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袁桀夜剛要張嘴說什么,李雷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鱽恚霸??!?/br> 袁桀夜轉(zhuǎn)身看了李雷一眼,推了一下南淺的腰,“小奚,你上車去等我們?!?/br> 南淺嘟了嘟嘴,然后鉆進了車子,透過窗子,她看到袁桀夜和李雷兩人站在不遠處,兩人都神色淡淡,她一點都看不出他們的情緒,更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悶悶的,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不過南淺是個樂觀的姑娘,小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袁桀夜是袁家的家主,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說不定涉及到商業(yè)機密。 “袁少,已經(jīng)處理好了,這事情的確是陸世萱做的,今天少夫人和大少搶了她一早預(yù)定好的禮服,大少爺還打了她幾個耳光,她懷恨在心便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現(xiàn)在警察已經(jīng)把她帶到警局了,不過以陸家的本事,她估計也就在牢里呆個一晚上就出來了?!?/br> 袁桀夜嘴邊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沒腦子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們的人趕在陸家之前把她帶走,這次是時候給她點教訓(xùn)了?!?/br> 這種明目張膽,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栽贓也只有陸世萱做的出來。 李雷頓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陸世萱坐牢還好,在里面也就呆個幾天還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可要是落在他們的手中,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不掉層皮也夠她喝兩壺的。 李雷看向袁桀夜,目光難測,欲言又止。 袁桀夜看了一下李雷,“有話說話?” “少夫人之所以會跟著大少來參加宴會,無非是大少拿身份的事情來壓她,你要是向她表明身份她肯定就沒這么多考量了?!?/br> 袁桀夜擰眉,臉色也沉了幾分,“雷,你跟在我身邊不久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我的顧慮?!?/br> “可一直瞞著并不太好?!?/br> “我身邊的女人并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上任的,她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怎么行,我不能時時刻刻護在她的身邊。” “袁少,你還在介懷那件事嗎?那并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有預(yù)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袁桀夜的眼中瞬間浸滿濃重的哀戚,警告的看了李雷一眼,“這件事情不要在少夫人的面前提起,也不要隨便插手她和藍席之間的事情,免得破壞了她的計劃,必要時推波助瀾一下就行了?!?/br> 李雷點點頭,“屬下明白?!?/br> ☆、第050章 南淺的彎彎腸子 袁桀夜回到車上的時候,南淺已經(jīng)睡著了,她一手托著下巴,身子往車窗上靠,小臉都被玻璃擠的變了形,打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可愛。 輕輕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肩膀上,她似乎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嘴角輕輕勾了勾,然后皺著眉頭“嗚”了兩聲就伸出小手圈在他的腰上,然后腦袋一個勁往他的懷中鉆,拱了好幾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才老實的不動。 瞅著懷中人兒舒心安靜的樣子,袁桀夜今晚一直緊擰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也隨著她閉上眼睛。 南淺沒睡了幾分種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她是個警醒的人,整個人立馬嚇得跳了起來,袁桀夜想按住她已經(jīng)來不及。 懷中溫?zé)岬挠|感消失,袁桀夜擰了擰眉。 南淺眼睛隨意睜開了點,手指卻是迅速的劃開了手機,“喂?!?/br> “南淺。” 南席的聲音傳來,帶著nongnong的怒氣,南淺立馬變得清醒了,嬌嫩的唇瓣緊抿,敏感的抬頭看了一眼袁桀夜,只見袁桀夜依舊閉著眼睛睡覺,心里定了定,“怎么了?是誰這么有本事能把你南大少氣到跳腳,你那偽善的面具不要了?!?/br> 南淺始終不承認南席的藍姓,可越是這樣,藍席越是生氣,這個姓氏提醒了他過去認賊作父的恥辱。 “南淺,你和袁家的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是他的妻子?” 南淺不敢說太大聲,說話的時候視線也一直集中在袁桀夜的身上,準(zhǔn)備袁桀夜一有醒來的趨勢就立馬掐斷電話,她壓低聲音,語氣淡漠,“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還能有什么?!?