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秦落衣十分莫名,越過女子想要進屋瞧瞧時,卻被青衣女子堵住了去路。 青衣女子昂著頭,面色不善地剛要說什么時,一道聲音卻止住了她的動作。 “雪梅,護送慕容小姐回府??瓤取?/br> 名為雪梅的青衣女子原是不滿,但在聽到男子略有警告的咳嗽聲時,心又疼又是難受。她挪動了下嘴唇,輕輕道:“是,公子?!?/br> 她說著走到了粉衣女子的身前,恭敬道:“慕容小姐,奴婢送您回去?!?/br> 這位穿著粉色長裙,打扮得小家碧玉,如清水出芙蓉般秀美的少女正是慕容秋。她已經(jīng)三日沒有見到百里辰,如今剛見面,試穿了一下定制的衣服,就要護送她回府,這讓慕容秋十分挫敗。她想要的是和百里辰的單獨相處。 “百里公子,我……”大大水靈靈的眼睛撲閃著令人難以拒絕的光澤,慕容秋緋紅著臉,雙手糾纏著衣角,幾次開口幾次欲言又止著,令人忍不住升起一種想要呵護在懷的溫情。 百里公子? 秦落衣聞言望向了門口淡雅而站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修長的身子如清俊的松竹,靜靜地站立著。他的腰間纏繞著一根紫色織錦腰帶,懸掛著一枚晶瑩柔亮、價值不菲的翡翠玉佩。這身素白簡約的打扮襯著他整個人清淡如白蓮,仿佛泛著暖玉般溫暖瑩潤的光澤。 這樣衣著翩翩的公子,令人不免想窺視他的容貌。秦落衣的目光不由地向上移著,隨著清風(fēng)的浮動,擋在兩人之間的垂簾不停地?fù)u擺著,隱隱約約間顯露著一張面色微白,卻俊美精致、恍若神祗的容顏。 烏墨的青絲由白緞束扎,臉頰邊的幾縷墨發(fā)隨風(fēng)搖擺著。他的唇色極淡,顯出幾分病態(tài),卻絲毫無損他嘴角若有若無的淡淡笑容,猶如三月里湖邊搖曳的垂柳,緩緩吹拂在人的心尖上,泛出一陣陣淡淡的漣漪。 陽光下,那雙琉璃般的墨色眼眸,清澈通透,仿佛沒有沾染到一絲塵世濁氣,如同晨露般泛著光彩瀲滟。 他,就是百里辰? 怎么會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鯊鯊的地雷,么么噠! 驚艷的美人出場!作者我在描寫這段時恨不得把所有描寫詞語都堆上去。白衣公子淡雅站立,垂簾叮咚搖響,半遮半掩著花容月貌,簡直蘇死我了?。?!可想到如今的描寫就太驚艷的話,那以后正裝出場就沒有描寫的詞了!qaq?。。。。。?!怎么說九皇子更美才對! 現(xiàn) 在還分不清百里辰和九皇子……這他們兩個人的身份的話……(我都在作者有話要說里說了是男主啊啊啊啊男主出場了,男主又出場了……然后大家再看看文案那句 精粉……再看看題目嫡女為妃,一看女主后期要成為某人妃子了……)如果還不懂,可以去面壁了……作者已經(jīng)盡力了,再點破沒有驚艷感了/(ㄒoㄒ)/~~ 至于男主為毛會這樣精粉來精粉去,百里辰又是誰,以后咱們慢慢揭曉,么么噠,留點神秘的面紗~ ☆、第31章 互相試探 很早,百里辰就看見秦落衣在門口徘徊了。當(dāng)慕容秋在內(nèi)堂試換衣服時,他忍不住偷偷瞧了幾次秦落衣,見她對著一面玻璃鏡子面露驚疑、喜悅、興奮等等奇怪的表情,不由蹙了蹙眉。 他耳力極佳,自然聽清楚了秦落衣和玲兒之間的小聲對話,漆黑透亮的眸中閃過一道訝然。秦落衣買過百里辰的詩詞,對百里辰的墨寶也一擲千金,自然是熟知百里辰。為何上次的樹林偶遇,她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眼中透著陌生的光彩? 擊殺兩名天容閣殺手,會醫(yī)術(shù)會做戲。 秦落衣,真的只是秦落衣這么簡單嗎? 此刻,在秦落衣默默觀察他的瞬間,百里辰也不動聲色地望著秦落衣,不過目光所及之處,透著初次見面的陌生和平靜。 慕容秋與秦芷萱交好,對秦落衣這個丑女,她是最不屑的。因為她是庶女,秦落衣是嫡女。她不能嫉妒秦芷萱,自然十分嫉妒秦落衣,暗中嘲諷秦落衣最多的,就屬她慕容秋了。