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您太太還真是關(guān)心您呢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末世生存手冊、若爾、阿吱,阿吱、道系小禍害[快穿]、木葉有妖氣、半妖司藤、試睡后遺癥、天運(yùn)鬼瞳之悍妻養(yǎng)成、月神巔、在偏執(zhí)文學(xué)里當(dāng)男配
卓玥的手一抖,清澈的眸子帶著一抹意味深長。 她瞇了瞇眸,蒼圣烜卻是一本正經(jīng)。 趙群華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來回來轉(zhuǎn)了一圈,突然覺得自己這問題問的真多余。 卓玥都跟這男人同居在一起了,他們之間又何須什么付出? “卓玥,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就開個價吧。多少錢,你才愿意?”她就卓媚兒一個女兒,萬萬是不會讓她一輩子被人笑話的。 用盡一切辦法,她也要讓卓媚兒好起來。 卓玥還在想著蒼圣烜的那句話,心頭似水般起了漣漪。 她輕輕地掀起眼皮,就對上蒼圣烜那雙深邃的眼睛。 深沉內(nèi)斂,一絲不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趙群華等著她回話。 她卻當(dāng)著她的面跟這男人眉來眼去。 真是一口氣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2000萬。”卓玥又豎起兩根手機(jī),面不改色。 “什么?”趙群華一聲驚叫,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卓玥的視線已經(jīng)從蒼圣烜身上挪了出來。 她慢條斯理地看著趙群華,“我不強(qiáng)求。一切還是遵從你的自愿。你慢慢想吧,反正醫(yī)生在那里?!?/br> “你,你簡直太過了!”兩千萬,一個消息,怎么就值兩千萬了?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卓玥淡淡地說:“我說過,我不強(qiáng)求。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請吧?!?/br> 說著,便不再理她。 趙群華氣急,狠狠地瞪了一眼卓玥,扭頭就走。 沒有人會接受這個條件的。 卓玥明白。 “你還真是狠。”蒼圣烜看她的眼神,更加的深沉了。 卓玥勾唇,“狠嗎?拿著我的項鏈去拍賣,我沒有問她要利息就是格外開恩了?!?/br> “那條項鏈,我會想辦法幫你拿回來?!鄙n圣烜突然說。 “你幫我?”卓玥瞇眼,“你怎么幫?” 蒼圣烜說:“你不用你管?!?/br> 卓玥揚(yáng)了揚(yáng)眉,“其實不用的。那東西于我而言,沒有什么意義。” “是嗎?”蒼圣烜不太信。 “當(dāng)然?!?/br> “那那個男人于你而言呢?”蒼圣烜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卓玥輕蹙著唇,盯著他,“哪個男人?” “拍下那條項鏈的男人?!?/br> 沉默,寂靜。 卓玥的手指輕輕地?fù)钢烂妗?/br> 那個男人…… 于她而言,不過是—— “陌生人?!?/br> 只是心,為什么有點(diǎn)痛? 蒼圣烜將她微妙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心也猛然一窒。 果然,她是認(rèn)識那個男人的。 那天,他就該知道了。 當(dāng)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她看過去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她的眼神,都在表達(dá)著那是舊識。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舊識。 卓玥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平復(fù)心情。 她挑眉,“你很在意?” “沒有?!鄙n圣烜嘴硬。 “那就好?!弊揩h喝了一口酒。 坐在吧臺的蘇凌風(fēng)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便走來。 手搭在卓玥的肩膀上,只是在碰到蒼圣烜那雙寒冰的目光時,他識趣的拿了下來。 “你倆在說什么?好像氣氛有些凝重?!碧K凌風(fēng)坐在卓玥身邊,語氣輕松。 “你很閑?”卓玥偏過頭問。 蘇凌風(fēng)聳肩,“很明顯?!?/br> “一會兒吃什么?”卓玥瞥了一眼蒼圣烜,問的卻是蘇凌風(fēng)。 “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做主!” “我們?nèi)コ浴?/br> 話還沒有說完,蒼圣烜就站起來,一把拉住卓玥的手腕。 “喂,你干嘛?”卓玥一臉懵。 蒼圣烜的力氣之大,讓她根本無力拒絕。 蘇凌風(fēng)見狀,卻是安然的坐在那里,也沒有打算去幫忙。 作為男人,他太清楚蒼圣烜的所作所為了。 如果,蒼圣烜真的能拿下卓玥,他倒是樂見其成。 “你不是玥姐的閨蜜嗎?怎么不去幫忙?”袁笙笑從吧臺里面走出來,見蘇凌風(fēng)悠哉的喝著酒,一點(diǎn)也不緊張擔(dān)心。 蘇凌風(fēng)白了她一眼,“唉,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就是不知趣?!?/br> “你什么意思?”袁笙笑瞪他。 “我的意思是說,人家這是情趣,情調(diào),你懂不懂?”蘇凌風(fēng)一臉嫌棄。 袁笙笑皺眉。 蘇凌風(fēng)見狀坐好,仰頭看著她,“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關(guān)你什么事?”袁笙笑沒好氣的沖他吼。 “這就是悲哀呀。要不,你考慮考慮,今晚跟我一起去我家,我免費(fèi)陪你過把談戀愛的癮。當(dāng)然,你得把你自己當(dāng)成男人。但我保證,給你的待遇一定是跟女人的待遇一樣?!碧K凌風(fēng)沖她勾唇戲笑。 袁笙笑呸了他一臉,“滾開!” “喂,你這女人……”蘇凌風(fēng)抹著臉,袁笙笑已經(jīng)走了。 。 蒼圣烜拉著卓玥上了車。 “你做什么?”卓玥見他一言不發(fā)的開車,臉色陰沉。 “回家吃飯?!?/br> “但你這不是去回家的路呀?”看他這樣子,應(yīng)該是去超市。 “買菜?!?/br> 卓玥皺眉,“干嘛要這么辛苦?