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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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笔捈螛潼c點頭,加快了步伐。 “給我串個四季豆……唉……我還是自己來吧?!毙煲酥酆屯瑢W打了一圈招呼,現(xiàn)在正蹲到朱靜珊旁邊挑自己想烤的東西,自己動手串了起來。 只是豆子才串了一半,她忽然停了動作。 四季豆……那是蕭嘉樹喜歡的東西,上次去他家吃飯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的。 這么一想,徐宜舟忽然驚覺,不知何時開始,她已經(jīng)把蕭嘉樹的喜好掛在心上了。 怔然之間,忽然有條暖暖的圍巾繞到了她脖子上。 “風大,包緊點!”蕭嘉樹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徐宜舟從怔愣中醒來,抓下了他的圍巾。 “包什么呀,我快熱死了!”她不領情,烤爐就在旁邊,再加上她穿得不少,現(xiàn)在頭頂都快冒煙了,“別在旁邊礙事,自己去玩吧?!?/br> 她像哄小孩似的驅(qū)趕著蕭嘉樹。 蕭嘉樹便挑挑眉,把圍巾收了回來。 那廂,周靈夕包緊了披肩,瑟瑟抖著,可憐兮兮的眼神里,透出些不甘來。 很快的,原本還有些疏遠的老同學們都互相熟了起來,距離被拉近了,開始各自活躍起來,徐宜舟頭上起了一層薄汗,和朱靜珊兩個人圍著烤爐手就沒停過,烤好的食物倒是有大半都分給了別人。 對她來說,烤的樂趣比吃的樂趣要大一些。 等她烤了一大盤子東西端在手里,轉(zhuǎn)頭去找蕭嘉樹時,蕭嘉樹早就被一群人給圍起來了。 那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妹子。 蕭嘉樹手上端著的盤子滿得都已堆不下東西了。 徐宜舟心一滯。 一直以來,她從沒在蕭嘉樹身邊看到過別的女人,以至于她壓根就忘記了蕭嘉樹是個帥哥的事實。 如今乍然見著他被幾個還單身的女同學圍在中間,周靈夕已經(jīng)又站到他邊上,徐宜舟心就像突然拉起警報的城市,瞬間失措。 她頓時就失去了給他送吃的心情,轉(zhuǎn)頭就把手里那盤東西塞在了旁邊站著的人手中。 “那個人從以前就喜歡舟舟了,看來現(xiàn)在還是一樣?!敝莒`夕站在蕭嘉樹的身邊,看著遠處收了徐宜舟一盤子食物后欣喜的人,話里有話地打趣道,“不知道她和瀚清分手了,會不會給機會別人呢?!?/br> “你和徐宜舟很熟吧?”蕭嘉樹忽然問她。 四周圍著的人見到周靈夕那女主人似的姿態(tài),都意興斕珊地先后離開了。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舟舟以前……要比現(xiàn)在任性。初中的時候她父母關系不好,她就逼著父母離了婚,后來搬去和外婆住,結果沒多久她外婆就心臟病過世,聽說是因為她沒及時援手的關系?!敝莒`夕遠遠看著徐宜舟,眼神有些悲傷,話語像飄散的風,似乎在替好友難過一般,“你別看舟舟現(xiàn)在這么開朗,其實她心里可苦,有些陰影怕一輩子也走不出。” 這些話,她說到一半,忽像大夢初醒般捂住了嘴:“啊,我怎么和你說起這些來。那是舟舟的過去,我不該亂說的。” “是么?”蕭嘉樹垂了眼,視線落在腳下細沙之上。 周靈夕沒有看到他眼里快要藏不住的怒火。 她說的話雖然聽著像朋友間的嘆息,但字里行間所傳達出來的另一層意思,卻是對徐宜舟的抹黑,逼父母離婚?!沒有救她外婆?!任性?! 呵…… 再抬眼的時候,蕭嘉樹的笑容大了點,眼角微勾,危險的氣息傳出,和他一貫的禮貌客氣,截然相反。 周靈夕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這海風,太冷了些。 ☆、第48章 晚上,陽光退隱,魚仙島呈現(xiàn)出與白天截然不同的風情來。 白天的魚仙島,像避世的仙居,而夜晚的魚仙島,則是凡人沉淪的夢境。 各色的光芒從街巷兩邊的店里發(fā)出,音樂聲飛揚著傳到街上,和著遠處隱約的海浪聲,像是一首永遠不知天明的樂曲。 魚仙島的夜生活,正式開啟。 老萬的靜吧,不是姓萬被稱作“老萬”的人開的,這靜吧的老板養(yǎng)了只叫“老萬”的貓,白天喜歡趴在酒吧的玻璃門朝外觀望,后來熟客多了,老萬變成明星貓,客人一來就問老板“老萬”的下落,后來老板索性摘了店招,給改成了老萬的名字。 白天的燒烤一直到天黑才結束,這聚會卻還沒完結,晚飯也不用另外再吃了,他們在島上逛了一段時間,便浩浩蕩蕩地去了老萬的靜吧。 這靜吧不大,徐宜舟的同學進去后,已經(jīng)塞不下別的客人了,跟包場似的。 因為來的同學里有人和老板相熟,于是老板親自下了吧臺給調(diào)酒,男人是清一色的ic,女人是清一色的藍瑪。 大部分同學都圍到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這個古老的游戲,企圖勾出一些暖昧舊事。 徐宜舟沒有興趣,就捧著那杯藍瑪坐在角落里,聽著吧里放著的英文歌,小口啜著酒。 