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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為妃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直到秦落衣被秦云鶴叫去了書房,徒留下楚玉珩和秦曉君兩人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沒禮貌的下屁孩!”秦落衣一走,楚玉珩原形畢露,目露兇光,暗暗摩拳擦掌。

    “……”秦曉君歪了歪腦袋,“你喜歡jiejie?”

    “……”楚玉珩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

    秦曉君扭過了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是個傻子,完全配不上jiejie……”

    楚玉珩炸毛,剛要動手,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推了開來,秦落衣緩緩走出。

    楚玉珩的手收不回來,只好改做摟住秦曉君的肩,笑瞇瞇道:“一起捉蟋蟀不?”

    秦曉君嫌棄地看了一眼楚玉珩。這么大的人還玩捉蟋蟀的游戲,真是幼稚!

    哎,真為jiejie的幸福,擔憂……

    剛才,秦云鶴將秦落衣喚去,詢問她了些安王府的事情。當初離昕說秦落衣中毒的時候,他大概猜到了是誰動的手,聯(lián)想到之后秦落衣被人追殺,秦云鶴基本了解了一切來龍去脈。他未動手,只是因為他起到的是牽制的作用。

    但秦落衣并不知道秦云鶴知道了什么,見秦云鶴避開慕容蘭的事,只詢問她這三天的境況,心里一時間有些摸不著北。再過不久,她就要讓慕容蘭身敗名裂,若秦云鶴真心喜歡慕容蘭,她這樣做會不會讓秦云鶴寒了心……?

    “落衣?”

    秦落衣回過神來:“這幾日,孩兒在安王府過得很好,爹爹放心。只是——“

    她目光一亮,清冷的杏眸閃過睿智之色,“孩兒不會困于安王府一輩子,會想辦法早日讓安王寫下休書,再度恢復自由之身?!?/br>
    “休書?”秦云鶴面色大駭,撥浪鼓地搖著頭,“女子一旦被休,名聲盡毀。落衣,你這樣做,以后很難再覓得一個好人家……”

    “不是休書,是勸安王盡快和離。他智力不過五歲,不懂男女之事,孩兒不會在他那里吃虧的?!?/br>
    秦云鶴面色抽搐了起來。

    秦落衣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日后成功和離,卻嫁不出去了,我也會自力更生,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因為那些目光短淺、三妻四妾的男人不值得我去喜歡。爹爹,我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希望日后,您能支持我?!?/br>
    楚玉珩見秦落衣一出門就陰著臉,以為是她誤會了自己欺負秦曉君,立刻眨了眨純粹清澈的眸子,有些委屈得輕喚:“娘子~”

    美若夭邪的臉上滿是無辜,看得秦落衣想生氣都難。她不由走近,笑道:“王爺,時間還早,我?guī)愠鋈ネ?,可好??/br>
    “好啊好?。 背耒襁B忙點頭。末了,他又一臉嚴肅地糾正道:“是玉珩?!?/br>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萌萌的百里辰要出場了,男主又要心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后有的他心塞了……

    ☆、第95章

    慕容蘭幽幽轉(zhuǎn)醒時,秦落衣和楚玉珩已經(jīng)離開了秦府。一想到剛才的情景,她氣得鮮血上涌,猛地咳出了一口鮮血。

    楚玉珩這個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秦落衣這個賤人教的!她忽然理解jiejie為何恨楚玉珩入骨,就如同她恨不得撕了秦落衣那張利嘴一樣!

    “逸封,我雖給司徒清下毒神不知鬼不覺,但芷萱下毒這事被你爹知道,你爹必然會起疑。必須要在你爹察覺前,斬草除根!”

    指甲狠狠地深入掌心,慕容蘭眼中的狠辣之色觸目驚心:“加重藥量,迅速毒死秦曉君。我要讓秦落衣再度嘗嘗親人離世的痛楚!看她如何囂張!”

