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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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東京崇政殿內(nèi)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有了穆遠洋親手給他做的學(xué)步車,天生好動的趙然如虎添翼,在崇政殿內(nèi)穿梭往來,“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顏mama帶著三個奶娘、三個丫鬟和一群宮女太監(jiān)如臨大敵,嚴(yán)密地守護著,生怕活潑得過分的趙然出了什么意外。 穆遠洋斜臥在御榻上,一邊端著白玉盞飲酒,一邊看著在殿內(nèi)呼嘯來去的趙然,覺得愜意之極。 趙然玩得太開心了,齊眉劉海濕漉漉地黏成一縷一縷,披散著的黑發(fā)也都濕透了,瑩潔的小臉上也都是汗。 穆遠洋見狀,把他從學(xué)步車?yán)锉Я顺鰜?,伸手探到趙然中衣內(nèi)摸了摸,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層濕漉漉的汗。 他抱著趙然在御榻上坐下,緩緩吩咐著:“趙然出了太多汗,先給趙然喂溫開水;喂完水把趙然的雞湯細絲面給端上來,喂他吃幾口,不要吃太多,太多他會食積;吃完飯半個時辰,為趙然備下洗澡水……” 在穆遠洋的吩咐下,蘭太監(jiān)和顏mama指揮著眾人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把趙然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當(dāng)當(dāng)。 待趙然裹著大紅錦袍被奶娘從浴間抱出來,穆遠洋伸手接過了他,把趙然放在了御榻上看著他趴著玩,順便晾干趙然還有些微濕的頭發(fā)。 趙然爬到穆遠洋的枕邊,尋出了自己那一盒黃金小人,坐在御榻上擺弄著玩。 穆遠洋倚著軟枕躺在御榻外側(cè),探出兩條長腿護著他不讓他爬下去。 趙然見穆遠洋離他有些遠,便從黃金小人中選了兩個自己最喜歡的,緊緊攥在手中,然后躺在了榻上縮成了一團,用腳一蹬,球一般向穆遠洋滾了過去。 穆遠洋:“……” 穆遠洋不由失笑,在趙然的胖屁股上拍了拍,把他抱了起來,讓趙然挨著自己坐在那里玩耍。 間或穆遠洋理理趙然的頭發(fā),自言自語道:“阿然,你是男孩子啊,怎么頭發(fā)這么軟?” 趙然被摸得似乎很舒服,搖著腦袋小狗一般在穆遠洋手心里蹭來蹭去。 穆遠洋不禁莞爾。 他攬過趙然,低聲道:“阿然,你要記住,作為主子,你不可事事親為,那樣你會累死的,要學(xué)會用人,讓別人去做事?!?/br> 趙然對他的回答是——舉起沾滿了自己口水的小金人往穆遠洋口中塞。 穆遠洋:“……” 正在這時,蘭太監(jiān)走了進來,低聲問道:“陛下,您今晚要不要去哪位娘娘宮里?” 陛下的后宮人數(shù)雖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先前陛下對后宮還頗有些興趣,后來大概是見一直沒有收獲,也許是因為新進的宮妃都是看其父兄面上迎進宮的,陛下索性播種都放棄了,如今宮里怨婦可是不少?。?/br> 想想這些娘娘們這段時間強送給自己的財物,蘭太監(jiān)簡直是恨不得苦笑了——他雖然喜愛銀子,可是陛下不肯臨幸宮妃,他一個太監(jiān)又能怎么辦? 穆遠洋一臉的意興闌珊:“隨著年歲漸長,朕越來越重視精神享受——譬如說賞賞景,讀讀書,寫寫詩,畫幾筆畫,種幾株花草,聽幾首曲——對于那些皮膚濫yin之事,朕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了?!?