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他如今差不多七個月大了,已經(jīng)開始對外界的事物感到十分好奇。雖然在家里時也有好多人,但是跟這里不能比啊,尤其今天還是六一兒童節(jié)!氣球在上頭飄著,穿著玩偶衣的人在門口跳著,還有人給小朋友發(fā)禮物,別提多熱鬧了。 鬧鬧給人的感覺就是,眼神都不夠用了。 賀馭東說:“我去推個購物車?!?/br> 當(dāng)時設(shè)計購物車的時候并沒有鬧鬧,但是也有設(shè)計一些孩子們可以坐的購物車,還是不同年齡段可選的兩種。賀馭東取的就是幼童也能坐的那種購物車,把孩子放在上面正好能與大人面對面,十分方便。 鬧鬧在家也是坐過嬰兒推車的,所以這種類似的感覺他非常能接受,而且還覺得很新鮮,因為坐在這車里比家里的那種車離大人要更近一些,看哥哥看得更清楚。 凌琤跟賀馭東帶鬧鬧進入玩具店的時候,有兩個影迷過來要簽名,卻不是常見的小姑娘,而是兩個男生,且聽口音還不是本地人。凌琤挑了下眉快速給簽了,但是合影的要求卻婉拒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出圈子,但確實還有一定影響力,這時候跟人合影,不用多想,只要剛合完一張就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提這種請求,絕對是麻煩。 那兩個男生有些失望,但是并沒有再多請求,他們只是趁著凌琤跟賀馭東還在玩具店挑選玩具時,同樣在店里挑了一樣玩具送給小鬧鬧。 凌琤跟賀馭東猶豫了片刻還是道謝收下了。很明顯,這倆男生也是一對,而且看樣子還很有可能是一起偷偷到外地過來旅游的,因為有個男生眼里的羨慕太明顯。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到這兒來讀書的外地學(xué)生,不過這就與他們無關(guān)了。 賀馭東在一堆追視的目光下淡然地付了錢,隨后便帶著凌琤跟鬧鬧一起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鬧鬧該喝奶了。 凌琤以前帶鬧鬧來過這里,所以這里也有給鬧鬧準備的東西。他一邊沖著奶一邊說之前見到的那兩個學(xué)生,“看起來還挺登對的,不過社會壓力太大了,也挺不容易。” 賀馭東是過來人,自然深有體會,便說:“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dān),沒有改變社會的能力就只能被社會輿論壓迫,這也是沒辦法的?!?/br> 凌琤聽了有些沉默。確實,他們?nèi)缃窀疫@么肆意而為也是因為他們有了一定能力,至少不會因為社會輿論影響到工作,或者被家人指指點點,不然他們也未必能這么放縱。上一世他就一直沒讓賀馭東公布他們的感情,至于這一世,只能說托了重生的福,他看開了很多事情。而賀馭東,那腦子里的想法從來都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壓力是個鬼?那東西也就只有親近的家人能讓賀馭東體會體會。 第二天“一家三口”居然上了頭條,而且十分意外的是,居然連被送禮物的場面也被拍到了。畫面不是很清楚,但是確實是那兩個男生送東西的鏡頭,還被人rou出這倆是某藝校的學(xué)生,還是情侶關(guān)系。媒體和媒體也是不一樣的,有的大肆披評凌琤這種藝人出柜給社會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有的則鼓勵那兩個學(xué)生,希望他們以后也能像凌琤一樣成為知名的藝人,同時贊美了凌琤跟賀馭東為社會做出的巨大貢獻。還有一家則十分奇葩地提到了凌琤最后的電影這次也參加了各大獎項評選,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收獲。 大多數(shù)電影相關(guān)的頒獎典禮都集中在每年的下半年,其中六月和九月尤其多。凌琤退出圈子時本來是打算著一門心思幫助賀馭東,所以也不太注意這件事情了,誰知最后居然被鬧鬧的出現(xiàn)打破了計劃。 賀馭東側(cè)身用手支著下巴看著看了眼累得睡著的凌琤,又看了眼瞪倆眼瞅著他傻樂的鬧鬧,有些神叨叨地說:“居然被你小子給截胡了,凌琤本來可是我一個人的。” 