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朕的皇后越發(fā)水靈了,朕要何時(shí)才能……” “陛下……”沐心慈不著痕跡的從他圈懷中掙脫開,“一諾千金,你可不能不守承諾。臣妾還沒及笄……” 李睿笑著,又將沐心慈摟過來,低聲在沐心慈耳畔問: “告訴我,剛才從你寢殿出去那男子是誰……” 沐心慈心頭一慌,抬眼,正看見李睿低頭看著她笑得晦暗,意味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會有一個(gè)厲害人物粗線。 (作者君明日去當(dāng)消防片的路人甲演員,約莫是些逃竄的戲,今晚要好好思量如何能逃竄得風(fēng)流倜儻不失風(fēng)度,真是愁煞老夫了,目測要逃竄一天~~) ☆、第41章 真是無理取鬧啊 沐心慈鎮(zhèn)靜道:“是我求我爹爹請來的師父,陛下,你知道我們一家都是武將,雖臣妾是個(gè)女子,但也想要學(xué)一學(xué)武藝?!?/br> “真的……?” “陛下是懷疑臣妾嗎……”沐心慈傷心的努了努嘴,難過。 李睿眼神微動(dòng),逗弄似的一捏沐心慈的臉蛋?!斑@就要哭了?朕錯(cuò)了還行嗎,”李睿抱著沐心慈拍了拍她的背?!凹热弧腔屎蟮膸煾?,那便不必如此刻意‘回避’了,明日讓他來見見朕,讓朕看看他武藝到底如何,夠不夠資格教朕的皇后?!?/br> 沐心慈埋下眼睛,李睿把她的頭按在胸膛前,撫摸著她的長發(fā),都無話。這一晚,沐心慈和李睿同塌而眠,卻沒交談,早早睡了。 半夜,李睿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沐心慈的睡顏,眉頭深鎖。 第二日,李睿在瑤華宮召見九幽,也就是“青漱”。九幽帶著人皮面具謁見,進(jìn)退有禮,謙遜寬和,讓沐心慈都吃了一驚——九幽竟也有這樣溫潤和藹的一面! 雖然……是裝出來的…… 李睿一雙眼睛毒辣,九幽覺他是想將他洞穿。 “青漱師父一表人才、德才兼?zhèn)?,不是武功如何,朕的皇后可是將門之后,若你功夫不好,朕可不答應(yīng)讓你來教她?!?/br> “不如,草民舞一套劍法,陛下過目評點(diǎn)如何?” “甚好!” 皇宮中除卻侍衛(wèi)不得帶佩劍,九幽隨手折了柳枝,耍了一套劍法,卻不是飛虹劍??茨莿φ小鈩?,不過平平,與他實(shí)力相差甚遠(yuǎn)。 李睿細(xì)心打量,冷眼不知在想什么。在九幽謙遜的神色里,他竟……讀到幾分殺氣!李睿還在仔細(xì)思量,沐心慈拉了拉他胳膊,嬌嗔: “陛下,你還要考驗(yàn)到什么時(shí)候嘛,青漱師父以后都不敢教臣妾武藝了……” 李睿默了默,勉強(qiáng)道:“青漱師父武功高強(qiáng),往后有勞你多多照顧心慈了?!?/br> 沐心慈聞言嘴甜的笑說了幾句好話,李睿高興得哈哈大笑,對沐心慈愈加喜歡起來。然對九幽的戒心卻打起十二分,無奈沒發(fā)現(xiàn)破綻,又有沐心慈幫護(hù),不好發(fā)難。 如今宮中妃嬪越來越多,美人如云、嬌鬢艷艷,何才人紅顏雖依舊,采蓮齋卻已形同冷宮。何才人拿了值錢的幾件兒首飾托公公高求多在李睿面前美言,在他面前提起提起采蓮齋的她。高求心貪,幾次下來把何采菁珠寶錢財(cái)搜刮一空,卻只得李睿一句問——“何才人?哪個(gè)?哦,是那個(gè)被落子的女子吧……” 何采菁聽高求傳這句話時(shí),傷心得厥了過去。鄭云萼時(shí)時(shí)來與她作伴,何采菁也一股腦找她哭訴??蓻]過兩日,何采菁就一直在群芳殿默默無聞的鄭云萼受了寵幸,封了鄭貴人,品階比她當(dāng)初封的還要高,頓時(shí)覺得遭受了背叛,又氣又妒,一口鮮血嘔在手帕上,啟唇,字字泣血—— “舊人朱顏未改,卻已作鞋底塵泥……”何采菁一雙眼睛迸出怨恨火星子,對沈貴妃的恨又更深了一層。 不甘心,她不甘心! 