我們?nèi)ネ饷娉圆痪秃昧寺?。再說,有蘇凌風(fēng)在,他買單,省錢又省事?!?/br> 一個急剎。 卓玥往前一栽。 車子停下來了。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卓玥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蒼圣烜打開車門,“我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吃飯。” 卓玥也下了車,走到他面前,“這是真話?” 蒼圣烜不語。 直接走進(jìn)了超市。 卓玥都被帶到這里來了,自然也只能跟著進(jìn)去。 超市這地方,她還真是不常來。 這里人多,東西也多。 她有選擇恐懼癥。 況且,她又不做飯,所以從來不會去買菜。 反正,別人給她買什么,她就吃什么。 不過蒼圣烜有模有樣的推著購物車,穿梭在貨物中間,認(rèn)真的挑選著貨品。 卓玥揚(yáng)了揚(yáng)眉,唇角微翹,這家庭煮夫的模樣,還真是有點(diǎn)暖心啊。 人有點(diǎn)多,難免有點(diǎn)擠。 而且,沒有人會讓路。 只顧著自己往前沖,還有人就直接把購物車停在中間,擋著道,挑著東西。 很亂,很吵。 卓玥皺著眉,尋著縫隙往前面鉆。 不知道是被誰這么一擠,哐—— 旁邊的貨架突然傾斜。 不少人見狀,都往兩邊跑,還大叫著。 卓玥也想跑,但她被一些購物車給擠在中間了,而且兩邊的人都在跑,她擠都擠不動。 眼看那貨架要砸向她的時候,一個身影閃到她面前,將她一把抱住,護(hù)在懷里…… 卓玥在一個寬厚的懷里,只聽到東西嘩啦往下掉,卻沒有一點(diǎn)痛感。 反而是抱著自己的男人發(fā)出了一絲隱忍的悶聲。 超市的工作人員立刻把東西清理好,把他們給帶到休息區(qū)安頓,并安撫。 卓玥緊張擔(dān)憂的看著蒼圣烜,“你怎么樣?” “我沒事?!鄙n圣烜搖頭。 “你的手都青腫了,還說沒事?”剛才他用自己的身體護(hù)著她,扛下了那些砸下來的貨物和架子,肯定受了傷。 蒼圣烜看到她緊張的模樣,眼神瞬間就溫柔下來。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真的沒事。只是一點(diǎn)小傷?!?/br> “這哪里是小傷?你之前的傷才好,現(xiàn)在不知道砸出個什么好歹來了?!弊揩h這火爆脾氣立刻就上來了。 蒼圣烜正準(zhǔn)備安慰她,她就站起來。 走出休息室,沖著外面大聲道:“誰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給我出來!” 聲音十分清脆,卻帶著nongnong的怒意。 讓外面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過來,很禮貌的說:“小姐,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把你們這里主事的人給我叫出來!”卓玥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仿佛再等一下,她會直接擼袖子打人了。 西裝男人想了想,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態(tài)度,“小姐,請您稍等一下,我們經(jīng)理馬上就來?!?/br> “馬上是多久?我要他一分鐘之內(nèi),不,三十秒之內(nèi),立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卓玥冷哼,那威脅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西裝男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的美麗女人,也知道他們是受傷最重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去請經(jīng)理。 卓玥站在那里,一身的戾氣。 蒼圣烜看著,心里卻是暖暖的。 眼神,不由變得更加的柔軟。 早知如此,他該任由那貨架砸在自己身上。 看到她緊張,竟然會覺得受傷太輕了。 卓玥數(shù)到三十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十分抱歉,小姐,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們會給予相應(yīng)的賠償,并且已經(jīng)安排京市第一醫(yī)院的醫(yī)生替二位做個全身檢查。所有費(fèi)用,我們一應(yīng)承擔(dān)。” 經(jīng)理是個眉目和善的中年男人,他眼睛小小,賠起笑臉看起來像是一尊彌勒佛。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人家態(tài)度這么好,卓玥若是不依不饒那就有點(diǎn)無理取鬧,過分了。 她面色依舊鐵青難看,“你們最好是祈禱他沒有被砸出個好歹,否則,我讓你們賠到傾家蕩產(chǎn)!” “是是是。”經(jīng)理賠著笑,彎著腰。 卓玥也不是野蠻的人,立刻要求馬上把蒼圣烜送到醫(yī)院做檢查。 超市經(jīng)理也立刻派人派車送他們過去。 一路上,卓玥的臉色都沒有好看過。 “我沒事……”蒼圣烜想安撫她。 “閉嘴!”卓玥瞪了他一眼。 蒼圣烜當(dāng)真就閉上了嘴。 前面開車的司機(jī)見狀,笑了笑,“先生,您太太還真是關(guān)心您?!?/br> “好好開車!”卓玥怒斥司機(jī)。 司機(jī)啞口,還是閉嘴開車。 蒼圣烜見此情景,卻是笑而不語。 太太…… 這個稱呼,竟然如此動聽。 到了醫(yī)院,卓玥和超市派來的人一直跑上跑下。 蒼圣烜想動一動,不讓她跑,可是被卓玥無情的給摁下了。 并撂下了話,“你再動一動試試?” 蒼圣烜被一個女人威脅,頭一次。 但是心里很爽。 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確定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無礙,卓玥這心才放了下來。 超市派來的人還把他們送回去家里,他們留在超市的車,超市的人也會幫忙開回來的。 回到了家后,卓玥就去廚房了。 蒼圣烜聽著廚房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皺了皺眉,“你在做什么?” “剛才真是便宜他們了。忘記了要吃頓好的?!爆F(xiàn)在還要回來自己做。 蒼圣烜的唇抿了抿,走進(jìn)廚房,拉開她,“我來。” 