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麥芽驚訝道:“您要出一半的錢哪?可……可是這也太多了吧?”她原本是想著找人入股,多湊幾家,倒也不一定是難事,可要是老爹一下解決一半,那這客棧開起來,可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李元青看了麥芽一眼,也有些不敢相信,一半的錢,可就是一百兩?。?/br> 陳二順不以為意的道:“我也是入股,你們要是賺了,就給我分紅,要是不賺,全當(dāng)我投資,做生意誰也不敢保證穩(wěn)賺不賠,可我相信你倆啊,馬上就要修大河道了,以后來往的客商多了,你們還怕沒生意嗎?” 聽他講了一圈,田氏倒也不說什么了,“行吧,既然你們幾個都同意,那便開吧!”她說著站起來,把牛牛抱還給麥芽,也不知是不是晚飯吃壞了,還是不舒服,站著的時候身子晃了下,一股惡心感,便從心底往上翻,止不住的嘔吐。 她這個動靜,把家人都嚇壞了。陳二順緊張兮兮的站起扶著他,噓寒問暖,直問要不要去看大夫。 田氏手一揚,給了他一巴掌,有些別扭的笑道:“看啥大夫,傻帽的樣!”她說完,便轉(zhuǎn)身往屋里去了,把滿頭霧水的陳二順丟在原地。 “她這是怎么了?”陳二順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麥芽噗嗤笑了,“老爹,這你還不明白啊?”說著她低頭看著牛牛,“哎呀,寶寶喲,你就要有小弟弟嘍!” 李元青吃驚的問她道:“你是說,咱娘懷了身孕?” 麥芽沖他眨眨眼,“不然呢?” 陳二順一拍腦門,興奮難耐的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跟個沒頭蒼蠅似的,那模樣別提有多搞笑。一邊轉(zhuǎn),跟里還一邊念叨,“我要當(dāng)?shù)耍乙?dāng)?shù)恕?/br> 轉(zhuǎn)了幾圈,他似是又想起什么,對麥芽跟李元青高聲道:“你倆只管開客棧去,要錢就來找老爹要,記著,老爹就是你們的后盾!”一邊說,一邊往屋里去了。 麥芽瞧他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表情,笑的前俯后仰。李元青也是滿臉的笑意,抱著牛牛回了屋,麥芽返身把房門關(guān)上,牛牛不明所以,看他倆笑的這樣歡,也跟著咯咯的笑。李元青將他抱過來,使勁親了兩口,“你這輩份以后可就小了,叫個小不點舅舅,過幾年,說不定還有姨娘呢,哎呀,這輩份小的沒說話說了?!?/br> 牛牛不然聽不懂他說什么,只是見他嘴巴一張一合的,好似很好玩,便把手往他嘴里塞,調(diào)皮的想去拽他的舌頭。被他爹一口整個咬住。一瞧自己的手不見了,牛牛直皺眉,倒也不哭,而是回頭看他娘,那意思,無非就是求助了。 麥芽也玩心大起,湊過去,道:“兒子,看娘怎么把你娘的鼻子咬下來。”她撲上炕去,真的對準李元青的鼻子咬下去了。李元青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嗷嗷的直叫喚。牛牛看的驚奇,在他娘撤開之后,竟然也趴上去咬,而且這一咬便不可收拾,怎么撥也撥不下來。他干脆就勢躺到炕上,牛牛也爬了上去,李元青被他弄的滿臉口水,“娘子快救救為夫啊,你兒子下嘴可真狠!” 牛牛嘴里嘟囔幾聲,也不知在說什么。接著又是咬又是啃的,可能是覺著他老爹的鼻子,真的很好吃。 麥芽蜷著腿坐在炕上,肚子都快笑疼了。可沒等她高興戲過完。李元青便一把抱著牛牛,將他按在麥芽臉上,這下好了,小食人獸雙轉(zhuǎn)移地方了。牛牛是在長牙的初期,下面的牙床已經(jīng)冒出兩個白點子,正是癢的時候,逮著好啃的東西,哪里肯嘴下留情。 三個人在屋子里忙的不亦樂乎,另一邊,陳二順的屋里,也是一片歡喜的景像。 陳二順圍著田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差沒把她翻過來,倒著看了。 田氏坐在炕沿,就著油燈縫補衣服,她針線活做的好,不比縫紉機做出來的效果差,一針一線下去,如行云流水般。