第83節(jié)
“雷,南淺到底為什么要自己出去?” 納蘭很想不通,袁桀夜受傷,南淺應該很擔心才對,怎么會大晚上的出去見袁桀珩,這不符合情理。 李雷也忍不住皺了眉,默了幾分鐘道:“可能淺淺被他威脅了?” 威脅。 納蘭的琢磨著這兩個字眼,王姨已死,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可以威脅到南淺,可以讓她放棄受傷的袁桀夜而一個人出去冒險。 不一會兒,李雷便受到手下傳來的消息,袁桀珩帶著南淺連夜登上了一艘游艇,方向是距離s市不遠的一個小島,他立馬讓人著手準備救援,現(xiàn)在只等袁桀夜的命令。 袁桀夜是凌晨兩點醒來的,一醒來便急于知道南淺的消息,李雷把目前的情形詳細交代了一遍,袁桀夜緊擰著眉頭,重新又看了一遍監(jiān)控錄像。 由于南淺是背對著監(jiān)控器,她說什么是看不到的,可袁桀珩正對著監(jiān)控器,他甚至還微微抬頭笑了一下,很明顯他對監(jiān)控器的位置一清二楚,故意的。 南小淺,你遲到了二十五秒鐘。 自然會的。 我是來帶你走的。 袁桀珩見到南淺時說的話不多,一共就三句,袁桀夜精通唇語,很快就翻譯出他當時說了什么話。 只是僅憑這三句話,依舊不清楚南淺出去的原因,袁桀夜頭疼的按了一下太陽xue,朝著其他人道:“你們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勸說的話,袁桀夜和南淺的感情他們這一路是見證過的,況且南淺還懷有身孕,即使明知道是個圈套,他們也會欣然奔赴。 吳意不放心袁桀夜的身體,槍傷后最容易發(fā)燒,對人的傷害極大,絕對不能忽視,他沒有和納蘭、李雷一樣下去休息,而是直接找了一個離袁桀夜最近的客房睡下。 袁桀夜望著窗外的夜色,拳頭死死的握緊,黑眸中發(fā)出嗜血的光芒。 凌晨四五點的時候,袁桀夜果真發(fā)起了高熱,吳意忙了一個多小時,才讓袁桀夜的燒退下去。 醒來不久,袁桀珩的短信就發(fā)了過來,內(nèi)容很簡單。 想見南淺,明天上午岷山島見。 ☆、第094章 身份曝光,禮待記者 如袁桀夜所料,一個星期后,一則關于南淺代嫁的新聞鋪天蓋地的襲來,沒有登上娛樂頭條,反而登上的財經(jīng)新聞。 新聞把她的真實身份全部挖了出來,包括她與藍席之間的恩恩怨怨,以及嫁入袁家為了替父母報仇的目的,所有有關她的事情毫無遺漏,并且深入解讀了她以狐媚手段迷惑了袁桀夜,怎樣輕而易舉的把袁家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以至于袁桀夜為他一擲千金,一夕之間顛覆了藍氏。 甚至把她寫成了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嘴上說是答應好友代嫁,其實一切都早已謀劃好。 更有消息指出她私生活混亂,在袁桀夜和袁桀珩之間徘徊,以至于讓他們兄弟反目,袁桀珩回國至今依舊被袁桀夜完全排斥在袁氏之外,整日留戀于娛樂場所,更是氣壞了婆婆,婆婆多次放話要把她當家主母的位置換人做。在學校也不是什么好學生,勾引老師勾搭學長,甚至早在很久以前為了學費一早就當了三,被富商包養(yǎng)了幾年。 如此等等,一切都有圖有真相,甚至還有記者采訪到她同學,也就是鄧曉的畫面。自然鄧曉的口中不會有什么好話,于是她又多了一個罪名,假正經(jīng),表面總是一副孤傲清冷的樣子,其實內(nèi)里早已腐朽。 南淺看著那看著那長達半個小時的解說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新聞的當事人是她,她估計會大笑出聲,竟然把袁桀珩的風流也歸結于她的原因,這絕對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毫無疑問,她一夜之間出名了,整個s市的人都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對她的評價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站在她這一方大多是女人,都說她運氣好,竟然能嫁入袁家這樣的家族,還有很多標新立異的視她為偶像。反對她的大多是男士,都說袁桀夜眼睛瞎了,竟然縱容這樣的女人,袁家人都是一群傻子,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南淺以為會害怕和難受,可當看見這樣的新聞時,她反倒很平靜,并沒有想象中的情緒。 袁桀夜的手圈在她的腰上,看著她的眼睛浮現(xiàn)了一抹深沉,他親生呢喃,“對不起,淺淺。” 對不起,因為沒法阻止流言蜚語嗎? 