卓玥皺眉,“你還受著傷?!?/br> “皮外傷?!鄙n圣烜的語氣不容置疑,“出去!” “可是……” “你實在是想在這里,那你幫忙洗菜?!鄙n圣烜突然有些貪戀跟她呼吸同一方天地的空氣。 卓玥的眉頭這才松開,“好。你說,你今天要做什么菜?” 蒼圣烜看著她擺出來的這些菜,“這個香菇洗了,還有這個香菜,這個……” 蒼圣烜說著,卓玥就做著。 兩人分工明確,一個打下手,一個掌勺。 卓玥以前從來沒有在廚房老老實實待過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 廚房飄來菜香味,卓玥肚子里的饞蟲瞬間被勾起來。 眼巴巴的望著鍋里的紅燒魚,咽了咽口水。 蒼圣烜見狀,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魚rou下來,輕輕地吹了吹,才放到她的嘴角,“嘗嘗味道怎么樣?!?/br> 卓玥早就迫不及待了。 立刻湊嘴過去,將魚rou吃到嘴里。 還在鍋里燒著的魚rou自然是燙的,這猴急的吃進(jìn)嘴里,一直呼著氣,“好燙……” 蒼圣烜皺眉,“你慢點(diǎn)。” “好吃好吃?!弊揩h嘬著嘴,沖他比起大拇指。 蒼圣烜得到夸獎,也沒有得意驕傲。 只是把魚盛起來,又炒了兩個菜,就算是完工了。 兩人吃著飯,卓玥大快朵頤。 蒼圣烜微蹙著眉,“你慢一點(diǎn)。” “有點(diǎn)餓。” “那也得慢慢吃。” “你趕緊吃吧?!弊揩h皺眉,往他碗里夾了一塊可樂雞翅。 蒼圣烜看著碗里的雞翅,他不太喜歡吃甜的。 這雞翅,也是她喜歡,他才做的。 不過,她夾的,他就吃了。 “我以為,你今天會借此詐他們一筆錢?!鄙n圣烜一直想說這話。 畢竟今天是貨真價實的受了傷,也是超市的問題。 她卻那么輕易的放過了超市。 可見,她是真的擔(dān)心他。 卓玥聽后,埋在飯碗里的頭慢慢抬起來,盯著蒼圣烜。 那眼神,聚著光。 “你怎么不提醒我?”卓玥嘴邊還有根魚刺。 蒼圣烜:“……” 卓玥見他無語,不由笑了。 擦了擦嘴,淺笑道:“我卓玥是愛財,但還是知輕重的。不過,你要是被砸出個什么好歹來,我一定要讓他們負(fù)責(zé)到底?!?/br> 蒼圣烜心頭總算是有些安慰了。 “今天的事,謝謝你。”卓玥這是出事后,第一次跟他道謝。 蒼圣烜放下了筷子,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比你起對一無所知的我給予的幫助和付出,我這不算什么。” 卓玥笑,“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救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不過,你在我這里的吃喝拉撒,還是要收錢的?!?/br> “你救我,得你所需。那么我救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也可以提出要求?”蒼圣烜問。 卓玥放下筷子,同樣認(rèn)真的看著他,“可以。只要我做得到的,我絕對不拒絕?!?/br> 琥珀色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來,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唇似被露水沾過花瓣,晶瑩誘人。 蒼圣烜感覺喉嚨干澀。 喉頭滾動,他別開了視線,“我吃好了?!?/br> 卓玥看著他挪開椅子走到客廳,沖他的背影問,“你提的要求呢?” “沒有要求?!鄙n圣烜的聲音,格外的低沉。 卓玥皺眉不解,轉(zhuǎn)身繼續(xù)吃剩下的雞翅,“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別后悔?!?/br> “不后悔?!鄙n圣烜站在客廳外的陽臺,看著外面。 他能后悔什么?又能要求什么? 如果用這件事來要求她做他想得到的,豈不是有點(diǎn)不太厚道? 也不是他所愿的。 卓玥吃完飯后,收拾了廚房。 “你在想什么?”卓玥擦完手,走到蒼圣烜身邊。 這吃完飯,天都快黑了。 蒼圣烜看了她一眼,“說說你愛的男人吧?!?/br> 卓玥很意外。 她沒想到他會說這個。 “這有什么好說的?!笔肿ブ鰴?,笑的薄涼。 “你忘記了嗎?”蒼圣烜不想提那個男人的,可是知道有那么個人存在,心里難免堵的慌。 卓玥搖頭,“沒忘。” 這兩個字,更是如現(xiàn)一塊大石頭壓在了蒼圣烜的心上。 窒息感,油然而生。 “有仇有恨,怎么能忘?”卓玥又說了一句。 蒼圣烜這才覺得胸口上的那塊大石頭抬了個縫,讓他喘了個氣兒。 只是隨即一想,有仇有恨,也是有過深情才會演變的。 那是有多么的情深意重,才會有今時今日不可忘懷的仇與恨? 這么一想,心情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沉重。 兩人并肩站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風(fēng)吹來,卓玥撩了耳邊的發(fā),偏過頭看著蒼圣烜,“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大概是有點(diǎn)累了?!?/br> “那趕緊去休息呀。不對,得等一下,一會兒你手上得擦藥?!弊揩h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吧。你還是先去洗完澡再來擦?!?/br> 蒼圣烜沒有異議,去洗了澡,只穿了一件睡袍就出來了。 他撩起袖子伸手到卓玥面前。 卓玥有些詫異,隨即就明白了。 她把藥拿出來,看到他手臂上的更加顯眼的淤青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如果還有這種事……” “我還是會這么做?!鄙n圣烜接過了她的話。 卓玥抬眸,正巧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幽深如古井般,她被吸引住了。 手上的動作微顫,她回過了神。 心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亂。 低頭仔細(xì)的給他手上擦著藥,壓住心頭的那絲躁動,戲笑道:“今天你的舉動,真的很男人?!?/br> 蒼圣烜沒有說話。 離她這么近,他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那抹香氣縈繞在他的心上,撩撥著他的神經(jīng),血液沸騰。 “那你有沒有感動?” 粗重男性的呼吸將她包圍,卓玥手微微一顫,抿唇笑了,“當(dāng)然感動。不然,我才不像伺候爺一樣的伺候你,” 蒼圣烜也笑了。 