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瑞德打電話借了一輛fbi的suv,一路狂奔到了斯嘉麗的家。

    斯嘉麗科爾斯，這屆超模大賽的冠軍，身價不低，模特公司給她租住的公寓就在公司旁邊，這也讓她看起來很受重視。

    而賽文算得上是她的經(jīng)紀人了。

    賽文入行很久，再加上她的年紀的確有些大了，而且她所屬的模特公司還有她的股份，于是，她現(xiàn)在就成了一半模特一半經(jīng)紀人的生活，但是現(xiàn)在，她帶的模特又哭又鬧，她也覺得事情很麻煩了，要知道，這些模特就算年輕，也大都是成年人，而且就算是超模大賽冠軍，可是她們也還只是新人，混不到有助手的時候——這就是這個行業(yè)里的現(xiàn)實。

    斯嘉麗在家里已經(jīng)等著賽文了。賽文因為是經(jīng)濟人，她也有公寓的鑰匙。

    咔噠，打開斯嘉麗公寓的門，賽文伸出手去在墻壁上摸了摸，打開了電燈：“斯嘉麗？！”

    斯嘉麗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fā)上，她抱著那個泰迪熊娃娃，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而人，卻已經(jīng)死了。

    出現(xiàn)這種事情，報警是第一，瑞德二話沒說就給洛杉磯警局打了電話——好在之前他們有聯(lián)系。

    這邊剛打完電話，賽文就接到了公司旗下模特的另一個電話——這回打電話是個斯嘉麗的好友，安吉莉爾羅爾斯。

    安吉莉爾在超模大賽之中輸給了斯嘉麗，但是她也得了季軍，跟斯嘉麗的關系也一直很好，兩個人姐妹相稱，沒事兒就在臉書上曬友誼曬姐妹情，所以……那個泰迪熊娃娃是她們兩個一起買的，安吉莉爾也有一只。

    泰迪熊娃娃又叫“健康減肥泰迪熊”。

    跟薰衣草小熊差不多，只不過薰衣草小熊的意思是輔助睡眠，而泰迪熊的作用是控制食欲，抱著這娃娃聞一聞它身上的味道就會對食物毫無興趣。

    而按照斯嘉麗在電話里所說的，那個小熊娃娃要殺了她。

    警察在得知命案發(fā)生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啊哈！小博士！”進門的是個熟悉的探員——特拉維斯，那個有點兒搖滾的藍眼睛黑人，“還有你，小朋友，好久不見啦！”他捶了瑞文一拳頭，“這次你們又碰到什么可怕的案子了？”

    “不是我們，”瑞文嘆了口氣，“事情還不一定確定是連環(huán)殺人案?！?/br>
    很快，他們講述了案情。

    兩個買到減肥小熊的超模，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打電話來說她要死了被威脅了小熊要殺了她……這難道是巧合？

    “維斯正在往那邊趕，別太擔心了?！碧乩S斯在現(xiàn)場勘查了一遍，轉頭又去問瑞德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對洛杉磯警局來說，bau的人來做培訓他們還要付費，而現(xiàn)在，瞧瞧，有機會弄到兩個bau的人過來還不用付錢！真是太棒了！

    特拉維斯給局長打了電話，讓局長準備好白板跟辦公室，他們很快就回去。

    放下電話，局長薩頓抖了抖自己肚子上的肥rou，樂呵呵的跑到會議室里開始擦白板。

    “嘿！薩頓？”經(jīng)濟犯罪組的老頭兒在隔壁聽到了這部叮叮當當?shù)穆曇艏泵ε芰诉^來，“你們在干嘛？”

    “是我在干嘛！”老薩頓拍了拍自己的雙下巴，“有連環(huán)殺手重現(xiàn)江湖了，嗯，呵呵，我們請來了bau幫忙，怎么樣？你要來學習嗎？”

    “滾吧菲爾！”經(jīng)濟犯罪組老頭兒罵了他一句，轉身帶著自己的小警犬離開了。

    讓老薩頓自己圓潤的滾吧！

    老頭兒憤怒地對著自己的警犬怒吼。

    兩個老頭兒不對付，這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了。

    不過薩頓很快就收拾出了會議室，又給維斯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把現(xiàn)場保護好等著bau的人過去看。