但面上,她和秦芷萱一樣,是秦落衣最好的姐妹。 今日,秦落衣雖是戴著白帷帽出門,但她身邊的玲兒慕容秋可是認(rèn)得清清楚楚,所以眼一尖,她就瞧見了秦落衣。 此時,慕容秋微微驚訝秦落衣怎么出府后,故作高興地走近,嗲著聲音柔聲問:“落衣jiejie,你怎么會在這?是為了出席百花宴,來選購衣服的嗎?” 秦落衣自然知道慕容秋口中的百花宴是什么意思。三年前,秦落衣在百花宴上各種丟人,被人明里暗里冷嘲熱諷,從此自卑不再進宮。如今,慕容秋在她面前提到百花宴三字,純粹是往她傷口上撒鹽的舉動。 可惜啊可惜,她并非真正的秦落衣,不會再誤信他人了。 “哎, 我又沒才又沒貌,怎么可能去百花宴呢。我是偶爾路過此,看見門口衣服漂亮,便走近一瞧,沒想到碰到了meimei。”秦落衣頭微微一低,形象生動地演繹出了往日秦 落衣自卑怯懦的心態(tài),同時言語中還真切地流露著羨慕和向往,“meimei是為百花宴挑選衣服的嗎?慕容meimei天生麗質(zhì),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br> 今日秦落衣的嘴那么甜,還在百里辰的面前夸她漂亮,不免讓慕容秋飄飄然了起來,心想著秦落衣除了貌丑外,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討人厭的地方。只是,她今日是想和百里辰獨處,秦落衣呆在這實在是太過礙眼。 這廂,慕容秋打著趕走秦落衣的小盤算時,她的丫鬟忽然急急走近,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慕容秋聽聞,面色微微一慌,無奈之下,向百里辰和秦落衣告了辭。 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秦落衣靜靜地望著百里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若不是面紗遮掩,或許她這樣又激動又欣喜的表情落到了他人的眼里,不知會產(chǎn)生多少誤會。 手指在袖中輕輕一握,秦落衣叫住了即將離去的百里辰,道明了來意:“百里公子,我想和您單獨談?wù)?,可以嗎??/br> 溫潤如玉的臉上微微有些錯愕,百里辰靜靜地看了秦落衣一會,俊朗的容顏綻開一抹疏離的笑意:“抱歉姑娘,在下接下去要巡視幾間店鋪……若是姑娘挑中了什么綢緞,看中了什么衣服……在下讓掌柜帶姑娘去試試……” 秦落衣知道自己此刻帶著面紗,百里辰可能并沒有認(rèn)出自己是當(dāng)日樹林中遭遇刺殺的女子。又或許,他早就從慕容秋口中認(rèn)出了自己。如此疏離對待,恐怕不想讓眾人知曉他就是救她之人。但這些都不重要,秦落衣不管他是不是當(dāng)日之人,她只有一個疑惑困在心尖起伏不定。 她走了過去,半低著頭,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百里辰在她走近的一瞬間,眼中殺過的淡淡戒備和殺氣。她只是道出了心中的困惑,輕輕問道:“百里公子,我就問你一句話,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若是仔細(xì)傾聽,秦落衣的話語間夾雜著淡淡的輕顫。 他鄉(xiāng)遇故知,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你可知……中國?” 是的,她只是想確定,他是不是穿越者。只是想確定,來這個陌生世界的,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面紗下的容顏是如此期盼,輕顫的唇瓣帶著急切的渴求。然而百里辰的下一句話就將她從美妙的云端打入了冰冷的地獄。 “中國?”薄唇輕輕吐露著這兩個字,他歪了歪頭望向秦落衣,帶著明顯的疑慮和困惑,“如今天下一分四國,并未聽聞中國這個國家??