南淺搖頭,朝著他莞爾一笑,打趣道:“袁先生,采訪一下,你是不是被我這個狐貍精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袁桀夜深深的看了南淺一眼,“乖寶,不用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br> 南淺抱著袁桀夜的腰,整個人埋首在他的懷中,“我沒有難過,真的,看到這消息的時候我只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就輕松了,仿若心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全身都覺得很輕松。其實這事情一直以來都壓在我的心頭,我一想起來就覺得惶恐和不安,尤其是當初我們之間沒有坦白的時候,現(xiàn)在這樣沒什么不好,以后我可以輕松的過活。只是看著那添油加醋的報導我有些想笑,那些人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八卦的本事絕對和娛記有得一拼?!?/br> “但這損害了你的名聲?!?/br> “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又怎么會在乎這些虛名,就讓他們說去吧,等他們說膩了就不會再說了,總有一天這事情會被淡忘?!蹦蠝\深吸一口氣,毫不在意的道。 “乖寶,你受委屈了。”袁桀夜幽幽一嘆,他明知袁家是個大漩渦依舊把她拽了進來,他不想等,也不敢等,不敢等到他把袁家的這些事情擺明才讓她成為他的妻子,怕到那一日她早已遠去。 南淺輕抿了一下唇,偷偷在他的唇角輕咬了一下,“哎,別這樣,我說過不求你給我的天空無風無雨,能成為你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能和你共沐風雨是我一輩子的浪漫?!?/br> 袁桀夜心中一暖,瑟縮了一下,笑著搖搖頭,他的小妻子真的長大了。 袁桀夜拔掉了家里的電話線,外面鬧的滿城風雨,帝景依舊和往日一樣,南淺的生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外面的記者全部被門衛(wèi)攔在了帝景之外,只能從早到晚一天一天的等,可是南淺始終沒有露面,只是到了飯點會有人給他們送飯,送飯的人是這樣說的。 “我們少夫人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大家辛苦了,感謝大家的關注,無以為報,只能獻上午餐一頓,要是有什么想吃的菜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盡量滿足?!?/br> 記者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竟然會這么好心的給他們解決午餐,以往的那些人碰到了這些事情纏身,那是對他們這些記者恨的牙癢癢,想盡辦法趕他們離開,何曾像她這樣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們。 有人按捺不住了,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道:“此女果真心機深沉,在這種時候都能這樣的冷靜,實在是令人佩服,怪不得能在袁家這樣的家族里如魚得水,把大家忽悠的一愣的一愣的?!?/br> “那會不會是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坦然,沒有做過的事情不以為意,不懼留言。” “不要把我我們和那些八卦娛記相提并論,我們可是為國內(nèi)極具公信力的電視臺服務,正兒八經(jīng)的記者?!庇腥藦椓藦椧路系鸟薨櫍粷M的插嘴。 “學問啊,值得好好的學習?!?/br> 南淺給白雪煲湯的進程也沒落下,知道這個消息白雪曾當場氣暈的,但南淺是讓人這樣說的,“母親,這是報答你那兩只老參的,絕對沒有多余的意思?!?/br> 這樣一說,白雪必然是要接受的,不接受不就代表她多想了。 一連幾天,南淺都讓人給記者們準備午飯,甚至有一天下雨還把他們請進了門衛(wèi)室,給他們準備了姜湯,帝景的門衛(wèi)和保全眾多,還真不怕他們鬧事,記者們也很老實,并不敢在帝景胡來。而記者們也目睹了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有人往袁家老宅送湯。 不是說婆媳不和嗎?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記者們都被感動了,他們這些在外面跑的其實出力最多,但風光的卻不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跑來的素材送到了大腕主持人的手,大腕名利雙收,而他們依舊處在最低處,公司一直覺得理所當然,誰讓他們沒知名度,各種心酸只有往肚子里咽,如今卻有人這樣對他們。 