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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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秘籍和武器離開南苑,冷凝第一個去的地方不是試劍石,而是回房沐浴清洗了一番,躺上床休息了。臟了好幾天了,直到鍛造完成她才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她希望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試劍,而非草草了事。 閉上眼睛許久,卻沒有絲毫睡意,翻來覆去許久,干脆又爬了起來。 已經是深夜了。 北苑中寂靜無聲,只有那流水傾瀉的月光,俯下漫天華美,為北苑染了一層霜白,如詩如畫。夜空之下的試劍石格外巍峨,它靜靜地俯瞰大地,仿佛已經在那里佇立千年萬年。 冷凝站在試劍石腳下,伸手摸了摸,輕聲道:“對不起,我要試試我的劍,希望你不會痛。” 照理說,她不該同情魔獸,但那種源源不斷傳來的孤寂和不甘,總是能影響到她,讓她莫名感同身受。就仿佛她曾經也被這樣禁錮過,悲哀掙扎,拼盡全力也無法逃出生天。 劍光掠過。 冷凝握著手中的劍,猛地往下一劃。一寸、兩寸……她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仿佛鑲嵌入石的劍。五寸、六寸…… 七寸! 劍停了下來,完全被卸去了力道。 冷凝收回了劍,長長呼了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了一些笑容。三寸多已經可以被稱為極品劍了,那她這個豈不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冷凝忍住想得意大笑的沖動,又看向了第二把劍。 毫無疑問,她鍛造的劍跟法術息息相關,那么剩下這把劍只好不差。但是能好到什么程度呢? 冷凝毫不猶豫,再次揮起了劍…… 滋滋滋!鋒利的刀刃濺起點點火光,下移,不停地下移……倏爾,耳邊傳來了一聲細微的聲響,幽黑的瞳孔猛地一縮—— 也許是到了一個臨界點,再下移到某處時,試劍石自己裂開了。裂縫越來越長越來越長,她的目光緊緊追隨,直到那縫隙蔓延到最頂端,仿佛將頂上蒼穹給切割了一道口子。而就在那縫隙間,她看見了一個玄衣人影。 他靜靜佇立,身材挺拔修長,衣袂翻飛,似乎斂盡了天地間的黑暗。 冷凝的目光霎時凝結。 那玄衣人卻驟然消失了!冷凝還以為是幻覺,下意識眨了眨眼睛,然而再次起掀起眼簾時,他居然憑空出現(xiàn)在了她身前!快若閃電,如鬼如魅。 冷光閃過,一條繃直的銀線劃破她的視線。 冷凝呼吸一窒,下意識退了一步,才恍然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弓弦,而她這一退,弓身無聲挨上了試劍石。 那似乎是一個很輕很輕的力道,連撞擊都不算。 然而就在觸上的那一瞬間—— 轟! 試劍石頓時炸裂開來,亂石飛灰,天地間騰起蒙蒙煙塵。剎那,巍峨雄壯的試劍石不復存在了,化作滿地碎石碎沙。 她失聲叫了出來。 “霍堯!” 第14章 太兇殘了 完了! 她完了! 冷凝腦海中只有這一個想法了?;魣蛟缇拖虢Y果了她,上一次若不是顧及到玄天宮三大長老,只怕耗時再久,他也一定會把她從人堆里擰出來。哦不對,他會把所有人殺光的! 沒人敢挑戰(zhàn)他的權威,也沒人敢那樣侮辱他……而這些她都做了,還不止一次兩次!天那么寬地那么大,原本以為有生之年難以再遇到這魔頭……可這才幾個月??? 遇到霍堯也就算了,她居然還不打自招! 眼看那銀色弓弦再次逼來,冷凝急忙把長劍往身前一橫,試圖阻擋。 那只是一根很細很細的弓弦,看起來非常普通,可是當它和鋒利劍刃接觸時,卻在濺起的火星中,將劍身給切割了開。斷成了兩截。 完了! 冷凝心里再次浮出這兩個字。 她慌忙抬起眼簾,卻撞入那雙深潭般的寒眸中,心里頓時冰涼一片。霍堯卻出乎她意料地停住了動作,斜眼看她,冷冷贊了一句:“眼力不錯。” 冷凝脫口一句:“你眼力也不錯?!?/br> 她是喬裝過的呢!他怎么不由分說就殺了過來?還是說,只要闖入他視線中的凡人,都是一個字——死?