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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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施年 ------題外話------ 關(guān)于安雅和君陌過幾天就寫了,之后還會有番外,番外就是溫馨的調(diào)子了,大家可以放心閱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憶 足以侵蝕人的情感 媒體記者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一窩蜂地趕來了法院,鎂光燈瘋狂地在傅施年的身上閃爍著,爭相上前想要問出什么來,卻苦于沒有機會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施年在相關(guān)人員的保護下坐車離開。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了,看來,行賄的罪責(zé)已經(jīng)坐實了,讓人不得不擔(dān)憂晟嘉接下來的處境。 傅施年走了,可是君喻還在,此時,君喻這么湊巧地出現(xiàn)在法院門口,這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幾分興趣來。 更何況何姿也在場,她和這兩個男人的關(guān)系都匪淺,靠在君喻懷中,看著傅施年被帶走,她是作何感想的? 如此想著,便爭先上前采訪詢問道,只想讓自家的報紙在明日的銷量中獨占鰲頭,取得一個好的銷量。 君喻的手掌捂住了何姿的眼睛,隔開記者,護著她走出擁擠的人群,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fā)。 傅念晴的同事在手機上看到了這則最新的新聞,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可是到后來看到拍攝的一張張照片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震驚,那么厲害卓越的一個人怎么會呢? 連忙將手機遞給了傅念晴,讓她也看看。 傅念晴從繁忙的工作中抬起頭來,當(dāng)看到這則報道后,眼神怔怔發(fā)愣,站起身時都步子都變得搖晃顫動了,立刻抓起包沖了出去。 明白了,隱約有些明白了今早哥哥起得很早做得早餐。 傅母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封信,是傅施年親筆所寫,腦子直發(fā)暈,眼前差點一黑,傭人見狀,擔(dān)憂地扶著她的身子坐在沙發(fā)上。 她撫著額頭一直在搖著頭,不愿意坐下,“快去叫人備車,我要馬上出去!” 傭人片刻不敢耽誤,按著她的話照做了,車已經(jīng)停在外面。 傅母的步子幾乎是踉蹌著跑到車前,坐上車一直在催著司機,冷風(fēng)呼呼地灌入車窗,她的手將衣角握得死緊,連氣都不敢喘出一口,心是嘶嘶地抽裂地發(fā)痛的。 她的兒子自首,所要面臨的懲罰是沉重的,踏踏的腳步聲,在冰冷的雪地上踩下一道道深陷的凹痕,殷紅的血跡彌漫在雪地上。 吹著冷風(fēng),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她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兒子的臉,小時候的,長大的,陪他的時間少得可憐。 法院門口,她趕到時,傅施年已經(jīng)準(zhǔn)備坐車離開,背對著她,挺拔的背影孤寂而落寞,在地面上拉開了長長的影子,黑色襯衫壓抑得人難受極了。 “施年。”她傾盡全部的力氣叫了他一聲,穿透過冷風(fēng)極具穿透力,聲音喑啞,像是壓著一塊塊重得不行的磐石,叫人生生地止住了腳步,一顆心更是墜落至了萬丈深淵。 傅施年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卻始終沒有轉(zhuǎn)身去看他的母親,停頓了好幾秒,卻漫長得好像是幾個世紀,深深地揪著人心。 他微微轉(zhuǎn)頭,卻沒有去看母親,狠心地背對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若是正臉看了母親,止不定要怎么悲傷凄涼了,他會更加不好受,母親會比他難受上千萬倍。 天底下萬千母親,誰能忍受得了這一幕? 傅母看不得他的離開,上前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傅年,你別丟下mama,不要丟下mama!” 傅施年沒去轉(zhuǎn)頭看母親,但光從聲音上去聽,母親已經(jīng)悲傷難過到不行了。 傅母在后面想要追上他,跑得急了些,腳下不小心絆了一下,身子一個趔趄。 一雙手驀然出現(xiàn),及時扶了她一把,傅念晴急忙跑了過來扶起了母親的身子,看樣子,她是急匆匆跑來的,額頭上還有密密的細汗,看著母親沒有大礙,稍稍松了一口氣。 