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圣人好走……” 沐心慈九幽商量著把老人帶回祭王山安葬。忽然! 榻上一聲老人的咳嗽!! 沐心慈“呀”的嚇了一跳,九幽把她攔在懷里,緊盯著榻上的老人。 隴上老人咳嗽一聲坐起來,拍了拍胸口,蒼老的聲音嘶啞道,“嚇?biāo)牢伊?,差點被老妖婆給剁了?!闭f完看著床邊驚詫的兩人搔了搔頭,顫巍巍解釋道:“剛剛喝了水犯困,就瞇了瞇?!?/br> 丫他竟是詐死!瞇一瞇能把呼吸也瞇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下一本想寫個,唔,穿越的故事,大約可以叫做“制霸土匪界”或者“稱霸黑風(fēng)嶺”,不過是在寫完這個之后噠! 俺其實最擅長寫的是逗比爆笑木節(jié)cao,專欄開了個文案,那編號就是開坑順序噠! ☆、第49章 欠你一世今生還 沐心慈回宮之后立刻帶人親自去“請”紅蓮,怎知紅蓮竟不見了,只留下張紙條,寫著幾行小字——“咒已種下,無可解,勿尋我!” 跑得倒是快!沐心慈納悶著玉蟬那話的真假,九幽早已懷疑沐心慈能感覺到,只是他不會挑破問她,或許,他已經(jīng)擔(dān)心上了。沐心慈想問隴上老人,怎知那老頭子一進宮大喊全身都痛,沐心慈傳了三個御醫(yī)給他連番診治,開的都是極品的珍稀藥材,連她都不曾多用。老頭子吃飽喝足后整日呼嚕大睡! “他、真的性命垂危?”沐心慈忍不住問九幽。 九幽亦是皺了眉頭,盯著床上翻身背對他們二人打呼嚕的隴上老人,搖頭深思。 “圣人詭計多端,我也時常被戲耍,無法確定……” “……”沐心慈盯著隴上老人后背冷笑一聲,當(dāng)時也未多言。 傍晚,沐心慈獨自來了隴上老人住的秋明殿。 “圣人醒著嗎?本宮有事想求圣人指點一二。” 老頭子無聲,一動不動。 沐心慈走近兩步,又喚了幾聲圣人,隴上老人還是睡得深沉一動不動。 沐心慈皺眉,嘆了口氣。 “圣人博學(xué)多能、精通異術(shù),是天下間難得的異才!本宮明日便給圣人封個國師稱號,昭告天下。圣人好生休息,本宮不叨擾了。” 沐心慈轉(zhuǎn)身,忽聽背后響動,小腿被抱住——“圣人這是……?” 原來是本熟睡著的隴上老人從床上滾下來,抱住她的腿。“別賣關(guān)子了,說吧!你是要讓我做牛還是做馬?” 沐心慈使了勁兒才把腿抽出來!他真是要死了嗎? “心慈豈敢讓圣人做牛做馬,不過是有件事想請教圣人?!?/br> “好好好,你說你說!都告訴你!”隴上老人連連點頭。 “關(guān)于攝魂咒和日沖門所有事。不能半點隱藏……” 隴上老人愣了愣。日沖門這三個字,已經(jīng)百多年沒聽人提起過…… 沐心慈沒把紅蓮在她身上種攝魂咒的事告訴他,但約莫他也猜到了。日沖門已有千年歷史,兩百年前被滅門。因門徒都活得久,是以收徒較少,隴上老人也不過是第七代傳人。紅蓮與她口中的飛雪都是他的師妹。說起攝魂咒,隴上老人表情凝重。 “世上本無攝魂咒,只有攝魂石,本是我門鎮(zhèn)門之寶。我門秘術(shù)詭異,若泄露出去會被世人所不容,是以入門的人都會手奉攝魂石發(fā)毒誓不泄露半個字,也不知真假、是否真的有用。東朝衛(wèi)曦求著師父替他下咒,師父憐憫天下蒼生苦于戰(zhàn)亂,看衛(wèi)曦亦是命有帝王之相,便將石一分為二,一份煉化為他種下‘咒’,一份留下鎮(zhèn)門。怎知,才不過一年,日沖門的秘密便被流傳出去,師父悔不當(dāng)初,原來攝魂石是真有其用!” 隴上老人沉湎在回憶中,蒼老的臉龐,眼神飄渺。人活得太久,對兩百年前的事,記憶也太過久遠(yuǎn)。 “那后來呢?衛(wèi)曦稱霸天下靠的是這攝魂咒嗎?他……最后又是怎么死的?” 隴上老人嘆了口氣。 “師父給衛(wèi)曦種攝魂咒時身旁只有我和師妹紅蓮,此事經(jīng)過老兒再清楚不過。石頭煉化之后,出現(xiàn)的是一只遍體黑褐的蠱蟲!那攝魂石也根本不是什么石頭,而是蠱蟲的巢xue!若沒有攝魂蟲相助,衛(wèi)曦稱霸天下怕也沒那么容易?!?/br> “果然……”衛(wèi)曦不過小國王侯,手頭不過幾萬弱兵,雖有賢能輔佐,但稱霸天下順利得也匪夷所思。 “衛(wèi)曦一統(tǒng)天下又如何,攝魂蟲一旦長成,噬其心,以為巢,他一死,天下再分崩離析,比之從前更混亂。日沖門被滅了門,天下再次生靈涂炭,百姓比之從前更凄苦,師父悔恨交加,自責(zé)而死……” …… 沐心慈從秋明殿出來,看著天邊斜陽似火,映照萬里河山。這九州七國之爭,究竟誰能笑到最后?生死幾許,她又能活到何時?隴上老人說,那攝魂蠱的生長速度好似是和宿主使用次數(shù)成正比,好在她并不曾濫用,這幾年除了偶爾眼澀,不曾有什么不對。不過,老人說得很玄乎,也很模糊,也或許這攝魂沒那么恐怖。 沐心慈嘆了口氣。 “娘娘嘆氣做什么?”張真突然出現(xiàn)在沐心慈身后。 沐心慈瞟了一眼張真。 “傷可好些了?” 張真受傷之事本沒張揚,更沒有告訴沐心慈,免力偽裝著,旁人都沒看出來,竟還是沒有逃過沐心慈的眼睛! “承蒙娘娘厚愛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許多了。” 沐心慈忽猛地捏住張真的下巴,讓他與她對視,翹起唇角笑道:“沒有小真子在身旁幫襯著,本宮甚是不習(xí)慣啊……” “奴才傷已大好!” 沐心慈將張真一推,張真本跪著,一下跌坐地上,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皺眉。張真看著沐心慈遠(yuǎn)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事到如今,沐心慈怕是已信不過他,還把他留在身邊是為何,張真亦不甚明了。但有一點張真清楚!必須立刻找到蘇昱,將他帶回天蟬國!否則,只怕他是沒命完成任務(wù)了。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青蓮宮蘇昱身旁的婢女紅纓來找了張真,送還他手帕。臉紅的對他說了“謝謝”。她喜歡他,張真知道。 “張公子,你怎么了?”紅纓路過,扶起張真。 張真笑,露出一排白牙。 “別叫我公子了,叫我張真就行,我不過一個奴才罷了?!?/br> 紅纓紅了臉,低頭。“張公子氣度不凡,日后定能有一番出息的?!?/br> “你們殿下可回宮了?” 紅纓點頭輕輕嗯了聲。 張真看見紅纓手里拿著兩服藥?!暗钕律×??” 紅纓搖頭?!安皇堑?,我們殿下每日都會喝些強身的藥?!辈皇菑娚淼乃?,是一些緩解身體毒性的藥。 張真拿過紙裹著的藥看了看,還給紅纓的時候掉落地上?!把剑 奔t纓連忙去撿,張真也幫忙,手上快速一個動作,紅纓一點不會武,沒看清。 撿好藥包,紅纓紅著臉告辭,走著又回頭來看張真。張真對她笑了笑,紅纓臉頰更紅了。 紅纓走遠(yuǎn)后,張真的笑化出幾分冷意。剛才,他把一種從天蟬國帶來的藥果塞進了藥包里。 …… 沐戰(zhàn)在麓山堵截了沈鶴,沈鶴幾千燕兵半數(shù)投降沐戰(zhàn)。沈鶴使詐假死,跳下山澗,未尋得尸首。沐戰(zhàn)還在焦州城附近巡查,找沈鶴下落。 靜安太后、沈湄儀以及靜安手下的妃嬪都被軟禁在罄盡宮不得出。起初靜安還沉得住氣,可過去這幾日,昔日對她唯命是從的的奴才,如今竟都不聽她話了! “哀家要出去!你們這些狗奴才!敢擋道哀家讓人拖你們?nèi)バ殚T亂棍打死!” 看守的侍衛(wèi)個個面無表情,任靜安太后如何叫喊咒罵。 “哀家讓皇帝誅你們九族!” 