她見陳二順跟丟了魂似的,沒好氣的道:“你忙一天了,還不趕緊洗洗睡覺,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老在這兒走來走去的,把我眼睛都看花了?!?/br> “噯噯,不走了,這就上來了,”他利落的踢了鞋襪,爬上炕,在田氏對面坐下,盯著她一直看。 田氏納悶的瞟他一眼,“看啥呢,我臉上又沒長個眼睛!” 過了許久,陳二順才誠然道:“我得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生娃!” 田氏被他講的臉紅了,故意板起臉,道:“這有啥好謝的,我既然都跟了你,還不應(yīng)該給你生娃嗎?之前我還擔(dān)心一直沒懷上,該不是我不能生了,卻沒成想,這個月的月事一直沒來?!彼么跎^兩個娃,這點事要是搞不清,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去看了大夫,確定下來之后,準備找個機會告訴她的,沒想到,叫麥芽點破了。 陳二順傻呵呵的笑,“其實吧,要真的沒有也就罷了,我也不強求,畢竟咱倆年紀都不小了,可這既然懷上了,那一定是老天開眼,是你帶給我的福氣??!” 田氏自打知道自己懷孕,也高興了許久,懷了娃,感覺自己都不一樣了,好像又回到當(dāng)初新婚一樣,“啥福氣不福氣的,女人家懷孕生娃,再正常不過了,你別大驚小怪的,弄的人盡皆知,丟不丟人哪!” 陳二順哪還管得了別人怎么講,他只知道他后繼有人了,直到這會他才恍然大悟,賺再多的錢財,也都是身外之物,哪及得上有他的娃。 田氏想起他要出錢給麥芽他們開店的事,可一問之下,陳二順都懶得回答。他此刻只對田氏肚里的小娃感興趣,其他的,都無所謂。 籌銀子一事,比麥芽想像的要快。不光陳二順入股,花娘也有份,秦語堂一向兩袖清風(fēng),自是沒積蓄的。倒是黃大全存了這一年分紅的銀子,原本黃氏讓他存著,回頭娶媳婦用??伤B親事都沒定下呢,哪里娶得到媳婦。于是便拿了大部分銀子出來,入股麥芽他們的客棧。他們兩個出的錢,加上陳二順的,還有麥芽他們先前攢下的,買宅子綽綽有余。 在錢的事情上,麥芽一向喜歡公事公辦,李元青也是如此,所以一切按著規(guī)矩辦,都寫了入股的文書,各自簽名蓋章。有了銀子,這事就好辦了。宅子很快就買了下來,到縣衙蓋了章之后,這宅子就徹底成了麥芽跟李元青的產(chǎn)業(yè)。 趙員外次日就雇了馬車,又請了好些工人,把能帶走的東西,都一一搬了干凈。臨走時,對李元青道:“年輕人,好好干,憑你們夫妻倆這頭腦,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哪!” 李元青淡笑不語,只幫著他一起收拾。 麥芽就抱著牛牛在旁邊看著,看著趙家的門牌給拿下來,她無比感嘆的道:“寶寶啊,這里以后就是我們的第二個家了!” 房子清理出來之后,開客棧也不能急,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呢! 過了一日,李元青便架著馬車回了家,陳二順怕田氏回家之后干活累著,便跟她一起留在縣城里。 好幾天沒回去,李元青擔(dān)心李氏,卻沒成想,回了家,竟看見李元木在院子里忙著,正往廚房里挑水。 見著他們回來,李元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咦,你們回來啦!” 李元青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表述。多年以來,兄弟倆的關(guān)系都僵著。麥芽怕他倆尷尬,便笑著道:“原來是大哥在這,元青之前還在擔(dān)心娘在家沒人照顧,這下好了,有大哥在,以后咱們再出門也就放心了?!?/br> 李元木越發(fā)臉紅了,從沒被人夸過,哪能不臉紅。 冬生跟鄭玉緊跟著進來,見李元木也在,便對麥芽他們道:“你們走的這幾天,元木大哥每天都來,有時晚上也住這,有他在,李嬸這邊,我們都不用cao心,連飯都做好了?!?