卓玥放下他的袖子,“好了?!?/br> “沒有?!?/br> “啊?” 蒼圣烜站起來,拉著衣服領(lǐng)口往上拉。 “你干嘛?”卓玥見到他脫衣服,眼睛都瞪圓了。 “我就算是想干嘛,你不會讓我干?!鄙n圣烜將衣服脫下來,露出強(qiáng)健的上身。 他轉(zhuǎn)了個身,只見背上好長一條淤血印。 卓玥已經(jīng)無心去管他剛才說的那句讓人想入非非的話,震驚地湊過去,“你這背……為什么在醫(yī)院的時候不說?” “現(xiàn)在你不也知道了嗎?” “這哪里能一樣?”卓玥緊蹙著眉頭。 蒼圣烜側(cè)過身,將自己的背留給她,“反正都是傷,你幫我擦藥?!?/br> 卓玥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 將藥重新打開,坐上沙發(fā),輕輕地將藥涂抹在他的背上。 那一條血印,格外的刺眼。 如果不是他將自己抱在懷里,擋下那貨架,現(xiàn)在身上帶傷的人,就她了。 “痛嗎?”卓玥問。 “有一點(diǎn)?!?/br> 卓玥放輕了動作,怕他痛,輕輕地吹著氣。 感覺到背上傳來的濕熱氣息,蒼圣烜的背脊猛然一縮。 小腹處,也有一股火熱涌上來。 背后那溫柔的指腹輕輕地?fù)嶂谋?,如同一股電流襲擊他的身全。 好不容易恢復(fù)冷靜下來的心跳,再一次狂跳起來。 終于,那手指移開了。 他心中的火苗,卻燃越旺。 “好了?!弊揩h收了藥,“你早點(diǎn)休息。”說罷,便走向臥室。 關(guān)上了門,卓玥捂著胸口。 那里,撲通的跳著。 心快要跳出了胸腔,那樣的強(qiáng)烈。 頭抵著墻,仰起下巴,努力平復(fù)著這躁動的心,長長的舒著氣。 許久,她才冷靜下來。 眼神透著一抹復(fù)雜之意。 蒼圣烜坐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動靜。 此時,他的背部似乎還有那溫柔的觸碰。 周圍,還縈繞著她的芳香。 天色暗了下來,放在桌上的手機(jī)亮了起來。 那是卓玥買給他的手機(jī),上面的聯(lián)系人里只有她。 當(dāng)然,這個時候不可能是她給他打電話。 拿起手機(jī)瞟了一眼來電,是一串?dāng)?shù)字。 他走到陽臺,接聽。 “查過了,卓玥跟駱譯河沒有任何關(guān)系?!鼻傻穆曇簟?/br> “那條項鏈怎么解釋?” “或許,只是駱譯河喜歡。” 蒼圣烜的眸光暗了暗,“你信嗎?” 曲蒙沉默。 “不管有沒有關(guān)系,你幫我盯著點(diǎn)他?!?/br> “這個不用你交待。畢竟,他跟我們……” 結(jié)束通話后,蒼圣烜握著手機(jī)站了一會兒便轉(zhuǎn)身。 走到卓玥的臥室門口,他停了下來。 許久,才回了自己的臥室。 。 傍晚。 袁笙笑身穿小西裝,亮锃锃的尖頭皮鞋。 頭發(fā)往后梳的一絲不茍,露出那張雌雄難辨的五官。 除了身材不如男性那么強(qiáng)壯,她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男性的利索果敢。 “如果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我一定會以為你是你的男人?!碧K凌風(fēng)看著袁笙笑,眼里露出了驚艷。 這女人,太特么像男人了。 “你當(dāng)初不就是以為我是男人嗎?”袁笙笑瞥了他一眼,“不是說時間來不及了嗎?” 蘇凌風(fēng)立刻打開車門,“相好的,請上車?!?/br> “你別蹬鼻子上臉。要不是看在玥姐的面子上,我才不會答應(yīng)你?!?/br> “咦,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過有需要就盡管找你。怎么這會兒就不承認(rèn)了?”蘇凌風(fēng)開著車,倒吸了一口氣。 袁笙笑嘴角抽了抽,“你好好開車。反正,就這一次!” 蘇凌風(fēng)癟嘴,“一會兒不管見著什么了,你都別管。雖然可能會有言語攻擊,你要么忍著,要么反擊。不用在意我的?!?/br> “嘁!我會在意你?你這自戀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深。”袁笙笑丟了個白眼給他。 “不是我自戀,像我這樣玉樹臨風(fēng)的美男子,女人對我那是沒有抵抗力的。就算是為了赴湯蹈火,也是甘之如飴?!碧K凌風(fēng)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臉上掛著笑。 袁笙笑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決定不要再跟這樣沒臉皮的人說話了。 一時間,車?yán)锇察o了。 蘇凌風(fēng)也沒有再惹她,放著音樂,舒緩著這有些尷尬的氣氛。 車子駛到京門大橋,袁笙笑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她雖然見識不多,但也知道京門大橋就像是一條分割線。 一邊是工作區(qū),一邊是享受區(qū)。 聽說,住在大橋那頭的人,從來不為了錢而擔(dān)心。 他們的目的就是怎么開心的把錢花出去。 那是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母蝗藚^(qū)。 車子上了大橋,袁笙笑終于有些緊張了。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周邊的人都是一些混混,就算是稍有點(diǎn)錢的,那也只是暴發(fā)戶,從來沒有見識過什么真正的豪門子弟。 可是,現(xiàn)在蘇凌風(fēng)帶她上了這座橋,她開始慌了。 早之前見蘇凌風(fēng)跟卓玥打的那么火熱,而且蘇凌風(fēng)除了身上穿著不凡,五官英俊,可舉止行為就跟個小混混沒什么區(qū)別。 而且臉皮還特別厚。 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 “你家住在這里?”袁笙笑問。 “嗯。”蘇凌風(fēng)點(diǎn)頭。 橋過了一半,袁笙笑也感覺到蘇凌風(fēng)漸漸有了變化。 他好像將之前的痞氣都收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高貴了些。 那眉眼間,都帶著一抹凌厲,嚴(yán)肅。 看著這樣的他,袁笙笑輕蹙起了眉。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蘇凌風(fēng)疑惑。 “你家里的情況。” 蘇凌風(fēng)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便輕聲安慰道:“你不用過分緊張,在意。