傅母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受不受傷,一心都撲在傅施年身上了,眼睛發(fā)紅地想要沖上去拉住他。 傅施年走得很快,離她有段距離了,即將上車。 傅念晴扶著母親,一步步向前走去,現(xiàn)在的這一幕的發(fā)生,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母親有一日會有這樣悲痛的神情。 可是傅母還是晚了,車子比她先開走,她再怎么也追不上了。 作為一個母親,她哭了,在他人面前如何高傲風(fēng)光的女人,此時憔悴無力地不堪,親眼目睹兒子的離去,這對于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之前的她轉(zhuǎn)眼間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哪里還見半點蹤影。 傅齊華也專程趕過來了,剛下的飛機,就火急火燎地坐著車子趕了過來,瞧見了這殘忍的一幕,心里自然也是難受的,但他畢竟也是個男人,再如何都要撐起來,看著兒子被帶走,閉上了眼睛轉(zhuǎn)過了頭。 傅母傷心得厲害,捂著嘴一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指縫間都填滿了濕潤的淚水,單薄的脊背瑟瑟顫抖著。 傅念晴見了母親這樣,眨了眨眼睛仰頭望向天空,生怕自己的眼睛會一不小心涌了出來。 傅母的身子很是虛弱,臉色不太好,隱忍地痛哭著,眼前一黑,沉沉地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傅念晴驚呼,搖著母親的身子一直叫喚著她,生怕她會出什么事,讓人措手不及。 急忙將她抱上了車,直直開往醫(yī)院。 何姿坐在車上緘默不語,靜靜地窩在角落里,看著前方。 心里,腦子里,都亂得很,分不清了。 君喻一邊開著車,手掌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自己身上僅剩的全部溫暖,讓她有個依靠,她的手掌此時冰涼,需要一點的溫暖去緊握。 車內(nèi)的氣氛很是低沉,像是壓著一團厚厚的云層。 晚上,君喻和何姿一齊站在夜空下,望著無邊的天際,都沒有說話,只因為想起了許多事。 無外乎都是關(guān)于傅施年的,他的進去,沒有誰覺得高興。 君喻想起了小時關(guān)于傅施年的事,他在白天走下臺階對他說得最后一句話,還依舊記憶猶新,對他說話的那語氣,都多少年沒聽見過了。 以前,他常常用那語氣對他說話的,再一次聽見他對他說著話,那感覺真像回到了從前,讓人懷念。 舊物箱子里,一本相冊,一本記事本,幾本教科書,甚至是幾件舊衣服,一旦何時一打開,會發(fā)現(xiàn)許多都和他有關(guān),少不了他的影子。 記得曾經(jīng)上學(xué)時,某天放學(xué),他問他說,心里有沒有心動的女孩? 那是他們第一次談?wù)撽P(guān)于喜歡的女孩子的話題。 君喻搖了搖頭,哪里有心動的女孩子? 他又問,若是我們今后都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怎么辦? 君喻回答說,看誰對她更真心了。 誰知到了后來,就真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他為了愛情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對誰都不留情面,可唯一可貴的是他真的很愛何姿。 世上有多少男兒能做到這點?為了一個女人經(jīng)年將自己置于永遠走不出的死角中,女人的青春可貴,那男人的年華呢? 那個可憐的男人,對她很好,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她五年,無條件縱容呵護著她。 好幾次夜里,他在她的眼角摸到了冰涼的淚花,都抱住她蜷縮的身子,嘶啞地在她耳邊對她說,小姿,你把淚都留給我好了,你別哭。 她的精神錯亂時,端著盛水的杯子向空中揚撒起了水花,笑著說下雨了,他會陪著她一起,然后空中就飄飄灑灑地下起了雨。 一碗清粥,他做得很好,什么菜都做得很好,先前連廚房都沒進過,對廚藝一竅不通的人,會在廚房里待上很長時間,耳邊一通久久沒有放下的電話,筆尖下一直刷刷不停地寫著各類營養(yǎng)均衡的匹配,一點一滴都在心里記得詳細,到了第二天,密密麻麻的單子他連看都不看了,因為已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熟記于心了。 真的有那么幾次,盡管她精神恍惚,看著他有時的舉動,真的會在角落里熱了眼睛。 “回憶真的足以侵蝕人的情感?!彼钌畹鼐徚艘豢跉?,開口說道。 君喻望著遠方不知名的某處,虛無縹緲,不知在看向哪里,“當(dāng)我知道他不擇手段搶走了你時,我是恨他的,可我方才分明中又看到了我們以前一起上學(xué)的情景,便感覺人的感情真的軟弱,卻也是可貴的,在他的心里,其實也一直沒忘。” 這樣的感覺是極其復(fù)雜的,不知該如何去理清,如何去想象。 