    秦曉君身子骨弱,就是因為出生時殘留了司徒清體內(nèi)的余毒。秦云鶴為了治愈他,耗費了大量財力購買補品和藥材,但秦曉君仍然體弱多病。尤其是晝夜溫差一大,就立刻發(fā)起了燒,咳嗽嘔吐不止,病得迷迷糊糊。嚴重的時候,四肢僵硬,抽搐不止。

    其實這一切,都是慕容蘭命秦曉君的丫頭凝香在秦曉君的香囊里放了烏頭、甘草,每一個月?lián)Q一次。而秦曉君平日里所用的藥湯里有芫花、貝母。原本這四道藥材對秦曉君的身體都是極好的,但甘草和芫花,烏頭和貝母及白芨混合在一起就是大毒。

    慕容蘭知道香囊是秦曉君的命根子,因為這是司徒清唯一留給他的遺物。他一直十分寶貝,貼身帶著,連睡覺都不離身。也正因此,香囊久久帶著,香氣入體與喝下的藥湯相沖,轉(zhuǎn)為慢性毒,導致秦曉君一直體弱氣虛。時間一長,毒入心肺,他便因心脈耗損,一命嗚呼。

    這種下毒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連大夫都沒能察覺。畢竟誰都不會知道秦曉君貼身佩戴的香囊里竟被人動了手腳!

    為了讓秦云鶴在秦曉君死后都不起疑,慕容蘭計劃著用整整十三年的時間慢慢耗費掉秦曉君的氣血。按照計劃,秦曉君約要明年夏季才會離世。但現(xiàn)在,慕容蘭卻等不到明年了。

    她要慢慢加重藥量,讓秦曉君在學堂里病逝!她要讓秦落衣連秦曉君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見上!讓她痛苦,讓她悔恨,隨后送她上西天!

    秦逸封認真聽后,眸色幽暗了起來:“最近,秦曉君很少病發(fā)。突然的病逝還是會讓父親起疑心。孩兒建議給秦曉君一個致命的打擊,這樣他才能順理成章的心悸而死?!?/br>
    “你的意思是?”

    “讓秦落衣先死?!鼻匾莘獬谅暦治觯鞍嗽鲁跛氖撬就角宓募扇?,我所熟知的秦落衣雖足不出戶,但每年的這天都會前去玉佛寺燒香祭拜生母,給家人祈求平安?!?/br>
    慕容蘭咬牙道:“秦落衣早已不是你記憶里的秦落衣了,誰知道她會不會改變主意……”

    “不, 秦落衣是信佛之人。就算不去祭拜生母,也會為了考國子監(jiān)的秦曉君前去,為他祈求一個平安符。剛才用膳的時候,她就提到了這件事,說希望秦曉君高中。”嘴角 扯出一個冷冽的笑容,秦逸封幽幽道,“但她卻不知,這一去,絕對有去無回。玉佛寺身處山巔,隱藏在郁郁蔥蔥的叢林中。極易刺殺和埋伏,在那個時候動手!”

    “阿嚏?!?/br>
    楚玉珩見秦落衣揉著發(fā)紅的鼻子,憂心地說,“娘子,你受寒了?!?/br>
    “沒事?!鼻芈湟虏辉谝獾負]了揮手,露出明媚的笑容,“玉珩,你有什么想買的跟我說?!彼嗣g的荷包笑瞇瞇地說,“咱們有銀子~”

    今天秦落衣轉(zhuǎn)性了?楚玉珩瞪大雙眸,一臉不解。

    秦落衣揉了揉他的臉,軟軟的,真舒服。她瞇著眼笑道:“剛才你表現(xiàn)的很好!看到慕容蘭氣成這樣實在是太爽了!”

    秦落衣知道,楚玉珩若和她一同回門,一定會成為慕容蘭攻擊的對象。那她就先下手為強,讓楚玉珩天真無邪地說出一些慕容蘭氣得吐血又無法反駁的話,隨后在大庭廣眾下抖出秦芷萱和燕王的丑事。

    慕容蘭是超級愛面子的人,否則,以前也不會在恨她和秦曉君入骨的情況,還裝作慈母的樣子呵護他們,就是為了博一個賢妻良母的好名聲。如今秦芷萱的丑事一出,相府和國公府的人還會以為她是個賢母嗎?

