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呵,還說不是jian細!楊閻,你的命可被這女人給出賣了!” 金釵驀地一下,迅速被突然出現(xiàn)的斗于澶、飛雪以及楊閻等十數(shù)人圍??!楊閻的眼神如要殺人般。 “原來你是在騙我!” 金釵心里愧疚,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歉疚的時候,抱著骨灰壇子逃走,怎奈根本不是對手。 該死的大雪!按照計劃,她是沐心慈蘇昱接應(yīng)著一起偷走九幽遺骨的。還是怪她自己太心急了! “啊”金釵被斗于澶一掌劈在胸前,倒在雪地里,牽動心口的傷,嘔出一口鮮血。楊閻眼中一痛,卻又迅速被憤怒壓下去他最受不了被人欺騙! 斗于澶把骨灰壇子從金釵懷里奪過來,舉刀一刀向金釵砍去。楊閻雙拳緊握,努力忍著不出手。金釵看出楊閻對她的極度失望,心中黯然,閉眼等著斗于澶的刀。卻聽吭吭吭的三聲!斗于澶大刀被打偏。 “要殺我的人,也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是沐心慈的聲音!是女皇陛下! 金釵欣喜的看過去,正是沐心慈和蘇昱趕來了!剛才那三支短箭,是沐心慈用特制的短弩射出來的。因為弩小,是以只有三發(fā)箭。早前沐心慈、蘇昱被大雪困在了路上,好不容易才繞了遠路追上來。 斗于澶暗罵了聲“該死”,連忙回逃。如今蘇昱功夫深不可測,他可不想再栽在另一個毒公子手里! “大殿下,我來斷后,你和圣人快走!”楊閻拔刀上前,直沖向沐心慈。蘇昱赤手空拳,只用寬袖做武器,揮動冷風回擊楊閻。楊閻功夫的確不弱,蘇昱沒有手下留情,不敢掉以輕心。楊閻哼笑一聲,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楊閻,毛頭皇帝!” 蘇昱對楊閻的挑釁、侮辱皺了眉,眼神又冷了幾分,揮袖鏟起地上幾寸薄雪,白雪立刻化作暗器一般,像楊閻射去!只聽楊閻一聲悶哼,嘴角溢出血跡。金釵著急道:“陛下手下留情??!” 蘇昱頓了手上的動作,一腳將楊閻踢暈了去,沒有殺他。 斗于澶見自己身邊武功最厲害的高手都著了道,一時大急,運功快撤,無奈他完真族輕功著實差,一下子就被蘇昱截住路! “好!你今日不放我生路,我們便新仇舊恨一道算了吧!” 斗于澶與他身邊七個高手一齊向蘇昱攻去,蘇昱身邊的三大高手去攻飛雪,不過一個蒼老的婆子,竟是三個齊齊被打得爬不起來,都傷殘在地!原來真正的高手是這個!斗于澶急忙向飛雪求助,“圣人、圣人,你如果保得我一條命,他日我得了江山讓你做大國師!”飛雪不屑冷哼了聲?!袄掀抛游铱刹幌『蹦翘撁??!憋w雪性情古怪,竟丟下斗于澶自己閃身逃了。 “雪圣人!”斗于澶大急,心頭大怒?!霸撍赖睦涎拧?/br> 斗于澶落敗,被蘇昱、沐心慈逼得連連后退。因著他懷里抱著九幽的骨灰,生死不放,所以蘇昱才沒有硬來。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這骨灰壇子打碎!”斗于澶威脅。 “把九幽的骨灰留下,我放你一條生路!”沐心慈冷聲,心里卻大恐,手心都是涔涔冷汗。忽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別擔心。是蘇昱。 