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嗯,妹婿有了,是青山啊?!本U真迷糊著回答,韓志澤看綰真還迷糊著,也不舍得將人叫醒,心想著明天埋怨就埋怨吧,將人摟緊了閉上眼。 “韓志澤……韓志澤”韓志澤剛迷糊著想睡著,被綰真喊醒,睜眼就看見綰真皺著眉頭“你是不是和我說話了,說什么妹婿?” 韓志澤很是無奈,這媳婦兒,懷孕了越來越迷糊了。 “嗯,今天晚上翻廚房的是婷真,我跟著看了看,她出去找了譚鋌,看兩人的樣子很是熟稔。”韓志澤斟酌著措辭,很是擔心刺激了媳婦兒。 “譚鋌?是今天娘說的那個老譚家的孫子?”韓志澤本是擔心媳婦兒生氣小姨子夜半和人私會,若是傳出去損壞自家名聲,卻沒想到媳婦關心的是譚鋌。韓志澤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媳婦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呢,準確來說是靈魂呢,關注的重點自然是不一樣,綰真更關心的是這個譚鋌能讓懂事的meimei做出這樣的事,究竟是好是壞。 綰真皺著眉,想到了現(xiàn)在杳無音訊但之前很是給自家造成些麻煩,讓自家小妹傷心的人,心里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個譚鋌究竟怎樣,會不會跟那吳睿淵是一樣的貨色。 “譚鋌的歲數(shù)和婷真相差不大,而且他離開村子也只有兩年,他是個什么樣的性子村里人都知道,應是比那小大夫可靠,我看青山和他似是很熟,你若是擔心,我明天給你看看去。”韓志澤聽了綰真的擔憂,想了想說道。 綰真想了想,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明天得說說婷真去,竟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被別人看到了,還要名聲不要。” 韓志澤嗯了一聲,自己身上也早就熱了,將綰真摟進懷里,蓋好被子,看夜也深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日綰真和婷真蘭真湊在露真房里做針線,露真的嫁妝繡的差不多了,此時正拿著個男人的腳的尺碼,一臉認真的比劃著。 綰真照例調(diào)侃了露真一番,見婷真情緒不高,心里有些擔心是不是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隱晦的告誡了幾個meimei一番,“女孩家的名聲尤其重要,這是關乎一生的大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币婃谜嬉桓辈恢牄]聽進去的模樣,綰真心里嘆了口氣,這才12歲的孩子,這就為情所困了。 因為露真婚期臨近,綰真很是忙碌,看婷真也只有前幾天情緒不高,這幾天又開始蹦蹦跳跳,而譚鋌那邊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綰真就放下了心,專心的忙活露真的事情。 “露真,你好漂亮啊。”很快到了露真成親的日子,綰真雖是挺著大肚子,但好在有盧大娘幫忙,周氏也時不時搭把手,綰真雖是忙碌但并沒有手忙腳亂,很是順利的到了成親的大日子。 此時露真的小姐妹們都聚在露真房里,看著露真身上穿著綰真特意縫制的華美的嫁衣,臉上施以粉黛,顯得嬌嫩秀美,便都紛紛夸贊。露真羞紅了雙頰,既有對新生活的期待,又有新嫁娘的緊張,還有對家人的不舍,很是體現(xiàn)了新嫁娘的復雜心情。 周氏作為寡婦是不能出面的,好在盧大娘是順遂一生的有福之人,也就不缺長輩的主持了。 綰真懷著身孕,按理說也是應該避著些的,但綰真卻是撫養(yǎng)幾人的大姐,而哭嫁更是要女性長輩在場。