墒瞧h(yuǎn)地區(qū)的附屬小國?”他的音質(zhì)低醇,流泉般靜雅,跟他的人一般。 不知道中國? 秦落衣臉色一白,但很快鎮(zhèn)定地想到:不是現(xiàn)代人,可能是古穿古呢…… “我是從書上得知這個國家的,聽聞是富饒平靜之地,心中忍不住產(chǎn)生了前去的向往。剛才見到公子,落衣想到公子知識淵博,忍不住唐突一問,想知道書上所說的國家,是否真實存在著……原來,終究只是小說罷了……” 之后,秦落衣又試探地詢問了一些唐宋的名家和現(xiàn)代中國的東西,很遺憾的是,百里辰的眼中永遠(yuǎn)只是困惑的神色。最后,她興致缺缺地找了個理由,失望地離開了百里綢庒。 望著秦落衣失落遠(yuǎn)去的背影,那雙清澈的眸子慢慢深沉了起來,透著nongnong的不解。秦落衣問他中國,卻未問他樹林的事情,這是何意?她到底在懷疑什么,在試探什么? 明月遙掛,夜幕降臨之下,秦落衣所在的竹園一片寧靜,然而她的心卻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桌上堆得全是玲兒找來的各種書籍,關(guān)于這片大陸的一切,皇室家族,京城的幾大貴族,以及百里辰。 百里辰是京城這些年來最具有傳奇之色的男子,他五年前與母進京,靠賣詩詞為生,并于同年中舉為狀元。為了給母親賺取藥錢,他棄文從商,短短幾年家資顯赫,一舉拿下官商之名。他出口成章的詩詞更是被人編撰成一本《百里詩詞》在外發(fā)行,銷量過萬。 玲 兒見秦落衣認(rèn)真地翻看著《百里詩詞》,忍不住星星眼地說了不少關(guān)于百里辰的事,他如何如何的優(yōu)秀,如何如何的有才氣,如何如何的富裕。翩翩少年,溫潤如 玉,才華橫溢,家財萬貫,簡直是京城眾多大家閨秀心中的心儀夫婿,只可惜患了家傳的肺癆之病,終身都是個藥罐子……老天真是天妒紅顏啊。 秦落衣卻越看,越心驚。這百里詩詞大多選用的竟是唐宋各大家的名句。若是巧合的話,這巧合也太驚人了! 她 望著手里已被清洗干凈的玄衣,情緒再度波瀾起伏了起來,根本無法聯(lián)想白日溫潤儒雅的男子是當(dāng)日那個冷峻殺氣的男子,她更加猜不透,為何他曾經(jīng)的種種行為, 都讓她覺得他是和她一樣的穿越者呢?但他對中國的困惑不似作假,說起長安也只是談到南楚國的長安市,言行舉止間皆是客套的禮貌和淡淡的疏離。 若他和她一樣同為穿越者,她都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了,他為何不主動提出什么呢?他鄉(xiāng)遇故知,難道沒有一點激動之情嗎?還是他別有隱瞞?! 罷了罷了,就算同為穿越人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呢……怎么說,他們都是陌路人啊…… 半響,秦落衣將手中的玄衣遞給玲兒,沉聲道:“拿去燒了吧?!?/br> 玲兒望著手里干凈的衣裳,猶豫了半響,輕輕問道:“小姐不是要靠這件衣服,找……救命恩人……嗎?小姐還說這件玄衣雖然印花簡樸,但所用綢面光滑亮麗,手感細(xì)膩,是上好的織錦緞,那人一定非富即貴。由這件玄衣入手,很快能找到對方的,然后再讓老爺重金酬謝……” 秦落衣?lián)u了搖頭,苦笑地打斷玲兒未完的話語:“今日外出,你也聽到了外面的閑言碎語。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私藏著男子衣裳,若被人發(fā)現(xiàn),可會被扣上通jian之罪。之前是我太過天真,如今,這些言語令我徹底清醒——人言可畏。” 玲兒一聽,臉色一白,立刻道:“好,奴婢立刻燒掉?!?/br> 玲兒燒完衣服回來時,瞧見秦落衣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頭,一手輕輕地翻著書。