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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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的手指越來越僵硬了,脊背坐得僵直,“你是說,你和他沒有反轉(zhuǎn)的余地了?” “我拭目以待?!?/br> 第一百五十章 家常 我們都是感情的失敗者 這次的談話,傅家和君家的世家親密關(guān)系,決裂了。 傅母的心都涼透了,絕望地看著君喻,慢慢的,里面是有怒意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如此無情,做得好?!?/br> 君喻面不改色,一杯茶涼了一些。 沒有人生來是無情的,都是后天因為環(huán)境形成的,君喻何嘗想走到這步?是傅施年生生地就把他推到了這一步。 “淑敏,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到此為止了,以后都不要再相見來往了?!彼粗攀缑?,心冷了,從齒縫中硬生生地擠出了這句話,撂下話就起身了。 古淑敏是萬萬不想看到這種情景的,起身欲要挽留住她。 可傅母沒有給她挽留的機會,“我要趕緊回去想想辦法,不能看著施年毀了一輩子?!敝笥钟樞Φ雷猿?,“也不知道我們家能不能斗得過君喻?!?/br> 一間華麗的包廂中,頓時就只剩下君家三人了,桌上的菜都沒怎么動過。 空氣靜得出奇,仿佛都凝固呆滯了。 “你一定要這樣,讓我們兩家決裂,為了何姿,與傅家生仇嗎?”古淑敏扶著額頭,語氣沉重,轉(zhuǎn)頭問他。 君喻眸光烏黑,看著母親,“無論怎么樣,這步棋已經(jīng)走了。” “不管我對你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堅持一意孤行,為了一個何姿,你瞧瞧把我們弄得有多亂?”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再去說什么了,事情都已成定局了。 君喻眼色清明,定了定神,沉聲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這一切從頭到尾從來就不是何姿的錯,她做錯什么了,相反地,她比任何人在這五年中過得都苦,過得都無可奈何,是周圍的某些人把她逼的。五年前,您還記得您做了什么嗎?為了讓哥離婚,你使用手段軟禁了安雅,安雅的身體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好,逼迫哥簽下離婚協(xié)議,何姿當時怎么辦呢?我在國外,還聯(lián)系不上,為什么聯(lián)系不上?難道不是您派人動了手腳。在那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傅施年趁機要挾她,可她還是不愿妥協(xié),甚至想要飛到國外去找我,可是老天折磨人,她外婆重病急需動手術(shù),她未能成行,為了她外婆的治療,何姿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答應了傅施年的要求,你瞧,她是個多念及親情的人,還有什么路可以走呢?她心里還是要我好好的,最后一通電話還要我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可我哪一次有睡好過?夢見她一醒來,眼睛總是濕潤的,有時甚至抓住被角以為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她依然還在我身邊。我初始也是恨她的,恨她為什么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可在美國紐約見到她時,我早早地就把恨意稀釋得一干二凈了,原來她過得一點都不好,過得連我都不敢相信,她之前那樣一個明媚愛笑的人,居然患上了重度抑郁癥,呆在不見天日的房間里連陽光都不敢去看,再看看我們,比她好得太多太多了。她以前一直都想當一名翻譯家,在學院人人都說她是才女學霸,教授導師夸她是不可多見的人才,可是五年后落差太大了,連實現(xiàn)夢想的機會都沒留給她。” 君喻徐徐敘說著,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刻在心頭上的,說著說著,不自覺就泛起酸了。 “就算是五年后再見到我,她還是在勸我找一個更好的妻子,一幅親手繡好的飛燕,她心里是在為離開我做好準備的,她熱著眼睛對我說,說她已經(jīng)太不堪了,因為藥物產(chǎn)生依賴而失常的樣子,卑微到了極點,她還是在為我著想,都不知道她把自己放在哪里了,你看,她承受了那么多,都還沒有追別人的責任,你們?yōu)槭裁匆徊讲綈赫Z對她咄咄逼人?憑什么?你們?yōu)槭裁床环此既ハ胂胱约耗兀慷嗳ンw諒體諒她,說句不好聽的,假如你是她,你又是什么心情?” 這話,他對古淑敏這樣說,半點不客氣,震懾力很強。 “媽,我只希望你擦干凈眼睛去好好看看她,不要一味只為了傅家,我之所以對傅施年這樣做,無情是有的,但也是拜他所賜,他還不肯放過何姿,苦苦糾纏,五年中何姿在他的手中過得是什么日子,我一一奉還給他?!?