到了哭嫁的時候,綰真和婷真蘭真進了露真的閨房,看著明媚嬌嫩的meimei,再想想自己回來時露真的樣子,綰真的眼淚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很有些嫁女兒的心情, 身后的婷真蘭真比之綰真更舍不得露真出嫁,看著自小護著自己的二姐就要離開這個家了,以后就要冠上別人家的姓了,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很是痛哭了一場。 一場哭嫁讓姐妹幾人哭成了淚人,止都止不住,綰真看著外面來接新娘的青山,看著那一臉憨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自己懂事的meimei就要屬于人家了,綰真怎么也沒生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情,只想把青山揪過來狠狠訓一頓出氣。 不管如何,青山總是個好夫婿的人選,綰真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還是笑著送meimei出嫁,祝愿meimei能順遂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 深夜來人 綰真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孕四個多月了,孩子很乖,沒有折騰自己的娘親,綰真每天也是樂呵呵的,肚子才剛剛顯懷,但幾個meimei和韓志澤都很是緊張,就連之前露真成親,都以自己大著肚子為由,不許自己多忙活。 因為露真成親,綰真也就沒關心別的,閑下來才發(fā)現(xiàn)天氣已經(jīng)暖和起來,這就到夏天了。好在家里有韓志澤,現(xiàn)在綰真很是依賴韓志澤,有什么事第一反應就是找韓志澤,綰真雖是知道這樣不好,但架不住自己心里的甜蜜,有個可靠的人依賴的幸福感。 “韓志澤,明天去買點蝦回來唄,想做蝦醬吃?!睉言泻芏鄸|西都不能吃,蝦醬雖不能多吃,但少吃一點還是可以的。韓志澤點點頭,想了想,開口問道“你蝦醬的做法有沒有告訴別人?” “沒有啊!”綰真心里隱隱知道些什么,看著韓志澤皺著的眉,更確定了幾分。 “我看見鎮(zhèn)上有蝦醬賣了?!表n志澤知道綰真的性格,就猶豫著告訴了她。綰真皺了皺眉,隨即松開,笑了笑,“沒事,當初做的時候我就猜到會有人跟風的,反正我們之前已經(jīng)賺了一筆,我應該知足嘛。” 韓志澤深深的看著綰真,隨即笑了。 綰真心里是很奇怪的,自己的蝦醬只賣了兩戶人家,宋老頭那里肯定不會做的,那一般是方宅的人做的了,大戶人家總有些盤根錯雜,綰真也懶得深究這蝦醬到底是方宅的主人支使做的還是方宅的下人做的了,當初自己憑著新鮮賺了錢,現(xiàn)在蝦醬的出現(xiàn)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只是有些小小的可惜,便放開了。 綰真這里并不在意,方宅里的當家人也很是自得,年前自家為了京里貴人的年禮花了大價錢,為的就是貴人在自己這里吃過一次后念念不忘,不管什么東西,只要有貴人欣賞,那自己就要盡力弄到手啊。不過對于自家花費了那么多銀子還是很有些不舍的。房價家大業(yè)大不差這點錢,但架不住方家當家人說好聽點叫節(jié)儉啊。同時方老爺子也看出了一絲商機,就直接吩咐下人研制,現(xiàn)在做出來了,方老爺子自是高興。 做出來了蝦醬,方老爺子經(jīng)商多年,手下自是不缺人才,很快便建了個作坊,專門制作蝦醬,做好后便在鎮(zhèn)上賣著試試,正巧被韓志澤遇見了。 “我早就知道做吃食長久不了的,很快就會有人跟風,當時憑著新鮮賣了好價錢,現(xiàn)在鎮(zhèn)上都有賣的了,再做就賺不了幾個錢了,何況我現(xiàn)在還懷著孕,就要靠你來養(yǎng)我了?!本U真看韓志澤很是擔心自己,便笑著說道。 韓志澤心里自嘲一下,自己竟是還不如媳婦兒個小女人,媳婦兒既是都不在意了,自己還有什么不能釋懷的,韓志澤笑著點點頭,有些遲疑的抬起手撫摸著綰真的臉龐,“我媳婦兒本就該由我來養(yǎng)?!?