昏暗的燭火倒映在她的側(cè)臉上,伴隨著沙沙的翻頁聲,竟有種說不住的雅致和文靜。 小 姐往日雖然同樣寧靜,但最近幾日給她的感覺確實天差萬別。以前的小姐被人詆毀嘲諷,就會氣怒得不得了,但只會委屈得呆在家里,偷偷哭泣著,從此不再外出。 但最近,小姐面對流言蜚語毫不變色,還主動反擊,面對刺客都能孤身一人引開,甚至,還懂了很多奇怪的東西。若不是她當(dāng)日親眼目睹小姐醒來,或許還以為小姐 被人掉包了…… “玲兒,這次百花宴是什么時候?” 正偷偷觀察秦落衣的玲兒一聽小姐發(fā)話,精神一抖,忙欲言又止地回道:“回小姐,是下個月十五……小姐要去百花宴嗎?以前小姐不是……不愿去嗎?” “沒事,只是隨口問問?!鼻芈湟卵谏蠒?,看著表情猶猶豫豫的丫頭,淡聲道:“玲兒,你不用照顧我了,回房去睡吧?!?/br> 待玲兒走后,秦落衣從一堆書里挑出了所有的醫(yī)書,漆黑如星月的眸子閃著犀利的光澤。 現(xiàn)在是晚上的九點,她的夜還很長。再這么弱小下去,只有被欺負(fù)得份。要強大起來!接下來有幾場硬仗要打! 第 二天一早,正當(dāng)秦落衣準(zhǔn)備出門時,秦云鶴帶著一位年輕公子迎面而來。來人青絲如墨,白玉雕的容顏掛著一抹悠然的笑容。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襲墨青色長衫 繡著精致的暗花,大氣磅礴,更顯身姿高挑纖長。這位俊俏的翩翩少年郎雖然不娘氣,但或許白皙的臉龐太過精致,一雙丹鳳眼太過妖嬈,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獨特 韻味。 秦落衣發(fā)現(xiàn),最近見美男子的幾率似乎高了點,燕王雖然是個渣男,但他也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勺蛉障嘁姷陌倮锍剑徒袢者@位俊俏的美人硬生生地能將他比下去。 秦云鶴看見秦落衣,眼角眉梢是明顯的喜悅。他快步上前,走到秦落衣面前,高興道:“秋神醫(yī)再度外出采藥,為父尋了很久,沒有尋到。但今日碰到了離公子。離公子主動提出為你治病。落衣,你一定會康復(fù)的?!?/br> 相比秦云鶴的欣喜和激動,秦落衣心中幽幽嘆了口氣,但面上因為激動裝得結(jié)結(jié)巴巴,甚至小女人羞澀一般得整理了下儀容,紅著臉低頭道:“小女子秦落衣……見過,離公子。落衣一直久仰離公子大名,沒想到離公子竟然愿意給落衣治病,落衣,甚、甚是歡喜……” 秦云鶴曾說過讓神醫(yī)秋荀子給她看病,這讓秦落衣緊張了不少天,思索著該怎么裝口吃才不會被看穿。但幾日過去,秦云鶴愁眉苦臉地說秋荀子再度失蹤,讓秦落衣心中的大石瞬間落了地。沒想到今日,又冒出了一個徒弟給她看病。 巧 合的是,昨夜她翻到一本書,繪聲繪色地描繪著京城三才和京城三丑的各項事件。這里面正有京城三才之一的離昕。小小年紀(jì)就自封自己是邪醫(yī),還自夸說醫(yī)術(shù)除了 師父外,打遍天下無敵手,不知這醫(yī)術(shù)是真材實料,還是浪得虛名!這樣一想,秦落衣心里竟有些和其交手的蠢蠢欲動,望著離昕的目光也由最初的淡淡疏離變?yōu)榱?nbsp;真心的笑意! “秦大小姐客氣了,秦丞相救了師傅一命,于師傅有救命之恩,等同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治好秦大小姐的口疾和臉上的傷疤。” 離昕在望向秦落衣時,語氣溫和誠懇,面帶醫(yī)者仁心的溫柔笑意,但一雙邪媚上翹的丹鳳眼里卻透著興味和淡淡的嘲諷。果然是花癡女人,一見面就對著他傻笑。某人竟然會注意到這種貨色,絕對是瞎了眼了! 秦云鶴因為有事,囑咐了秦落衣幾句后,匆匆離去。 “離公子,請進屋坐。” 離昕進入秦落衣的閨房后,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顧了一圈,唯有在墻上的壁畫上逗留了數(shù)秒,但很快移開了目光。