/br> “南淺,你真不要臉,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不做我的情婦嗎?原來你一早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那個男人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對她這么死心塌地?” 南淺嗤笑,看來人還是帶著面具比較好,至少看不到那惡心的嘴臉,一旦面具撕破,簡直是太大跌眼鏡,昔日那溫潤的男孩也不過如此。 “不是我要打擊你,你沒有一點是比得上的?!蹦蠝\盡量避免提起名字,怕引起前方司機的懷疑。 “淺淺?!蹦舷穆曇艉鋈灰蝗?,這種差距他是知道的,他現(xiàn)在倚仗的也只是他和南淺將近十年青梅竹馬的情意,他一直堅信,袁桀夜那樣的人不會對南淺付出真心,充其量只是玩玩而已,“大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計較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依舊算數(shù)?!?/br> 條件算數(shù),當(dāng)他的情婦,這條件還真好,他就這么自以為是,以為他是什么香餑餑嗎? 南淺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現(xiàn)在不是他要和她計較什么,而是她要和他好好算一算血債,“我現(xiàn)在只想對你說一句話?!?/br> 這邊的南席一聽南淺語氣好轉(zhuǎn),神色微微一緩,心卻是控制不住的跳動,生出幾分希冀,“淺淺,你想說什么?” “你和你的未婚妻簡直是絕配,一樣的蠢,一樣的自以為是?!蹦蠝\勾著嘴角,一字一頓。 南席還沒生出來的笑徹底的被扼殺,“南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你以為袁桀夜這一輩子就只會有你一個情婦嗎?你還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他將來還會有很多,而我不一樣,我只會有你一個人,陸世萱她只不過是一個擺設(shè)。而且你還要不要臉,袁桀夜是你好朋友林奚的丈夫,你竟然這么對你的好朋友。不過你倒真是好本事,竟然還能教唆袁桀夜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當(dāng)成林奚,可你是嗎?你不是,替身終究只是替身,你會一輩子上不了臺面。” 這什么想象力,南淺還以為經(jīng)過了今晚的事情又多了一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沒想到南席竟然是這樣以為的,以為是袁桀夜打著正妻的招牌帶她出來。 “呵呵?!蹦蠝\低低的笑出聲,南席這樣認為,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淺淺,你怎么會變成這樣,這個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br> “我為什么不能笑,比起你這個做哥哥的對我說出不堪的話,我能跟著這么個男人已經(jīng)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饬??!?/br> 南淺沒有留意到,袁桀夜的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簡直是不要臉。”南席氣得掐斷電話,直接把電話往地上一摔,手機立馬被摔得四分五裂。 南淺笑瞇瞇的掛了電話,看袁桀夜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拉開拉鏈把手機輕輕的放在包里,然后慢慢的靠近他,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這種感覺好到難以言喻。 可是瞌睡蟲被攆走就再也睡不著了,輾轉(zhuǎn)幾次都睡不著,最后只能無奈的直起身子,小手輕輕爬上袁桀夜的俊臉,輕輕拂過他高挺的鼻子。 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全身也帶著風(fēng)塵的氣息,有些心疼他了。 袁桀夜皺了一下眉,然后眼睫毛眨了一下,南淺嚇得立馬收回手,一本正經(jīng)的坐好,就像干了壞事的學(xué)生,強裝平靜卻難掩心虛。 “小奚,你什么時候醒的?”袁桀夜的聲音帶著睡醒后的沙啞。 前方的司機通過后視鏡把后面的一切看在眼里,唇角一抽,極力的忍住笑意,袁少真是腹黑,明明壓根沒睡,偏生能裝出一副初醒的樣子。就少夫人這點道行在他的面前就跟小白兔似的,完全不夠看。 袁桀夜朝著前方的司機投去警告的一眼,司機立馬恢復(fù)平靜,繼續(xù)心無雜念的開車。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南淺抱歉的撇撇嘴。 袁桀夜搖搖頭,習(xí)慣性的把她撈起放在腿上,這樣的親密南淺早已習(xí)慣了,雙手順勢摟著他的脖子,像個無尾熊一樣掉在他的身上,漆黑的眸子眨了幾下,忽然道:“桀夜,我方才也說了,我這個人腦子不太好使,有些時候吧比較笨,經(jīng)常會做一些過后連自己都鄙視的事情,這種事情干的還不少。” ☆、第051 免死金牌vs許諾 袁桀夜挑眉看著南淺,不明白這個有些小要強的小女子這般自我貶低到底想干什么。 “算你有自知之明?!彼Φ哪砹四硭摪子指咄Φ谋羌猓行鄄会屖?。 “袁桀夜,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老實?!蹦蠝\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氣惱的拉下他作亂的大手,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說,“乖,我就喜歡你這種小迷糊型的?!?/br> 再不濟,不是也應(yīng)該來點善意的謊言,諸如不笨,我覺得很聰明或者剛好合適之類的,不帶這樣*裸揭穿的。 “乖,不要覺得受傷,你老公我會慢慢調(diào)教你的。” 南淺生氣的扯了扯袁桀夜的臉,只把他這句話當(dāng)做玩笑話,等后來他教會她爾虞我詐,教會她在波譎云詭的袁家擁有一席之地。 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男人一早就用心良苦,提前為她鋪好了路。 “好吧,你也覺得我這么笨了?那我肯定會犯錯誤是不是?” 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小臉,袁桀夜點頭,沒拆她的臺,“對。” 南淺滿意的抿著嘴角,等的就是這個答案,“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底線是在哪兒吧?” “什么底線?” “我犯錯誤你能容忍的底線,你只有告訴我,我才能提前給自己打一針預(yù)防針,以后也就長記性了,堅決不去踩你的雷區(qū),也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惹你生氣,給你丟臉,總之,就是你得事先提醒我一下,我是個好學(xué)生,一點就通的,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 袁桀夜思索了幾秒鐘,然后點了點頭,“聽起來是有點道理?!?/br> “對吧?你也覺得有道理是不是?那為了我們以后愉快的相處,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配合我一下,認真回答一下我剛剛說的這個問題?!?/br> 袁桀夜心中很是好笑,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鼻子,哪來這么多彎彎腸子,總是七拐八拐的來繞他。 “到底怎么樣?你倒是給我個準(zhǔn)話啊?”南淺揉了揉鼻子,神色急切,滿眼期盼的看著袁桀夜。 “讓我好好想想?!痹钜固职粗杧ue。 南淺一看這事情成了一半,立馬大獻殷勤,“我來我來?!?/br> 她的指腹很軟,力道也掌控的很好,袁桀夜覺得很舒心,只是這小女人身上的幽香見縫穿針的傳了過來,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怎么樣?想好了嗎?” “嗯,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其余的都能原諒。” “真的嗎?”南淺的眼睛倏地亮了,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她立馬收起嘴邊的笑意,“有這么好的事情?” “你是我認定的人,對待你總該是要寬容的。”袁桀夜輕勾著嘴角,等不久以后南淺才明白他話中的玄機,只能感嘆這男人真是太腹黑了,他說的是“你是我認定的人”,而不是說“你是我的老婆。” 南淺一笑,微微瞇著眼,像一只慧黠的小狐貍,“那我這算不算是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以后只要不做這兩類的事情,你都不會對我太過分?!彼灰笏簧鷼?,只要求他到時候不要完全否定她的一切就行。 “自然是的?!痹钜购芩斓膽?yīng)下,很快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連帶著看著她的目光都有些犀利了。 這個男人大多是溫潤如玉的,哪像現(xiàn)在這樣,漆黑的雙眸中似是凝聚了融化不開的寒冰和冷漠,就算她今天犯了這種錯誤,他也只是給她甩臉子,但其實一點都不可怕。 他看向她的目光從來不會這樣,對,陰戾。 南淺的心幾乎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和他目光相碰,生怕吐出什么令她難以承受的話來。 她微微別開眼,一手揪著他胸前的衣服,聲音細弱蚊音,“桀夜,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我給你了一張免死金牌,那你能給我什么樣的承諾?你憑什么讓我對你放縱至此?”他的嗓音低沉又帶著一些雄渾,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尖。 一時間南淺想了很多,袁桀夜的底線的確放的很低,殺人放火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做的,他的話無疑給了她特權(quán),以后她無論犯什么樣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 南淺微微抿著唇,思索了幾秒鐘才認真的看著袁桀夜的眼睛道:“桀夜,我既然嫁給你了,這顆心就是你的,永不背叛,我把心抵押給你了,不對,是給你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了?” 這一句話套牢了她的一輩子,甘之如飴。 “你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我逼迫你,還是因為這是你心底的話?”袁桀夜對這個問題不依不饒,帶著穿透性的目光依舊打在她的身上。 “當(dāng)然是我心底的話。” 袁桀夜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上,微微扯了扯唇角,“那記住你說的話,你的這顆心要是有一天背叛,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br> 南淺從未想過會背叛的一天,自然沒察覺到袁桀夜的笑里藏刀。 “才不會呢,我不是那種人?!敝皇鞘率掠重M會盡如人意,總有你無法掌控的東西。 車外霓虹交錯,人流交織的夜晚哪怕只是看著也讓人覺得熱鬧非凡,一向不堵車的s市晚上十點鐘竟然堵起了車,車子像長龍一樣排了起來。 “袁少,前面堵車了,看樣子車子一下開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