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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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媒體也開始追問這個問題,場面熱鬧和諧,有幾個還把話筒對準了那幾個小孩,小孩倒也不怕生,湊在話筒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旁邊的幾個大人不時插上幾句。 “思必得集團的應許應小姐,”韓千重深吸了一口氣,“我和我的朋友,都為前段時間有人對應許小姐的抹黑十分憤怒,今天借此機會,我要鄭重澄清幾點……” 田主任傻了。 ☆、第22章 韓千重開著車一路飛馳。 招待會結束了,他想去見見應許。 田主任的臉色很精彩,不過,到了最后,他沒有翻臉,媒體新聞照實發(fā)送。 他不允許也沒用,這么一條爆炸性的新聞,而且是上一條被傳包養(yǎng)的當事人,親口一點點地駁斥了上一條新聞的當事人親口承認,而且可以實名發(fā)布,相比上一條新聞的化名來說,有更強的真實性。 數(shù)字媒體不同于紙媒,現(xiàn)場就發(fā)新聞了,大逆轉的劇情是最受歡迎的,就算他打電話強壓新聞,該看的人也都看了。 就像昨天他說的那樣,思必得既然和高層沒什么牽扯,也在妥善處理礦難的事情,他可以完全當不知道這回事,管好他的科技館重建就好。 只是臨別時,他意味深長地對韓千重說了一句:“韓老師,看不出來啊,你城府頗深。” 韓千重對他歉然一頷首:“田主任放心,科技館的設計,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br> “拿個什么大獎給我。”田主任板著臉說。 “盡力而為。”韓千重認真承諾。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做這樣耍心機的事情,不過,為了應許,他愿意。 應家的煤礦離省城約兩個小時的車程,j省并不富裕,離省城越遠,路邊的建筑就越陳舊。 在導航的指引下,韓千重很快就到了礦場。 大門口兩張封條被人撕開了,門敞著沒人管,韓千重停好了車,往里走去。 里面空蕩蕩的,零零星星地擺放著幾臺生銹設備,好的可能都被拉走抵債了。 往里走去,地上零零散散地灑落著一點煤渣,看起來很久沒人清掃了。 前面?zhèn)鱽砹肃须s的人聲,韓千重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十多個人圍在一堆,應許在最中央,她的身旁有幾個男的,看起來像是她的手下。 她的前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群人,其中一個穿著扎染的棉襖,在那里嚎啕大哭,一個老人扶著她,還有兩個小孩哭鬧著,用方言叫著爸爸mama。 有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一高一矮,站在離應許只有一米遠的地方,手指著應許,正在吼叫。 “賠!一百萬一個,一定要賠這個數(shù),不能再少!” “別被她騙了,這□□商,有的是錢?!?/br> 應許面不改色地看著那兩個男人,聲音淡然:“賠償我們會按照正規(guī)程序來,你們這樣鬧是沒用的。” “呸!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賴賬嗎?” “對,咱們兄弟這里只剩下孤兒寡母了,今天你不給錢別想走?!?/br> 應許的眉頭輕蹙:“我要是想賴賬怎么會過來?今天我們是配合安監(jiān)所的來調查事故原因的?!?/br> 那兩個男人的表情更猙獰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打人。 “你們官商勾結,想推卸責任!” “嫂子,你看看,他們沒有人性啊!” …… 韓千重聽得臉色都變了,剛想走過去,忽然聽到旁邊有兩個人在低聲議論。 “這女的膽子真大。” “老吳那樣,一般男人都嚇趴下了?!?/br> “你說她會讓步不?讓步了我們就虧了。” …… 韓千重心里一凜,裝著無意地朝他們走了幾步,那兩人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聊天。 “我看不會,這娘們是個厲害的角色。” “老吳他們也太狠了,寶嫂就這樣給他牽著鼻子走?!?/br> “到時候不知道要分給他多少。” 韓千重屏住呼吸問:“老吳是誰?” 那個年紀四十來歲的干瘦中年人小聲說:“就是那高個,來礦里一年不到,好幾個弟兄,大伙兒都怕他?!?/br> “和死掉的幾個一起下礦去的,說也奇怪,就他們幾個命大,逃出來了。” …… 韓千重看向應許,只見應許還是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只是目光銳利地掃過那個兇神一般的老吳,那老吳不依不饒地一直罵著很難聽的話,兩個兄弟在一旁幫腔,那一家老小一直在嚎。 韓千重有點著急,江寄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應許只有三四個手下,真要動起手來,只怕要吃虧。 