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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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了你就不會殺你?!眴惕ひ膊粫犓幻嬷~,“你會受這么重的傷有一半是你自找的?!?/br> 疤老三臉色一黯,有些掛不住,變了好幾回才轉(zhuǎn)過來,他死死盯著這地圖,半響,牢房內(nèi)響起他沉聲,“要我?guī)麄內(nèi)フ拙┳鍪裁??!?/br> —————————————————— 六月末的時候毫安迎來了雨季,到了八月初雨水下了一個多月,王府這兒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雖然舍不得老爹,謝滿月并不希望下次再接到旨意匆匆前來,這意味著毫安這兒又要出事,說不定老爹會再受傷。 帶著遇哥兒去了一趟五營,最近在長牙,整個人顯得懨懨的,夜里也睡不好,祁豐把他抱起來時也不要求飛飛了,趴在他的懷里異常安靜,倒是把祁豐給心疼的,抱著他在軍營里溜了一圈,就如很多年前他抱著祁玥在軍營里走時那樣,回來的時候遇哥兒情緒高漲了許多。 祁豐還給他們準(zhǔn)備了不少東西,看到站在那兒的謝滿月,神情里涌現(xiàn)一抹嘆息,隨即抬手輕輕按了按她的頭,“路上小心?!?/br> “老爹在這兒才要小心。”謝滿月不太喜歡到了分別時淚眼汪汪的感覺,嬉笑著囑咐他,“少喝點(diǎn)酒,沖鋒陷陣的事兒你這么大年紀(jì)了就別獻(xiàn)身板了,軍功領(lǐng)不完,給他們年輕的機(jī)會,回來還有我和弟弟給您養(yǎng)老?!?/br> “什么一把年紀(jì)?!逼钬S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老了,偏偏謝滿月總愛這么說,“阿靖的親事你這個做jiejie的上點(diǎn)心,孫家那兒雖然是托付了,但都不如自己看的滿意。” 謝滿月?lián)u頭,“我看看罷了,到時候還的您回來商議?!?/br> 祁豐不善這些,“那小子自己主意大著呢,說不定自己有中意的,你回去問問他,要是看上誰家的姑娘告訴你,你送信回來直接能定下?!?/br> 說罷,祁豐又直接把話題給岔開了,說起喬瑾瑜之前的計劃,“回去之后這些事交給瑾瑜來做就行了,壩子那人不是省油的燈?!?/br> 謝滿月哼了聲,“他不省油,別說老爹您斬了他那幾個弟兄,他那幾個弟兄殺人在先,說起來是先對不住我們的,誰給誰賠不是?” 當(dāng)?shù)钠饩?,閨女的脾氣也倔,謝滿月是打定主意這回要把這事兒給查個透徹,她死一回好歹死的明白些。 ...... 八月初七這天,他們出發(fā)回兆京,祁豐一路把他們送到了山谷下的鎮(zhèn)上,在鎮(zhèn)上過夜后送他們上了官道祁豐才回去,而謝滿月他們這一路回兆京,多了不少人。 許晟帶著許穎回兆京,一個任職,一個說親,一路回去,許穎都是不情不愿的很,她還念著謝滿月生完孩子后要和她比試一場,沿途問的最多的就是兆京城中哪里有賽馬的地方。 問的無奈了,中道在驛站休息,謝滿月無奈的看著許穎,“那你就沒想過這一趟去兆京是為了什么?!?/br> 和謝滿月有些熟了,許穎便不再像之前那么對她,如此一來更顯得她有些孩子氣,把遇哥兒往自己懷里一放,說的十分隨意,“知道啊,說親唄?!?/br> 許穎拿起遇哥兒丟下的玩偶撿起來送到他手上,抬頭看謝滿月,“我娘說的那關(guān)家少爺,我知道。” “印象中小的時候好像見過,記不太清了。”許穎想了想,太小時候的事情真的不記得了,這還是大哥告訴她的,小的時候見過關(guān)家的小少爺。 謝滿月笑著,許穎臉頰有些紅,低下頭去聲音也輕了不少,“娘有交代大哥的,我不用管?!?/br> 屋子里的氛圍一轉(zhuǎn),謝滿月輕巧帶到了兆京城中一些圈子的相處習(xí)慣,許穎一開始聽著還很抗拒,后來漸漸也聽進(jìn)去了,時間過的非???。 —————————————————— 八月末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兆京,這時兆京正好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大公主府里養(yǎng)的男寵出游時走丟了,大公主正滿城的派人找,說得好聽是迷路走丟,偌大的公主府難不成走丟后還找不回路了,怕是這男寵直接要逃走。 所以謝滿月他們一行人到了城門口,還因此被攔下來了一會兒。 出城的人要受巡檢,入城門的速度自然也慢了,喬瑾瑜派人前去守城那里,過了一會兒一隊(duì)士兵前來,替他們開了側(cè)邊的城門,讓他們直接通行進(jìn)去。 謝滿月拉開簾子還能看到出城門那兒排著的長隊(duì),都能動用到守城門的人,找一個男寵,大公主的做派還真是一如既往。 在集市岔道口許家兄妹倆和他們分道,一路前往定王府,沿途在外的谷雨她們還打聽到了不少這一年多的事情,等回到定王府,謝滿月坐下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大公主府的事。 年初的時候大公主解了太后娘娘下的禁止令后幾乎是每隔兩天都會入宮,去過皇后那兒請安又去過太后娘娘那兒請安,把這認(rèn)錯的姿態(tài)擺到最低了,而男寵的事是從去年年底大公主半年禁足結(jié)束后發(fā)生的。 ‘駙馬過世’后的大公主傷心欲絕,又對‘過世’的駙馬難以忘懷,所以她就到處找和駙馬相似的男子回來收做男寵,如今都快一年了,大公主府里被大公主看中帶回來的男寵,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 ☆、第107章 骸骨 回到兆京后謝滿月連續(xù)忙了半個月,入宮拜見,回謝侯府和祁家,還有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林林種種府里的事,一晃就到了九月中。 大公主那些事的詳情,謝滿月還是后來在在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聞中拼湊起來的,最詳盡的還是在趙王府中聽趙王妃說的。 趙王妃看著趴在謝滿月腿上的遇哥兒,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小半個時辰,小家伙又是坐又是爬,玩累了才在謝滿月的懷里休息,睜大的眼睛似乎是能聽懂她們說什么,趙王妃看著喜歡得很。 謝滿月手拿著杯子抿了一口,“前幾日我進(jìn)宮,太后娘娘的身子好像是不大利爽?!?/br> 趙王妃笑了笑,“你那是剛從毫安回來,許久不曾入宮了太后娘娘才接見你一回,如今壽康宮那兒誰都不見,太后娘娘這樣有一陣子了。” 即便是深居簡出著也沒有人會小覷太后,謝滿月更是不會,“只不過一年多沒回來,事兒還不少?!?/br> “可不是?!壁w王妃淡淡著,“估摸著也有被大公主氣著?!?/br> 皇家公主是什么樣的典范,大公主也算是做了個特例,謝滿月放下杯子,“人好似是找到了?!?/br> “前幾日剛剛找到,否則那守城還得巡檢?!壁w王妃冷哼了聲,“我那王爺還說既是皇家,諸多束縛,大公主情根深種如今難以釋懷,她做這些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王爺這么想,恐怕宮中皇上和皇后也是這么想的,到底是疼女兒,罰了罰了,再沒出殺人放火的事,只不過是養(yǎng)幾個男寵罷了,也沒妨礙別人不是? 謝滿月呵呵笑了聲沒有說話,趙王妃似乎也是心中有氣,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過些天入宮你就能見到她了,以前是擁著駙馬,如今是幾個男寵擁著她,這兆京城中清伶早就被她挑了個遍,男人啊,姿色太好也要被禍害?!?/br> 趙王妃最后半句是揶揄著口氣說的,謝滿月一愣,隨即笑了。 ...... 傍晚時謝滿月帶著孩子回府,在路過集市的時忽然前頭一陣喧雜,外面谷雨拉開簾子進(jìn)來,“王妃,是大公主的行車隊(duì)?!?/br> 謝滿月擺了擺手,“靠邊,讓她們過去?!?/br> 李江駕車??吭诹讼镒涌?,謝滿月拉開小簾看出去,不遠(yuǎn)處,前后四輛馬車正過來,前面那一輛尤為的大。 大公主府的馬車并不是經(jīng)過,而是??