/br> 鄭玉也道:“活都叫元木大哥干了,我們倒覺著不好意思哩!” 李元木嘿嘿的笑道:“哪有,我不過是干點家務(wù)活,也沒啥大事,你們回來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要是有啥事,盡管跟我講。”他扭頭,嘴巴張了張,似是有話要說,卻并沒有再說什么。 麥芽道:“大哥留下吃飯吧?我們帶了現(xiàn)成的菜,熱熱就成了?!?/br> 李元木搖頭,“我得回家去,你們忙吧!” 瞧他走的背影響那般匆忙,倒叫麥芽疑惑了,“大哥這是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家里有啥事?” 鄭玉走過來抱著牛牛,親了親他的小臉,這幾日不見,她可是很想牛牛呢,一邊道:“他家能有啥事,還不是何秀,要是何秀不鬧,那就太平了?!?/br> 想來也是,何秀這性子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 李氏在屋里聽到動靜,慢慢走了出來,瞧見他們回來,又是一陣的欣喜不已。 麥芽把牛牛交給他們帶,她便忙著收拾屋子,打掃灰塵,廚房也得重新收拾。這一忙,就忙著到天黑。晚上鄭玉在家燒了飯,喊他們過去一起吃。 麥芽把田氏懷了身孕的事跟他們講了,冬生自是高興,他娘終于能過上好日子,他這個做兒子,哪會不高興呢! 夜里下起了蒙蒙細雨,靜靜的落在屋檐上。四周靜的很,連夜風(fēng)拂過樹稍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李氏在麥芽房里跟牛牛玩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的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元青他們買宅子的事,吃飯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冬生直嘀咕,這事他都沒參與,好歹他也是麥芽大哥,妹夫做這么大的一件事,他豈能袖手旁觀。麥芽便允諾,回頭店里添置東西時,一定找他們幫忙。 睡在自己的炕上,就是不一樣。麥芽哄睡了牛牛,自己也躺了下去,舒展了下酸痛的筋骨,長長舒了口氣,看著熟悉的屋頂愣神。 李元青也隨之爬上炕,吹熄了油燈,挪到她旁邊躺下,又覺著這樣的姿勢不過癮,大手一撈,便將她抱起,叫她趴在自己身上,輕撫著她如絲的發(fā),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擔(dān)心開店的事?” 麥芽趴在他胸口,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嘆氣,“不知道,只是覺著心里也沒底,也不曉得這樣做對不對,萬一走錯了,那該怎么辦?” 李元青感受著懷里溫柔的嬌軀,一時有些意亂情迷,聲調(diào)也低沉了許多,“走錯了,那便回頭,有我跟你并肩走在一起,你還怕啥?天塌下來,有相公給你撐著呢,嗯?” 說到最后,他聲音難辯。麥芽狐疑的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他的熱唇,被他吻了個正著。 這幾日,他們在縣城的宅子,不好意思親近,怕動靜大,叫田氏他們聽見了。那屋子畢竟小,隔不了聲??苫亓俗约杭揖筒灰粯恿?,還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麥芽的掌心感受他微燙的身軀,在她掌下,溫度漸漸升高。除此之外,還有下面硬如鋼鐵的家伙。 李元青吻的很用力,想要把她吃下去似的,直到麥芽不滿的驚呼,他才肯放開。可還沒等麥芽喘過氣,他便雙手齊上,動手剝她的衣服,“娘子,不早了,我們早些吃完宵夜,吃些睡覺,明天也好早起?!?/br> 麥芽捶了他一下,嬌嗔道:“就會胡說八道,莫不是這幾日,在縣城學(xué)壞了吧?” 李元青手下動作麻利,瞬間已經(jīng)脫了她的里衣,擁著她柔軟的嬌軀滾到床的另一邊,怕壓著牛牛。 