/br> “嘭嘭嘭”深夜,綰真家的大門前,站著一人一馬,夜色下隱隱看得出來人是個男人,正用力的拍著大門。 綰真在韓志澤懷里被驚醒,韓志澤此時早已經(jīng)起身披上了衣服?!拔页鋈タ纯??!表n志澤看綰真醒了,就輕聲道。綰真點了點頭,“你小心點?!笨错n志澤出去了,綰真心里有些擔心,便披衣坐了起來。 韓志澤聽著拍門的聲音,眼睛瞇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很有些復雜,說不出歡喜還是擔憂,或者是兩者都有。韓志澤故意放重了腳步聲,門外的人似是聽見了聲音,停止了拍門。 “五哥,是我?!遍T外的人嗓音還稍帶著些少年人的稚嫩,可能是生活經(jīng)歷嗓音很是沙啞,韓志澤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心里稍稍放下些擔憂,打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大郎,怎么了?”韓志澤將來人迎進外院,就聽見周氏的聲音,想來是來人剛才拍門的聲音太大了,將周氏也驚醒了。 “沒事,娘,您早些睡吧?!敝苁显贈]了聲音,綰真卻是披著衣服起身了,韓志澤直接將人領進了前院的倒坐房,那里原就是客房。 “怎么出來了”韓志澤聽見腳步聲,轉(zhuǎn)頭看見綰真披著衣服出來了,趕緊上前。 “見你這么久沒回來,好奇出來看看?!本U真沖韓志澤笑笑,很是好奇的看著院子里的男人。 韓志澤怕綰真著涼,就開了倒坐房的門,進屋點了燈,讓綰真坐好,才開口道“這是小弟,軍中的”又對著男人說“這是你嫂子。” 進屋了之后,才看清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頭發(fā)凌亂,胡子拉碴,顯得很是風塵仆仆,右臉上卻是帶了一道疤,長長的,從眼角到斜到耳垂,很有些猙獰感。男人還不能稱之為男人,因為他只有十七歲,還是個少年,只是軍中生活風餐露宿喋血沙場,讓少年看起來和男人無二。 “宗鈞見過嫂嫂。”宗鈞見五哥介紹,趕緊上前拜見。綰真趕緊將宗鈞扶起來,“快別見外了?!币娛琼n志澤軍中的兄弟,綰真就沒什么擔心了,韓志澤見綰真有些發(fā)困,便站起來,”我先送你嫂嫂會屋,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宗鈞見五哥找了個這么好看的嫂嫂,還連孩子都有了,心里很是高興,便點點頭,示意韓志澤先送綰真回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韓志澤回到前院,見宗鈞臉上并沒有什么焦急之色,但還是開口問道。 “倒是沒什么大事,元帥接到圣上旨意回京,我們兄弟自是跟隨,現(xiàn)在大哥他們已經(jīng)進京了,我想五哥了,就溜出來了。” 元帥姓樓,就是當初賞識韓志澤一班兄弟的上司,一場大戰(zhàn)下來,幾人自是被樓元帥收到麾下,成了他的嫡系人馬,此次進京,眾人自是跟隨。不過宗鈞因為年齡小,立功也是和眾兄弟一起,并沒有什么大功勛,樓元帥當初論功行賞時也只是給了個百夫長,不過這小子對于能管一百個人還是很高興的,眾人就是有心為他爭到些什么也是心中無奈,只好隨他。 宗鈞是個孤兒,是行軍打仗時偶被韓志澤發(fā)現(xiàn),最后通過層層上報被招收入伍,畢竟在打仗期間,軍里是不會隨便收進外人的,好在查證了宗鈞的確是本朝人士,這才進了軍營。宗鈞進了軍營雖是辛苦,卻是覺得自己有盼頭,對于韓志澤更是感激,也最是親昵。 韓志澤無奈的搖搖頭,這小子還是這個沖撞的脾性,死性不改。 “既是沒什么大事,你這幾天趕路也累了,你早點休息吧?!弊阝x聞言,點了點頭,“我這次可是能在五哥這里多玩上幾天,我一個小百夫長元帥可是不在乎”宗鈞跳到炕上,“這次進京本來沒我的份,不過我可是有這么多好哥哥?!闭f著發(fā)出怪笑,臉上很是得意,“當初我決定跟來,可就存著來看五哥的心的,五哥可不能煩我?!?