斗于澶與蘇昱談條件,放他一條生路,就留下這骨灰壇子,蘇昱同意了。斗于澶警惕的緩緩蹲□,將壇子放在地上,一閃身逃走。蘇昱本沒有打算放過他,是以立刻追上去,卻怎知剛追過去眼看要追上斗于澶,卻聽見身后有瓦壇碎裂的聲響!那壇子竟是一聲碎裂,破開來!雪風呼啦的吹,把那骨灰粉末吹得跟隨雪花一同飄散,抓不住,留不住…… “不!”沐心慈撲到那壇子跟前,顧不得碎片,瘋狂的雙手努力捂住那些粉末,“不要吹了,不要吹了!九幽,九幽!你不要走……”風吹著細雪,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九幽的骨灰他留在這世界上最后的痕跡。 蘇昱顧不得追斗于澶,倒回來幫著沐心慈捂住九幽的骨灰。 “九幽……”沐心慈眼淚滴在雪里,眼睜睜看著骨灰粉飄飄灑灑,隨著雪風而逝。沐心慈深深的心痛。九幽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最后證明、懷念,都消失了…… “九幽!”悲傷凄厲的呼喚聲,響徹夜色。 蘇昱把沐心慈抱進懷里,心痛如絞,不知是因為她為另一個男人哭泣而心痛,還是在心痛她的心痛,他只聽見,自己的聲音竟也有絲顫抖。 “……別哭……別哭,你還有我……還有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不會離開?!?/br> 沐心慈好像什么話都聽不見,也不大哭大喊了,平靜如同徹底失去了生氣,行尸走rou般走進夜色。蘇昱身邊的高手都受了傷,金釵也傷了,蘇昱下令就近在客棧里休息一夜。沐心慈獨坐著,不吃不喝也不動,任蘇昱說什么也不理會。 蘇昱氣了。 “不過就是個男人,你就非他不可嗎?你看看我??!”蘇昱強迫沐心慈看他,沐心慈終于抬起眼睛,眼神終于有了焦距。可在看見蘇昱那張臉的時候,眼淚蓄滿眼眶。蘇昱在那雙眼中讀到了濃烈的悲傷,心頭針扎的疼。 蘇昱氣憤摔門而去,到剛才打斗的地方尋找了半夜,把僅剩下的夾雜在雪中的一點骨灰收集起來,捧在手心,遞到沐心慈,開口,本想用冷漠的聲音,可是卻忍不住那樣的溫柔。 “看吶,他還在……他沒有離開……” 沐心慈看著那捧混著白雪的塵灰,淚落不止,哭出聲來,雙手捧著蘇昱的雙手,用臉頰仔細感受著那冰雪中一點點生命留下的痕跡,仿若心頭最珍貴的東西。 蘇昱帶著沐心慈一起等待那些雪化了,把留下的一點點粉末收集起來,裝進錦囊里。沐心慈帶在身上。 蘇昱、沐心慈休整兩日,立刻回了朝月城。 九幽徹底消失了,沐心慈所有的痛化做了仇恨,咬牙切齒! “斗于澶!我沐心慈,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斗于澶知道此番暴露行蹤,沐心慈蘇昱定會將他再次列入眼中釘。為今之計,西涼舊地怕是已不安全。普天之下,除去姜國、天蟬,唯有東周才能給他一棲身之所。東周太后北宮玉是他母后北宮令同父異母的meimei,雖然二人曾經(jīng)極度不和、水火不容,但有這一層關(guān)系,他去投奔,無論如何也不會毫不留情。 斗于澶這才徹底下定決心,前往東周,投奔東周太后北宮玉。 ☆、第74章 補更昨天的 九州大陸東處乃富饒之土,從前東朝主要的十大商賈之城中的七座都在這東邊,蠶桑農(nóng)耕、礦物金銀應(yīng)有盡有,比之中土姜國更得天獨厚。 