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她都死定了,求饒也沒用。 霍堯接下來的話,給她解了惑。 “以外貌判定某個人,是你們人族的愚蠢做法。我不需要?!?/br> 停止下來后,冷凝才看清他的武器。那是一把銀色巨型弓,幾乎和他的人同高,只是材質不太稀奇,只是千年玄鐵而已。當然這個不稀奇,只是相對于他魔族身份來說。 如今,那把巨型攻被他單手握著,緊繃的弓弦抵在她的脖子上。毫不懷疑,只要他用上一丁點力氣,她腦袋立刻搬家! 冷凝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輕聲試探問道:“那……那不要和愚蠢的人族計較了,好不好?” 霍堯睨著她:“你覺得這可能嗎?” 冷凝腦袋里亂成了一團,她覺得霍堯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奇怪在哪里。他怎么會沒立刻殺了她,還跟她廢話了幾句? 冷凝沒敢跟他對視,忙不迭移開了目光,不經意間卻注意到了弓身上的細小裂隙,目光一凝。出于對武器喜愛,她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那巨弓,才發(fā)現(xiàn)那龜裂的痕跡整個弓身都是,只是非常細小。若不是那弓就橫在她的脖子上,她肯定注意不了。 “這個弓裂開了,我?guī)湍阈抟恍??”冷凝主動請纓。面對威脅,果斷開始討?zhàn)埩?。從容赴死?寧死不屈?那是什么東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死也需要勇氣,而她勇氣不夠! 見他不說話,冷凝又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弓的龜裂面遍布了整張弓,如果不及時修補的話,可能會碎掉?!?/br> 武器算是她最精通的東西了。所以當說到武器時,她腦子里那些紛亂的思緒漸漸平復歸于寧靜,話也越說越順溜。 “這個武器最堅硬鋒利的地方是弓弦,弓身材質雖然千年玄鐵,但根本承受不住你魔功的爆發(fā),所以你這弓身一定換過很多次!對不對?” 霍堯瞥了她一眼,冷哧了一聲:“壞了再換就可以了,修它做什么?” 是啊,多么簡單的一個道理??! 冷凝冷汗直冒,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以保證,加以鍛造修理后的弓身,比這個好十倍百倍!而且再也不會斷裂!”事實上,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但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乎什么節(jié)cao,天馬行空的胡謅隨便來幾句小意思! 先后退出的這幾步,冷凝已經完全遠離了弓弦,她緊緊盯著霍堯,生怕他什么時候獸性再發(fā)。 這時,冷光閃過。 冷凝欲哭無淚,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巨弓劃裂空氣,垂直落了下來,可就在電光火石間,霍堯似乎是隨意握著弓晃了下,像手滑了一般。但霍堯會手滑嗎?就在同時,只見弓弦上一彎銀光飛出,朝著冷凝的方向,迅猛地劈了過去,仿佛要狠狠撕裂了這黑夜。 這一霎,冷凝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恐懼,只是睜大了雙眼。 然后出人意料的是,銀光在她眼前定停滯了下來,似乎什么阻擋了似的。下一刻,那彎銀光碎成了點點熒火,在空中散了開,漸漸湮滅。完全沒有了殺傷力。 冷凝還沒搞清楚狀況,目光就被彌漫的薄霧侵襲占據。俄頃,那白色煙霧凝聚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紅衣似血。 邪楓依然笑瞇瞇的,看著冷凝白著臉的樣子,環(huán)過她的肩膀輕輕以表安慰,轉頭就指責霍堯道:“哎呀,你這么兇做什么?不是答應我了不殺嗎?” 雖然不知邪楓是個什么意思,聽到這話,冷凝喜上眉梢,心里也稍稍松了些。 “她沒死!”霍堯面無表情說著事實。 他今天來試劍石是另有其事,偶遇眼前這個曾經得罪侮辱過他的人,自然要順手殺一殺。