吭诹诵∠镒有睂γ娴囊婚g酒樓,幾個侍女在馬車前迎接,一抹褂青衣裳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謝滿月愣了愣,這五官乍一看有些眼熟。 男子站在馬車旁殷勤的看著馬車,半響,紗幔內(nèi)伸出一只手,男子如獲珍寶一樣的握著,輕輕一拉,云珠從馬車內(nèi)出來,穿的和過去一樣,還是那般奢華,瞧她的面色是越發(fā)的好了。 云珠下了馬車后沒有急著要進(jìn)去,而是站在馬車邊上,后面幾輛下來兩個青衫男子,云珠的神情看起來溫柔的很,朝著馬車內(nèi)說了幾句,沒多久,那紗幔再度拉開。 那男子從馬車內(nèi)出來時謝滿月又怔了怔,若說剛剛青衫男子是略微眼熟的話,這個從馬車內(nèi)出來的白衣男子簡直就是像了,和云殊起碼有七分相似。 云珠對他的態(tài)度和對其余幾個青衫男子完全不同,大都的溫柔和耐性都給了這個神情里帶著一抹不愿的少年,對,沒錯,他看起來是和祁靖差不多年紀(jì)的少年。 謝滿月深吸了一口氣,云珠已經(jīng)抬手牽著那個少年下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jìn)了酒樓,后面魚貫而入侍女和侍衛(wèi),外面馬車如此停靠,酒樓里基本是不能再迎客。 謝滿月如今是能斷定那走失的男寵是哪一個了,能讓大公主這樣滿城搜的,除了那白衣少年外,估計再也尋不出第二人,可這幾乎是到了變態(tài)的情衷光是想想都令人覺得害怕,云殊和合香走了,大公主還能找到這么多的替代品。 ...... 等他們都進(jìn)去后李江才駕馬車回定王府,遇哥兒睡著了,謝滿月正在看鋪?zhàn)永锼突貋磉@一年的帳,天色微暗時喬瑾瑜回來了。 在營里呆了一整天,風(fēng)塵仆仆的,謝滿月讓他先去洗洗,簡單吃過夜食,謝滿月說起了白天在街上看到大公主府馬車的事,轉(zhuǎn)而問他,“半個月了,疤老三那兒找的怎么樣。” “他們一路找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大木山外了?!眴惕ぷ尠汤先讶蓑_來是為了私運(yùn)的事,朝廷禁令后私底下還是有人在做,如今有了源頭,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看能牽扯出多少了。 喬瑾瑜正說著,外頭管事匆匆來稟,虎寨的事有消息了。 夫妻倆對看了一眼,喬瑾瑜換了衣服跟著出去,謝滿月不放心,讓谷雨去找了李江一同出去。 —————————————————— 此時已是夜里,喬瑾瑜騎馬前去,到云巖鎮(zhèn)也得兩個時辰,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黑漆漆的夜里鎮(zhèn)上一個人都沒有,喬瑾瑜一路朝著大木山那兒去,到山腳下已經(jīng)是黎明。 虎寨的位置在大木山的外圍,喬瑾瑜讓疤老三記的地圖位置正好是虎寨的另一面,他們就算是能找到這兒來也得不少時日。 喬瑾瑜帶人上山,半個時辰不到的路,天已經(jīng)蒙蒙亮,許晟帶人在后跟著,不多時,一座廢棄的寨子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十年過去,原先那寨子門口用竹子纏繞搭建起來的門如今已經(jīng)滿是青藤。 走入寨子,許晟他們跟上來,其中一個侍衛(wèi)上前,指著前面已經(jīng)被雜草樹叢掩蓋的小路,“王爺,就是在那里?!?/br> 當(dāng)初掩埋虎寨死去那些人的土坑如今都已經(jīng)雜草叢生,為了掩人耳目,找到坑的時候周圍的雜草都沒有處理,要走過去才看到那兒已經(jīng)被挖開來的大坑。 幾個人在底下忙碌,蒙蒙亮的天里,一旁用油布鋪著的地方,滿是挖出來的骸骨。 這些都是當(dāng)年在寨子里被斬殺的土匪,包括那個被飛來的箭直接射死的二當(dāng)家,當(dāng)時祁將軍命人把他們?nèi)慷悸裨诹舜颂?,加上那一個月多的時間巡邏搜尋,這里應(yīng)該是不會有人過來再挖。 “王爺您看?!笔绦l(wèi)帶著喬瑾瑜到了油布前,收拾出來的幾具骸骨,頭上都著一支箭,“找到三具尸首都是如此,不過箭端都爛了?!?