鬧鬧露出兩顆白白的小乳牙,咯咯樂著把尿噴向賀馭東! 咻~ 賀馭東快速一躲!凌琤哼嘰一聲皺著眉就竄起來了,“什么玩意兒?!” 鬧鬧抱起自己肥嘟嘟的腳丫開啃,一雙大眼睛眨巴著極其無辜地看著凌琤。 凌琤看了眼鬧鬧還掛著一滴水珠的小jj,怒瞪賀馭東,“你是不是又忘記給他把尿了?!” 賀馭東無聲地看了會和凌琤,一把抱起鬧鬧往門口走去。 凌琤:“馭東你去哪兒?” 賀馭東怒吼:“老子要給他打包郵到新西蘭?。?!”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賀馭東:凌琤,我不喜歡鬧鬧。 凌琤:那你還給他買玩具帶他做游戲?! 賀馭東:我那是為了討好你! 凌琤:老子才不喜歡玩兒積木打水槍呢。 賀馭東:……反正我不喜歡鬧鬧。 凌琤: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八十遍了。 賀馭東:怪不得還這么難受,原來還差二十遍。那我要繼續(xù)說,凌琤,我不喜歡鬧鬧。 凌琤:= =||| ☆、第121章 合作 如果眼下有人問賀馭東最討厭的是什么,賀馭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有人跟我搶凌琤。 這真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比連著加班一個月還讓他煩燥數(shù)倍。但這還不是最坑爹的,最坑爹的是,有人跟他搶凌琤他還不能收拾對方,因為對方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于是美好的一天就從彼此的瞪視中開始了…… 凌琤扣著襯衫扣子瞥了賀馭東和鬧鬧一眼,“我說你倆累不累?” 賀馭東繼續(xù)瞪,鬧鬧吃著自己湯圓似的小拳頭認真地看著賀馭東,半晌用手去抓賀馭東的臉,弄得他滿臉口水。 凌琤看得直皺眉,“我不在家你倆真的沒問題么?” 應(yīng)了柯宇恒的請托,凌琤要去一部古裝電影里友情出演一名殺手,大概現(xiàn)在出門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回來,所以他還挺擔(dān)心的,因為今天賀馭東休息,所以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休息時孩子要親自照顧,好增進感情,以及讓鬧鬧最大可能感受家人的愛。 賀馭東拿額頭輕輕頂了頂鬧鬧,對他做了個鬼臉才對凌琤說:“放心吧,你回來的時候肯定能看見他還是活的?!?/br> 凌琤:“……” 其實賀馭東是很疼愛鬧鬧的,只不過這人天生性子別扭,明明喜歡的嘴上卻總說煩,具體參見剛剛對鬧鬧做鬼臉。要是對外人,賀馭東不會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但是對著鬧鬧,有時候不知不覺間那些天真氣就會跑出來,好像幼年時沒有過的單純這會兒偶爾會釋放一下。還有出差或者路經(jīng)玩具店的時候也總會給鬧鬧買些好玩的東西。還有喂鬧鬧吃副食,嘴里總是說著小豬似的,吃得真肥!喂食的動作卻十分小心仔細。 有一天賀馭東邊給鬧鬧吃米糊邊問:“凌琤,你說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么胖?” 凌琤回憶了一番才說:“這么早的事情誰會記得?不過胖點也沒什么不好,想當(dāng)年我那么胖都把你弄得五迷三倒了。” 賀馭東被這形容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再一想也是,真正的喜歡又哪里會因為外表改變而改變。雖說他那么快愛上凌琤也不乏與那些夢有關(guān),但是凌琤在他心里確實是特別的,從一開始就是。 凌琤到達片場的時候工作人員已準備得差不多了,柯宇恒迎過來,用拳頭不輕不重地在他肩上砸了一下,調(diào)侃說:“還真是難請,是不是有人不放人啊?” 由于不遠處有人,所以柯宇恒說這話時聲音不大,但凌琤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柯宇恒還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不過看他心情不錯,想來最近跟莫輕飛發(fā)展得也挺好,凌琤便說:“你說的是莫哥吧?” 