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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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還是記不起來在什么時候和你做過什么交易?!鳖櫬浔静幌肜硭?,現(xiàn)在不得不繼續(xù)話題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澳阕罱@么閑,怎么哪都能碰上你?” 施夜朝淺淺勾了下唇,看了眼時間。“既然這么巧,賞臉一起吃飯?” “不好意思,我得陪朋友——” “那就叫上你朋友一起?!?/br> 施夜朝一副不容人反駁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撥電話開始訂位子。 顧落蹙眉瞪他,施夜朝一派閑適的抬了抬帽檐?!白屛也虏?,你總不至于已經(jīng)在心里計劃著要如何逃跑吧?” “如果是呢?”顧落忍不住挑釁。 施夜朝表情不變。“你現(xiàn)在行動的話,我還有時間把你抓回來,趕得上晚飯時間?!?/br> 顧落狠狠白他一眼,這種做法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和顧落的心情不同,顏夏得知要和施夜朝共同用餐后興奮不已,來來回回的換了幾身衣服仍舊不滿意。 “不就是吃頓飯,又不是什么相親,和徐璈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精心打扮。”顧落只換了條簡簡單單的裙子,陸迦樾站在她身后表情認真的給她的長發(fā)綁成一個髻。 顏夏白她一眼?!澳抢宵S歷就別再提了,我都快忘了徐璈長什么樣兒了,就記著他一身硬邦邦的肌rou了?!?/br> “真是無情的女人?!鳖櫬涮婧酶鐐儽Р黄?。 顏夏和徐璈因為她而相識,曾交往過一段時間,因為性格原因最終分了手。顧落一直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誰知道分手后誰都沒落單,對象一個一個換,桃花運旺到旁人眼紅的程度。 “徐璈那種肌rou型的男人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還是施夜朝這種斯文的男人適合我,反正你不喜歡他,不如我試試?!鳖佅挠謱χR子搔首弄姿擺了幾個造型,終于滿意的點頭。 顧落怕她再說下去臟了兒子的耳朵就沒再接話,只暗自腹誹:若是顏夏能親身體驗到施夜朝“斯文”的方式,估計連抱怨的話都說不出。徐璈怎么讓人“難以接受”她是不知道,只知道兩個月前和施夜朝的那一晚,激烈程度讓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腿都會不自覺的發(fā)抖,她很懷疑若是換成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和他滾了一晚上,會不會鬧出人命? 陸迦樾打理完顧落的頭發(fā)才開始穿自己的小皮鞋?!皨屵洌莻€人很危險么?” 顧落想了想:“對我來說有一點兒,但對你來說或許不?!边@一點她確實拿不準(zhǔn)施夜朝的態(tài)度,很難給他答案。 陸迦樾系好鞋帶,小嘴一抿,心中對施夜朝已經(jīng)有了初步判定:他是危險的。 來到酒店他們發(fā)現(xiàn)施夜朝身邊還有另一個女人,就是顏夏撞到的那個女人:一個氣質(zhì)絕佳的貴婦。 顧落遠遠的看清那女人不由得吃驚,立即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可惜在一旁講電話的施夜朝已經(jīng)看見了她們,還哪里來得及逃走? 施夜朝收起電話,十分紳士的為兩位女士拉開椅子,正打算為雙方做介紹時,女人一只手略略一抬打斷他,主動向顧落伸出手:“不知顧小姐對我是否還有印象,我是紀翎?!?/br> 顧落一怔,和紀翎握了握手?!爱?dāng)然,沒想到伯母竟還記得我。” 紀翎彎唇一笑,“怎么會忘?你可算得上是我小兒子的救命恩人,當(dāng)年若沒有你對他伸出援手,怎會有現(xiàn)在的他?” 顏夏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zhàn),原來她不小心撞到的人竟然是施家主母,施家兩兄弟的母親。好在紀翎為人極隨和,看出顏夏的拘謹反對她溫柔的笑?!邦佇〗阕詈萌タ纯瘁t(yī)生,滑雪扭傷可大可小,沒事最好,不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就不好了?!?/br> 顏夏暗忖,怎么紀翎這樣的女人竟能生出兩個性格差異那么大的兒子來。 本以為紀翎是要和他們一道用餐的,可食物還沒上來紀翎就先離開了,仿佛她只是為了和顧落打聲招呼。 “顧小姐,說不定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br> 紀翎留下這句話和一記神秘的笑走了,可餐桌上的氣氛仍然讓人放松不得。不過最煎熬的人其實只有顏夏自己,她偷偷瞄了眼對面這個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的男人, 也說不上他哪里做得不好,施夜朝的行為舉止完全挑不出任何錯,該有的禮貌全都有,也不是不會笑。顏夏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行行□的人見得并不少,很快就意識到對施夜朝來說那根本不是什么禮貌,完全就是種不屑讓旁人靠近自己的冷漠。 可她也看得出來,施夜朝對顧落的態(tài)度卻是大不相同的,而顧落的表現(xiàn)雖正常,但總是有意無意躲著他的目光。 情場混跡多年,顏夏輕易嗅到這兩人之間某種潛在的聯(lián)系,嘴角悄悄彎了彎:這死丫頭,還說跟他沒關(guān)系,若真沒關(guān)系這男人還能用那種想扒光你的眼神看你? 餐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奇怪,陸迦樾卻只專心切著牛排,做一個小孩在這種場合應(yīng)該做的事情:吃。 陸迦樾是和顏夏坐在一起的,不過看上去并不像是母子,施夜朝視線停留在陸迦樾身上?!澳憬惺裁疵??” 兩個女人動作微一愣,陸迦樾抬頭,毫無懼意?!澳窃趩栁颐矗俊?/br> 施夜朝輕輕頷首。 “陸迦樾。” 陸? “誰給你起的名字?” “我媽咪?!?/br> “你媽咪是誰?” 陸迦樾眨了眨眼,“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br> 施夜朝好奇:“為什么?” “因為她是我媽咪?!标戝乳薪o了他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釋,主動結(jié)束話題,低頭繼續(xù)吃東西。 顏夏怕惹了他不高興,立即賠笑:“小孩子的話施先生別介意,迦迦性格一向如此。” 施夜朝像是沒聽見顏夏的話,淡淡的看同樣低頭吃東西的女人?!斑@孩子是誰的?” “似乎跟你沒關(guān)系。”顧落頭也不抬,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和陸迦樾從動作到神態(tài)活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施夜朝放下刀叉,眼神興味?!安粫悄愕陌??” 他語氣滿是嘲笑的意味,顧落咽下嘴里的東西淺酌了口酒,半真半假的回視?!熬褪俏业摹!彼焓置戝乳惺岬谜R齊的頭發(fā)?!皝?,乖兒子,叫聲媽咪給這位叔叔聽聽?!?/br> 顏夏差點嗆到,轉(zhuǎn)身掩著唇輕咳。 陸迦樾撥開她的手,小臉上竟帶了些不耐?!奥渎?,不要鬧,我在吃東西?!?/br> 顧落討了個沒趣,悻悻收回手,聽施夜朝道:“未婚生子不像你會做的事情?!?/br> “就是和我未婚夫生的,不然你以為我干嘛要嫁人?還不是為了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施夜朝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隨口亂掰,陪著她玩下去。“據(jù)我了解,你的情史很簡單,這么多年喜歡的人也就eric一個?!?/br> 顧落不在乎又被他揭開傷口。“哪個女人沒有青澀不懂事的時代?一不小心玩出了火,就只好生下來了?!?/br> 施夜朝偏頭問小大人:“你幾歲了?” “九歲?!?/br> 施夜朝勾了抹笑?!霸缡臁!?/br> 陸迦樾也偏個小腦袋問:“誰?” 施夜朝給了他一個“你們倆”的眼神,顧落到現(xiàn)在也未滿二十六歲,能有個九歲大的兒子?誰信?“你未婚夫真沉得住氣,這么多年才肯給你和兒子一個名分?!?/br> 顧落聳肩。“這個叫什么來著,對了,破鏡重圓,兩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多年最后又走到一起的故事不少啊,你沒經(jīng)歷過?” “……” “哎呀?!鳖櫬溲诖襟@呼,轉(zhuǎn)而一臉歉意?!皩Σ黄?,我忘了,你那位褚小姐好像已經(jīng)訂了婚了,下個月就是婚禮了吧?月茹這次回國去似乎就是為了幫忙準(zhǔn)備的。” “……” “你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么?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做你的女伴。” 施夜朝唇邊笑意仍在,盯著對面表情“誠懇”的女人片刻?!澳俏乙戎x謝你了,如果你未婚夫不介意的話。” “不會,他很大方的?!鳖櫬洳[眼笑。“我很期待那場婚禮。” 他們一來一回的唇槍舌戰(zhàn),火藥味越來越濃,旁邊兩個看客早停下用餐看得發(fā)直,尤其是顏夏,總覺得好友是在獅子嘴上拔毛而不自知。 