很多記者都生出這樣的感概,不管這個女子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他們體會到了被關心的感覺。 于是,在帝景外連續(xù)守了一個星期的記者們當晚紛紛打道回府了,男的回家抱老婆孩子,女的回家相夫教子,有個別沒有車子的,南淺更是讓帝景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南淺的這一做法重新掀起了風暴,第二波的報道和第一波截然不同,那些回去的記者大肆宣揚她的好,把她說成新時代最好的女人,寵辱不驚,有當家主母的風范,而其余的那些雖然沒有這么夸大,但大多數(shù)偏于講事實,如實報道。 有專業(yè)的記者甚至指出第一波報道中的一些畫面有ps的痕跡,現(xiàn)代社會會ps的人不計其數(shù),這言論一出,自然有很多的跟帖,都在指責第一波報道有失偏頗。 南淺聽著納蘭在說這些事情,微微揚起唇角,人心都是rou做的,攻心為上。 看來這一步,她沒走錯。 “淺淺,說實話你的這一招還真的挺管用的,輕而易舉的扭轉(zhuǎn)了形勢,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評論大多數(shù)一邊倒,那些謾罵你的只是一小撮了?!奔{蘭開始正視眼前這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小女人,她比任何人都堅強,也比任何人都聰明。 她自始至終不曾為自己辯解過一句,也沒有立馬召開記者會聲淚俱下請求大家的原諒,一直保持緘默,只是默默關心著那些記者,這樣的沉默非但沒有讓那個這事愈演愈烈,反而讓一切朝著正面發(fā)展。 要是她,她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想辦法打發(fā)了那些無聊的記者,然后威脅一下他們,讓他們乖乖閉嘴。 “我只是把我當做局外人,抱著一試的心態(tài)?!比说男膽B(tài)很奇怪,有些時候解釋并沒有什么作用,只會被人當做掩飾的借口,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挖掘來得實在,這也得益她以前在報社有過實習的經(jīng)歷,對他們這一行業(yè)現(xiàn)狀有一定的了解。 這件事情最高興的莫過于袁桀夜,看著自己的小女人自己擺弄這事,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自豪感,一回家就鄭重的對她進行了表揚。 南淺別提有多高興了,兩人在沙發(fā)上胡鬧開來,聽著男人劇烈的喘息聲,南淺的心跳不住的加快。 “小妖精,惹了就想逃?!彼穆曇粼缫训蛦〉貌怀蓸幼?。 南淺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這是她惹的嘛,明明是他自己不老實,說個事情動手動腳的,這才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她點漆的黑眸本就生的撩人,此時更是氤氳著一片水汽,就像被水浸潤過一樣,配合著通紅的小臉,粉嫩的肌膚更是具有殺傷力。 袁桀夜喉間輕滾了一下,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乖寶,你真體貼,知道我喜歡這種地方?!?/br>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用這種語氣說話,南淺就算想裝傻都裝不了,這死男人一直有個癖好,喜歡在不同的地方做這種事情,而她偏偏拒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高大的身軀壓下,為所欲為。 客廳里的燈光很亮,南淺全身泛紅,雙眼被光線刺激得半瞇著,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 兩人整整折騰了個把小時才停下來,想到竟然在客廳的地毯上和他做了這樣的事情,羞得直接別過頭。 他卻緊緊的貼著她,霸占性的擁她入懷,“乖寶,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很有遠見。” 男人莫名其妙的話讓南淺一愣,她玩著他的手指接話道:“什么先見知名?” “呵呵?!痹钜剐α诵?,然后很嚴肅的道:“一早就知道要清場?!