邪楓故作神秘地隱匿了起來,直到最后一刻,才傳音制止了他……中途被打斷的心情那是非常暴躁的,這讓他更加不恥邪楓那種喜歡看人驚慌失措的惡趣味。 “沒死是沒死??墒牵毙皸饔挠囊粐@:“你嚇到她了!” 霍堯:“……” 巨大的銀弓縮小成普通大小,霍堯反手將它背在身后,轉身就走。與冷凝擦肩而過時,略略停住腳步,目光卻沒落在任何人身上。 “什么時候沒興趣了告訴我,我再來殺。” 冷凝一聽,急忙往邪楓身后挪了一挪,似乎那樣就能把自己藏起來。雖然邪楓這個魔頭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至少他此時站在她這邊。 誰知,站在她這邊的邪楓卻云淡風輕地點頭說:“好啊,你可以先留個精神印記在她身上,以后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很方便?!?/br> 精神印記?冷凝就算不知道那具體是什么,也明白會對自己很不利。當即一個跨步,果斷遠離了邪楓。誰知這一步,又闖入了霍堯的危險范圍。見霍堯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只好又硬著頭皮躲了回了邪楓身后。 哎,好丟臉的感覺。 “哎?”邪楓搖了搖頭,滿臉受傷:“剛才救了你一命,你居然避我如瘟疫!太無情了你!” “好玩嗎?邪楓?!被魣蜇撌侄?。夜色下,他整個人就仿佛一張蓄勢待發(fā)的弓,只要爆發(fā),就擁有毀天滅地的地量?!澳阆矚g耍著那些小玩意兒,可以,但是不要捎上我?!?/br> 小玩意? 誰是小玩意? 冷凝勃然大怒,氣呼呼地向霍堯瞪去。但在對上那雙無波無瀾也無感情的寒眸時,心里一顫,再一次沒節(jié)cao地收回了目光,也將滿腹怒意憋了回去。 邪楓微微一愣,反駁道:“哪有??!” “你喜歡讓人置身危險,欣賞他們的慌亂絕望,但我不喜歡,尤其是這個危險來自于我。你要利用我,想都別想!” “那么認真做什么?”邪楓嘀咕了一句,不以為然:“不過是舉手之勞?!?/br> 霍堯沒有回答,身影驀地消失在了原地。俄頃后,他提著一個人的脖子再次出現(xiàn),將之隨意丟在了地上。 那人在地上狼狽滾了一圈,才抬起驚恐的面容。 居然是裴三! 裴三郁卒?。』诓粦摪。∽詮牡谝淮螣o意撿到了賀小江鍛造的武器,試劍入石三寸后,他就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后來叫上秦浩,兩人一起偷取了十把武器。只是試劍結果太驚人,他們也沒有相應實力,只好重新改造了武器拿去參加晉升。 嘗到了甜頭的裴三,運氣卻在晉升后落入了低谷。秦浩被揍了一頓不說,小江大人更是和賀小江關系非比尋常…… 本來他想撒手安分一些。但一見賀小江閉關幾天,他又好奇了起來,忍不住跟蹤了過來。誰知卻見到了兩個魔族,他想跑啊,四周卻有著無形屏障,將他囚禁在這里。 這全部都怪賀小江! 裴三目光兇狠地看向冷凝,一直溫和的老好人,在此時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賀小江,你居然跟魔族勾結!我一定要告發(fā)你——” 裴三一直在附近偷看,不管是霍堯還是邪楓,肯定都是知道的,但邪楓刻意留他一命,理由就跟在上次在地牢里一樣——要將她陷于危險里。 但這一次,邪楓的游戲到此為止了。 冷凝看著裴三,很想說一句“你就要死了,你不知道嗎?”她張了張口,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很可笑,在魔族面前,不管是她還是裴三,統(tǒng)統(tǒng)只是被耍弄的“小玩意兒”而已。 霍堯看著邪楓,語氣淡淡的:“現(xiàn)在你沒得玩了?!?/br> 闊袖一甩,一道銀光射到裴三身上。霎時,裴三整個都化作了血雨rou末飛濺了起來,灑落了一地。 裴三死了?連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了? 冷凝渾身冰冷,腦中空白,急急退后卻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看霍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