反正,你去幫我露個面,做個戲,我就把你送回來。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br> “這不是傷害的問題?!痹闲δ迹澳慵沂呛篱T,我只是個一個酒吧的調(diào)酒師。雖然只是做戲,但你覺得,這有人信嗎?” “這有什么?身份不配嗎?難不成這豪門子弟就不能喜歡小小的調(diào)酒師了?”蘇凌風(fēng)耐著性子說:“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了。今天你只要露個面,其他的事情由我來做。你放心,我怎么把你帶進(jìn)去的,就怎么把你帶回來。再說了,我家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ue,不會吃了你的?!?/br> 蘇凌風(fēng)說著,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話雖然是這么說,袁笙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 她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也深知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若是普通一般的家庭也就算了,她還可以狠氣點(diǎn)。 可是現(xiàn)在…… 一路上愁眉不展,幾次都想反悔。 車子左彎右拐的駛進(jìn)了一條單行道,兩邊都是占地面積大的別墅。 獨(dú)門獨(dú)院,十分貴氣。 “到了。”車子停在一棟三層別墅門口。 袁笙笑坐在車?yán)?,身體被定了法術(shù)一般,愣是不想動。 這房子,看著都豪氣。 而且大氣內(nèi)斂,一看就知道這房子的主人是個強(qiáng)勢的人。 袁笙笑抿了抿唇,看著蘇凌風(fēng),“我后悔了。” “所以呢?”蘇凌風(fēng)偏過頭。 “所以,我不去了?!?/br> 蘇凌風(fēng)一點(diǎn)也不意外。 只是抿了抿唇,想了想,“這樣,反正人都來了,你就進(jìn)去瞧一瞧。如果你覺得你受不了,那你調(diào)頭就走。我不攔你。” 為了讓她放心,蘇凌風(fēng)把車鑰匙給她。 “但凡你覺得不爽了,你就直接出門回去。怎么樣?”蘇凌風(fēng)注視著她。 袁笙笑看著他遞過來的車鑰匙,凝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接過來了。 她推開車門下了車,蘇凌風(fēng)才笑了。 兩人一起上了臺階。 袁笙笑站在門口,腿跟灌了鉛似的,邁不動了。 “走吧?!碧K凌風(fēng)拉著她的手臂。 袁笙笑做了一個深呼吸,長嘆一聲,“走吧。” 蘇凌風(fēng)推開門,里面一陣歡聲笑語。 “凌風(fēng),你回來啦。趕緊過來,小瀅都等你好久了?!币粋€溫柔好聽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笑意喊著蘇凌風(fēng)。 話音一落,一個美貌端莊貴氣的婦人臉上帶笑的走出來。 只是,當(dāng)蘇凌風(fēng)身邊的袁笙笑出現(xiàn)時,婦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凌風(fēng)!”又一抹倩影走過來,站在婦人的身后。 同樣,看到袁笙笑的時候,整個人都跟蒙了層霜似的,臉色難看。 蘇凌風(fēng)一把勾過袁笙笑的肩膀。 動作來的突然,袁笙笑一個踉蹌,靠著他的肩膀。 兩人的姿勢,十分的曖昧。 “媽,我們回來了。”蘇凌風(fēng)故意說著“我們”,讓她們看清除了他,還有袁笙笑。 蘇母看著這倆人,臉色冷沉。 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怒意,隨時爆發(fā)。 “蘇凌風(fēng),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蘇母怒了。 “當(dāng)然知道。您不是一直cao心著我的人生大事嘛。這不,我把人帶回來給您看。他叫袁笙笑,您可以叫他小袁,或者笑笑?!碧K凌風(fēng)介紹著袁笙笑。 袁笙笑卻是咬著牙,肩膀動了動,想讓他拿下他的爪子。 可是他卻握的更緊。 袁笙笑咬著唇瞪了他一眼,他卻溫柔寵溺的看著她。 面對他的眼神,袁笙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凌風(fēng)不止這樣就完了,他還摟著袁笙笑的肩膀,從蘇母和徐小瀅中間走過。 “給我站??!”蘇母怒了。 徐小瀅也是一臉難看的站在蘇母身后,乖巧可人。 蘇凌風(fēng)停下了腳步。 袁笙笑卻是緊張到手心都出了汗。 蘇母走到他們前面,一雙美目瞪圓。 看到兒子真的領(lǐng)了個男人回來,她這心快要爆炸了。 大口喘著氣,怒瞪著蘇凌風(fēng),“你像什么話!” “媽,我這還不是被你逼的。”蘇凌風(fēng)懶洋洋的看著蘇母,“我說過,我的終身大事我自己做主。我喜歡誰,要跟誰在一起,跟誰過一輩子,我最清楚?!?/br> “所以你就找了個小白臉回來?你就不怕別人笑話?”蘇母真是氣結(jié)于心。 蘇凌風(fēng)盯著她,“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我為什么要怕別人笑話?” “你……”蘇母氣得臉色大變。 徐小瀅聽著蘇凌風(fēng)這些話,心在滴血。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蘇凌風(fēng)寧愿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她。 簡直,太可笑了。 袁笙笑覺得這壓抑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來,手里的汗都沒有干過。 她一直以為生在豪門可以隨心所欲,沒想到婚姻大事還要被安排。 說起來,還沒有他們這些普通人過的逍遙自來,無所無謂。 “阿姨,您別生氣?!毙煨]扶著蘇母,聲音輕柔的安慰著她。 蘇母哪里不能氣。 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不聽她的安排不說,居然還真的帶了個男人回家! 這到底算個什么事兒? 蘇母轉(zhuǎn)向袁笙笑,那眼神兇狠的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袁笙笑接到了蘇母的視線,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從來沒有踏進(jìn)過這樣的大家庭。 