    而維斯那邊，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安吉莉爾并沒有死，只是她已經(jīng)像是不認識人一樣了，瘋瘋癲癲的，整個人有些發(fā)傻。

    “先送醫(yī)院?！比鸬聦@樣的事情處理還算是比較鎮(zhèn)靜，雖然瑞文現(xiàn)在在另一邊現(xiàn)場，但是不需要瑞文的鼻子，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安吉莉爾似乎是吸了迷藥。

    而斯嘉麗是不是迷藥作用，也需要等會兒做尸檢的時候再看了。

    如果都是迷藥的話……那么，這所謂的減肥小熊可能真的是“要命小熊”。

    但是……小熊里到底有沒有迷藥？

    很快，斯嘉麗的尸體被帶走，而兩個減肥小熊也被帶去做了檢測。

    瑞文跟瑞德兩個人也跟著去了洛杉磯警局……這個案子雖然看起來沒有難度，但是按照斯嘉麗之前電話里跟賽文說的，賣小熊的店主不見了，甚至連那個店都像是沒開過一樣……這該怎么找？

    剛到警局，賽文的手機又一次響起，這次，是模特公司，因為超模大賽的第二名也一樣打電話給她自己的經(jīng)紀人，說自己要被店主殺死了，哭得聲嘶力竭。

    沒有辦法，大家只好再去把第二名丹妮爾瑞斯萊恩接回來送到醫(yī)院去。

    現(xiàn)在，醫(yī)院有兩個女人需要保護，而她們兩個，根本就不能讓她們見面。

    而停尸房里的那個尸體，已經(jīng)被放到了法醫(yī)的解剖臺上。

    等著尸檢報告的時候，瑞德已經(jīng)在白板上將那些資料都羅列了出來——斯嘉麗、安吉莉爾、丹妮爾，這三個人分別是超模大賽的冠軍、季軍、亞軍，而她們三個都是年輕美女，身高差不多，身材很棒，但是發(fā)色、眼睛顏色、膚色卻略有不同。

    安吉莉爾有墨西哥血統(tǒng)，看起來整個人的基調要更深邃一些；而斯嘉麗是典型的美國甜心，金發(fā)碧眼；丹妮爾則看起來特別具有北歐風情，高大而又強壯，豐滿可人。

    這三個人不是一個型號的，與一般的連環(huán)殺人案還有些不同。

    但是，她們三個都是超模。

    而且在超模大賽上都取得了名次——好名次。

    “難道不是超模大賽沒當上冠亞季軍的人做的？”特拉維斯問得很隨意，而他的話得到了一旁做背景的迪恩的強烈贊同。

    “沒錯！學校旬你最想跟他睡先生’的時候那個沒選上第一的混球搶走了我第六任女友！”迪恩大聲說。

    山姆在一旁翻白眼。

    “不要想得太簡單了。”瑞文站起來，從下面一排的超模照片里拿出了一張來放到了上面，“我剛剛讓人去看了她的家，里面好幾只泰迪熊，但是并沒有迷藥——朱莉安畢特思?！?/br>
    “是她做的？”山姆皺了皺眉頭。

    “肯定不是?！比鹞奶袅颂裘?，“她的小熊也是從一家精品店里買的，對方說買一送五，送給了她六只熊，而且……她的熊里沒有任何問題，她也沒有覺得精神狀態(tài)不好或者別的什么……所以，你們能想到什么？”

    “呃……她——”瑞德抬起手指了指朱莉安的照片，“她是被選出來做替罪羊的。”

    “賓果！”瑞文雙手狠狠拍在一起，“這就對了?！?/br>
    這，完全就是一場新式教學。

    “那如果朱莉安是被抓出來做替罪羊的，那么是誰在幕后做這些？”山姆并不理解為什么他跟迪恩要在這里做這個，他們本來也不是警察——但好像，這很有意思，或者說，對他們的工作有很大幫助？