但早就這富饒的東周國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自然條件,而是過去的兩百年間,雖戰(zhàn)火在各國肆虐,唯獨不在這東周國的國土上,城池保存完整,百姓的腦袋也都在自己脖子上掛著。 東周國皇城會金在東南的地方,天蟬國現(xiàn)在萬里雪飄,而東周國的皇宮卻一片綠意紅花、鶯飛蝶舞,宮殿樓臺精致奢侈,與天蟬國皇宮恢弘高大卻簡單的風格很不同。斗于澶帶著兩個隨從,往小周太后住的怡慧園去。東周曾經(jīng)有兩個皇后,一個是大周后甘輿,一個是小周后北宮玉。 二十年前,據(jù)說甘輿把北宮玉認作了干meimei,自甘平起平坐,才有了這大周后、小周后的稱呼。東周皇帝駕崩,大皇子李赫即位,兩宮皇后晉為太后。如今大周太后已近五十,小周太后卻才三十出頭。不過皇帝李赫對小太后敬愛有加,簡直超越自己的生母大太后,太皇太后也更喜歡小周太后。 斗于澶要去見的,正是小周太后北宮玉。斗于澶曾見過北宮玉,當時北宮玉還未被送來東周,是個干瘦黃毛丫頭,跟著他母后北宮令,如同丫鬟般使喚。是以北宮玉對他母親北宮令的心態(tài),斗于澶清楚得很,好在他小時候和北宮玉感情倒還勉強過得去,在她受欺負、挨罰挨餓的時候送過兩回飯。 “侄兒斗于澶,給太后娘娘請安,幾日不見,太后娘娘又漂亮了?!倍酚阱すЧЬ淳葱卸Y。 北宮玉用金鑲玉的煙嘴吸了口雪煙,吐出滿口煙霧東周人新發(fā)明的貴族消遣物什,綠冬草做的成的雪煙,是極稀罕的東西。北宮玉最喜歡這吞云吐霧。 北宮玉妖媚的睨了斗于澶一眼,說話的調(diào)子曲曲折折的。 “ 起來吧。從前倒是不見你對我這般恭敬?,F(xiàn)在你次次見我都又磕頭又夸贊的,哀家真是很不習慣吶,呵呵呵……你還是叫哀家姨母吧,喊得那么生分做什么?!北睂m玉吐了口煙,透過煙霧看斗于澶,雖是在嘆息卻無嘆息之情,“如今咱們北宮家敗落,哀家也就剩你一個娘家人。你的處境哀家明白,皇帝現(xiàn)在即位不久,天蟬國那毒皇帝又厲害得很,我東周正是用人之際,明兒個哀家便讓皇帝給你某個職,你就安心呆著吧?!?/br> “謝姨母!”斗于澶雙膝跪地叩謝,又讓隨從拿出一袋子上好綠冬草制成的雪煙,低頭雙手呈給北宮玉,模樣真心又誠懇。 北宮玉拿過那雪煙翻看了翻看,滿意的點點頭。確實是難得的好貨。便讓身邊的公公姜奉安拿下去,反復叮囑了幾遍一定要放好。 末了,北宮玉看著斗于澶嘴角抽出一絲笑,說了句:“如今可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啊。若不是與燕國那荒唐一戰(zhàn),只怕你早已成西涼皇帝,怎么還會低三下四的跪在哀家這老寡面前,罷了,罷了,”擺擺手,“都是命,jiejie她福薄啊……“說著竟笑開了。 斗于澶隱忍著心頭的不悅沒有表現(xiàn)出來,恭敬跪安了。 斗于澶被北宮玉安排在皇宮西北角的破落冷殿“青嵩殿”里。斗于澶回到青嵩殿后拔劍把滿院子花草都砍得七零八落。 該死,想他堂堂從前西涼大國的大皇子,居然落到如此地步!斗于澶對天狂吼。 “為什么!老天!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隨從被嚇得不輕,連忙四顧,卻又不敢上前制止暴怒的斗于澶,哀勸道?!按蟮钕?