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巫女】命懸一線
第二十九章 這場浩浩蕩蕩的戰(zhàn)斗幾乎平移了整個大江山,被波及到的弱小妖怪數(shù)不勝數(shù),而戰(zhàn)斗中心的兩個身影以rou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移動著,妖力與藍焰如狂風(fēng)過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眼望去皆是煙火繚繞,,斷壁殘垣,枯木敗石。 巫女渾身染血,滿身傷口,打理整齊的頭發(fā)也隨著狂風(fēng)散亂,原本潔凈的白衣緋袴變成了紅衣緋袴,她的弓箭早已化作灰燼,于是一個又一個的陣法、術(shù)法、印法、符咒井然有序的釋放,伴隨著焰焰不滅的水藍色詭異火焰,造就了平移山海、威力巨大的滅世殺招。 酒吞童子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強,甚至是他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最強的人類,也是最不要命的人類,可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體質(zhì)不能一并而論,縱然她確實強大,靈力和體力是有限的,照她這般瘋狂且不要命的打法,遲早消耗致死。 而他有鬼葫蘆的妖酒在手,在受到致命傷前大部分傷皆可快速治愈,根本不怕消耗,甚至還很樂意打消耗戰(zhàn),越到最后,他的優(yōu)勢越大。 贏的人,只能是他! “陰陽輪轉(zhuǎn)……”隨著巫女口中的話語念動,周圍的氣息有那么一瞬間凝固了幾秒,隨后如同激活了某種不明的力量般瘋狂動亂,山地之間震動的更加劇烈,天空陰云密布,天雷轟鳴,宛如末日即將來臨。 酒吞童子感覺到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于是他立刻拉開了與巫女的戰(zhàn)斗距離,借著風(fēng)沙迷眼的空擋仰頭猛的喝了幾大口鬼葫蘆里的妖酒。 “血脈謳歌萬靈溯源,山巒星河形八方之陣……” 殘敗土地上突然亮起一個又一個銀藍色法陣,靈光被火焰引領(lǐng)著,剎那沖天而起形成一個又一個光線,四方流轉(zhuǎn)的所有靈力如同被磁場吸引一樣瘋狂的向巫女匯聚,狂風(fēng)呼嘯,被火焰燒毀的樹木全都連根拔起,被吹的四處亂撞,到處飛沙走石,妖火亂竄。 “借初神榮光,以吾魂引天靈,以吾心誘天雷,以吾身降天罰!” 天空雷鳴巨響,白光帶著恐怖的壓制力在層層烏云中明明滅滅,好似云層中埋伏著無數(shù)恐怖駭人的深淵巨獸,藍色的的光柱在空中織成了個巨大的網(wǎng),每個網(wǎng)格交接處都有一個充斥著電流的光球。 世間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僅有蒼穹之上那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鼓之音。 “萬法宗祭令·寂滅!” 仿佛穹頂炸破,耀眼的白光瞬間沖破云霄灌入光網(wǎng)中,這一刻所有還停留在大江山范圍內(nèi)的生物,都只能看著那立于頂端光雷之球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落入大地,密密麻麻的天雷被火焰引領(lǐng)著落擊到土地的每一個角落,頃刻間撕碎了大地,雷鳴泯滅了哀嚎聲,儼然是末日降臨一般的景象。 地動山搖,連距離大江山很遠的人們都感覺到了大地的撼動,紛紛停下手中的事物四處尋望。 京都的陰陽師、咒術(shù)師和神職人員們則更確切的感受到了那驚人到不亞于神明的靈力,紛紛眉頭緊鎖,面色凝重。 屹立于大江山半空中的巫女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血人,無數(shù)的鮮血從皮膚中溢了出來,如同雨滴般落下,模糊了她的臉,看著就覺得很痛,可就算變成了這幅摸樣的,她居然還有力氣勾起嘴角,譏諷的看著酒吞童子說:“還擱那兒喝奶呢,爺在等大招,你在等什么?” “瘋子?。?!”被天雷逼的四處躲藏的酒吞童子不斷的用妖酒恢復(fù)傷口,對天上的巫女怒目而視,氣的咬牙切齒,面色猙獰。 而巫女滿不在乎的的笑了笑道:“多謝夸獎。” ………… 那場天災(zāi)滅世般的攻擊僅僅只持續(xù)了十分鐘便結(jié)束了,可那驚人的威力幾乎抹平了大半個大江山,山內(nèi)死傷無數(shù),滿地滿目瘡痍,動靜之大,不僅震動了京都,甚至驚動了高天原。 