卑阉麄冏〉牡胤絾为氃O在山頂。 南淺一頓,反應過來猛地捶打了他幾下,“流氓還真不是一天就修煉成的?!?/br> “哈哈,乖寶,明天我有給你準備禮物。” “什么禮物?” “到時候就知道了?!?/br> 又豈會任憑別人欺負南淺,一個計劃早在悄無聲息中進行著。 —— 這一邊兩人親親熱熱,袁桀珩那邊就顯得要清冷的多。 空曠的別墅里,袁桀珩坐在電腦桌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速的翻動著網(wǎng)上的報道,許久,他唇邊的笑意越綻越大,南小淺,你果真沒讓我失望。 他想改變主意了,最大的痛苦無非是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在面前。 袁桀夜,這樣的痛苦將會在你面前上演第二次,你可準備好了?我等這天等了很久了。 他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有幾分突兀,俊臉半隱沒在黑暗中,讓他的笑看起來平添了幾分詭譎之色,整個人看起來邪肆的像惡魔。 桌上的手機想個不停,袁桀珩瞅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慢條斯理的把手機放到耳邊,里面立馬傳來袁六伯質(zhì)問的聲音,“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別亂動嗎?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時機?!?/br> 袁桀珩嘲諷的道:“你是你,我是我,老頭子,請不要把這攪和在一起?!?/br> “桀珩,你怎么到這個時候還是這樣一種態(tài)度,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的就是你的,將來整個袁家都會是你的?,F(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我謀劃了這么多年,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扯后腿?!痹恼Z氣里帶著幾分火氣。 “我親愛的父親,對此我表示非常遺憾,我竟然一不小心成了你唯一的兒子,說實話你還有你的那些女人還真沒本事,這么多年也沒能添上一兒半女,不過你也別說的這么好聽,更不要打著對我好的名義而滿足自己的*,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相信你的那一套理論,你自己有多想要那個位置你自己清楚。” 袁桀珩的話成功讓袁六伯變了臉色,他的眼中迸發(fā)出nongnong的陰鷙,緊接著是笑意,過往的一切對他而言絕對是恥辱,但很快就不會了。 是他的,終究還會是他的。 “袁桀珩,你真的要和我對著干?”袁六伯微瞇著眼睛,語氣里帶著幾分絕然。 “我們各憑本事吧,你要是想大義滅親我也不會覺得意外,放馬過來?!?/br> “桀珩?!痹庖宦?。 袁桀珩的情緒也一下子被激發(fā)出來,“不要總是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你沒有這個資格,容我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好好握住你手中那張王牌,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去給你收尸。” 袁六伯被氣得深呼吸了幾口氣,好在這幾年已經(jīng)被這個兒子練就了強大的內(nèi)心,這點話還不至于把他氣出毛病來,心中驚了一下立馬平靜下來,頓了一下他問:“誰告訴你我手中有王牌的?”那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他那個兒子又怎么會知道。 袁桀珩掀了掀涼薄的唇,“老頭子,你做的事情我比誰都清楚,很不巧,你的那張王牌我也很中意呢。”一張能讓袁桀夜完全動彈不得的王牌,他怎么會不喜歡,他很期待袁桀夜的反應,真到了那一步那個男人會不會被逼瘋。 “你做了什么?”袁六伯敏感的察覺到有些事情已經(jīng)超乎他的想象和控制,這個兒子的深沉令他感到不安。 “不急,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不過最后的最后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的好,你不會是袁桀夜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