柯宇恒笑了笑,有些幸福,卻也有些無奈。他引著凌琤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才說:“本來沒想找你們的,但是拍完這部電影之后我就要出國了。輕飛的家里人……你知道,他們一直反對輕飛喜歡男人,我倆在這里感覺透不過氣來,所以想出去走走。反正拍戲么,在哪兒拍還不是拍,如果真不合適的話大不了息影,也像你一樣,試著搞些投資好了。” 凌琤了然地點了點頭,“小輝演什么?” 柯宇恒撫了撫下巴,狡黠地說:“晚點你就知道了?!?/br> 凌琤也不再多問,四下找了找,發(fā)現(xiàn)肖玉輝還沒來,便說去見見導(dǎo)演走開了。 負責(zé)這部戲的導(dǎo)演是許曉星,也算是熟人了,凌琤退出圈子之后還接到過兩次許曉星打來的電話,許曉星話里話外都是勸解,讓凌琤繼續(xù)在演藝圈發(fā)展,說眼下就有幾個不錯的劇本,要是可以的話大家還可以一起合作。不過凌琤當(dāng)時心意已決,自然是婉言謝絕了。 凌琤沒見到許曉星,倒是見到陸白在那兒忙活。陸白還是那么風(fēng)趣,凌琤走過去的時候一臉震驚地“啊!”了一聲,然后才說:“大膽妖孽!數(shù)日不見,貧道竟差點認不出你!” 旁邊的助手長嘆一聲,“凌少,陸哥他最近失戀了,時不時發(fā)個神經(jīng),你別理他就好?!?/br> 陸白斜眼瞅那助理,“去去去,貧道收妖與你何干?” 凌琤在陸白旁邊坐下來,“陸大師,真失戀了?” 陸白恢復(fù)正經(jīng)的樣子,“可不是么,所以我現(xiàn)在最煩你這種一看就在熱戀中的人了。” 凌琤摸摸鼻子,“不是吧,我還像熱戀中的人?”他跟賀馭東兩世加一起都多少年了,說是老夫老夫也不為過,還會給人熱戀的感覺?早該轉(zhuǎn)為親情了吧…… “像,看這滿面春色,說你不是熱戀中的人誰信?”陸白點了支煙夾在指間,不知怎么的有些感嘆,“時間過得快啊,想當(dāng)年你還胖得跟豬一樣,這會兒就瘦得跟狐貍精似的了。那時候我跟許導(dǎo)就在說,你小子以后一定會有出息,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你會走到這一步。” 凌琤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早從演藝圈里退出來,剛重生時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不再那么熱衷表演,不得不說,時間確實是會改變許多東西。 陸白這人喜歡八卦,正經(jīng)一會兒又憋不住了,賊兮兮地說:“許導(dǎo)這些年也間接地帶出了幾個新人,可是論演技沒哪個能跟你比的。不過我們覺得更難得的是你小子看得清這圈子,不像有的人,迷失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自我了?!?/br> 凌琤不太明白陸白在這里指的是誰,便問:“怎么了?又有誰墮入魔道了么?” 陸白彈了彈煙灰,“不就是黎長松么。那小子也算是跟你同期吧,當(dāng)初你們一起拍仙來有道不是么,現(xiàn)在跟你比可是差遠了?!?/br> 凌琤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聽到黎長松的消息了,沒人提都要把這人忘了,記得上一次想起來還是因為有人說到黎長松去拍戲,所以這是收視率差了? 陸白說:“咱們這圈子里每年都會出很多新人,可是最后能大紅大紫的卻屈指可數(shù)。黎長松是真拼,但是他用錯了方法。不可否認圈里是有些靠手段上位的,但是沒有真本事的,光借手段也沒用,那小子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br> 這些凌琤自然明白,可他還是沒搞清重點。這是說黎長松雖然靠了手段但是因為沒有真本事所以難成大事? 陸白翻個白眼,“這不是常見的么,要是就這么簡單誰跟你說這些。是說那小子腳踏兩條船,跟了一個搞傳媒的老板,又自己搭上了一個年輕的主編。