、大殿下,您小聲些,要是被人聽見,咱們就有麻煩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斗于澶揮刀就是一砍,那隨從面上一道血痕從額頭劈面,眼睛一翻倒地死了。其余兩個隨從嚇得連忙跪地,不敢出一口大氣。 “誰敢跟我作對不聽我的,本殿就殺了誰!”斗于澶怒吼。殿門口卻響起個陰陽怪氣的蒼老聲音?!昂么蟮目跉獍《酚阱?,老婆子我也要聽你的?” “雪圣人?!倍酚阱ひ馔?,沒想到飛雪竟會突然出現(xiàn)在青嵩殿。她是怎么進皇宮的,又是怎么知道、找到青嵩殿的。飛雪看透斗于澶所想,哼了聲笑道:“不過一點小事,這都做不到老婆子豈不是白活了兩百年?!?/br> 飛雪來了,斗于澶又喜又煩,喜的是飛雪會異術(shù)、能幫他,煩的是飛雪脾氣古怪,總給他氣受! 飛雪這么快趕來,是有原因的。 “那毒小子的骨灰你還留著吧?!?/br> “圣人叮囑要放好的東西,當然不會讓他出現(xiàn)絲毫閃失?!倍酚阱さ靡獾年幮Γ贸鲆粋€瓦壇,“就在這里面?!?/br> “好!今夜老婆子就來試試我日沖門最高秘術(shù)到底有多厲害。哈哈哈……”飛雪大笑,蒼老的聲音嘶啞,聽著讓人很不喜歡,斗于澶不喜歡。 當時斗于澶設(shè)計,放在馬車上的根本不是九幽的骨灰壇…… 斗于澶被李赫封了個空頭銜,三品的“御前總官”,李赫臨時給想的名字,歷史上千年,還從沒有這個官銜。斗于澶到底懷了些期盼,歡喜的接了圣旨,可上任才知道,什么總官,根本就是皇宮后勤隊長!天天干的都是繁瑣雜事,今天皇宮送進了幾筐菜、多少頭豬、刷多少個恭桶,明天要多少塊布、做給哪幾個娘娘,后天有多少太監(jiān)、宮女要出宮…… 宮里宮外、朝廷上下都知道了,西涼從前的大皇子,流落到桑國沒做成駙馬爺,來了東周當雜役頭子了。斗于澶咬牙忍著、臥薪嘗膽,每夜都要狠狠的詛咒沐心慈、九幽一遍! 飛雪抱著九幽的骨灰壇在青嵩殿石室里閉關(guān)研究。青嵩殿不小,五十年前是個湘兒的寵妃住的地方,可那妃子冤死之后就時常鬧鬼,是以宮里的人都覺得這兒晦氣,不會愿意來坐。 斗于澶知道這層往事之后狠狠咒罵了北宮玉一回。她絕對是故意給他難堪、羞辱他!她對他母親的憎恨真是不淺吶??傆幸惶?,他要讓北宮玉跪在他面前求他,把今天她灑在他身上的氣都還回去。 冬去春來。天蟬國依舊白雪飄飛,東周、姜國都已春暖花開了。終于,在四月初,天蟬國朝月城的迎春花吐露了芳蕊。 蘇昱已經(jīng)決定在九月把天蟬國的國都遷到姜國樂安城,不過這個消息暫時只有幾位重臣知道,悄悄的動作準備著。在做好遷都準備之前不宜大肆宣揚,東周的弦一直繃得緊,指不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作亂。 沐心慈的娘親李浣是東周郡主,李浣父親是東周先皇同父異母的弟弟漠北王,不過早已亡故,當時剩下一家子孤兒寡母,如今也散得差不多了。 五月,東周遣來使者示好,邀李浣、沐心慈前去參加東周太皇太后的六十五歲壽宴,宴上特地把散落東周各地的漠北王遺孤家眷都請了來。 當初燕國靜安太后五十壽宴東周大皇子李赫、長公主李華陽都來賀禮,禮尚往來也是應(yīng)該。不過如今時局緊張,沐心慈自是不會去的。李浣兩日往宮里跑了三趟,欲言又止的。沐心慈哪里不曉得李浣的心思。 當初她娘親一門兒心思要跟著她爹沐沉舟這榆木疙瘩,不顧家人反對先斬后奏私定了終身,跑來了燕國,漠北王便說要同她斷了父女干系,不許李浣再回家門。