    今日,在去相府的路上,秦落衣反復不停地教著楚玉珩這幾句話,哪怕楚玉珩到時候忘詞,她都能在一旁補救,順便再插慕容蘭幾刀。她就是要讓慕容蘭徹底恨上自己,恨不得立刻動手解決掉她和曉君。

    只是她沒想到,楚玉珩不但把她教的那幾句話記牢了,還繪聲繪色得說得如此之好。

    “玉珩,想要什么獎勵?”

    秦落衣忽然將臉湊近自己,淡淡的女子清香撲面而來,楚玉珩不由臉頰緋紅了起來,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親……”

    “秦?”

    “親我……”楚玉珩望著近在咫尺的秦落衣,心口小鹿亂撞,剛鼓起的勇氣瞬間熄滅了。他見秦落衣狐疑得蹙起眉,連忙飛快得說,“請我大吃一頓!”隨后,心虛地游離開目光。

    秦落衣聽聞不由一愣,沒想到楚玉珩竟然心心念念著吃的東西,不是剛用完午膳嗎?難道剛才在相府沒吃飽?

    楚玉珩發(fā)現(xiàn)謊話有些編不下去,臉瞬間又漲紅了起來。

    “外面好吃的多……很多都是從來沒有見過……”楚玉珩微垂著腦袋,柔軟的發(fā)絲覆在他額頭上,烙下一層憂郁的陰影,“不可以……吃嗎?”

    楚玉珩可憐巴巴的樣子讓秦落衣再度聯(lián)想他曾經(jīng)在宮里的落魄生活,十八年來,他一直禁錮在宮里,除了那次迎娶她,恐怕今日是第一次外出吧。外面所有的一切對這個可憐的孩子來說,都是新鮮的事物吧……

    而她,再過不久就要離他而去,今日就帶他徹底游玩一番,把京城所有的美食都吃個遍吧!

    這樣一想,她輕笑了起來,指了指對角的小攤販,道:“玉珩,這家芙蓉糕做的特別好吃,而且特別便宜。”

    楚玉珩剛剛點頭,秦落衣已經(jīng)提著一個小盒塞進她的手里,隨后屁顛屁顛地又跑去了下一個小攤販。

    她熟練地拿起一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塞進了楚玉珩的懷里,舔了舔唇,笑道:“這家糖炒栗子皮脆易剝,香甜可口!”

    楚玉珩根本沒注意自己懷里剛出鍋熱騰騰的栗子,而是瞧見秦落衣輕輕舔唇的動作,目光完全無法從秦落衣水潤光澤的粉唇上移開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地想:好像真的很香甜可口……

    上次七夕節(jié),秦落衣把京城的美食都逛了一遍,如今她了然于心,一遍遍地為楚玉珩介紹著。卻不知,當日與她一同游玩的人,正是如今她身側(cè)之人。

    比起秦落衣專注著路旁的小吃,楚玉珩卻一眨不眨地認真凝視著秦落衣。見她熱情地給他張羅著好吃著,偶爾自己嘗一口時,嘴角歡快的樣子,又有時候討價還價時嘟起嘴,搖著頭可愛的模樣。她的一舉一動,都令整張漂亮的臉蛋明艷了起來,讓楚玉珩完全無法移開目光。

    現(xiàn)在的秦落衣和往日他所見到的秦落衣不同,在眾人面前的她沉穩(wěn)冷靜自律,面對機關(guān)算計,總是能克制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但如今的她,明媚而張揚,會為吃到好吃的彎起眼眉,會為成功殺價微彎嘴角。

    這樣的秦落衣,令他心里某個地方涌動出一股小小的期待,希望她一直都這么自由和無憂,也希望自己能一直守在她身邊,看著她歡快的笑意,心口涌出暖暖的溫馨。

    而他也只有和秦落衣一起的時候,才會忘記所有,從仇恨和使命中解脫出來。

    就在楚玉珩一臉癡漢地望著秦落衣時,他的雙手已經(jīng)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一盒芙蓉糕、一袋糖炒栗子、一盒蜜餞、一個撥浪鼓、一個風車……

    楚玉珩望著最后兩樣東西,眼角抽了抽。

    “給,冰糖葫蘆?!?/br>
    秦落衣見楚玉珩已經(jīng)騰不出手來了,于是將糖葫蘆湊到了他的唇瓣。楚玉珩眼睛一亮后,緩緩低下了腦袋。

    落衣竟然親自喂,要慢慢吃!