/br> 喬瑾瑜蹲下身子看,接過火把湊近那幾具骸骨,十年過去早就已經(jīng)腐爛干凈,就是骨骼四肢也都斷了,要分辨那個頭骨和哪個身子是連在一起的,十分不容易。 抬手把斷了的那一支箭拿下來,箭頭戳在頭蓋骨上,喬瑾瑜搖搖頭,“這還不至于一箭斃命?!?/br> 聽那幾個找到的土匪招供,當(dāng)時二當(dāng)家是側(cè)面被箭射中,直接倒地不起,喬瑾瑜想著,視線落在最后一具上面,這上頭還有沒有腐爛干凈的衣碎掛著,手骨都壓沒了,腿骨還在,頭顱側(cè)面一支箭,木質(zhì)的箭尾爛了,箭頭整個穿入了頭骨中,牢牢釘住。 撥弄之間諸多骨骸內(nèi)忽然竄出了幾只老鼠,喳喳著沖入了土坑中去,喬瑾瑜把火把往骨骸內(nèi)一照,里面閃著的是一只銀光箭頭。 也不嫌臟,喬瑾瑜直接把箭頭拿了出來,一旁許晟湊過來,一看便知,“寒鐵箭頭。” 喬瑾瑜點(diǎn)點(diǎn)頭,“普通的箭頭那么遠(yuǎn)的距離沒辦法傷到這程度,一看這里。”喬瑾瑜把箭頭反面給他看,這么多年過去都沒生銹的箭頭尾端刻著一個不起眼的符號。 許晟對這些是不熟識但是喬瑾瑜清楚的很,父皇養(yǎng)的那一批人中脖子后面都烙印有這個符號,當(dāng)初嵐妃出事,十弟受傷送去福國寺,父皇派了四個侍衛(wèi)保護(hù)他,都是從這批人中選的,而皇上賜給大公主的兩個人,也是其中。 給了誰就為誰所用,除了聽皇上的之外就是聽他們跟著的主人,這些人所用的武器也是慣手。 “寒鐵的箭頭并不多見?!痹S晟在背后添了一句,喬瑾瑜起身,把箭頭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聲音沉沉的,“更不多見的還有這個,這些寒鐵箭頭民間有私造,工藝并不精良,朝廷對這些都有管控,一查便知。” ...... 兩個人正說著,坑里忽然有侍衛(wèi)出聲,“接著。” 走在坑邊的人一接,拿過來給喬瑾瑜看,是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盒子,觸感冰冷,就這么大小的一個黑色盒子中間還上了鎖,只有一個細(xì)小的孔,中間還被泥塊填滿著,底下黏著一塊破布,輕輕一扯就掉了,許晟指了指二當(dāng)家身上掛的,是一樣的布料。 喬瑾瑜神情閃了閃,逃命拼殺的時候隨身攜帶的東西總不會沒有緣由。 ———————————————————— 喬瑾瑜回兆京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 去的是那樣的污穢之地,又碰過死人骸骨,何媽這兒早早準(zhǔn)備好了沐浴的水,上了清柚葉浸泡,又去佛堂里取了觀音水過來凈身,進(jìn)屋的時候遇哥兒正在抓著九連環(huán)玩,抬頭看到他,啊了聲,伸手要他抱抱。 喬瑾瑜走過來親了親謝滿月的額頭,從她身旁抱起了兒子。 抱起來之后遇哥兒就不肯松手了,一個是累了一天沒睡的,一個是午睡過后精力充沛的,遇哥兒小手指了指門口,他要出去玩。 兒子的要求喬瑾瑜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抱著他出了屋子,遇哥兒還想去院子里玩,外面天黑,喬瑾瑜就把他抱到了書房里。 把兒子放在書桌上,喬瑾瑜抬手從架子上取下書,一手搭著遇哥兒的腰以防他摔倒,一手翻著手里關(guān)于印記圖案的書。 遇哥兒無聊,抓起一旁的筆捏在手中揉著。 喬瑾瑜和謝滿月并不介意兒子弄臟,他喜歡抓的,只要不往嘴里送,臟了最多是換一身衣服。 有了這么大自由空間的遇哥兒,看著什么都在捏在手里玩一玩,喬瑾瑜翻書的空擋,他已經(jīng)找到了剛剛喬瑾瑜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 小手正要抓過去,喬瑾瑜看到,往旁邊挪了挪,遇哥兒抬頭看他,喬瑾瑜笑著替他擦了擦手背蘸到的墨汁,“這個不可以碰。” 也就是喬瑾瑜轉(zhuǎn)個背去拿書的功夫,等他轉(zhuǎn)過身,遇哥兒挪了兩寸拗著身子在那兒,小手抱著那盒子,而盒子被他一整個放在了硯臺里,沾滿了墨水。 看到喬瑾瑜回頭了,遇哥兒還特別高興,抬起滿是墨水的手,咧嘴沖著他笑,露出幾顆小乳牙。 喬瑾瑜無奈的很,“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