    瑞德這下才充滿了自信地往下說：“根據(jù)死去的斯嘉麗的話說，她認為是店主會殺死她，那么我們是不是能夠調出她的通話記錄？還有電話錄音，如果其中有跟店主有關的信息呢？而另外兩個昏迷不醒的，我們先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對那三只有問題的泰迪熊進行檢測——所以，檢測報告就在這里?！?/br>
    他把檢測報告發(fā)下去，所有人都看出來，小熊里不僅僅是迷藥，里面還有破壞人神經(jīng)中樞的氰化物——即使很少，或者說，也許姑娘們不會跟小熊來個親吻什么的，但是因為是氣味發(fā)揮減肥作用，很多著急減肥的姑娘都會把口鼻直接貼到小熊的身上去用力呼吸——那么，迷藥加氰化物，產(chǎn)生幻覺基本上就不算什么了。

    饑餓、幻覺、神經(jīng)麻痹。

    死亡就這樣跟超模們越來越近。

    維斯揉了揉胳膊上浮起來的雞皮疙瘩。

    他原來還會喝清腸果蔬汁呢，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繼續(xù)吃他的漢堡好了。

    有了這些報告，再加上尸檢報告里關于死亡的時間跟死亡原因的確認。這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而且是針對超模的連環(huán)殺人案的事實就已經(jīng)百分之百確認了。

    瑞德給霍奇打了電話，將這件事報告了上去，而他也收到了霍奇的命令——原地在洛杉磯辦了案子再回去。

    “怎么樣？”瑞文問。

    “如你所想。我們先把這個案子解決了——現(xiàn)在，主要是那個店主到底在哪里。”瑞德翻了下加西亞給他的斯嘉麗的購物信息。

    ☆、第115章 娃娃

    一百一十五

    店主的信息雖然不好查,但是斯嘉麗的購物信息里還是把他抽絲剝繭一般翻了出來,這是一個一直在精品店打工的中年男人，直到他上個月才有一筆進賬讓他能開得起一家精品店,但是開起來精品店之后沒有幾天,他就被查出店里藏有毒品,這讓他損失慘重，又一次從有錢人跌落到了窮鬼,現(xiàn)在甚至精品店都不會請他了,他只能去文具店之類的地方打零工，而且妻子還跟他離了婚。

    總體說來，這是個落魄了的男人。

    還很落魄。

    這樣一個落魄的男人，如果說他有心去害人的話，還不如說他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要更可信些，尤其是在把他叫到警局做了審訊之后，這人的可憐程度簡直堪比把迪恩溫切斯特綁上火箭那么慘。

    一個人倒霉不可怕，難得的是他經(jīng)常倒霉，而且還總是在他認為自己即將幸福的時候倒霉。

    說真的，如果不是系統(tǒng)沒有提示的話，瑞文都要以為這個叫做希卡爾萊溫特斯基的家伙是個穿越者了——只不過是個不走尋常路的穿越者——但顯然他不是，他不僅不是穿越者，還是一個倒了八輩子霉的土著居民，身上穿著廉價的t恤跟牛仔褲，站在文具店里詢問著是不是有人需要一直鉛筆。

    “好慘?！本瓦B山姆都要為之掬一捧同情之淚了。

    迪恩也干嚴了兩下，對這個同情表示贊同——其實他很少同情一些人，過的不好的，窮困潦倒的，不干活的……那些懶鬼，實際上迪恩很少同情他們，正如他自己認為的，每個人都有專長，就看你是不是利用了起來，他連女支女都不覺得可憐，而這種倒霉到了極點的……大概才是真可憐。

    在迪恩看來女支女至少憑著自己本事吃飯，總比好手好腳的乞丐來得好些，而好手好腳的乞丐又比賊好些，而賊……被抓了之后挨揍活該。

    這就是他的簡單粗暴思維，很有用，也確實簡單粗暴。但是，在面對那個萊溫特斯基的時候，他真的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本來就不擅長同情誰，這可是山姆的活兒。