侍衛(wèi)頭領(lǐng)聽了一天,實在聽煩了,抽出長刀一橫——“太后娘娘讓皇上誅我們九族,還不如求皇后娘娘來誅我們九族來得實際!” “你、你!”靜安氣急,腿一軟。 沈湄儀哭著連忙去扶靜安。靜安太后憤怒的將沈湄儀退到一邊?!岸脊帜銈儧]用!哀家與皇帝是如何扶持你們?!你們兄妹一個在朝握兵,一個在后宮做貴妃,竟連一個小小沐心慈都斗不過!一群飯桶??!” 靜安劈頭蓋臉的痛罵沈湄儀。沈湄儀冷笑一聲。 “后宮?扶持?臣妾不知太后娘娘如何扶持了我們兄妹!臣妾只知道為太后做替罪羊是做過幾回,我大哥日日受你牽制,生怕他搶奪了兵權(quán),居然還談什么扶持!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姨媽份上,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聽命與你給你端茶送水嗎?!” 沈湄儀頂撞,靜安太后大怒,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李?;杳粤似呷?,終于醒了過來。醒來后,已從高求那兒得知了宮變經(jīng)過。高求已倒戈投降沐心慈,對李睿既忌憚又不敢聽從。沐心慈親自端了藥碗喂他藥。 “陛□子虛弱,臣妾喂你吃藥吧?!?/br> 李睿臉色唇瓣蒼白如紙,咬牙怒瞪沐心慈: “……滾……你給朕滾!” 沐心慈也不生氣,坐到榻邊給他喂藥。 “陛下可別氣壞了身子?!便逍拇葘⒗铑7銎鹦脺孜顾?。 李睿咬著牙關(guān)不喝。沐心慈卻鍥而不舍的非要喂給他。李睿雙手手筋已斷,傷又沒好,無法動彈,在沐心慈面前竟是如此虛弱,不由內(nèi)火又重了一層。 李睿喝下沐心慈喂過來的一口藥,盡數(shù)噴吐在沐心慈臉上,唾棄罵道: “朕讓你滾!!” 一旁的婢女寶瓶嚇得不輕?!澳?、娘娘……” 沐心慈把藥碗遞給寶瓶,掏手帕擦了臉,拉了拉被子替李睿蓋好。“不想喝便罷了吧,等你想喝的時候吩咐奴才們再給你煮?!?/br> “沐心慈,你為何不一刀殺了我!” “……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會殺了你呢。只要燕宮還在,你便是燕國的皇帝?!?/br> “夫君?”李睿忽大笑起來,“夫君?你的夫君,怕是那個日日來瑤華宮與你幽會的青漱師父吧!” 他竟都知道?沐心慈有些意外。 沐心慈吩咐了宮女太監(jiān)和御醫(yī):“好好照顧陛下,若他有個“閃失”,小心你們腦袋!” 一屋子人嚇得連連跪下稱是。 沐心慈走到門口,聽見李睿對她說: “你今日不殺我,你會后悔!” 沐心慈頓了頓,離開。 ** 紅纓近來心情不錯,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張真時常與紅纓“不期而遇”。張真從瑤華宮里拿了些藥給了紅纓,都是些補身子的。別國質(zhì)子,總是有各種不便的。有了張真幫忙,紅纓做事也方便許多。 “張公子給我的那果子真是極好,我們殿下常常失眠,這些日子吃了很少失眠了。謝謝公子了!”紅纓扶了禮。 “不過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心上。只是還希望姑娘保密,別把這事說出去?!?/br> 紅纓笑點頭。幫襯別國的人說出去對他不利,這個她明白。 然而,紅纓并不曉得,她每日煮在藥里給蘇昱吃的不是什么補藥,而是一種名叫“翅果”的果子,只有天蟬國才有,讓人多眠,產(chǎn)生精神幻覺,助長心頭的貪婪孽欲,是以,還有個名字叫“孽果”。在天蟬國,種植、販賣翅果都是被禁止的,抓到就是殺頭大罪!因此,九州各國都極為少見,見過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