然而,無論外界還是內(nèi)界之人從頭到尾都無人知曉這場災(zāi)難因何而起,為何出現(xiàn),他們很好奇,可就算是好奇心再重的也不敢輕易去探查,因為那混沌雷霆的天穹久久未散,那些人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同時,幸存下來的妖怪們想去尋求鬼王的庇護,卻發(fā)現(xiàn)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不知所蹤,連同二把手的茨木童子也不見身影,默認是大江山內(nèi)部管事的星熊童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一時間,妖心惶惶,活下來的妖怪們跑的跑,走的走,野心強一些的開始蠢蠢欲動,占地為王。 ………… 一輛貴氣的牛車行駛在林中道路上,忽然,一抹巨大的白影從天而降,砸起一大片塵土濃煙,站在牛車兩旁趕牛的侍從立馬拉住了韁繩,停下了牛車,紛紛掏出咒具警惕的看著擋在前方的物體,大聲道:“何人?!” “無需緊張,她并沒有任何危害,都把咒具收起來吧。” 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下一刻,一抹白色的身影竄出牛車,在侍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快步跑向那個從天而降的物體,對身后侍從們的驚呼聲置若罔聞。 “唔……傷的真重啊?!鄙泶┤A貴狩衣的小小少年微微前傾著身體,睜著一雙如同蒼天之星一般的眼眸一臉天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傷痕累累游離在死亡邊緣的女子,女子手邊還有一只被血浸濕的小紙鶴。 只需一眼,他便看出了不就之前遠空中那看著就驚心動魄的雷降與這個女子有關(guān),心里不由得對強者敬佩了一番,“可惜本少爺尚未學(xué)會反轉(zhuǎn)術(shù)式,不然還能就你一命,如今看來只能為你尋一塊好地將你下葬了?!毙∩倌昕上У膿u了搖頭。 站直了身體,正當(dāng)他打算命令侍從時,天生的六眼為他捕捉到了一個難以發(fā)現(xiàn)的信息,于是他直接蹲下身體,瞪大了眼睛將女子全身上下仔細的看了個遍,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轉(zhuǎn)頭吩咐已經(jīng)來到自己身后的侍從將人抬進牛車。 小少年興高采烈道: “本少爺要帶她回去!” 侍從聽此,慌忙道:“少爺!這人來路不明,萬萬不可呀!” “你,是在違抗本少爺?shù)拿顔幔俊毙∩倌贻p輕用蝙蝠扇遮掩在唇上,微微歪了歪頭,一派天真無邪的看著侍從,盡管語氣沒有變化,但那雙蒼星般的眼眸卻透露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侍從們僅僅只是被注視著就瞬間通體發(fā)涼,渾身冒冷汗,一股被看穿的恐懼圍繞在心頭,讓他們連正常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跪在地上發(fā)顫。 黑色的靴子從眼角余光略過,小少年若無其事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時突然冷下語氣命令道:“起來,抬人?!?/br> 被嚇了一嚇后的侍從們不敢再多言,連忙將人輕手輕腳的抬了起來,小心翼翼抱進了車內(nèi)后開始再次默不作聲的趕牛行路。 這輛牛車本是單人車,此時突然多添了一個成年女性,車內(nèi)空間瞬間狹窄了很多。 女子垂著頭無力的靠在車壁上,頭發(fā)散亂,衣衫襤褸,傷口猙獰,血rou模糊,鮮紅的污血橫流不覺,不一會兒就染紅了一大片,但是卻怎么也無法污染小少年身邊的那塊一席之地,好似被一道屏障隔絕了一樣。 即使已經(jīng)重傷成到氣若游絲,可六眼看到的信息里,他知道有一股靈力一直在牢牢的穩(wěn)固著一抹氣,僅憑著這口氣就能硬生生得吊著她這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若沒有外力的傷害,或許能一直維持到她傷勢痊愈。 “這可真是……厲害呢。”小少年用扇面遮住了唇角,同時也遮蓋住了唇邊的笑,那雙瑩瑩蒼藍的眸子里滿含著對未知之事的好奇,眼中流光轉(zhuǎn)動,亮的驚人,也美的驚心。 作者有話:首發(fā):ρo①8dё.coм(po18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