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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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問這個,棠威一時不解其意。 藺晗苦笑,道:“我去上大學(xué),不礙什么事,唯一讓三爺覺得不高興的,就是外頭人的言語,和所謂的規(guī)矩。我們?yōu)槭裁匆敲丛谝馀匀说脑?,在意到改變自己的本心?這樣活在別人眼光下和刻板的規(guī)矩中不累嗎?” 棠威不覺得自己很受規(guī)矩束縛……看哪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少爺娶一位沒有背景、豐厚妝奩的平民女兒的。不過為了說贏,拿這個出來證明,就太沒有風(fēng)度,太傷人了。 他笑了,偏偏順從藺晗的意思,將自己放在“活在別人眼光下和規(guī)矩中”的位子上,反駁道:“好,你是要跟我辯論這個問題嗎?辯論家,我來說為什么要在意別人的言語和遵守規(guī)矩過日子,因為我們?nèi)耸巧鐣詣游?,我們生活在一張交織的密密麻麻的網(wǎng)上,一舉一動影響著別人,也受別人影響,我們從這個網(wǎng)中得到了好處,諸如友誼,親情等等,適當(dāng)遵守這張網(wǎng)的規(guī)章制度,你會過的開心很多。” 藺晗一時無語辯駁,這是一種觀點(diǎn),稱不上誰對誰錯,辯論的雙方哪一位性格弱一點(diǎn),可能就接受對方的說法,但是他們二人都是有完整世界觀的人,誰都不會輕易屈從對方的論點(diǎn)。 …… 金來在窗口遙遙看見他們走近,忙爬起身去開門,笑道,“三爺,三奶奶,你們回來了。”他跑出雪地來迎接,“快進(jìn)屋里去,今天可真是冷。” 二人止住方才的話,藺晗想到一事,道:“真是怪了,我們昨天在屋子里說的話,怎么今天大嫂、二嫂就都知道了?” 棠威那是在門口也聽見了,當(dāng)時只來得及反擊兩個嫂子的冷語,來不及思索,此時想到不由發(fā)惱,問金來,道:“是怎么回事?” 金來將門關(guān)上,看看小廳里沒人,回道:“屋里新來幾個丫頭和媽子,估計哪個嘴大,把話傳出去了?!?/br> 棠威皺皺眉,道:“都打發(fā)回去?!?/br> 金來低聲應(yīng):“是?!?/br> 婆婆送來的人,都打發(fā)回去多掃婆婆面子,藺晗忙道:“也不必如此,金來你觀察觀察,多嘴的自然要趕走,老實(shí)本分的也莫冤枉她們。”不然帶著傳主人謠言這種罪名回去,只怕棠夫人也不會留她們,被棠家趕走,她們還能尋到什么生計?萬一她們家里條件不好,這是唯一的收入來源,棠威這樣隨意開口的小小決定,就是滅了人家的生路——多造孽。 金來也是下人,方才聽了棠威的話,心里不免兔死狐悲,有些戚戚焉,又聽少奶奶如此說,不由一怔,進(jìn)而一喜,應(yīng)的比方才還大聲,“是,聽奶奶的吩咐,一定辦好了?!?/br> 他們這官司棠威哪知道,并不計較藺晗反駁了他的意思,自己大跨步去沙發(fā)旁,將帽子和大衣脫掉坐下了。 這事一打岔,之前討論的話就沒能再接上來。 棠三爺之前一本正經(jīng)辯論的挺開心,到晚間就后悔了。 做什么把氣氛弄得這么糟,如今看著新婚妻子拿著書,坐在沙發(fā)上,就著點(diǎn)燈看書,冷冷淡淡的,叫他怎么實(shí)現(xiàn)洞房花燭的心愿? 藺晗注意到棠威開始沒話找話,還故意提到年后去度蜜月之事,語氣溫溫柔柔的……就猜到了棠威的心思。 新郎官結(jié)個婚沒能洞房是令人同情,可現(xiàn)在她真沒這個心情。她期待設(shè)想過他們的第一次……無論哪一種,都該是甜甜蜜蜜的,兩個人都滿心愛意,而不是現(xiàn)在吵過架半和解,心存別扭的情況。 而且她想到之前棠威那副不讓人的樣子,心里有些憋氣,雖然嘴巴上說男女平等,但是哪個女人喜歡被自己的丈夫辯駁?