/br> 這些話,說得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 古淑敏和君遙聽了,久久沒有說話,都深深沉默了。 “媽,你好好想一想,何姿沒有任何錯,我們沒有資格去說其他什么,說出都會是愧顏的。” 一杯涼透的茶喝到了底,君喻起身,“我先走了。” 偌大的包廂中,君喻的腳步響在耳邊,越走越遠,古淑敏和君遙坐在位子上動不了。 良久,君遙安撫了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也許君喻說得是對的,我們是該好好想想了。” 夜幕降臨,路邊陸續(xù)亮起了七彩的霓虹,車流如織,下班回家的人匆匆朝家的方向走去,和往常的生活無不一樣。 傅念晴下班后開車去了傅施年工作的地方,車閆見了,有些意外,小姐很少會來老板工作的地方。 不用他去提早說,她獨自進了辦公室,傅施年還在工作,一絲不茍。 聽到推門聲,他抬頭望去,見到來人,啟聲問道:“今天怎么來我這里了?” 傅念晴拉開椅子隨意坐下,“就是有段時間沒和你出去吃飯了,想和你一起吃飯?!?/br> 她看著哥哥工作的模樣,又想起母親日日憂愁的模樣,對親人的貪戀越發(fā)濃重了。 果然,時間可以讓一個人變了心智。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事,也漸漸看重了很多事,取舍有當了,一些事該放手的就該放手了,若不然,苦苦糾纏還有什么意思呢? 一下子,她長大了許多,腦子會轉(zhuǎn)彎了。 傅施年點頭答應了她,的確,是有些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對這個meimei的關(guān)心少了,“五分鐘,馬上就好了?!?/br> 他低頭加快速度處理著文件,側(cè)臉冷峻出塵,工作的樣子格外好看,傅念晴凝視著他,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再慢一些,這樣的哥哥很好。 五分鐘,很是準確,傅施年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她一齊走了出去。 兩人一齊坐上同一輛車,傅念晴開車在沿途,開了一會兒,在一家很平常的餐廳前停了下來,平民化經(jīng)營家常菜的餐廳,不高檔,價格低廉,卻最有人間以往的味道。 傅施年看著這間餐廳的招牌,以前念晴還在上初中,高中時,他是常帶她來這里用餐的,后來長大了就沒有了。 傅念晴走上大門臺階,挑了一張在窗邊的餐桌坐了下來,點了一些菜,靜等著老板上菜。 “怎么想起來這里吃飯了?”傅施年環(huán)顧四周,打量著餐廳里的裝潢格局,沒有多大的變化。 傅念晴笑了,“吃過多少菜,我還是覺得這里的菜最好吃,你以前帶我來吃時的味道一直都在?!?/br> 家常平淡是足以賽過山珍海味的,能長久陪伴我們下去,存在記憶里就成了美好的回憶。 “有些菜你很愛吃,但那盤菜本就不屬于你,勉強地去搶過來也是無用的,因為上面寫著別人的名字,就算奪過來又有什么用呢?一直都是別人的?!彼此茻o意地對他說道。 她漸漸地懂得了這個道理,盡管懂得太晚。 菜一一上了,菜色普通,卻依舊讓人喜歡,她給傅施年夾著菜。 一頓家常飯,兩人面對面坐著吃飯,好久不曾出現(xiàn)過的場景了,哪怕是在人多眼雜的餐廳里,也是好的。 飯菜吃得很快。 飯菜吃好后,開始上甜點,她點的點心都不是很甜。 哥哥的憔悴疲憊,她也看出來了,這段時間一定很忙,被諸多煩惱纏身。 她吃著甜點,看了看窗外奔走的人群,動了動唇角,“從小我就喜歡君喻,誰都知道,他的外貌背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我想著長大一定要當他的新娘,可是后來出現(xiàn)了何姿,他從來不屬于我,可我不甘心,一直都在爭取,可是如今我想再去爭,就是傻到透頂了,沒用,就算我再不愿意,也不能繼續(xù)自欺欺人了,必須要面對現(xiàn)實,生活還是要活下去的。” 傅念晴去酒吧買醉過,喝得酩酊大醉,用酒話質(zhì)問過他,無果。 她看著哥哥,哥哥一直都在被一個女子所困,“何姿不喜歡你,心自然也不在這里,哥,你為何不放了她呢?為了她好,也為了你好,畢竟再這樣下去沒有什么結(jié)果可言。” 她領(lǐng)悟了一些,對情感之事比以前看得透了,小女孩的蠻橫銳氣減低了很多。 “我們都是感情上的失敗者。”她吃著冷飲,感嘆道。 傅施年聽了她的一番話,緘默不語,陷入深思。 他的苦澀黑咖啡總是在當做開水在喝,不皺眉頭喝下幾口,眼神恍惚迷茫地飄到了窗外,“我想過,若是我入獄,何姿就會和君喻好好生活了,我好在不用聽不見看不見,腦海里記著她的一切也是幸福的?!?/br> 抱著對她的點滴回憶,喜也好悲也罷,在冰冷的牢房中度過一天天的日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信紙 最后的告別 那天晚上,傅施年和傅念晴都喝醉了,握著酒杯,說著聽著,不知不覺過往的絲線都被一根根抽絲拉出,笑著也是哽咽著,再度放眼望去,回望來時走過的路,忍不住地眼睛就紅起來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人到柔軟處,誰不動情? 