    他輕=舔了一邊糖葫蘆后,染著水潤光澤的粉唇極其斯文地咬了一口,隨后輕輕地細嚼著。

    秦落衣見楚玉珩美滋滋地咬著糖葫蘆,一臉傻樣,不由彎起眼眸:“這糖葫蘆甜不甜?”

    楚玉珩對甜食并不是特別喜歡,但他知道秦落衣特別喜歡吃甜食。如今,他第二次嘗試冰糖葫蘆,不似以前的酸澀,竟有種甜甜的味道一直甜到了心里。

    “甜!”楚玉珩彎了彎嘴角,六顆閃亮亮的小白牙,染著甜亮亮的色澤。

    秦落衣瞧著楚玉珩,不知為何心情一瞬間放松了起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她知道,來異國他鄉(xiāng)快兩個月了,這是第一次那么放松、那么無憂。

    或許正因為楚玉珩是個傻子吧……

    所以跟他在一起,她完全沒有任何負擔,沒有機關(guān)算計,沒有爾虞我詐……他對她是真心的,那她便還以真心……

    一路上,一身絳紫衣衫的楚玉珩傻兮兮地笑著,被秦落衣一口一口地喂完了糖葫蘆。那幸福膩死人的表情,簡直將默默跟著他們的墨竹和蘭清驚呆了下巴。

    一個時辰后,來往的人群開始增多。楚玉珩伸出自己的手,快速握住了秦落衣的的青蔥玉指。在秦落衣質(zhì)疑的目光下,他撒嬌著,臉不紅心不喘地說:“娘子,人好多,不要走丟哦~”

    見秦落衣沒有拒絕,楚玉珩心跳速度加快,總覺得手掌心熱熱的,忍不住想得寸進尺,十指相扣。

    “表妹!”

    楚玉珩剛邁開一步,卻見秦落衣停住了身子,向后望去。

    司徒逸站在滿香園的門前,高興地朝著秦落衣?lián)]著手。秦落衣許久不見司徒逸連忙快步走近,楚玉珩望著空空的手掌,瞪著司徒逸一臉哀怨。

    司徒逸見楚玉珩一臉敵視地看著自己,詫異地摸了摸鼻子:“表妹,這位是?”

    “是安王?!鼻芈湟潞唵蔚媒榻B了下。

    司徒逸恍然過來,連忙請安:“見過王爺、王妃?!?/br>
    竟不知死活地打擾他和落衣逛街!楚玉珩輕哼一聲不說話。

    秦落衣沒察覺到楚玉珩的小別扭,而是唏噓地說:“表哥,如今我成為王妃后,你就要跟我生分了嗎?落衣真是傷心……”

    “沒有沒有,表哥不是這個意思?!彼就揭莼艔埖財[手,秦落衣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司徒逸才察覺到是秦落衣故意說的,漲紅了臉,好半天,小心翼翼地問:“表妹這幾日過得可好?爹娘都很擔心你……”

    秦落衣笑瞇瞇地擺手:“不用擔心,王府的人都聽我的,沒有收到任何委屈。”

    司徒逸想到最近秦落衣性子大變,秦府的人都未從她手上討到好處,想來安王府上的人也欺負不到秦落衣,心中的大石瞬間落了地。而且他瞅瞅這個安王似乎挺喜歡秦落衣的,剛才兩人似乎還手牽著手……

    落衣,不會喜歡上傻王爺了吧……

    司徒逸好奇地看了一眼楚玉珩,見他仍然死死地盯著自己,心中立即一個咯噔。

    楚玉珩背著秦落衣一直對著司徒逸使著眼刀,恨不得將司徒逸戳個千瘡百孔。畢竟他和秦落衣難得的約會,被人忽然橫插一腳,那一肚子的悶氣簡直是無法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