何采菁不甘心,可后宮中不甘心的女子多了去了,不只她一人。那更不甘心那個(gè),正是她恨得牙癢癢的沈貴妃。 她去學(xué)了些媚人的功夫,李睿很是受用,可那也只限于在床榻之間。后宮美人如云,雖她已斗下去不少,可沐心慈似是沒完沒了,后宮女人越來越多! 沐心慈放任不管,李睿的恩寵愈加短暫、肆意。 “陛下可來了?”沈湄儀問婢女紫冬。 紫冬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怯怯答道:“還、還沒……”這一年來沈貴妃脾氣越來越暴躁,紫冬很害怕。 “啪——”沈湄儀拂袖摔了滿桌茶杯,咒罵:“該死的沐心慈!” 沈湄儀剛罵完,便聽店門口傳來李睿不悅的聲音。 “誰該死?” 沈湄儀大驚! “皇、皇上,你怎么來了……臣妾、臣妾沒有說誰該死,您聽岔了?!鄙蜾貎x慌忙解釋。 李睿表情有些冷漠,一拍龍袍坐下。沈湄儀給紫冬使了個(gè)責(zé)備的眼色,瞄了瞄地上一地碎瓷片。紫冬會意,連忙低□撿起,手一伸,袖子寬大露出段手腕——青紫交加。 李睿一眼便看見了,將紫冬拽起來,捋開她袖子。一條胳膊都是青紫傷痕。 李睿哼了一聲?!皭坼鼇砥馐窃絹碓酱螅 ?/br> 沈湄儀驚慌失措?!安皇堑谋菹?,這、這……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紫冬,你自己說是不是?!” 紫冬嚇傻了,連連點(diǎn)頭,小臉兒眼淚嘩嘩的,眼睛里滿是委屈。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事情狀況。 李睿終是憤憤離開,不管沈湄儀如何哭求。 沈湄儀跌倒地上,嗚嗚哭著。紫冬上前扶她,卻沒沈湄儀隨手甩了個(gè)耳刮子,啪的一聲,臉上立刻浮起五道指印。 沈湄儀咬牙切齒:“讓你淚汪汪的勾引皇上,小賤蹄子!本宮饒不了你!” 沈湄儀拔下頭上的金簪就往紫冬胳膊上刺,紫冬痛呼一聲,連連求“娘娘饒命”。本已走出殿的李睿發(fā)現(xiàn)折扇落下了,折了回來取扇子,正好看見這一幕,對沈湄儀失望透頂,一氣之下封了紫冬做小媛,沈湄儀哀戚垂淚。 “湄儀,你且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吧!” “皇上、皇上……” 李睿不顧沈湄儀哭喊,走出蘭沁宮。 ** 沐家在朝野的勢力在步步穩(wěn)固,在百姓間的名望、地位更是越加高漲,直比燕國皇族李氏。左丞相沐沉舟出行,時(shí)有百姓上前贈(zèng)禮抑或伸冤,沐沉舟一一該收下的收下,該辦的辦,按照女兒沐心慈教他的辦法,果真是奏效。照此下去,若政變,也不怕民心、軍心背棄。 這可讓靜安太后急了。這一個(gè)多月,靜安睡不安寢,都在盤算如何在不傷國本、不引起危機(jī)的情況下,拔了沐家這眼中釘。 “如今沐氏一族勢力延伸迅速,怕等不到咱們利用他們一統(tǒng)天下,沐沉舟那老賊就要造反了!” 靜安與李睿商議。李睿知曉沐沉舟有異心,卻苦于找不到證據(jù)。 “西涼、陳國于大燕有恨,伺機(jī)反撲,東周一心吞并天下,也是虎視眈眈。朕知曉沐沉舟父子三人野心勃勃,但卻始終缺了人才領(lǐng)兵。” 朝中從太學(xué)院提拔而來的官員都聽從沐沉舟的,李睿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他手里雖有一半燕軍,卻無得力將領(lǐng)。右侍郎沈鶴,領(lǐng)兵打仗才智中上,哪是沐家三父子對手! “何止是那沐沉舟窩里那三人!眼下宮中這個(gè)姓沐的先拔除了才是要緊!哀家設(shè)個(gè)計(jì),你趁機(jī)廢了她!” “母后!心慈雖是沐家的女兒,但也是朕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希望母后不要?jiǎng)铀【退阋獜U她、殺她,也應(yīng)由我來!” 