酒喝得越多,手掌捂著眼睛就越不敢放開,傅念晴趴在桌子上,故作堅強也是有的,嘴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說到后來就說不出話來了。 忽然就覺得這個夜晚怎么那么冷呢? 餐廳里的客人走了一撥又一撥,又來了一撥又一撥,到后來人越來越少了,路邊的霓虹在眼睛中發(fā)散著光線,看得不分明,只是覺得是模模糊糊地一團光,都偏冷色調(diào)。 人都喜歡用回憶來填補現(xiàn)在,想著過去就生出了一絲溫暖來,時間久了,漸漸地連回憶都不敢用了,怕用著用著就淡了,在腦海中變得模糊了怎么辦? 君喻和何姿在外面吃完了飯準備回去,他傾身幫她系好安全帶。 何姿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側(cè)臉在車窗外泄進的月光映照下染上了一層柔光,定了定神,開口對他說道:“去天明園好不好?” 幫她系好安全帶的君喻抬頭凝視著她,眸光中半轉(zhuǎn)光影,是有些意外的,可還是緩緩點頭答應了,“好。” 天明園,經(jīng)年不曾走進過的地方了,是他不敢,因為里面充滿了屬于她的味道,每個角落都裝滿了她。 一路上,車內(nèi)燈影流轉(zhuǎn),或明或暗,但何姿的眼睛從來沒有暗過。 天明園的路很是熟悉,路邊的建筑物都沒有太大的改動,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過,還和以前一樣。 再走一次,心里的感觸難免會很深,復雜的心緒席卷而來。 五年未曾踏足,再次踏足,她發(fā)覺自己不知該往哪邊走才好。 君喻牽著她的手,走著每一步的路,好像是在走著五年沒走過的路,十指相扣,一路都沒有說過話。 何姿覺得這陣夜風一點也不冷,抬頭望著萬家燈火,好像自己也被融入了進去,低頭看著地上自己的倒影,和當年背著書包的自己相差無幾。 天明園的房子定期都有阿姨前來打掃整理,所以里面盡管長時間沒住過人,可依舊還是整潔有條。 君喻彎腰從鞋柜中拿出一雙拖鞋,給她換上。 何姿穿著拖鞋走進客廳,滿面墻壁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她愛看的《人間四月天》還放在第三層左數(shù)第三本,抽出翻開一看,頁角的折角印記還在,翻閱過的痕跡很是熟悉。 茶幾桌角,幾本外語教科籍整齊地擺放著,是她高三考試復試時用過的。 君喻走進了廚房,倒著熱水。 她獨自踱步走進了臥室,映入眼簾的都沒有變過,她不自覺地朝桌子的抽屜走去,里面果然放著一本書,略略翻開,一張照片和兩張火車票掉落在地,她彎腰拾起,照片上的明媚陽光惹人驚艷,碧綠草地,年少的她笑得溫暖,他亦是笑得清淺,好不亮眼,框著她和他二人的合影似乎只有這一張而已。 兩張舊年的火車票,上面油墨的日期印記引人懷念,一次未能成行的旅行,她當時小心地保存了下來,夾在書里。 懷著照片貼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她一步步挪向衣櫥,當打開右邊的櫥門時,呼吸不由得呆滯了。 兩件淺色毛衣懸掛在衣櫥中,手織的毛衣看起來很新,沒穿過幾次,當初她mama織好后,她只穿過一次,之后就再沒有了,指尖撫上,心里禁不住想到了很多。 君喻拿著溫熱的熱水袋放在了她的掌心,微涼的手掌中頓時有了溫度。 他循著她的視線望去,觸及到那兩件毛衣,嘴角淡淡地有了笑,以后不會只是兩件衣服了,太孤零零的了。 “我媽當初織毛衣時,我記得她還說要不要做得大一點,怕我以后長高了就穿不了了,可是我那時候怎么還會長高呢?”當初母親的話語神情還歷歷在目,尤為親切。 “你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個孩子,正在長高的孩子。”君喻語聲似潺潺流水,流淌進了空氣中。 何姿點著頭,想念起母親的味道了。 “這里一切都沒變過,就連我以前放著的一支鉛筆都還放在桌角處,挺神奇的?!?/br> “它們都在等著你回來,等你接著續(xù)下,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彼罩氖?,沒松開過,回到了天明園,好像一切都回歸了,就不曾斷過。 何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zhuǎn)念沉聲說道:“在國外的那些日子里,我常常會做夢,常會夢見你,也常會夢見我回來了,吃著你做的飯菜高興得很,可是一醒來我卻發(fā)現(xiàn)連月亮都看不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br> 夢,常做,噩夢做得最多,胸口憋悶著一口氣,怎么也發(fā)泄不出來,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磐石壓在心口,仿佛就快要窒息身亡。 君喻抱住了她,在她耳邊沉吟道:“不會了,我會做你的月亮的。” 一輪月亮,讓她在何時都能看到前方的路,他來做導路的引領(lǐng)者。 周末兩天,難得都是艷陽天,陽光普照,萬物生輝。 樂寶兒把木桐送了過來小住兩天,也讓何姿高興一下,她喜歡孩子。 何姿先前還擔心她丈夫那邊會不會不高興,樂寶兒讓她不必理會這些,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