/br> 蘭太監(jiān):“……陛下高潔?!?/br> 得趕緊把陛下這段話記下來,含蓄地暗示給眾位娘娘們聽,讓娘娘們也開始修身養(yǎng)性,和陛下一樣重視精神享受! 蘭太監(jiān)退下之后,穆遠洋低聲對趙然說道:“阿然啊,我現(xiàn)在特別后悔,后悔年輕時候知人事得太早了,你這小家伙可別重蹈我的覆轍啊……”也許他的不孕癥便和知人事過早有關(guān)…… 趙然黑泠泠的鳳眼專注地看著他,嘴里卻含著自己的手指頭饒有興致地吃了又吃。 穆遠洋:“……算了,你小子有福氣,我會看著你,你爹你娘也會看著你,你想學(xué)壞都難啊!哈哈!” 想到趙然這輩子注定要清心寡欲,穆遠洋突然有點幸災(zāi)樂禍,看著一臉懵懂的趙然笑了起來:“哈哈,可憐的臭小子!” 元靖帶著阿南阿北和蘇寒立在道旁,目送著穆遠池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開口問蘇寒:“貨船出發(fā)沒有?” 蘇寒忙道:“稟大人,貨船已經(jīng)出發(fā)了!” 他頓了頓,看向元靖,遲疑了一下才道:“公子,貨船里為何要載上那么多炸藥?硫磺礦粉加上炸藥,其實相當(dāng)危險……” 元靖笑了笑,道:“我自有安排?!?/br> 他迎著寒冷的夜風(fēng)負手立在那里,遠眺著不遠處月桂苑的上空——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響,一個火球快速升空,在夜空中迅速炸開,變成了一朵美麗的大紅牡丹花。 月桂苑的煙火開始放了。 元靖靜靜立在那里,仰首看著夜空。 這朵牡丹花越開越盛,最后漸漸消散在夜空之中。 那么美的煙火,卻凋謝得那么快。 元靖沉聲道:“走吧!”抬腿向月桂苑方向而去。 宋世勇一手握弓,一手搭箭,瞄準(zhǔn)了人群中披著素白緞面白狐裘的孫慧雅——這個正在煙火下恣意歡笑的女人,便是公子所說的孫慧雅么? 因為過于興奮,宜陽長公主顴骨泛紅兩眼發(fā)亮,聲音尖利:“對,就是那個賤人!一定要一箭穿心!” 她看向宋世勇:“箭尖上確實淬毒了?” 宋世勇沒有看她,沉聲道:“是一種西域奇毒,很是霸道,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弄到解藥?!边@種□□是公子親手交給他的,解藥也只有公子有。 這時候一朵煙火在空中炸開,天上地下亮如白晝。 宋世勇和宜陽長公主都看到河邊趙青低頭在孫慧雅唇上吻了一下,孫慧雅抱著趙青的胳膊,又是跳又是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宜陽長公主厲聲道:“宋世勇,為何還不射箭?” 宋世勇當(dāng)即移動箭尖,對準(zhǔn)趙青,松開了弓弦。 宜陽長公主見狀,立刻尖叫起來:“啊——” 趙青說過幾日便要帶慧雅回京與趙然團聚,慧雅開心極了,正抱著趙青又笑又跳,忽然她覺得渾身寒毛豎了起來,下意識朝左側(cè)看去。 電光石火之際,慧雅用盡所有力氣,憑借著爆發(fā)力把趙青往前方一推。 趙青淬不及防,向后跌去。 與此同時,慧雅情知已經(jīng)避無可避,閉上了眼睛。可是在她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被一股大力撞向趙青。 “噗”的一聲,是箭尖入體的聲音么? 箭已射出,宋世勇嘴角的笑意還未成形便已凝固——是公子!在那一瞬間,公子撲倒了孫慧雅! 宜陽長公主的嚎叫聲還在繼續(xù),她的聲音如利刃穿透了宋世勇的耳膜,他拔出腰刀對準(zhǔn)噪音源捅了過去,然后縱身躍下。 下面早已亂成一團,人們尖叫著號叫著狂奔著,趙青反應(yīng)極快,抱起慧雅一躍而起,靠在一株白楊樹上,用自己的身子護住慧雅。 葉瑾等人早拔出腰刀,把趙青和慧雅團團護住。 