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凌琤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何炎便朝許曉星比了個手勢。 場記:“開始!” 凌琤再一次投入到他的角色當(dāng)中。 拍戲其實(shí)就是這么個過程,一遍遍開始,一遍遍投入,一遍遍喊停或喊過,然后最終制作成一部完整的連續(xù)劇,收工! 中午回大院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點(diǎn)半。今天果然改善了伙食,白菜燉土豆變成了豬rou白菜燉土豆,愁人的是rou和菜的比例有點(diǎn)兒坑爹。 柯宇恒扒拉著少得可憐的油腥子說:“難為我還滿懷希望。” 周澤:“對你已經(jīng)是特殊照顧了。” 凌琤:“……” 原來三片rou還是特殊待遇。 陸白也跟他們在一桌吃,聞言便說:“克服些吧。這次線上投入太多,不省不行了?!?/br> 他這樣一講別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不過柯宇恒還是暗暗決定,回去后要讓凌琤宰只雞來吃。 下午拍的是上午秦薇失敗的那一段,還有天兵天將聞知被騙之后回原地來找蕭忘塵的部分,沒凌琤什么事,凌琤便打了招呼提前回去了。他本來是尋思著弄只雞,放點(diǎn)土豆一起燉上當(dāng)晚餐,但是估摸著柯宇恒跟周澤吃土豆也吃夠了,便拿著鑰匙又去村子里轉(zhuǎn),買了點(diǎn)干的茶樹菇跟木耳回來,將它們泡上。然后他又燒了小半鍋開水,準(zhǔn)備給雞燙毛。 等著水燒開的功夫,他出了會兒神。 下場戲論順序,他應(yīng)該是拍把玉絕上仙跟牡丹仙子帶到仙狐族族地里的場景,不過因?yàn)榕倪@場景時整個劇組都要將設(shè)備搬到姻緣泉那里去,所以大概會延后一些,先拍其它好拍的部分,而這個部分很可能是他跟蕭玉絕去拜師學(xué)藝的場景。 不對,應(yīng)該是它跟蕭玉絕去拜師學(xué)藝的場景。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被貶入畜生道了。 凌琤鬼使神差地看向躺在地上,被綁了腳還不忘直撲騰的雞,心情略感微妙。 遺憾的是,再微妙也改變不了這只公雞將死的命運(yùn),于是晚上柯宇恒跟周澤回來的時候還是見到了小雞燉野山菌。 柯宇恒這一天憋的氣總算順過來一些,而凌琤則把三分之一的菜提前盛了出來,準(zhǔn)備送到錢來那兒去。再怎么說這姑娘還挺照顧他的,所以不管如何還是得去看看再說。 雞是凌琤花錢買的,山菌也是凌琤花錢買的,做也是凌琤做的,柯宇恒和周澤自然沒什么意見。不過周澤說:“這個時間大院里也快開飯了,你得抓緊點(diǎn)兒時間?!?/br> 凌琤應(yīng)了聲,拿東西把碗蓋好出了門。結(jié)果半路上遇到了攝制組的人!還不是一個! 陸白聞聞味道:“什么東西,好香。” 凌琤:“……” 許曉星:“凌琤,碗里什么?。俊?/br> 凌琤:“雞……” 陸白眼前一亮,“好小子,居然有雞吃!快點(diǎn)兒!見面分一半!” 凌琤:“這我送人的,家里還有,你們過去一起……” 話還沒說完,許曉星跟陸白已經(jīng)往他住的那院去了。 凌琤默默想著,但愿柯宇恒和周澤不要那么太講究。如果講究到還在等他回去一起吃,那這頓雞真是白做了。 錢來正在院子里洗臉,凌琤敲門的時候她還滿臉?biāo)?,來開門的人便成了畫妝組的組長鄭多多,“是凌琤啊,快進(jìn)來?!?/br> 凌琤說:“我不進(jìn)去了鄭姐,這菜是我晚上做的,你們就當(dāng)加菜了,回頭把碗給我就行?!?/br> 鄭多多揭開碗上的盆,“什么東西這么香?” 旁邊好奇走過來的另一個助理方絲絲說:“哎呀我的娘呀,雞!?。 ?/br> 凌琤趕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你們吃吧,我走了?!?/br> 鄭多多說:“謝謝你啦凌琤!”說完拍方絲絲:“絲絲,快去大院里拿飯!咱們今天不去大院吃了!” 方絲絲腳底跟蹬了風(fēng)火輪似的沖出去。凌琤都沒趕上。 凌琤回去的時候正見著許曉星跟陸白幾人從他們院里出來,看嘴巴上的樣子應(yīng)該是吃了點(diǎn),但是出來這么早又是怎么回事? 陸白咂了咂嘴說:“那倆小子動作太快,凌琤你下次多做點(diǎn)兒?!?/br> 凌琤說:“行,下回一定多做點(diǎn)兒?!?/br> 等陸白和許曉星走遠(yuǎn),凌琤趕緊竄進(jìn)屋問柯宇恒,“師兄,什么情況?” 柯宇恒做賊一樣從被子底下把裝著菜的大海碗拿出來,齜牙笑,“想從我牙縫里搶rou,門兒都沒有?。?!我就給碗里留下雞屁股,告訴他們來晚了?!?/br> 凌琤:“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回來?” 柯宇恒:“腳步聲啊,好幾個人,肯定不是你。再說就算有你,那么多人也得先藏了再說!” 凌琤真是服了,這得多快的反應(yīng)能力。 柯宇恒說:“別看我,東西是周哥藏的?!?/br> 周澤尷尬地笑笑,輕咳一聲說:“我去盛飯?!?/br> 這一頓吃得可以說是自打來拍戲之后最好的一頓,雖然就一個菜!但是格外鮮美。 碗是周澤刷的,凌琤便跟柯宇恒對了會兒臺詞。不過對著對著,柯宇恒的八卦性子就上來了,開始問凌琤想不想賀馭東。 