不多時,屋內(nèi)便傳出令月色也暗淡幾分的嬌呼聲,此起彼伏,叫人聽的面紅耳赤。 回到家睡覺就是香,一覺睡醒,麥芽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頭都回來了,看啥都覺著舒心。 起床梳洗之后,她便去燒了一鍋稀飯,在鄉(xiāng)下一般早上起床都較早,她剛起來時,外面天還蒙蒙亮,牛牛也在熟睡當(dāng)中,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可香著呢! 李元青聽見她起床的動靜,也趕緊爬了起來??蜅R言诨I備之中,很多家具都得重新準備,先布置些簡單的,比如桌椅板凳,麥芽也跟他說了,他們先期不搞什么雅間,或是高檔的住房,只弄標準間,單間,再大一些的,就是三人間。 價格也不是根據(jù)房間豪華程度,而是根據(jù)大小而定,這樣比較公平些。先期也就這樣,等以后賺了錢,再重新裝修就是。 眼下,除了家具有張羅,還有好事情呢! 比如這床單被褥,麥芽想著采用被套的方式,這樣脫洗較為方便,可以保證床鋪的干凈整潔,另外,這些東西做起來也較為簡單,也不用繡花繡草的,只要把兩塊布拼在一起,縫上即可。 次日,黃大全按著麥芽的吩咐,給她買了大批的藍布棉布,都是成批成批的往李家運。麥芽是想著做一整套,床單床套枕套,都是一碼色。其實她是見過陳二順酒樓上面的雅間布置,他那里也有幾間廂房,是給酒醉客人休息的。布置的很華麗,很上檔次。 但是麥芽跟李元青還有哥哥嫂嫂商量,他們的定位是普通的客商,不是有錢享受的大爺。莊縣要是去成了通往大河道最大的驛站,這來往最多的,就是各地商客。古代的運輸,主要靠的是船運。 聽林德壽講大河道通往隋河,那是貫通本國南北的最大江河,也是南北通商的主要交通要塞。而像大河道這種支流,在隋河沿岸還有許多。所以這莊縣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聽說他們還要修一條捷徑,已經(jīng)在動工之中,也是原先有一條路,由府衙申請了軍隊去修,很快就能通馬車,到時從莊縣往大河道只需小半個時辰即可到。 這消息聽著就叫人興奮,也讓麥芽對本國的皇帝大為欣賞,很有經(jīng)商頭腦,還好她沒有碰上昏庸的皇帝,否則這小日子就得在官吏剝削以及戰(zhàn)爭的硝煙中渡過了。 黃大全路子廣,第二日就把他們要的東西拿來了。李氏這下子有活干了,那么多的料子都鋪在堂屋地上的。外面下著蒙蒙細雨,布料只能擱在家里??稍诘厣吓膊怀桑溠克麄兊目浑m大,可牛牛要睡覺也不能擱。幸好李氏的炕也大,足夠堆的了。 五月間,院子外的金銀花開了,只一年的時間,那花藤就已經(jīng)爬上墻滿,開滿了金銀色的小花,加上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那花格外的香。麥芽一早起來,深吸了口氣,覺著這香味好聞的很,便回屋拿了剪刀,又拿了個小籃子,把剪下的金銀花擱在籃子里,還剪了不少的薔薇花。她找了個舊的小瓶子,把花插上,自己的屋子擱了一瓶,又送到李氏房里。 李氏正在穿衣服,見她進來,放好了花瓶,就要去倒恭桶,急忙道:“你放著,待會我自己去倒,哪用著你倒??!” 麥芽已經(jīng)把恭桶端著了,“娘,你跟我還客氣啥,等下把恭桶倒了,窗子打開透透氣,給屋子里換氣,已經(jīng)到霉雨季了,你要是怕陰冷,回頭在屋里燒會炭,把濕氣去去?!彼f完,便端著恭桶去了屋側(cè)的茅房,把里面的污穢倒掉,放在墻角的廊檐下,又去舀了井水把恭桶刷洗干凈,擱在一邊晾著,好去去味道。他們屋里的恭桶,她一早起來就倒掉過了。 等她洗了手,便準備去廚房洗雞蛋,放進鍋里煮著,沒有貼餅子,便用煮雞蛋代替,現(xiàn)在家里也不缺雞蛋,而且生雞蛋擱久了,就會泄掉,也不好吃了。 李元青看她一早忙的團團轉(zhuǎn),問道:“要我?guī)蜕睹???