面對與身俱來高貴氣質(zhì)的蘇母,她低微如塵埃。 如果對方是端莊高貴大氣的萬花之王,她就是那不起眼,連花葉都夠不著的一株營養(yǎng)不良的小草。 “你,立刻給我滾出蘇家!”蘇母指著袁笙笑,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 袁笙笑被蘇母的氣勢給嚇到,她當(dāng)真去掙扎蘇凌風(fēng)的手。 可是蘇凌風(fēng)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 袁笙笑緊張的盯著他。 “媽,您要是不接受他的話,那以后就不要叫我回家吃飯了。還有,他是我的人。來者是客,麻煩您對他溫柔一點(diǎn)?!碧K凌風(fēng)說完,便摟著袁笙笑轉(zhuǎn)身往大門外面走。 蘇母急了,“蘇凌風(fēng),你給我站??!” 蘇凌風(fēng)的腳步停了下來,背對著她,“媽,等哪天你不再限制我,不管再我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br> “蘇凌風(fēng)!你今天敢踏出這個家,我就再也不認(rèn)你這個兒子了!”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碧K凌風(fēng)的臉上劃過一抹冷色,摟著袁笙笑走出蘇家大門。 他們走后,徐小瀅咬著牙。 看了一眼蘇母,她的臉色氣得鐵青。 “阿姨,別生氣了。凌風(fēng)……排斥的是我。”徐小瀅深嘆一聲,隨后抿唇扯出一抹艱難的笑容,“其實,我跟凌風(fēng)大概就是沒有那個緣分。這種事情,也是強(qiáng)求不得。” 蘇母一口氣緩緩地舒出來。 咽了咽喉嚨,側(cè)過身拉著徐小瀅的手,眼神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小瀅,你是我認(rèn)定的兒媳婦。除非你不喜歡凌風(fēng),否則我這輩子只認(rèn)你這個兒媳婦?!碧K母態(tài)度堅決。 徐小瀅感激不已,她挽著蘇母的手,“阿姨,謝謝您!” “傻丫頭?!碧K母看她的眼神帶著慈愛,“你呀,也別往心里去。那小子找個男人來,就是故意氣我的。你放心,等他想通了,他就不會胡來了。還有呀,你多跟他接觸接觸。女人吶,有時候也要主動一點(diǎn)。知道嗎?” 徐小瀅姣好的面容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我知道了。” “嗯。走吧,今天就我們倆吃晚飯。那小子沒口福,吃不到他最喜歡的蒜香紙包骨了?!?/br> “我也跟程嫂學(xué)了這道菜。” “是嗎?” “嗯。下次我做給您吃?!?/br> “好……” 。 袁笙笑摸了摸肚子,咕咕叫。 她抿著唇瞥了一眼蘇凌風(fēng),他臉色難看至極。 不過還真是佩服他的膽子,居然敢那樣跟他媽說話。 不就是給他找個女朋友嗎? 至于這么反感嗎? “那個,現(xiàn)在去哪里?”袁笙笑還心有余悸。 他媽還真是夠兇的。 完全不給他面子。 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以后她兒子也帶了個男人回來,還卿卿我我的,那她也會很生氣。 算了。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行了,可千萬不要有第二次。 想想都可怕! 蘇凌風(fēng)開著車,駛過京門大橋,開到夜市。 車子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口。 “吃飯去。”蘇凌風(fēng)丟下這句話,就下了車。 袁笙笑癟嘴,“什么態(tài)度?” 不過還是跟著下了車,走進(jìn)餐廳。 “想吃什么,點(diǎn)?!碧K凌風(fēng)把菜單丟給她。 袁笙笑不悅的皺眉瞪了他一眼,拿過菜單一看,眉頭緊鎖。 這里的菜可真不是般的貴啊。 一個青菜居然都要幾十塊! 反正不是她花錢,今天又受了氣,必須得點(diǎn)幾樣好吃的菜補(bǔ)償一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一個這個……嗯,差不多了。”袁笙笑的手指快速的點(diǎn)在菜單上。 點(diǎn)了五六個菜,才算是結(jié)束了。 “你還要再看看嗎?”袁笙笑點(diǎn)完,問對面的男人。 蘇凌風(fēng)說:“來兩瓶酒。” “好的,先生?!?/br> 袁笙笑皺眉,“你要喝酒?” “不行?” “行是行。只是你喝醉了,誰開車?” “你不會嗎?” “會是會……” “那還說什么?”蘇凌風(fēng)懶得再看她。 恰巧服務(wù)生把酒端上來。 蘇凌風(fēng)倒了一杯,仰頭就一飲而盡。 一杯接著一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袁笙笑的眉頭緊鎖,看他喝悶酒的樣子,不由出聲,“喂,你少喝點(diǎn)?!?/br> “關(guān)你什么事?”蘇凌風(fēng)瞪了她一眼。 “我一會兒可不想扶一個醉鬼。”袁笙笑嫌棄的瞥他。 蘇凌風(fēng)冷笑,“你大可把我丟在這里?!闭f罷,繼續(xù)喝。 菜上上時,蘇凌風(fēng)的兩瓶酒已經(jīng)見底了。 他又叫了兩瓶。 “你不要再喝了?!痹闲υ俅纬雎?。 “又沒要你付錢?!?/br> 袁笙笑決定,再也不會多管閑事。 一個安靜的吃著飯菜,一個狂躁的喝著悶酒。 大半個小時后,袁笙笑已經(jīng)填飽了肚子。 蘇凌風(fēng)也喝完了四瓶酒,整個人都有些飄忽忽的。 他一下子趴在桌上,也不說話。 袁笙笑張了張嘴,“喂,能走嗎?” 回答她的是空氣里彌散的酒氣。 袁笙笑嘆了一聲氣,叫來服務(wù)生結(jié)賬。 看了賬單,她咬了咬牙。 早知道她結(jié)賬,就不該點(diǎn)那么多菜了。 這一頓飯,吃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收好了賬單,走過去拍了拍蘇凌風(fēng)的肩膀,“喂,魂還在嗎?” 湊近一看,這家伙居然醉過去睡著了。 袁笙笑無語。 她長嘆一聲,只得將他扶起來。 這男人看起來不健壯,可這重量還真不是她這個小身板能吃得消的。 還是叫服務(wù)生幫忙才把他給弄到車?yán)锪恕?/br> 袁笙笑累得大口喘氣。 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蘇凌風(fēng),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又勞心勞力還要給錢,她就不吃這頓飯了。 