靜安氣不打一處來:“不要對哀家說,你覺得這女娃是個(gè)單純無知、肯死心塌地對你的人!” 李睿一聲語塞。沐心慈不簡單他知道。雖暗中監(jiān)視她,發(fā)現(xiàn)她一些端倪,但終究愿意治她的罪,揭穿她?,F(xiàn)在一切還在他掌控之中,還不怕。 “江山與女人,孰輕孰重,還要哀家來提醒你嗎!” “朕自有分寸!” “你……!”靜安大怒,眼睜睜看著李睿不理她訓(xùn)斥走了。 李睿也不是色迷心竅、不知分寸的人。天下在他心中,依然是最重!不會放棄。 當(dāng)夜,宮中鬧刺客,鬧得各宮四處驚惶不已。 李睿撤了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職,借口“宮中守衛(wèi)薄弱”,將沐休調(diào)進(jìn)皇宮,暫做御用將軍,實(shí)則是撤了沐休的職,放在宮中做人質(zhì)。 眼下燕國士兵已被沐家父子cao練得精銳勇武,去年那仗震懾四方,燕國受益良多,直敢與東周叫板兒。軍中缺少個(gè)將領(lǐng),也無太大影響。 沐休氣憤,但想想往后可經(jīng)常與meimei沐心慈見面,倒也稍微平衡了些。沐沉舟囑咐沐休萬莫要心急露出馬腳。如今朝中官員多為沐家的人,宮變的準(zhǔn)備已差不多,再過一年,便能翻身! 李嫻最近纏蘇昱纏得緊,幾番與李睿哀求,讓他賜婚。李睿近來有松口跡象,反正也就是個(gè)默默無聞的質(zhì)子,做個(gè)駙馬也不是不可。李嫻?jié)M心歡喜。 沐心慈本想阻擋李嫻一把,可再一想,既然要放蘇昱自由,既然……答應(yīng)過九幽,不再為蘇昱的事煩惱,便不應(yīng)該插手蘇昱感情的事,由他去吧。 沐心慈的一個(gè)“由他去”,卻讓蘇昱苦悶。 “七王子殿下,您、您不能再喝了……”竇紅纓哭求。青蓮宮蘇昱寢殿,滿殿都是酒味,酒壇四處散布。 “走開,別靠近我!”蘇昱冷冷斥退眾婢女。 為何,他就是喝不醉!他多么想大醉一場…… 蘇昱提起酒壇又往口里灌酒。 紅纓想起從前的蘇昱,若秋霜高潔,不可攀,獨(dú)闖燕國,面對滿朝聲討,連眼皮都沒跳一下,如今卻成了這樣頹廢的樣子。 紅纓哭著跑出大殿,去瑤華宮求見沐心慈。她知道,蘇昱成這個(gè)樣子是以為喜歡了皇后。她一直藏著這個(gè)秘密,沒有說?!盎屎竽锬?,您去看看我們七王子吧,他都喝了一整天的酒了,他會醉死的!娘娘……求您……” 沐心慈本狠下心不想去管蘇昱的事,可紅纓磕頭磕破了腦袋,額頭滲血,看著不忍。 “你起來吧,本宮隨你去便是。” 沐心慈還在殿外便聞到濃烈的酒味,行到殿內(nèi)更是馥郁。 “七王子殿下是想把我燕宮里的酒都喝干嗎?” 蘇昱正提著酒壇在往嘴里灌酒,聽見沐心慈的聲音立刻頓住了動(dòng)作,移開酒壇,看著沐心慈有些呆。 紅纓連忙將其余婢女都帶下去,金釵也有眼色的叫了皇后的跟隨隊(duì)伍退出去,殿里只剩下蘇昱與沐心慈。 “你來看我?”她竟然會來青蓮宮…… “恩,本宮……是來看你的。”沐心慈竭力忽略他與九幽一模一樣的臉。 蘇昱臉上一喜,繼而又嘲諷一笑?!澳闶窍肟纯此哪?,所以來看看我,是不是?現(xiàn)在他不能真面目示人,所以你才來看我……”一定是這樣。 沐心慈微皺眉頭。 真是無理取鬧啊。 “自然不是……你,知道了九幽的事?” 蘇昱笑了。 “知道,又如何?你怕我把你與他的事說出去,然后拆散你們,所以來殺我滅口?” 沐心慈哭笑不得,“七王子想象力可以再豐富些嗎?” 他的話邏輯混亂,倒像是吃醋怨懟。這樣子,與九幽著實(shí)像……但還是微有不同。 九幽是九幽,陪著她走過二十年風(fēng)霜雨雪,經(jīng)歷那坎坷人生的九幽,熟知的人便能防線,他性子、處事方式與蘇昱有差別。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碧K昱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