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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沉寂更沉寂,比空白更空白,這種感覺就像是——死亡。 沒錯,他在這一刻看到了死亡,也正在被死亡所注視著。 這名紅發(fā)的青年并非野獸,而是死神。 守衛(wèi)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腔起伏,心臟擂動,所有的血液都沖上了腦子。就在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時候,被他冒犯的上位者及時制止他氣勢驚人的保鏢先生,以一種寬容的語氣說道:“沒關系,織田,他也是恪盡職守而已。” “是?!笨椞镒鞔瓜铝耸?,然而那名守衛(wèi)卻仍像是被點了xue位一樣一動不動。 ……居,居然被認可了! 明明身居高位卻不與底層人士計較,面對別人的冒犯失禮也能泰然處之——怎么說,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氣度吧。 這樣的境界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毫無疑問,他絕對是這間超能力結社【爪】的boss。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經搭錯,居然冒犯了這樣一位大人物,雖然暫時得到了寬宥,但如果明天被支部長知道的話他真的不會被處刑嗎? 想到未來可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種慘狀,守衛(wèi)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所剩不多的勇氣早就灰飛煙滅了。 看著這樣的情景,靈幻新隆叫了幾個人將守衛(wèi)送去休息,再然后,他和織田作兩人就在其余守衛(wèi)的簇擁下異常高調的走進了組織基地中。 靈幻新隆把手揣進褲兜里,保持著自如的姿態(tài)與織田作交換了眼神:很順利啊。 織田作:…… 他沉默的跟隨在靈幻新隆身后,因為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于是只能干脆不做出表情,剛好這樣也符合他保鏢時人設,只是…… 現在的非法結社是怎么回事? 就這樣讓他們進入真的沒關系嗎? 如果后續(xù)沒有埋伏的話,饒是織田作都要忍不住想要怒斥一聲“不爭氣”了——到底有沒有在用心搞事業(yè)??!這樣下去組織遲早要完的! 抱著對于同行的憂慮心理和某種奇異的期待,織田作作為孤軍深入的一方始終保持著警惕的狀態(tài)。然而出乎意料的卻是,他們一路上竟然真的沒有遇到任何襲擊,除了偶遇和影山律一起被綁進來的少年們并且順利得知了影山等人被關的地點。 “……就在這里對吧?” 靈幻新隆和織田作站在一面布滿了整面墻壁的巨大合金門前,靈幻新微側過身,對一路跟隨過來的守衛(wèi)道:“開門?!?/br> “……這,沒關系的吧?”被視線點到的守衛(wèi)有些忐忑起來了,但想著不管怎樣也是boss的指令,于是咽了口唾液之后就上前打開了大門。隨著合金大門向兩側敞開,身處空曠房間里的三名少年也一同看了過來。 “喲,龍?zhí)住!膘`幻新隆率先對三個傻眼的小家伙揮了手:“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呢?” “——師父?”鍋蓋頭少年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隨后露出了一整晚來最放松的神情:“還有織田老師,你們怎么來了?” “這不是我該問你的嗎?”靈幻新隆了口氣,沖鍋蓋頭招了招手,然后在影山茂夫走到身邊時伸手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 “律和假發(fā)同學也過來?!笨椞镒鲗⑵溆鄡扇艘舱械缴磉叄砸赓W道:“我們要走了?!?/br> “……啊,請等一下,您要釋放他們嗎?” 被雙方關系震撼到的守衛(wèi)們直到幾人走出密閉房間,并且徑直向基地外走去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趕上幾步有些慌亂的勸阻道:“您這就要離開了嗎,至少也等到遺志黑支部長過來再說吧?” “支部長?”靈幻新隆停下腳步,沖著前方揚了揚下巴:“你說的是哪個人?他們好像已經過來了。” 守衛(wèi)聞言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就見前方必經之路的走廊里,四個人打扮奇怪的人已經等在那里了。 織田作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們,僅從氣勢就可以判斷出,這四人并不是什么雜魚角色,是以離開這里的過程一定不會像他們來時那樣順利了。 對于此種場景,織田作不知為何竟然有種‘終于來了的欣慰感,但令他感到意外的卻是靈幻新隆的氣勢在一瞬間有了些許改變,如果要形容的話,那么織田作覺得,他是生氣了。 當然是會生氣的。 雖然從一進房間的時候就確認過了,少年們除了身上有些灰塵和一些輕微擦傷以外并無大礙,但“平安無事”卻并不是他們理所應當受到傷害的理由,在面對罪魁禍首時,火氣自然是壓抑不住的。 “你們就是冒充boss的人嗎?”穿著黑色防化服,將全身都隱藏起來的人發(fā)出了質問,只聽聲音的話黑袍下面的人像是一個銀發(fā)美少女,但弓著身子,頭顱前傾的樣子看起來卻有些不和諧。 “我才想問呢?!膘`幻新隆坦然回視:“就是你綁架了我的弟子嗎?小矮子?!?/br> “——喂。”織田作已經通過預見知道了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但這個時候勸說靈幻新隆不要攻擊人家身體缺陷已經來不及了,黑紅色的能量從黑袍人的身上奔涌而出,三位少年幾乎本能的撐起屏障,將這一發(fā)擋了下來。 “跑,退回到剛才的房間里去!我也……”靈幻新隆迅速扭頭對著還沒從剛才那一擊中緩過神來的無能守衛(wèi)們說道。 對方的力量超出預期了,深覺自己在這種場合上幫不上忙的靈幻新隆在疏散人群之后的第一反應也是暫避鋒芒,然而還沒等他帶頭跑路,織田作已經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攔了下來。下一秒,特意加固過的天花板就從頭頂貼著他的臉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