隨后,他很守禮地坐在桌子的對面,直接進入了正題:“秦小姐,現(xiàn)在我來詢問下關(guān)于你病情的幾個問題,請如實回答,對治療有幫助?!?/br> “好?!鼻芈湟峦瑯有Σ[瞇地坐下,還很體貼地給離昕沏了杯茶。 兩人虛假的笑意下,各懷心事,卻不知這次的初次見面,令某人和某人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正式交匯了。 ☆、第32章 離昕問診 “秦小姐何時患有口疾?” “從出生開始?!?/br> “可服用過什么藥?” “一年多前曾每日服用過藥湯,但效果不佳,就作罷了?!?/br> 拋磚引玉問了幾個問題后,離昕明知故問地在對方傷口上撒鹽,嘴角甚至帶著惡意地彎了起來:“臉上的傷是什么時候造成的?” “額 頭的傷大概一周前撞馬車擦碰到的?!鼻芈湟碌穆曇粢蝗缂韧钠届o,甚至輕描淡寫就帶過了自己自殺一事,這讓離昕心中閃過一道詫異。他還未緩過心神時,卻聽 秦落衣又道,“三天后又被馬蜂窩砸過一次,之后從馬車上摔下時,也碰傷了傷口。臉頰上有刀劍傷和弓箭傷,還有被樹枝劃傷的……”秦落衣一頓,聲音含著一絲 沙啞,眼眶里順勢漫出了霧氣。 “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養(yǎng)好傷,臉上會留下各種丑陋的疤痕。不知道離公子有沒有什么方法,請救救落衣!” 離昕最討厭的就是女子嬌滴滴的哭泣,他揮了揮手,隨意道:“放心,這點小傷難不倒本公子?!?/br> 望、聞、問、切,離昕每一步都像模像樣得做得很足。清淡的藥香味環(huán)繞四周,讓人聞了心曠神怡,秦落衣忍不住舒服地瞇起了眼睛,任由離昕懸絲診脈。 墻角精致小巧的熏爐內(nèi)冉冉升起著淡淡的熏煙,淡香繚繞,盤旋在整個廂房內(nèi),蒸騰著融融如春般的幽靜風(fēng)雅。秦落衣望著認(rèn)真診脈的離昕,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明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最初學(xué)醫(yī)時的美好時光,甚至那一剎那,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副完美的計劃。 離昕原本只是裝裝樣子,然而在診出秦落衣體內(nèi)帶毒,而且還是娘胎里帶出時,眉目間閃過一絲嚴(yán)肅。娘胎里帶出的毒并不嚴(yán)重,沒有毒啞秦落衣,只是間歇性地破損咽喉,造成了秦落衣說話困難、口吃重復(fù)的現(xiàn)象。 這毒還被不間斷下了這么多年,每次的分量都極少。這毒有個副作用就是毒素會顯露出來,所以秦落衣滿臉是斑,且皮膚暗沉。這也是他在看到秦落衣的雙臂白皙細(xì)膩、臉龐黝黑粗狂時起了疑心。同一個人的身體,膚色竟完全不同,唯有臉中毒方能解釋。 離昕皺眉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眉目舒展了起來,并在秦落衣期盼的目光下,朗朗道:“除了外傷和口疾外,秦小姐身體健康,一切正常?!?/br> 秦落衣聽聞,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傾起身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的身體真的沒事?很健康?” 那一霎那的失望面顯擺在臉上,令離昕錯愕地反問:“秦小姐很希望自己身體有事?” “不。”秦落衣笑了笑,淡淡道,“離公子的診治,小女子自然放心。身上沒有其他傷,真是太好了?!边€以為真是什么邪醫(yī),不過是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