如今看他想吃不敢開口的樣子,不免出了一口氣,有些得意。 懷著復(fù)雜的心情,藺晗故意冷臉一天,叫棠威無從下手。 第二日,藺晗接了方雯一個電話,急急忙忙叫聽差的備車上醫(yī)院。 醫(yī)院里,許憐嬌蒼白著一張小臉,已經(jīng)睡著了,許太太累壞了,靠在椅子上休息,方雯和趙真真都在,看到藺晗來了,迎上來說道:“本來你新婚,不該叫你的……” 藺晗打斷她們,“說的什么話,你們早該告訴我。” 她探頭去看了許憐嬌一眼,跟方雯等到外頭走廊上說話。 “剛才電話里說不清楚,憐嬌她怎么突然住院了,孩子沒事吧?” 趙真真道:“孩子暫時沒事,只是醫(yī)生說她身體弱,受不得刺激,讓先住院?!?/br> 走廊上人來人往,不時有看護(hù)婦經(jīng)過說“讓讓”,或者醫(yī)生匆匆忙忙經(jīng)過,十分吵雜。她們下了樓,找到一處稍微安靜一點(diǎn)的角落,坐在長椅上說話。 “……許伯夫跟丁先生商量離婚的事,丁先生一直不同意,憐嬌反反復(fù)復(fù),一會兒說聽父母的,一會兒又吵著要回去,飲食上就有些荒廢,孕婦一個身體供兩個人的營養(yǎng),她這樣自然就虛弱了,偏偏昨天那位王大姐跑來了,帶著她女兒跪在許家門口磕頭,求憐嬌回去……” 許父氣炸,許太太出去趕人走,結(jié)果她越是趕,那位王大姐磕頭磕的越厲害,額頭紫青紅腫,“砰砰”聲聽的人心驚膽顫,只疑她會不會磕死在許家大門前。而她身邊的女兒更是放聲大哭,一聲一聲跟著苦求。 許太太回屋里埋怨了幾句,許憐嬌本就虛弱了,哪里受得了這個,又急又氣之下,動了胎氣。 趙真真嘆氣,接著方雯的話,續(xù)道:“聽說那位王大姐也病了,丁先生過來時,她不聲響,拉著女兒走路回家,但是冰天雪地的,又空著肚子跑來許家跪了大半日,頭磕成那樣,鐵人也撐不住,果然半路上就暈過去了,如今還不知道怎么樣呢?!?/br> 幾人說了一陣,藺晗聽得滿心郁氣。 這都是什么事呀。 敘述完經(jīng)過,三人回去看許憐嬌,門口正好遇上急匆匆趕過來的丁汝賢。 丁汝賢勉強(qiáng)笑著問候她們,“藺小姐,趙小姐,方小姐,你們好?!?/br> 藺晗三人冷冷瞅他一眼,不回問候,徑自入病房。 里頭許憐嬌醒過來了,她讓許太太給她背后墊高枕頭,自己雙手撐著被子,勉強(qiáng)坐靠起來。她一向是溫溫柔柔的,少有剛毅果決的時候,而這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也體現(xiàn)在她的容貌之上。此時,她瘦弱發(fā)黃的臉上,卻現(xiàn)出藺晗、方雯等從未見過的剛毅之色。 藺晗安慰她一番,又勸:“你要保重身體,不能這樣任性了?!?/br> 許憐嬌虛弱的笑了笑,“知道?!?/br> …… 四個女孩子自顧自說著,將丁汝賢冷在一旁。 好一會兒,許憐嬌才對她們和許太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他說?!?/br> 藺晗等人沒異議,許太太有些不忿,冷冷看了丁汝賢一眼,但還是遵從許憐嬌的意思,出去了。 病房里安靜下來。 沒有了眾多敵視目光,丁汝賢大大松了口氣,他上前,拉了床邊的椅子坐下,對許憐嬌溫柔的關(guān)懷,“憐嬌,擔(dān)心死我了,總算你沒出事,不然我該怎么辦?!彼凵裢嘎冻鰊ongnong的關(guān)心和情意。 許憐嬌默默的聽著,黑幽幽的眼睛看著丁汝賢,聽他絮叨別后的相思、痛苦、悔恨……她打斷了丁汝賢,聲音清晰堅定,“汝賢,我們離婚罷?!?/br> 她死心了,在看到王大姐那樣不要命的樣子時,她知道沒有以后了。 丁汝賢自然是向著她的,許諾送走王大姐和女兒,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深愛的丈夫,讓另一女人生活的如此卑微可憐,她就沒辦法欺騙自己的良心,再跟他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