可是人活著,不是有很多事情都是想不明白的嗎?我們的一生,有很多都是找不到答案的,是沒有答案的題目。 “案件何時開庭審判?”何姿開口問道。 “十天后?!?/br> 十天后,t市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公訴機關(guān)認為,被告人傅施年的行為已觸犯刑律,構(gòu)成行賄罪。被告人傅施年是自首,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但是行賄的金額達到了一定的數(shù)目,最終結(jié)果宣判,判處管制五年,沒收一部分的財產(chǎn)。 三天后,有一名律師專程來找了何姿,是受到傅施年之前的囑托的,將外婆小鎮(zhèn)上的房屋房契交給了她,另外幾處別墅的房產(chǎn)和晟嘉的股份都給了她,其中價值少說幾千萬。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帆過盡 不舍地抓住當(dāng)下 法院宣判結(jié)果的那一天,t市蒙蒙地下起了中雨,撐著傘走在路上,耳朵里都是嘈雜的雨打聲,擊濺的雨水把衣服都打濕了。 天空中響起了雷聲,轟隆隆的,一陣陣地響起。 傅念晴和傅齊華就坐在席上,緊緊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傅施年,心勒得緊緊地等待著法官的宣判,膽戰(zhàn)心驚,求神拜佛都上千次了。 盡管傅施年讓他們不要來了,可是怎么可能呢?親人,在這時候怎樣不出現(xiàn)呢? 當(dāng)親耳聽到法官的宣判時,那聲音陌生得好像是從久遠的亙古中傳來似的,一點不真實,傅念晴差不多喜極而泣了。 五年,不重也不輕,比預(yù)想中的好多了,五年很快就會過去的,倒時候哥哥就回來了。 傅齊華側(cè)著頭不敢去看兒子,寬厚的手掌緊緊地握著椅子扶手,人老了,眼睛輕易就熱了,受不了看到離別的場景。 宣判結(jié)束,傅施年被專人帶走。 傅念晴忍不住地在身后叫了他一聲,“哥,想我們就看看照片,我們會常常去看你的,時間過得很快的。” 傅施年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她,淺笑著點了點頭。 傅齊華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抹了抹眼睛,對他說:“我和你母親,你meimei都在家等著你呢,等你出來,我們?nèi)乙黄鸹毓枢l(xiāng),記得你小時候在夏天總喜歡抓石頭下的蝦蟹?!?/br> 傅施年看著父親,點了點頭。 再也簡單不過的話語,卻總能輕易碰觸到人最柔軟的淚腺,泛起了酸。 故鄉(xiāng),他們許久未回去了,幾乎都快忘記了有那么一個地方,可是再次提起,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地方會比故鄉(xiāng)更加珍貴了,它承載著太多太多美好的畫面了。 傅施年看著席上站著的父親和meimei,只有他們兩人來了,有人沒有來還好。 傅母還在醫(yī)院里,憔悴得很,被這場事故受了很大的打擊,手上掛著點滴,臉色很是蒼白,本來今天想要掙扎著起身去法院的,可是最終還是拗不過身體的原因,只得呆在醫(yī)院里,通過電視屏幕得知了這個消息。 手中一直緊握著幾張照片,捂著被子不敢抬起頭。 這個結(jié)果,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都不得不要去接受。 醫(yī)院的走廊上有孩子在歡快地跑著,穿著藍白色的病服,嘴角的笑很是燦爛,懷里抱著布娃娃,他們都是病患孩子,有的小小年紀就得到白血病的都有。 小女孩跑得快,沒看見前面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人,連忙說著對不起,無辜地道著歉,十分乖巧,讓人無心再去追究方才的小插曲。 古淑敏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搖了搖頭,“沒事?!?/br> 小女孩烏黑的眼睛清澈地看著她,“謝謝。” “去玩吧。”她看著女孩掉得厲害的頭發(fā)和懷中的玩偶以及身旁的伙伴,心生憐愛。 小女孩開心地從她面前跑開了,和小伙伴們一起歡笑著。 古淑敏看著女孩純凈天真的笑,忽然生出很多感慨來,大人真的比不過孩子,孩子的身上哪怕壓著天大的事也能依舊開心著,保持著樂觀開朗,相信天使一定在他們的身旁,可是大人呢?想要樂觀,真的很難。 她提著一些補品水果走向傅母的病房,推門走了進去,盡管之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決裂,兩家不再往來,可當(dāng)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后,作為相處了幾十年的好友,還是忍不住來了,來看看她安慰一下。 她此時是很需要人陪的。 有些事情看淡了,發(fā)現(xiàn)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