    警局里的人因為案子每個都出動了起來，而山姆跟迪恩也不能就那么干杵著，這也不是他們倆的習慣，更何況……在山姆看來，兩個fbi的確是在教他們一點東西，所以他就理所當然地去“跟人談談”，這一談，配合上他的一臉“你好可憐好慘好慘好慘啊我好傷心”的表情，再加上迪恩故意扯出來的“泫然欲泣臉”，果然，希卡爾萊溫特斯基把什么都說出來了，甚至連他今天的內=褲顏色都沒放過！

    而這些都會被記錄下來，轉頭就送到了會議室里。

    在會議室里，?？柸R溫特斯基的所有講述都被放了一遍，而他是否說謊也被分析了一遍。

    瑞德用筆指著萊溫特斯基的額頭跟眼角，問：“看到了嗎？他額頭的皺紋，在他提到自己有多么倒霉的時候，它們是皺起來的，抬頭紋特別明顯，還有眼角，抬起眼看過你們之后，他的眼角被擠在了一起——這個細節(jié)表示他說了真話，他的痛苦，渴望得到你們的……認同……我是說，他是個同忄生戀？！”他的鉛筆又畫了下萊溫特斯基的嘴角處，“嘴角沒有下扯，這證明他講述的時候心情并不很差，還有他……哦，他真是個同忄生戀！”

    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同忄生戀的方式有很多，除了細微表情之外，生活細節(jié)也能體現(xiàn)得出來。

    萊溫特斯基的衣服特別干凈，在領口、袖口處還有廉價的香水味，他的褲帶會露出一小段來，而且……瑞德又指了指他的鞋子，露出來的淡紫色的襪子顯得特別的突兀，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他的指甲，那已經(jīng)超出了“干凈衛(wèi)生”的基礎范疇。

    “也許是個雙忄生戀，但是他的同忄生戀傾向會更嚴重些?！比鸬陆o出了這樣的定義，“所以，要說他通過迷幻藥來獲得超模們的好感……甚至其他，我覺得這并不可能，即使在減肥熊里發(fā)現(xiàn)了竊聽器?！?/br>
    他這樣說完，轉身再去看那些超模資料。

    每一個超模，每一個女人……她們幾乎都是上帝的恩賜——美麗、強壯、自信，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青春氣息。

    “這個案子必須早點破了，不然的話我的模特公司肯定要出事，而且還有兩個……我手下的兩個模特出了問題，這可不是小事，她們是冠軍跟季軍！”賽文哀嚎了一聲，趴在了外面辦公桌上。

    洛杉磯警局可沒有什么好地方讓她休息，而她也確實沒有心情好好睡一覺，但是……困倦這種感覺真的是說來就來，她只好在辦公桌上趴一會兒來驅走疲憊。

    “賽文，喝點牛奶再去休息室里睡，那有個沙發(fā)?！比鹞淖吡诉^來——案子毫無頭緒，所有的線索都像是沒有聯(lián)系一樣，那些小熊里雖然被找到了竊聽器，但是那并不能斷定就是誰做的——說實話，竊聽器？裝給超模？別逗了！別說竊聽器了，就算是針孔攝像機也不算個事兒，只不過這種不成文的“跟蹤狂”事件一半不會被曝光而已。

    所以，這個案子真的是毫無頭緒？

    當然不。

    沒有人會忽然讓一個精品店的店員獲得一大筆錢開個精品店的，除非這個人是個傻子，錢多得沒處花的蠢貨！

    所以，還是從萊溫特斯基下手。不管他是同忄生戀，還是雙忄生戀，還是……什么忄生戀，誰給他的這筆錢呢？

    加西亞查到他的賬戶上在一個月前忽然有人給打入了一筆錢，而這筆錢正好是超模大賽結束后三天到賬的。

    或者……跟超模大賽有關？

    視線，又一次轉移到了超模們的身上。

    瑞德拿這個思路跟瑞文碰了一下，這就有些很不對味兒了——如果事情跟超模有關的話……那么，為什么要挑超模們下手？難道，就是因為比賽沒得名次？而如果不是跟超模有關，那么……超模們算什么？躺著中槍？還是說這些巧合都有點兒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