凌琤一瞅他這賤狗樣就沒個對,便說去洗衣服去。 到外頭一切都得靠自己,而且這邊的水又都是要到遠(yuǎn)處去挑,因此洗衣服他們都是把大件的衣服拿到固定的一條河里去洗,只有內(nèi)衣才在家里洗。 這會兒外頭天已經(jīng)有些涼了,燈泡的光也不是很亮。 凌琤拿著自己的褲頭到外頭搓,冷不丁就感覺身后有人,便轉(zhuǎn)過頭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周澤,“周哥,有事?” 周澤說:“我明天要去鎮(zhèn)上一趟,你要是想買什么東西或者寄個信之類的,都可以提前想一想。” 凌琤說好,周澤便進(jìn)屋去了。 自從莫輕飛回去后,與凌琤同屋的便成了柯宇恒,因?yàn)榭掠詈悴涣?xí)慣一個人睡。可是凌琤躺到床上,柯宇恒就開始犯病。這人話癆,凌琤也是漸漸熟悉之后才確定下來的??赡苁且?yàn)樵谏酱謇飳?shí)在是沒什么樂趣,每天晚上一上床就開始巴啦巴啦說起就沒完。周澤有些神經(jīng)衰弱,跟這種人根本沒法睡。 凌琤一開始想著,只要睡著了也就好了,可是后來他苦逼地發(fā)現(xiàn),柯宇恒一睡著就愛背臺詞。 柯宇恒:“賢弟,此人便是為兄事前跟你提起過的無量仙尊?!?/br> 凌琤:“……” 柯宇恒:“賢弟,忘記臺詞了?” 凌琤用被子捂住頭:“……” 柯宇恒:“導(dǎo)演,他又忘詞了!” 凌琤把被子掀開,默默地找出紙筆出去給賀馭東寫信。 他決定要告狀。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凌琤:哥,山里的生活可無聊了,我旁邊還睡著一個蛇精病。 賀馭東:那就回來,咱不拍戲了。還有,那個蛇精病是誰? 凌琤:戲還是要拍的。旁邊的是柯師兄。 賀馭東:他?他怎么蛇精?。?/br> 凌琤:他一睡著就背臺詞,我不接他就給導(dǎo)演告狀,可煩人了。 賀馭東:下次直接把臭襪子塞他嘴里! 凌琤:那要是還不管用呢? 賀馭東:你告訴他,你男人是賀馭東! 凌琤:( ̄▽ ̄#) = ﹏﹏ ☆、第50章 天啊 賀馭東收到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信是凌琤寄到店里的,趙凱轉(zhuǎn)交到他手里,是在中午飯時間。當(dāng)時的心情,賀馭東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迫切地期盼意外而致時,真的好像激動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當(dāng)然,他的表情依舊如一灘死水,只是內(nèi)心活動特別活躍。 熟悉他的趙凱看出一絲端倪,笑而不語。 賀馭東拿著這信到樓上打開,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若細(xì)看,便可發(fā)現(xiàn)他指尖隱約有些輕顫。 結(jié)果打開信封之后看到里頭的內(nèi)容,他直接傻了。 信紙上就四個字:一切安好。 這是……氣他之前在紙條里只寫了“一路順風(fēng)”四個字? 賀馭東抹了把臉,哭笑不得,同時也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是他很郁悶地發(fā)現(xiàn)沒個可說的對象。最后他下樓,告訴趙凱:“叔,我有事先走了。” 趙凱在后面喊:“你還沒吃飯啊小東!” 呼一陣涼風(fēng)灌進(jìn)來,又很快被門擋住,賀馭東已經(jīng)消失在店里。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大千客里自己的辦公室,寫下一封信之后將司機(jī)叫進(jìn)來說:“把這封信收好?!?/br> 司機(jī)呂清狐疑地接過來,“是要郵出去么?” 賀馭東:“不,你跟我來?!?/br> 呂清云里霧里地跟上賀馭東,這才發(fā)現(xiàn)賀馭東原來是要來逛超市。那一個大堆車?yán)?,幾乎一會兒就被塞滿了! 老板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呂清想。 賀馭東哪里知道司機(jī)在想什么,他只知道這個人有了大用處!這人本來是公司里招來的司機(jī),但是他根本就用不上,因?yàn)槠綍r他還是喜歡自己開車。本來都打算辭掉了,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不用了。 呂清見一袋袋食品被裝袋里,最后結(jié)出驚人的價格,便問:“老板您這是?” 賀馭東把東西遞過去,“你現(xiàn)在就去火車站買去西澤市的車票,然后把這些東西連帶著剛才那封信一起,送到西澤市白塔鎮(zhèn)一個叫八里香村的地方,到那兒找一個叫凌琤的人,把這些東西和信給他就行。” 呂清傻眼,“現(xiàn)在?” 賀馭不皺眉,“不方便出差么?” 呂清趕緊抖擻起精神,“方便方便,我只是……您能把地址給我記在紙上么?我怕路上再忘了?!?/br> 賀馭東連辦公室都沒來得及去,直接在超市里找的紙筆把地址記上。 呂清見這是真的急了,便提了包火速趕往車站! 這可是老板第一次給他安排活!總算不用當(dāng)個擺設(sh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