/br> 韓志澤看著宗鈞的一番作態(tài),這小子為了留在這,連小孩子功夫都使出來了。 “行了,你自己心中有數(shù),能呆幾天呆幾天。”韓志澤說完,也不管宗鈞的反應,轉(zhuǎn)身回屋了。其實他心里也是高興的,當初回來,心里對這個小弟是最放心不下的,如今他來看自己,韓志澤又怎么會不歡迎。 綰真很是頭疼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明白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院子里的一角種著一顆桂花樹,是今年春天韓志澤不知從那里移來的,經(jīng)過綰真的照料,現(xiàn)在長得很好。進了夏天,自是有了一片陰涼。韓志澤在樹下擺了石桌石凳,看起來很是涼快。 綰真頭疼的就是坐在這樹下的兩個人。一個男人,姑且稱之為男人吧,正閉著眼睛,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右臉處可以看見一條長長的傷疤,只是現(xiàn)在被綠色的汁液遮住了些。對面坐著一個姑娘,臉上很是沉靜,嘴角緊抿,正認真的給對面的男人臉上涂抹藥汁。男人自是到了綰真家?guī)滋斓淖阝x,而姑娘卻是蘭真。 想起宗鈞來的第二天早上,韓志澤自是對家里人介紹了一番,蘭真當時就緊盯著宗鈞臉上的傷疤瞧,后來更是語出驚人的開口“我要給你治臉上的疤?!?/br> 宗鈞對于臉上的疤痕是不在意的,也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會什么醫(yī)術(shù),也就很是隨便的應下了。 綰真當時就覺得腦袋疼,且不說蘭真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會也就只是看了幾本醫(yī)術(shù)而已,重要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在軍中呆慣了,早就忘記了男女大防一說,蘭真只顧著研究人家臉上的傷疤,更是早就忘了。就算綰真不在意,但總有外人會看見會在意的。 可能是看出綰真不樂意,蘭真并沒有馬上就找宗鈞,綰真懷孕了精力差,見蘭真沒什么動作而宗鈞也沒說什么,綰真就將這事忘了??墒沁@幾天綰真卻看見兩人坐在院子里忙活著,綰真真的頭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是四妹婿…… ☆、第32章 就是貓也要發(fā)威的 “婷真,你不能這樣先入為主?!弊T鋌這一個月可謂是心力交瘁,家里親戚就像是嗅著味兒找過來似的,而且打秋風占便宜理直氣壯,任譚鋌再怎么急智也是應付的疲憊不已。這還只是自己為了達到目的而預料到的麻煩,這正主可是在深夜見了自己一次,說了句最后一次給自己送東西就完全避而不見,這下真的讓譚鋌頭痛了。 “說過了,讓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一樣的活,一樣的兩個人,可說的人和話里的含義可是完全不同。 其實譚鋌想過直接上門提親的,可是自己吃了一次虧,這次自是打聽清楚一切,這才知道婷真的大姐很是看重meimei的意見,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那蘇大姐答不答應還兩說,就算蘇家大姐樂意,婷真不樂意,自己也是白費勁了。 譚鋌很糾結(jié),看婷真的樣子,覺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這個姑娘一直沒心沒肺的但是倔強固執(zhí)的厲害。譚鋌吸了口氣,“婷真,我明日找媒人上門,討了你做媳婦可好?”“啪”回應譚鋌的是鐮刀掉在地上的聲音,譚鋌看過去,卻是婷真割破了手,婷真躲過了湊過來的譚鋌,紅著臉也紅著眼,“我爹從不騙我娘,我姐夫從不騙jiejie,你別想?!?