總算是緩過來,她握著方向盤,又犯難了。 這會兒,得把他送到哪里去? 她又不知道他家。 總不能送到她住的公寓吧。 現(xiàn)在阿喬他們都還在酒吧上班,她把他帶回去,像什么話。 “呼……” 袁笙笑下車轉(zhuǎn)了一圈,好在這附近酒店還挺多的。 找了家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xù),袁笙笑艱難的把人給扶上了11樓,找到了房間號,刷了房卡。 看到里面的床,她咬緊牙關(guān)把他拖過去,扔在床上。 丟下包袱之后,袁笙笑順著床坐在了地上。 大口喘著氣。 坐了幾分鐘后,袁笙笑爬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把他的鞋子脫了,外套脫了,就給他蓋上了被子。 “今天我可算是仁至義盡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欠你的人情,我已經(jīng)還了。以后,不要再來找我?!痹闲φf完這些,就準(zhǔn)備走。 剛一轉(zhuǎn)身,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媽……” 袁笙笑聽到這聲音,眼睛都瞪圓了。 她氣笑了。 “喂,你叫誰媽呢?” “媽……別管我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娶……”蘇凌風(fēng)緊緊地抓著袁笙笑的手,嘴里嘀咕著。 袁笙笑咬牙切齒,她用力的掰他的手。 松了,又抓著。 “我說,你別給我發(fā)酒瘋了哈!我不是你媽!”袁笙笑沒好氣的沖他大聲說。 不過,醉酒的人,就跟得了自閉癥一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袁笙笑再掰他的手,他的手卻跟鐵爪一樣抓著她不放。 “喂!” “媽……別逼我……” 袁笙笑無語。 她站在床邊,他緊抓著她的手。 這樣的姿勢僵持了十來分鐘,袁笙笑都站累了。 索性坐在床邊,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男人,她張了張嘴,最終只得認(rèn)了。 不過,他到底被他媽逼成什么樣了啊。 這醉了之后還念叨著。 果然,身在豪門,太身不由己了。 看似風(fēng)光華麗的外表下,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 屁股都坐酸了,抓著她的那只手也總算是松開了。 袁笙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 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 次日。 卓玥跟蒼圣烜又恢復(fù)了往常一樣。 吃完早餐,收拾一下,看會電視,然后出門。 一到酒吧就發(fā)現(xiàn)有異常。 只見蘇凌風(fēng)還是穿著昨天那套衣服,一臉疲憊,身上還帶著一股酒氣。 此時,他對面站著袁笙笑。 兩人似在對峙。 卓玥走過去,斜眼睨著蘇凌風(fēng),“你這大清早的,在干嘛?” “這要問問你的好員工!”蘇凌風(fēng)瞪著袁笙笑。 卓玥又看向袁笙笑,“怎么回事?” 袁笙笑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蘇凌風(fēng)氣極,“我請你吃飯,你倒好,把我丟在一個破酒店就走了。最可惡的是,那酒店有小偷,把我的錢包偷了!” 袁笙笑皺眉,反擊道:“什么你請我吃飯?明明是我付的錢。你不知道那一頓花了我多少錢!還有,我能給你找酒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自己保管不當(dāng),關(guān)我什么事?要找,你也去找酒店呀!” “是。我是喝醉了沒有付賬,你可以把賬單留給我,你付的錢我還給你就是了。最起碼,你得讓我住個有保障的酒店吧。這次偷的是我的錢包,萬一那賊心生歹意,把我人給害了,怎么辦?” “那是你活該!”袁笙笑沒好氣的說。 真是氣死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昨晚就不該那么好心。 應(yīng)該直接把他丟在飯店,再不然,直接丟在車?yán)铩?/br> 開什么酒店,付什么錢? 麻痹! 蘇凌風(fēng)沒想到這女人這么冷血。 他伸手。 “你干嘛?”卓玥抓住他的手,“你還想動手?” 蘇凌風(fēng)無語,“我是個男人!” “所以呢?” “我一個大老爺們,怎么會打女人?” 卓玥甩開他的手,“你還知道你是個大老爺們?自己安全防范意識低,怪得了誰?有本事,就不要喝醉。趕緊的,把錢還給她?!?/br> 蘇凌風(fēng)瞪圓了眼睛,“你,你還是不是我哥們兒?” “我是啊。所以,提醒你做該做的事?!?/br> “我……” “你怎么你?” 蘇凌風(fēng)知道卓玥護(hù)短,跟她爭下去,吃虧的是自己。 他幽怨的看著卓玥,“我都說了我錢包被偷了,哪里來的錢?” “行。那你打個欠條?!弊揩h敲了敲吧臺,阿喬立刻遞上紙和筆。 蘇凌風(fēng)真是要?dú)庹恕?/br> 他咬了咬,最后指著卓玥,拿過筆,“卓玥,你可真是會傷我的心?!?/br> “得了吧。你這顆金剛心,誰能傷得了。趕緊寫,別磨嘰。今天可這么多人在場,人證,物證都在?!弊揩h催促著。 蘇凌風(fēng)寫字的手頓了一下,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卓玥。 卓玥偏頭,對他咧嘴笑。 蘇凌風(fēng)認(rèn)命的繼續(xù)寫。 “笑笑,這里你自己填?!弊揩h拿過欠條,指著欠款的空白處。 這是她特意讓蘇凌風(fēng)留著的。 袁笙笑見狀,反而不好意思拿了。 畢竟,蘇凌風(fēng)也是個可憐之人。 她看著欠條,搖搖頭,“算了玥姐,其實我剛才也只說著玩的。昨天的晚餐,就當(dāng)我請他的吧?!?/br> “誰要你請!”蘇凌風(fēng)斜了她一眼。 袁笙笑皺眉,她的好心好意被他當(dāng)成了驢肝肺! 不等卓玥說話,袁笙笑就拿過筆,在欠條上面寫下了幾個數(shù)字。 蘇凌風(fēng)湊過去看了一眼,冷哼,“就這點(diǎn)錢?!?/br> “這點(diǎn)錢怎么了?這點(diǎn)錢里有你喝的四瓶酒!”袁笙笑就見不得他那玩世不恭的樣子。 “得了。晚點(diǎn)我就還給你?!碧K凌風(fēng)上下看了她一眼,又是一聲冷笑,“也難怪你長這樣?!?/br> 袁笙笑聽著這話怎么就這么不舒服呢。 她攔住準(zhǔn)備走的蘇凌風(fēng),“你什么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br> “沒什么意思。”