事發(fā)太急,阿南阿北撲到了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元靖身旁,阿南哭泣著,顫抖的雙手從元靖袖中掏出了一個藥瓶。 宋世勇滿臉是淚跪在元靖身旁:“快把公子放我背上!” 阿北反應(yīng)了過來,與阿南合力抬起元靖,放在了宋世勇背上。 三人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之中。 與此同時,紅粉世界風(fēng)月迷窟月桂苑中爆炸聲一聲連一聲,一座座華美的朱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在硝煙之中趙青抱著慧雅在葉瑾等人的保護下沖出了月桂苑。 六艘滿載著硫磺礦粉和火藥的大船并沒有如元靖所愿在東京碼頭爆炸,反而在離開陳留縣碼頭不久就停了下來——趙青早命顧凌云率領(lǐng)屬下潛入船中,控制了船中負責(zé)點火的船工。 而騎馬飛馳的穆遠池等人,也被付春恒帶了一隊禁軍截住了。 臘月初八,在顧凌云率領(lǐng)的全副武裝的禁軍的護送下,大理寺卿趙青攜夫人孫氏回京面圣,名噪一時的刑部侍郎扈傳祺陳留驛被殺一案和硫磺礦粉走私遼國一案同時告破,以禮部尚書穆遠池為首的亂黨被押解入京。 慧雅躺在舒適的馬車中,依偎在趙青懷中似睡非睡。 趙青左手?jǐn)堊』垩?,右手拿著書在看?/br> 慧雅睜開眼睛,低聲道:“阿青,我老是做噩夢,夢見在月桂苑……” 趙青心臟一陣蹙縮,放下手中的書,把慧雅緊緊攬在懷里,低聲撫慰道:“慧雅,元靖已經(jīng)死了,宜陽長公主也被殺手刺死,江寧王府已經(jīng)被查抄,穆遠池已經(jīng)伏誅,這樣的事以后再也不會了……” 慧雅想了想,道:“可宮中還有毛太妃?。 ?/br> 趙青低頭在慧雅唇上吻了吻,低聲道:“十二哥和我都在她宮中安插了人,只要她敢輕舉妄動,我定不放過她?!?/br> 慧雅半晌后方道:“阿青,我好想趙然……” 趙青的臉貼著慧雅的臉摩挲著:“我也想兒子了……” 冬天在忙亂中過去了。 新的一年很快便來到了。 這一年的正月二十,永泰帝頒布旨意,大理寺卿趙青,以功升刑部尚書,權(quán)知開封府。 慧雅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驚訝道:“阿青,以后你可是二品大員了!” 趙青默然。 穆遠洋正在一邊牽著趙然讓他學(xué)走路,聞言挑眉道:“慧雅,你難道沒注意到‘權(quán)知開封府’這五個字么?” 慧雅呆呆道:“‘權(quán)知開封府’很重要么?” 趙青低頭淺笑。 穆遠洋一手牽著趙然的小手,一手捶胸:“我真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啊啊啊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趙青溫柔地看著慧雅。 他那么愛慧雅,可是世上的事就那么巧,在命懸一線的那一瞬間,是慧雅救了他,而她則被元靖救了。 如果時間能過倒流,他愿意回到過去,趙青覺得自己有能力改變整個事件的走向。 可是,時間不能倒流,他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趙青能夠體諒慧雅,他等著慧雅自己從那種迷茫的情緒中走出來。 和先前的神采飛揚明眸善睞相比,如今的慧雅看上去確實有些呆呆的,老是陷入深思。 自從在陳留縣月桂苑元靖為了救她而死,慧雅就常常會陷入一種非常復(fù)雜的心情,有感激,有內(nèi)疚,有不安,甚至還有生氣……總之,非常復(fù)雜。 慧雅不愛元靖,可是,她為了元靖的死難過,畢竟元靖是為了救她而死…… 她不愛元靖,心中卻有感激。 所以這段時間她偶然會發(fā)呆,偶然會走神。 慧雅足足呆滯了三秒鐘,大腦這才開始工作,把‘權(quán)知開封府’五個字在腦子里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