/br> 譚鋌心里震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無力感和無奈感,看著婷真倔強的背影,心里又是擔心又是挫敗。 “婷真,手怎么傷了?”蘭真正在院子里搗鼓她的草藥,看蘭真這么認真,綰真索性由著她,反正是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怕別人看到。綰真也坐在院子里繡針線,見婷真捂著手指回來了,綰真趕緊問道。 婷真一路嘟著嘴回來的,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見大姐關心,嘟著嘴,“割草的時候不小心割著了?!?/br> 蘭真抬眼看了婷真一眼,起身將婷真拉了過來,找了樣草藥放在石臼里搗了搗,給婷真往手上敷,綰真看的一陣搖頭,自家四妹真成大夫了。 “娘啊……娘啊……你可要救救二郎啊,娘啊……”綰真正看著婷真乖乖的坐著由蘭真一臉嚴肅的敷藥,就聽見一陣呼天搶地的聲音。 聽著像是朱氏的聲音,這是怎么了? 綰真起身,就看見朱氏頭發(fā)凌亂一身狼狽,周氏房里聽見聲音也出了門,“娘啊,您可要救救二郎啊……”婷真蘭真見狀,趕緊一左一右走到綰真身后,卻是在防著朱氏。周氏見朱氏的樣子,又聽到她話里提及二郎,皺著眉,“老二家的,給我收了眼淚,好好說怎么回事?!?/br> 朱氏從未見過周氏這樣嚴厲,不由被嚇住了,抽抽噎噎的開口“娘,您可要救救二郎啊,二郎現(xiàn)在被官府的人帶走了。”綰真不禁皺眉,周氏更是大驚失色,說到底周氏就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農(nóng)婦,對官府有著恐懼,現(xiàn)在聽聞二兒子被官府帶走,可不是著慌了。 “官府怎么會無緣無故帶走二哥,二嫂可不能這樣說話?!辨谜嬖谝慌孕÷曢_口,只不過這小聲也小的正好讓周氏聽見。 周氏慢慢緩過神來,心里焦急,看朱氏的樣子更是氣不過,“到底怎么回事,說!”“是……”朱氏嚇了一跳,偷偷瞄了綰真一眼,這才抽搭著開口。 原來朱氏今日一早就和韓二郎去了鎮(zhèn)上,韓二郎做了些活兒,兩人也是經(jīng)常拿到鎮(zhèn)上賣的。鎮(zhèn)上常常賣東西的基本上都認識,也都知道彼此擺攤的地方,通常不會占了地方。不過這也只是小販們私下沒有言說的規(guī)則,畢竟地方還是官府的,在那里擺攤也是要給官府錢的。這里還要說一點,在這里擺攤的都是些村民,只要給官府幾個銅板就可以賣東西了,像那些常年擺攤賣小吃什么的自有去處。 今日韓二郎和朱氏到了鎮(zhèn)上,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地方竟是有人在了,朱氏心里早就把這塊地方當作是自家的了,立刻上前和人吵了起來。 韓二郎雖說是對韓志澤存著嫉恨得心,但是對別人還算是通點情理的,見朱氏和人吵,就上前攔,對方也不是好相與的,見韓二郎上前,以為是打架來的,立刻把自家一起來的親戚叫了過來,雙方就吵了起來。 在那里是有官府的人的,有什么權(quán)利不知道,卻是穿著官府的衣裳,見著有爭吵,就趕緊過來,對方也是光棍,見著官府的人來了,就趕緊停嘴。百姓對官府都是害怕的,自然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朱氏在韓二郎的瞪視之下,也訕訕的停了口。 來的人只是個收錢的,沒什么權(quán)利,只是憑著一身衣服嚇唬人而已,見著雙方都偃旗息鼓了,也就無趣的回去了,只是臨走前警告了一句,“再敢鬧事就讓你們進衙門?!?/br> 本來事情到了這里就算是完了,怎料對方一個走時罵罵咧咧的“真是一副熊樣,連打個架還躲在女人后面,對著自己女人有本事,是個軟蛋吧?!表n二郎怎受得了這樣的話,怒瞪著對方,對方還在罵罵咧咧,韓二郎卻是火了,抄起旁邊的木棍,一棍下去,卻是直接將對方打暈了過去。 “娘啊,這可讓媳婦怎么辦啊,二郎還在衙門呢?!