那一家老小又趁勢干嚎了起來,寶嫂還以頭撞在旁邊的人身上,頭發(fā)散亂。 韓千重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有人擰了那個寶嫂一把。 一股不安從韓千重心底泛起,他朝著應許疾步走了過去。 應 許看著寶嫂,語調溫和卻有力,在一陣嚎哭聲中十分清晰:“寶嫂,你的老公出了事故,我們非常抱歉,可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我們不會欺負弱小,當然也不會畏 懼拳頭,賠償協(xié)議都是按照你家的實際情況和法律規(guī)定所擬定的,考慮到了你家的老人和小孩,你這樣糾纏根本毫無意義,還是先回去吧,如果實在不能接受,可以 去法院起訴。” “別以為你花言巧語哄了別人就能哄住寶嫂了?!?/br> “起訴……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這娘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個老吳的眼角一瞥,冷笑了一聲,人卻不進反退,往后退了一步。 一個黑影從韓千重的眼角掠過,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不加思索地朝著應許疾沖了幾步。 “應許小心!”他厲聲叫著,因為驚懼,他的聲音幾乎像被撕裂的風聲。 撲在應許身前的那一剎那,他的后背被液體重重地潑中了,令人作嘔的味道襲來,眼前血紅一片。 旁邊的人亂成一團,撕打了起來。 韓千重渾身都是血,頭發(fā)也濕了,鮮紅的顏色在臉上蜿蜒流下,十分可怖。 應許愕然看著他:“你……你怎么來了?” 韓千重惶急地上下打量著她,那盆狗血全部潑在了他身上,應許身上只是濺到了幾點血沫子。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后腦一陣風聲傳來,應許的瞳孔一收縮,清叱一聲,一腳踢出,把他往側旁拽了過去。 只可惜禍不單行,他一個收勢不及,一頭撞在了那挖掘機上。 “住手!警察!” “應許你怎么樣?這幫混蛋!” 四周鬧哄哄的,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韓千重忽然想起來,應許自幼修習跆拳道,平常兩三個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她有面不改色的本錢。 出糗了。 他帶著這個念頭跌入了黑暗中。 ☆、第23章 應許坐在沙發(fā)上,定定地看著窗外。 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將近大半個小時。 j省比s市冷了很多,快到十二月了,大街上的行人裹著厚厚的冬裝,街旁的梧桐樹也只有稀疏的幾片葉子了。 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腳步聲停下又響起,不一會兒,一杯熱水放在了她面前。 “天氣干燥,多補充水分?!?/br> 應許接過水杯,溫熱的水劃過干澀的喉嚨,感覺舒服多了。 “那群人怎么樣?” “抓了那個帶頭的老吳和他兩個兄弟,還有一個機靈的跑了?!?/br> 應許抬起頭來,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嘆息了一聲:“寄白,我該怎么謝你?” 江寄白穿著一身米色的格子毛衣,休閑褲,俊朗溫雅。 他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微笑著說:“我們之間需要謝這個字嗎?更何況,這次的事情,要謝就謝你自己,現(xiàn)在我終于有點體會到慧靜法師說的因果循環(huán)這個詞的意思了?!?/br> 應許笑了笑,想起兩個人在出發(fā)來j省前的爭執(zhí)。 江寄白不同意她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更不同意她再往礦場賠償里扔錢。 幾個礦場原本就是獨立核算,已經展開破產清算,出事故的是下屬違規(guī)轉包,相關責任人已經被控制。 雖然應家損失了大筆的金錢和名譽,但這個時候要丟車保帥,最重要的是思必得的總公司。 應許沒有同意。 她曾經到過礦場,知道那些礦工的家境。 她想起自己靈魂出竅的那些日子,如果那些礦工也像她一樣,魂魄在家人身旁留戀不去,看到家人的慘狀,會是什么心情。 她希望能給那幾個死去的礦工一點最后的安慰。 而現(xiàn)在,事情急轉而下,在和幾名礦工家屬的接觸中,應許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 這個名叫寶嫂的兩家人,和別的家屬明顯不一樣,悲痛不足,貪心有余,一開口就以家里有老人小孩各七八口人為由各要價兩百萬。 應許拒絕后,家屬在那個老吳的帶領下鬧得非常兇,今天在礦場堵住她,降價為一百萬,要求一天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