/br> 麥芽直擺手,“不用,你先去洗臉漱口,等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毕掠晏毂揪蜎]什么事,她也深知,李元青比他還忙,那么多的家具要做,即使不用做的太細致,可古代畢竟不是現(xiàn)代,一切都有電力催動,弄幾個混合板,四下一釘,就做好了。在這里全靠人工,所以做起來格外慢。 李元青卷著袖子,問她道:“我想再請個人回來幫我干活,有個幫手,我做起家具來也能快些,你看咋樣?” 麥芽正舀了碎玉米渣,要去喂雞,聽到他這話,自然也不是不反對,“你看成就成,可這工匠要上哪去找?你有認識的人嗎?” 李元青笑道:“有啊,就是上回跟我一起去鐵家送樣品的那個人,大家都叫他大平頭,等會小二來送東西,我讓他帶個話過去就成,我按著請木匠的工錢雇他,這樣他也不吃虧?!?/br> 麥芽已經(jīng)走到外面了,頭也不回的道:“你看辦就好了,要是一個有不夠,就再請一個小工,咱們盡早準備好,盡早開店,也是一樣的,”去年的小雞,今年都長起老母雞了,生蛋很勤快,吃的也多。 李元青點頭道:“我就是這樣想的,現(xiàn)在是五月,要是咱們準備的夠快,一個月之前就能開張了哩!” 屋里傳來幾聲哼哼,麥芽耳朵尖,一聽這聲音,趕緊往家跑,經(jīng)過李元青身邊時,把葫蘆瓢往他懷里一擱,一頭沖進屋里了。要說她這速度也夠快了,可一等他沖進去,牛牛卻已經(jīng)爬坐起來,眼淚汪汪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見著她進來,伸著胳膊,就要她抱抱,“唔唔……” 麥芽好笑的走過去抱起他,一邊往外去把尿,“大男子漢,哭個啥,娘娘親這不是來了嘛!” 牛牛這會能夠得到啃手指頭了,一邊噓噓,一邊嗚嗚的啃著小手,臉上全是口水跟眼淚的混合物。 這水龍頭一打開,嘩嘩的沖了好一陣,看來真是憋了許久。麥芽真不敢想像,這樣大的儲存量,要是尿在炕上,那得濕掉多少的墊被啊! 李元青見她抱著兒子蹲在門口,便回屋去把他的小衣服都拿來了,又給麥芽端了凳子,讓她就坐在門口給牛牛穿衣服,他去收拾屋子。 李氏從屋里出來,看見孫子醒了,笑呵呵的逗了一會,因為擔(dān)心廚房里熬煮的稀飯,便站起來往廚房去了,她今兒走的竟比以前快多了。 現(xiàn)在天氣暖和,牛牛穿的少了,小胳膊小腿,動起來也利索多了,不用再像個木偶似的,連小爪都啃不到。 “瞧瞧你,又在啃手指頭了,”麥芽把他的小手從嘴巴里扒拉開,那口水便順著手指頭,一路拖啊拖,直拖到麥芽衣襟上,“行啦,娘知道你餓了,可現(xiàn)在不成,先吃些早飯,等吃完了,娘再喂奶?!?/br> 她煮的稀飯,擱了紅豆,熬煮的非常濃。李元青收拾好了屋子,便去廚房用小碗舀了些稀飯過來,“這稀飯里頭要不要擱糖啊?” “千萬別放糖,要是他吃習(xí)慣了,回頭就該離不開糖了,糖吃多了,對牙齒可不好,”麥芽正把牛牛擱在特制的小椅子上,四面都有擋的,要是添上四個輪子,就是一輛嬰兒車了,只可惜那么小的輪子卻做不出來??晌癸堊詈昧?,牛牛坐在里面,不用抱著,還能限制他的活動。 李元青把小碗交到麥芽手上,便去忙趕鴨子下水塘了。 牛牛胃口很好,一頓能吃下小半碗的稀飯,之前也吃米糊,也很有營養(yǎng)。早上還有一個雞蛋,等稀飯喂完了,再剝雞蛋給他吃。 因為今年對做生意的事不確定,所以家里的雞鴨抓回來之后,都跟哥哥那邊的一起養(yǎng)著,買小雞小鴨的錢他們出,以后放養(yǎng)就交給他們了。冬生是離不開土地了,他又是承包水塘,又是承包土地的,這下家里的活也夠他們忙的了。 至于小豬仔,李元青本來不想喂的,可麥芽卻舍不得叫豬圈空著,去年才蓋好的,要是空了,豈不是可惜。便少抓了兩頭小豬仔。李氏的腿腳,有秦語堂一對一的治療,竟比去年要好了很多。秦語堂這回是真下了功夫,現(xiàn)學(xué)了針灸,配上拔火罐,又有不少好藥搭配。竟真的把李氏的風(fēng)濕病,去了不少。其實他所謂的好藥,先前沒敢用,之前一直都是用草藥,從沒用過動物一類的,比如蛇膽,蜈蚣,蝎子。特別是蝎子,對治療風(fēng)濕很有效果。當(dāng)然了,秦語堂獨特的針灸手法也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