施夜朝叫來侍者,點了多份甜點,恰好都是陸迦樾喜歡的?!爸x謝叔叔?!?/br> 施夜朝看出他眼底的期待,但笑不語。等甜點上齊,他道:“若東西不夠可以再點,餐后有人會送你們回去,我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br> 聞言顧落暗中松了口氣,哪知他起身后竟走到她身邊,大手牢牢握住她纖細的手,然后對陸迦樾說:“小朋友,借你媽咪用一下,就當(dāng)是謝我了,不介意吧,你放心,我會把她原封不動的還給你?!?/br> 陸迦樾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落就已經(jīng)被施夜朝強行帶離餐廳,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穿過一條細長的走廊進了電梯。施夜朝手勁太大,顧落根本掰不開他的鉗制。 “有什么話不能公眾場合說?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施夜朝按下某一層數(shù)字按鈕才把一路都不老實的顧落拉近抵在電梯內(nèi)扶手上,指腹隔著裙子直接探到她腿`間?!拔蚁胝f我很懷念你這里的感覺,這種成`人的話題讓你兒子聽到好嗎?” 他動作里故意帶著野蠻,顧落立即感到微微刺痛,扣住他的手,板起臉來出言警告?!澳愕降紫敫墒裁?!” “你。”施夜朝反手一轉(zhuǎn)脫離她的掌控,這一次撩開裙子觸上她光`滑的皮膚?!氨鞠霂慊丶以賻湍阏一厥サ挠洃洠F(xiàn)在覺得在這也不錯。” “施、夜、朝!給我放手!” “果然這次沒喝多,還分得清我是誰?!笔┮钩皖^,惡劣的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下?!安恢赖纫幌履闶欠襁€會叫錯我和他的名字,別有心理壓力,我不介意?!?/br> 顧落磨牙,施夜朝手上變本加厲,聲音暗含一絲陰冷。 “相比你期待褚妤汐的婚禮,我更期待今天晚上。” …… 作者有話要說:這倆人又在互相戳傷疤了!戳完傷疤再戳戳戳戳愛愛愛愛愛~~捂臉陸迦樾小盆友ms是我丟的一個大炸彈~當(dāng)然他的高智商和早熟是有用處的~~~不是出來討人厭的~~>_<~~他很重要~真的~~~另外,看文時不用在乎之前的那兩部~沒有過多聯(lián)系~是《屈服》結(jié)尾之后的事情~ ☆、【擦槍走火】 第七章 如果說,顧落曾經(jīng)后悔過什么事,兩個月前誤把施夜朝睡了絕對算是一件。 施夜朝剛才說的沒錯,這么多年來她喜歡的也不過只有施夜焰一人罷了。她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唯獨面對這份感情卻從來都是缺失勇氣的。 她可以不計較一切助他渡過人生最低谷,那時她第一次慶幸自己是顧白裴的女兒,慶幸生長在有如此能力的顧家。 她也可以在施夜焰重獲愛情時真正為他喜悅,仿佛像是她自己了了樁心事,因為他為游月茹付出的和放棄的,她是極少數(shù)親眼全程見證的人。 施夜焰和施夜朝一樣,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顧落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那一個。過命的交情,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擁有的,她知道自己在施夜焰眼中更多的是像個“兄弟”。 做兄弟,他們可以隨意靠近,可以不分彼此,但若要□人,那個男人是她永遠觸碰不得的東西。 只是大多人都一樣,越是得不到,偏是越想要。 沒人知道顧落把那些“想”究竟在心里壓抑了多久,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為什么施夜朝微涼的手在她身上肆意侵略時,她腦子里竟全是另一個人的樣子?又為什么那雙和施夜焰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眼珠居高臨下的看她時,她的身體對他的侵犯竟忽然就不再那么抗拒了…… 厚重的窗簾拉著,整個房間內(nèi)只開著門口那一處小燈。 介于明和黑之間的灰暗,最易隱藏什么,也最易暴露什么。 顧落的心是矛盾的,她希望自己能像兩個月前那一晚醉得意識不清,分不出虛實,權(quán)當(dāng)自己做了個太真實又太揪心的夢??伤F(xiàn)在是清醒的,清醒到不敢用這種方式墮落,尤其對象是這個毒蛇一樣的男人。 她在做這些內(nèi)心的掙扎時,施夜朝沒有錯過她所有細微的表情和眼底的混沌。 “這種時候不用思考太多,跟著身`體的感覺走就是。”他撐在她身側(cè),單手扯開領(lǐng)帶和襯衫扣子,低頭輕嗅她身上沐浴后留下的淡淡味道?!澳愫孟癫惶矚g用香水,很好,我喜歡你身`上`干凈的氣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