藍瑪?shù)奈兜浪崴崽鹛?,是女人喜歡的清爽滋味。 蕭嘉樹就坐在徐宜舟的旁邊,看她啜酒的模樣,就像店里那只老萬喝水的模樣,一口一口嘗著,舌尖偶爾吐出來舔舔唇,有平日里未曾出現(xiàn)過的慵懶性感。 撇開聚會的形式不談,所有的同學會都大同小異,早就過了當初年少單純的時節(jié),如今男人談的就是女人和錢,女人談的就是丈夫和孩子,話里話外都暗藏玄機,誰也不愿意低誰一等。 蕭嘉樹覺得無趣,再加上時不時有女人過來煩他,他就更加不耐煩。 勉強留到現(xiàn)在,除了怕徐宜舟這包子又被周靈夕欺負了去,他也煩圍在徐包子身邊那一兩個男人,總讓他看著眼酸。徐宜舟包子臉、眼睛亮,身上親和力大,雖然不是十分漂亮的女人,但某些時候不經(jīng)意的溫柔風情,恐怕連她自己都沒發(fā)覺有多吸引人。 比如現(xiàn)在。 蕭嘉樹真想把這酒吧里的人都趕走,然后就剩他和徐宜舟。 為所欲為。 徐宜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蕭嘉樹直勾勾盯著自己很久了,久到她沒辦法再假裝一無所知地喝酒了。 他眼神太灼人,即便是在光線這么暗的地方,徐宜舟都能感覺得到他的目光,看得她的側臉都將要燒起來了。 “蕭嘉樹,你能別這么看我嗎?”徐宜舟把酒杯擱到桌上,轉(zhuǎn)頭看他,吧里音樂聲大,她不得不拔高了聲音。 “那你要我怎么看你?”蕭嘉樹湊近了她的耳朵,問她。 明明是很認真的眼神,很誠懇的口吻,卻讓她莫明地覺得勾人。 “……”徐宜舟臉發(fā)燙,心發(fā)慌。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又癢又麻,她覺得剛才喝的那幾口酒,酒精全都涌上來,眼里看的東西就多了迷離的色彩。 四周燈光昏暗,嘩聲不斷,讓她越發(fā)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去洗手間。”徐宜舟站起來,沖去洗手間。 蕭嘉樹看著她那模樣,不自覺地笑了。 洗手間在酒吧的角落,燈光比較亮,徐宜舟進去后就撲到洗水臺上,擰開水不斷往臉上潑去,冰冷的水讓她臉上的燙意稍減,她這才抬了頭往鏡子里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她自己也嚇一跳。 也不知是酒精關系,還是酒吧太悶的原因,她這一張包子臉,像抹了胭脂一樣,不止臉,就連唇,也像要滴出血似的鮮艷著。 徐宜舟拿冰涼的手背壓著臉,深呼吸著平息心頭蠢蠢欲動的念頭。 過了好久,徐宜舟才覺得心跳恢復正常,出了洗手間。 才踏出洗手間,她就聽到一陣喧嘩聲傳來,不知道這群人在玩什么,玩得興起便發(fā)出一聲又一聲起哄。 興許是真心話又問出了誰是誰當年的初戀吧。 徐宜舟沒太在意,她準備過去喝完那杯酒就撤回家了。 誰知才走到木隔斷處,她就看到周靈夕滿臉羞澀地站在蕭嘉樹前面,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起哄的聲音清晰起來。 “親他!親他!” 徐宜舟的眉頭一下便皺了起來。 再往前走去,她就聽到周靈夕綿如飛絮的聲音。 “對不起,我……我抽中了大冒險,他們要我……要我親你一下……”周靈夕說著,臉已經(jīng)紅得徹底,“只要碰一下臉就好了,不會太冒犯你吧?” “碰臉哪里夠,當是親嘴才算數(shù)了!”有男生不懷好意地叫了出來。 “不好,那是舟舟的朋友!”朱靜珊的抗議被淹沒在起哄聲,她急得四下張望尋找徐宜舟的身影。 徐宜舟被圍起的人擋在了外面。 蕭嘉樹仍舊坐著,雙腿交疊斜放著,指腹沿著手上的玻璃杯沿一圈又一圈緩慢地轉(zhuǎn)著,視線垂落,似笑非笑地看著杯里酒液,沒人看得到他的眼神。 周靈夕咬了唇,絞了絞手,有些可憐的模樣。 蕭嘉樹終于抬眼站了起來。 四周的起哄聲更大了。 周靈夕眼里一喜,臉上卻仍是羞澀膽怯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了。 “對不起……我……一下就好!” 這對白,跟小說里似的。 蕭嘉樹不置可否,只是站著,也不看她,只盯著手里那杯酒。 “哇噢!快親!女神加油,親男神!”起哄更加囂張了。 周靈夕踮了腳尖,她雖說要親臉頰,唇湊上的地方卻是蕭嘉樹的嘴角。 這畫面像慢放的電影,讓人心懸到半空無法落下。 就在她的唇離蕭嘉樹的嘴角還有十公分距離時,忽然間刺耳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道急沖而來的身影,瞬間打斷了這場曖昧。 刺耳的聲音是蕭嘉樹手里的杯子發(fā)出的。 那杯子已被他“不小心”摔到了周靈夕腳邊,玻璃四分五裂,酒液從上而下濺在了周靈夕裙上,周靈夕嚇了一跳,整個人停在一半。 蕭嘉樹眼里的光芒就跟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樣鋒銳。 而下一秒,急沖而來的人就插/進了兩人間已很靠近的空間厘米。 冷漠又暴躁的聲音突兀響起。 “我的男人,你要再敢下手就給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