蘇凌風(fēng)打掉她的手,丟了個白眼給她。 然后揚(yáng)長而去。 卓玥看了一眼袁笙笑,追出去了。 在蘇凌風(fēng)上車前,她叫住了他。 “怎么回事?跟吃了炸藥似的?!弊揩h了解他。 他不像是那種因為一點(diǎn)小事就會不依不饒的人。 應(yīng)該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蘇凌風(fēng)拉開車門的動作停下來了。 他看了一眼卓玥,倚著車身拿出了一支煙,點(diǎn)燃。 卓玥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又是你媽?” 能讓蘇凌風(fēng)這模樣的,除了蘇母,應(yīng)該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本事了。 蘇凌風(fēng)苦澀一笑,“昨晚上我?guī)е闲σ黄鸹厝チ??!?/br> 卓玥揚(yáng)眉。 “這就難怪了。你媽肯定臭罵了你一頓?!?/br> “還好,我走得早?!?/br> “所以就去喝酒消愁了唄?!弊揩h拿過他的煙,夾在手指間。 蘇凌風(fēng)皺眉,“你干嘛搶我的煙?” “不行???” “都不抽煙的人,偏偏喜歡裝模作樣。簡直浪費(fèi)。”蘇凌風(fēng)剜了她一眼,雙手擦在褲袋里。 卓玥彈了彈煙灰,“做我們這行的,要是不裝模作樣,怎么混?” 蘇凌風(fēng)卻是上下掃了她一眼,“你一個女人,干嘛非要自己出來混?” “女人當(dāng)自強(qiáng)?!弊揩h挑起眉梢,俏皮的沖他眨眼。 蘇凌風(fēng)翻了個白眼。 卓玥說:“話說,你媽給你找的哪家大小姐?你就這么嫌棄?” “不管是哪家大小姐,就是不喜歡?!?/br> “誰叫你自己不找個喜歡的呢。”卓玥癟嘴。 蘇凌風(fēng)盯著卓玥,“我喜歡你?!?/br> 卓玥瞪了他一眼,“你媽不喜歡我。” “那不就結(jié)了。我喜歡的,我媽不喜歡。我媽喜歡的,我不喜歡。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要打光棍了?”蘇凌風(fēng)收回了眼神,一臉的無奈。 “那找個你媽喜歡的,你又喜歡的唄?!?/br> “呵,呵呵!”蘇凌風(fēng)沖著卓玥冷笑。 卓玥無奈的聳聳肩,“隨便你?!?/br> 蘇凌風(fēng)長嘆一聲。 兩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那個,你跟姓蒼的,有沒有可能發(fā)展?”蘇凌風(fēng)轉(zhuǎn)移話題。 卓玥看著他,沒說話。 蘇凌風(fēng)皺眉,“干嘛這么盯著我?”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弊揩h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 “嘿……”蘇凌風(fēng)閉了嘴。 等卓玥走進(jìn)酒吧后,他收了之前的嬉皮笑臉,鉆進(jìn)了車子里。 。 卓玥回了酒吧,見袁笙笑已經(jīng)在吧臺工作了。 她走過去,“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那樣的人,嘴賤。” 袁笙笑笑了笑,“沒事?!?/br> “嗯。以后,你不用理他?!?/br> “我知道怎么做的?!?/br> 卓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的視線看向窗口處,果不其然,蒼圣烜已經(jīng)占據(jù)那個位置了。 “喂?!弊揩h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蒼圣烜收回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在看什么呢?” “沒看什么。” 卓玥噘了噘嘴。 這時,阿喬氣喘吁吁的走向卓玥。 “怎么了?” “玥姐,有生意?!卑炭戳艘谎凵n圣烜。 卓玥站起來,走向休息室。 阿喬也跟過去。 蒼圣烜只是輕蹙了一下眉,沒有跟過去。 關(guān)上了門,阿喬把手機(jī)拿給卓玥。 “有人要修復(fù)一件東西?!?/br> “東西?”卓玥疑惑。 按理說,不管是修復(fù)什么,阿喬總會給出明確的物品名字。 現(xiàn)在他卻稱之為東西? 阿喬示意她看手機(jī)。 卓玥接過手機(jī),目光剛落在手機(jī)上面的照片,她的眼神就定格了。 那是一塊不能稱之為玉佩,也不能稱之為項鏈的東西。 這像是一塊古老的玉佩加上現(xiàn)代鉆石的結(jié)合體。 讓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件配飾上面的的中間,有個月牙。 月牙兩端朝上,完全鑲嵌在配飾之中。 那月牙,就是被卓媚兒拿走,最后出現(xiàn)在拍賣會場,又被駱譯河拍去的那一條項鏈。 她的心莫名的就揪緊了。 “客戶是誰?” 阿喬不知道她神色干嘛這么緊張凝重,說:“駱家?!?/br> 果然! 只是,為什么駱家這配飾上面的月牙項鏈,為什么會在她的手里? 她的記憶里,這是父親給她的。 至于這是誰給的,父親也沒有說。 象征著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父親和駱家,一定存在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玥姐,接不接?”阿喬見她出了神。 “什么問題?” “就是鑲嵌月牙的這個地方缺了一個口。因為做工精細(xì),而且時間久遠(yuǎn),想要修復(fù)成以前的樣子,很難。” 卓玥看著照片,思考了片刻,“接?!?/br> 阿喬欣喜之色浮于臉上,“那我立刻給對方打電話。不過,這個開價多少?” 這可是駱家啊。 京市的大豪門,大家族啊。 要不是人家找上門來,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機(jī)會接觸這樣的大戶人家。 這可不是阮家那種小門小戶能比的。 “你看著辦?!?/br> “那我去談?!卑套钕矚g談價這事了。 他已經(jīng)想好了,一定要狠狠地宰這駱家一筆。 這么好的玩意兒,那價錢恐怕能買下京市一條街。 越是值錢的家伙,這要是有個磕磣,那修復(fù)的價錢也能要個天價。 阿喬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著這價格要怎么定了。 卓玥卻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