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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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不裝了,慢悠悠地翻了一個白眼,悠然自得:“如果你真的那么厲害,當(dāng)初豈會那么狼狽地躲在我家里?你也就只能威脅一下像我這樣的弱者……罷了罷了,我不跟你吵。蒼天憐憫眾生,我就憐憫你一個又何妨?”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 “愚蠢!”他說。 “……” 他將眼睛一閉,徹底把冷凝無視了。 冷凝咬牙切齒,還想罵他幾句,剛動唇,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不吭聲了。 算了! 冷凝心中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就算對方是魔族,只要對了她的脾氣,她也能和對方做朋友,給與一些小小的幫助。但眼前這個魔族,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開始,她就討厭他。 不管是那冷冰冰的語氣,還是傲慢、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 不過,他馬上要見閻王爺了。 所以冷凝忽視掉他所有的缺點,開始欣賞他唯一的優(yōu)點……他長得真是好看啊。除了師父,她沒見過比他好看的。 圍繞皇城繞了一周后,囚車終于停了下來。 人群迅速圍了上去,冷凝一不留神就被擠到了后面,好不容易緩了口氣,踮起腳尖看了看—— “哎呀,到法場了!” 第2章 伏魔令 高臺上,是一片不沾凡塵的白。 望舒靜靜佇立,衣袂翻飛,飄然若仙。 他是憑空出現(xiàn)的,連一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就憑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唇邊含笑,從容淡定,自有一番修仙者的傲氣。 他隨手一揮,一面旗幟憑空出現(xiàn),高高飛揚(yáng)在法場半空之上,寬大的布巾仿佛要卷起頂上青天,而上面是氣勢非凡的一個字——玄! 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玄”字意味著什么。它代表著玄天宮,代表著天下修仙者第一門派! 毒日頭,陽光灼得人睜不開眼,站在廣場上一會兒就汗流浹背。這樣的天氣人最容易暴躁,但沒有一個人出聲抱怨。因為面前站的是修仙者,他們所敬重的、為人們出生入死,斬除妖魔的神明! “我乃玄天宮座下望舒,此次奉宮主之命下山除魔鎮(zhèn)妖,小有所成?!蓖嬉活D,語氣略沉了起來:“魔族素來猖狂無比,血腥殘暴之極,殺害了諸多無辜百姓,他們也許是我們的親人,也許是我們的好友……今日,我玄天宮受命于天,在此處決魔族!一解諸位心頭只恨!” 此話一出,百姓們都熱血沸騰了起來,不約而同地高聲呼喊起來,排山倒海席卷了整個法場。 “處決!” “處決!” “處決!” …… 若不是冷凝怕被激奮的百姓當(dāng)做叛徒痛揍一頓,她真想把耳朵捂住。她很不以為意,這世上魔族千千萬,只抓到了一個魔族就來人界大肆宣揚(yáng),這玄天宮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但是,如果冷凝再多了解一些,就不會這樣想了。這年頭,要活捉一個魔族,比殺掉一百個都還要困難。魔族向來狡猾,在明知道逃脫不了的情況下,他們會選擇“滅存”。即是焚燒自身的*,消散于天地間。 當(dāng)然,這還不算完。滅存后,他們的魔氣會回到魔界,修煉數(shù)百年,再次成魔。亦或者跟著自己的仇敵,以魔氣感染其心智,奪取對方的身體而重獲新生。 除非修仙者在魔族滅存之前,用靈符將之封印,然后斬殺。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完寂滅了。 高臺上的望舒微微一笑,氣度天成:“差點忘記說了,囚車?yán)锏哪ё?,是一個高等魔族,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滄溟城城主霍堯!” 