后來這事被那個傳媒老板知道了,好像是找人把他給廢了,那主編知道了也不要他了。” 凌琤:“……” 陸白壓低聲說:“我也是前不久才聽到消息,那小子好像是因為被廢的事情去醫(yī)院,結(jié)果查出來患了白血病,可能也沒多少日子了。說起來他也夠倒霉的,去哪兒拍戲不好,去西平市那地方。那兒化工污染嚴重,現(xiàn)在上頭查得厲害?!?/br> 凌琤當(dāng)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他真沒想到黎長松會得白血病。這就是報應(yīng)么…… 陸白又說:“以前我不太信命,不過現(xiàn)在信了?!?/br> 凌琤問:“怎么?要羽化升仙,看透這凡塵事了?” 陸白把煙捻滅了,沉默好半天。凌琤這才想起來剛有人說這人失戀了,這樣看來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是。 凌琤沒再說話,陸白也沒有,再后來場記那邊就開始叫人了。凌琤的戲份在第三場,所以這時候他也該去做準備了。 肖玉輝被李靈師送過來,與凌琤在同一間化妝間里上妝,凌琤這才知道,他演的是殺手,肖玉輝演的是太監(jiān)……他跟主演柯宇恒對戲的時間并不多,但是肖玉輝還是比較多的。 凌琤先上完妝了,站在一旁看肖玉輝,“以后是打算正試打入演藝圈了?” 肖玉輝四下看了看,見李靈師出去了才敢說:“是有這想法?!?/br> 凌琤一看他這熊樣就知道肯定是還沒敢讓李靈師知道。不過有畫妝師在,有些話他也不好說,便等肖玉輝也上完妝了才跟他出去聊聊,“最近跟神棍還好吧?” 肖玉輝撓撓頭,有些不以為然,“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很奇怪。我們都還很小么,他現(xiàn)在就把我當(dāng)成他家人了,弄得我覺著一點兒選擇都沒有,而且二師兄你知道么?他跟我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凌琤聽這話不由想到自己上一世,有一陣可不是也這樣想的么,賀馭東讓他一點兒選擇都沒有,如果沒有賀馭東,他又會遇到哪些人?會不會有那么一個人比賀馭東好多了?然后越想越覺得憋得荒,弄得對賀馭東一點好感都沒有,更別提什么感情了。肖玉輝這一世沒有遇到那個不靠譜的助理,所以沒有比較,一時就看不清李靈師的好,但是有些事情,錯過了真的就不一定有機會再來一次了,便勸說:“選擇這種東西不見得自己做的就一定是最好的,神棍雖然是因為某些原因跟你在一起,但你不能否認他喜歡你,對你很好。難道就因為他接近你帶著原因,所以就要否定他對你的感情么?” 肖玉輝張張嘴,“二師兄,拜托我才十幾歲啊,你別跟我講這種大道理。” 凌琤笑笑,“我是怕你小子后悔,等哪天神棍要是真找別人了,看你上哪兒哭去?!?/br> 肖玉輝立馬說:“我才不會呢,我都快煩死他了!” 凌琤:“……” 肖玉輝不解地問:“怎么了二師兄?” 凌琤指指不遠處剛現(xiàn)了個影又轉(zhuǎn)身離開的人,“大概是知道你煩他,所以走了?!?/br> 肖玉輝倒抽一口氣,但咬了咬牙終是沒有追過去。 凌琤問他,“真就這樣讓他走?” 肖玉輝說:“我想看清自己的想法。他在我身邊時間久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習(xí)慣了還是真的離不開他,所以……” 凌琤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你這樣想也沒錯,但是最好跟他說一聲。我認為一個對自己傾心相待的人,至少值得你對他足夠坦誠?!?/br> 肖玉輝低頭想了想,再抬頭時一臉怪笑,“我知道你跟賀大哥很‘坦誠’的,二師兄你不用解釋了,哈哈哈哈!” 凌琤:“……” 柯宇恒跟凌琤合作過,凌琤跟肖玉輝也算合作過,但是三兄弟一起出現(xiàn)在同一部戲里卻是頭一次??掠詈氵@次在戲里出演太子,在代天子出巡時被自己的皇叔陷害,而凌琤扮演的殺手就是皇叔那邊的人。 攝制組準備好之后,兄弟三人便去草叢里站位去了。場記還沒有喊開始,肖玉輝便跟凌琤還有柯宇恒說話,“靠,你們怎么沒事???這該死的蚊子居然專門咬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