敝苁下犃酥焓系脑挘藭r是又氣又急,卻是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朱氏來找周氏圖的是韓志澤,不然周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婦又哪里會有什么辦法,只是朱氏不和綰真說,卻是想讓周氏以長輩的身份提出來,一是朱氏心里不愿求綰真,二十章覺得周氏開口了,韓志澤就是費盡全力不也得幫忙把二郎救出來么。 綰真看著朱氏不斷地瞄著自己,心里也不糊涂,本來這事關系到家里的兄弟,韓志澤不管如何是一定會幫忙的,自己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知道兄弟的代表著什么,不管韓二郎和自家關系如何,總是要出手幫忙的。只是如今看著朱氏耍著自以為聰明的小心眼,綰真心里就像吞了蒼蠅般惡心。 韓志澤今日和宗鈞進山了,宗鈞雖是年紀小,卻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更是喜好打獵,看著靠山村的山早就心癢癢了,只是這幾天由著蘭真搗鼓自己臉上的疤痕,到今天才騰出功夫和韓志澤一起上了山。 綰真這里看著朱氏,覺得要是能殺人,真的想讓朱氏從此消失在自己眼前,真是太讓人心里發(fā)堵了。這還不是就生氣那么簡單,綰真覺得自己要是再氣量小點,真能一口氣上不來。 朱氏懵了一會,倒是想起自己的幾個兒子來了,綰真心里也清楚,不管如何,這韓二郎是一定要救的,就是韓志澤知道了,也會二話不說的去官府,自己肯定阻擋不了,心里嘆了口氣,這朱氏,真是不整整心里不舒服啊。 婷真蘭真去找了三郎四郎,兩家人很快就來了,只是聽了朱氏的話卻都為難了,韓二郎這可是讓官府帶走了,自家只是平頭百姓,山野農(nóng)夫,又哪里救得了人。 “娘,二哥這可是被官府抓走了,我們哪里有什么辦法啊?!绷弦娋U真只是坐在那里不說話,只得自己開口。 周氏心里也知道,只是想著也許幾個兒子會有什么辦法,聽了柳氏的話只是嘆氣。 “不是還有大哥嗎,怎么大哥不會來?!敝焓现理n志澤在外當兵,本來自己看不起,可是自從韓志澤娶了親蓋了房,朱氏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所以對韓志澤抱有期望,這會見韓志澤不在,馬上說道。 綰真抬眼看了看朱氏,“大郎今天進山了,現(xiàn)在回不來?!薄盎夭粊聿荒苋ソ忻础敝焓嫌行┥窠?jīng)質(zhì)的反駁,看著婷真和蘭真,“讓你們兩個去叫人,怎么不去叫大哥,你們安得什么心,果然不是一家人……” “夠了”綰真喝住朱氏,心里怒氣翻騰,“二弟妹,二弟會被官府的人帶走,起因是什么你自己清楚,這里是我家,還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說過了,大郎去打獵了,進的是獅吼山,你若是想去尋,就自己去尋。有句話你說對了,我二妹三妹和你不是一家人,還真沒什么必要冒險進山?!?/br> “好了,老大家的,你少說兩句,老二家的這也是擔心,你就別怪罪了?!本U真聽著周氏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周氏擔心兒子自己理解,可卻是這樣不分明,果真是山野農(nóng)婦,自己不應該抱有什么希望。 綰真這次是真生氣了,不然她對周氏還是很尊重孝順的,就是心里有什么不滿,也從不會在心里說些什么不好聽的,這次卻真的是氣急了。 “大哥不在家,我們也想不出什么辦法,要不我們?nèi)ダ镎覇枂柊??!表n三郎想想說道?!皩Π?,二妹還是里正的兒媳婦,我們這還是親戚呢,里正一定會幫忙的?!敝焓涎劬α亮?,這會也忘了自己剛才說的什么不是一家人的話來了。 眾人都沒什么意見,綰真卻是有意見了,“大姐,你怎么了”蘭真看綰真撫著肚子慢慢蹲了下去,趕緊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