眾人嘩然。 滄溟城幾乎聚集了所有的魔族,由此來看,就知道滄溟城城主的地位和實力是多么超然的所在!方才望舒說自己只是“小有所成”,真是太謙虛了!而且,能捉拿住滄溟城城主,將之處決,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從此之后,大家都用不著擔(dān)驚受怕了! 百姓們狂喜,呼聲如浪濤震天,有的人甚至激動地大哭起來。 但就在這樣各種嘈雜的聲音中,夾雜了一聲冷哧。沒有人注意到,但冷凝的耳朵卻捕捉到了。她下意識地朝囚車看去,再次撞入了那雙幽深的瞳眸中。 霍堯緩緩地勾起一抹笑來。 冷凝只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看得呆住了,連他說了什么都沒聽清楚,只是下意識說了一句:“可憐蟲,你好丟臉,還是城主呢!” 最后幾個字吐出,格外清晰,冷凝心中一個咯噔。 明明方才法場還很嘈雜,突然就靜了下來。什么聲音都沒有了。不是先前那種安靜,而是真正的死寂。 一種詭異的靜默彌漫開來。 冷凝遲鈍地發(fā)現(xiàn)她動不了了! 她凝僵直在原地,汗水滑入眼眶,景物一下子都模糊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才挪動了目光掃視了一番,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周圍的百姓們的動作全都靜止了,比冷凝更嚴(yán)重的是,他們的眼神呆滯黯淡,毫無反應(yīng),仿佛被抽去了意識。時間在他們身上凍結(jié)。 她感覺自己被某個目光注視著,卻找不到那目光的主人。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是誰? 砰—— 一聲巨響砸破了無邊的沉靜。 囚車炸開了。玄衣如墨,青絲亂舞,年輕的魔族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猛地?fù)P手一扯,那穿透他琵琶骨的鎖鏈,就在半空中碎裂成了好幾節(jié)。 嗖嗖嗖! 十?dāng)?shù)個白衣修仙者閃現(xiàn)在霍堯的周圍,紛紛拿出自己的法寶和武器,形成合圍之勢。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魔頭,死到臨頭,莫非還想再嘗嘗伏魔令的滋味?無謂的掙扎!” 望舒臉上一絲笑也沒有了,原本自信滿滿,處決的中途居然出了狀況???別說他的臉,連玄天宮的臉都被丟光了! 不過,就算對方掙脫了束縛,望舒依然很鎮(zhèn)定。俗話說,有恃者方能無恐,他手持伏魔令,就能掃蕩天下之魔!只要是魔族,在伏魔令之下,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讓望舒詫異的是,今天的霍堯氣勢完全變了。還記得那天他剛拿出伏魔令,霍堯就動彈不了束手就擒了,照理說,經(jīng)過這些天的刑法,霍堯的傷勢應(yīng)該更重才是??!但現(xiàn)在,霍堯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恢復(fù)了元?dú)庖粯樱?/br> 這、這怎么可能? 但望舒驚訝歸驚訝,面上卻一點也不顯。他冷冷地一甩袖,一枚黑色令牌霎時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隨著伏魔令一出,眾修仙者們也心神大定。 霍堯雙手負(fù)立,抬眸看向高臺上:“若不是那日我重傷,你們趁虛而入,能抓到我?伏魔令盡管使出來,讓我開開眼!”話末,他冷冷嗤笑了一聲:“什么玩意兒!” 眾修仙者大怒。 雙方對峙著,一人和一群,明明是一面倒的局面,在那年輕魔族冷漠淡定的神色下,卻有著一股張狂的和諧感。 望舒將黑色令牌往胸前一豎,低低念了幾句咒語,喝道:“萬魔!伏誅!” 霍堯冷笑。 玄袖一拂,風(fēng)起云涌。 …… 在一旁的冷凝卻忍不住打起了寒顫,忍不住閉上眼,默默祈禱修仙者趕緊把霍堯給打趴下,不然她可就完蛋了!還有,霍堯破囚車之前說的什么來著?她細(xì)細(xì)回想一下口型,好像是……等死吧?! 冷凝一臉?biāo)?,什么想法都沒了。 她本就不該來法場。任何事情,做了就做了,承受它后果但不要后悔。