說起來,漠北王也是在李浣走后第二年給抑郁而終的,李浣偷偷回去過一回,卻是連一炷香都沒能燒上,此后漠北王一家人都不明原因的各奔東西,有傳言說是因著李浣嫁給了別國了不得的將軍,家人把那將軍回來攻打國家、害他們遭罪,所以四散了…… “阿娘,你要是想回去看看,便回去看看吧。我派一隊高手隨行保護你?!?/br> 李浣聞言一喜,但接著又搖頭?!安徊徊唬锊皇窍牖厝?,娘……娘只是想你了,所以才進宮看看?!?/br> 沐心慈笑了一聲,把臉埋在母親懷里,感受著她溫暖的胸懷?!澳?,我從前在你肚子住了那么久,還會不知道你的心思嗎。想回去,便回去看看吧,難得他們都在。見一見,了卻個心愿?,F(xiàn)在東周沒有打勝仗的把握,量他們也不敢胡來。” 于是,李浣便在二兒子沐休及一干高手保護下,啟程去了東周。沐沉舟本是嚴厲不許,為此夫妻倆還吵了一架,冷戰(zhàn)了幾天,最后沐沉舟妥協(xié)了。他的皇帝女兒都許了,他也只好認了! 唉! 臨走時,沐沉舟對著李浣幾次吞吞吐吐。 “浣浣,你……你……”你了半天,唉了一聲,拂袖進府去了。 李浣望著沐沉舟的背影捂嘴笑。雖然頭發(fā)白了、身形也不如當年魁梧了,但性子還是沒變。嘴硬心軟,說幾句關(guān)心話都跟要他命似的。李浣把防身的小匕首塞進靴子里,剛剛沐沉舟偷偷塞給她的。這匕首還是當初兩人定情是的信物呢。 其實沐心慈也不放心李浣去東周,可人一輩子總有些心愿,東周的家人就是李浣這輩子的心結(jié)。 蘇昱正在書案前寫字,沐心慈在床榻上手里握著裝著九幽骨灰的錦囊發(fā)呆這幾個月來她養(yǎng)成的新習慣。 兩人間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關(guān)系有些不前不后的尷尬。蘇昱已經(jīng)妥協(xié),只守著她,不再逼迫她、強求她??伤@種守候,讓沐心慈心頭更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無措來。總讓她情不自禁想起從前的九幽,也是這樣默默的守著她?;蛟S,蘇昱使的招數(shù)正是以退為進? ☆、第75章 沐心慈正胡思亂想著,聽見蘇昱背對著她道:“你若真是那么擔心,我便陪你一道去一趟東周吧,等著壽宴完了,親自把娘送回來?!?/br> 沐心慈聽著蘇昱說得好似自然而然,那個“娘”字也喊得自在,臉上微微一紅。“……你我怕是不宜去吧……” “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就沒問題。若東周皇宮里有狀況發(fā)生,也能及時趕去解救,總比在樂安等的強?!?/br> 蘇昱聽見沐心慈歡喜的“嗯”了一聲,像是得了允許吃糖的娃娃,停了停筆,嘴角漾開一絲笑。她的純真,只有他能看到,這一點,就夠了,他不再多求,能這樣近近的看著她就夠了…… 沐心慈拿了件衣裳披在蘇昱身上,走到蘇昱背后看見蘇昱停筆,修長干凈的指尖竟沾了墨還不自知,才發(fā)現(xiàn)蘇昱也在發(fā)呆,不禁笑了笑。 蘇昱回過神來,看見沐心慈的笑意,不禁怔了怔,“你終于笑了……”說完看見沐心慈眉間一郁,應(yīng)是又想起了九幽,不由后悔自己嘴快。真想把舌頭咬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