但她偏偏看著血流不止的霍堯,就心生了一些愧疚,傻乎乎地跑來給他送行。只怕在霍堯的眼中,她是真的可笑可悲,把命給他雙手奉上。 烈日炎炎,在這樣的寬廣的地方暴曬著,衣服都被汗浸得濕透了。就在這時,僵直很久的身體驀地一松,她試著動了動身體,頓時喜形于色。 不僅是她,所有的百姓也都從那種僵化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只是很快,又都軟綿綿地攤倒在了地上。 冷凝下意識想逃跑,但瞅著占盡了上風(fēng)的霍堯,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跑得太突兀被他注意到了提前沒命。想了會兒,她干脆混在一堆百姓里裝暈,借著掩藏,悄悄滾到角落里,拉起一個女人的身體遮擋住自己。 她剛藏好,那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尾聲。 從開始到現(xiàn)在,短得連一刻鐘都沒有! 她瞄了一眼,心中陣陣發(fā)冷。怎么能這樣,那群白衣飄飄的修仙者,就這么橫尸了?他們不是有伏魔令嗎,怎么能這樣呢??? 冷凝閉了閉眼睛。 叮叮叮。 耳邊傳來一聲細(xì)響,一個翡翠扳指慢吞吞地滾到了她眼前。晶瑩透亮,絲滑細(xì)膩,明顯就是上等貨色,不知是誰身上落下來的。她下意識地把扳指撿起,又飛快地縮回手去。 呵呵。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那種被人注視的的感覺又來了。冷凝只覺得心里發(fā)毛得厲害。誰啊,這么鬼鬼祟祟地盯著她? 她又偷偷朝外四周瞄了幾眼,目光卻緩緩凝結(jié)。 那是一片白色的煙霧,不知不覺,將整條長街都給吞噬其中,連陽光也無法穿透。紅衣黑發(fā)的男子從霧靄中緩步走出,隨著腳步,衣擺翩然浮動,仿若綻開了一朵優(yōu)雅的紅蓮。 “城主大人,還沒結(jié)束嗎?”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如絲如滑,仿佛上等的綢緞,劃過心尖時,癢癢的。 “結(jié)束了!”霍堯的聲音似塊冰,又冷又硬,跟紅衣男子是兩個極端。但都很好聽。 他腳下是一干修仙者的尸體,還有個有點氣兒的望舒。他提著望舒的脖子,聲音更冷了:“伏魔令藏哪兒了?” 望舒臉色慘白,咳了一大口血,還未答什么,就聽那紅衣男子就幽幽嘆息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伏魔令還沒到手,我很怕??!” 望舒死死盯著霍堯,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你為什么不怕伏魔令?” “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拿伏魔令,你覺得我會怕?” 他這句話,看似回答了,卻又什么都沒回答。 不過霍堯此行的確是為了伏魔令,只是沒想到在他去找修仙者麻煩之前,會先遇到一個相當(dāng)棘手的人物,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否則他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傷,才給了玄天宮可趁之機(jī)。無奈之下,他只能佯裝被捕,謀定而動,才有了今天法場這一出。 霍堯的眼冷得徹骨:“伏魔令在哪兒,不要讓我問第三次。” “我施了了個小法術(shù),已經(jīng)送回門派了。”望舒冷笑道:“你不怕伏魔令又如何?你的城民們怕!等我玄天宮殺盡你的城民,你也只有當(dāng)個空城城主了!哈——” 望舒的聲音被截斷在了喉嚨中。砰。他的身體飛了起來,狠狠撞擊在不遠(yuǎn)處的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再也無了聲息。 “哎!”紅衣男子又嘆息了一聲:“怎么辦???枉你在修仙者手里受了那么多折磨,還被裝在囚車?yán)锪镞_(dá)了好幾條街,居然沒有拿到伏魔令。白受罪了!”說到最后,唇邊揚(yáng)了揚(yáng),明顯是在幸災(zāi)樂禍。 “邪楓。我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