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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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回t市吧,不要讓某些人再怨恨我了?!眹@息聲從嘴角溢出,對他勸道。 君喻看著她,怎么可能獨自回國呢?就算回去也是要和她一起的,“我不會再離開你再一個五年了,我已經(jīng)二十九了,快三十了,三十五,四十,我還能活到多久?” 一個人活多久,誰又說得準呢?天災人禍天天都在發(fā)生,飛機墜毀失蹤,恐怖暴力事件,惡意殺人事件······,說不準的,說不定一次短暫的轉身,就是永久的離別了。 就算運氣好點,沒有遇上,身子誰又說得準呢?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去了,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出。 何姿是一點不想聽到他說這些的,天知道她埋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有多么的緊。 只想著,他別怨她,別怨她無情才好。 “別讓人笑話你了,你看我,除了帶給你嘲諷,嬉笑,輿論和爭議,其他的還有什么呢?”她閉著眼睛去反問他,最近太喜歡閉上眼睛了,閉上眼睛就看不到天空的顏色,也可以看不到他了,將淚水短暫封存,再努力忍回去。 她說得也沒錯,她一個需要大把藥物治療的抑郁癥的女人,除了給他添累,添事,還能添上什么呢?一個累贅罷了。 t市,他可是名門里的少爺,君氏的繼承人,受受人羨慕欽佩,有了她,算什么呢?總歸是不好的。 君喻不禁攬她入懷,抱著了她的身子,才覺得,這具身子怎么已經(jīng)這么瘦了,這么冰冷了。 “我在乎那些做什么,何時在意過啊!只是很想你,很想陪在你身邊?!彼穆曇艉艹?,但纏綿吟語,字字咬得很重,格外震懾人心。 一字一句樸實真摯,再真情不過了,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想你,想陪在你的身邊。 何姿此時縱然閉上了眼,但眸角卻隱約閃爍著晶亮的水光,緊抿著唇角,不敢出氣。 過了許久,她從嘴里擠出了那么一句話,“君喻,你是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就如此地倔強地犯糊涂了呢?” 她的聲音從干澀的喉嚨里咬了出來,是無奈,是惋惜,或是心疼。 為了她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執(zhí)著下去。 他那樣一個光鮮亮麗的男子,什么好的女人找不到,為何就偏偏是她? 感情這事,就是偏偏,心里住進了一個人,偏偏就是那個女子了。 “犯糊涂,也挺好的?!彼匦α诵?,手卻撫上了她的眼角,微涼的指尖細細擦拭著。 早晨的街道上,一對男女摟得很緊,無言了,卻比任何溫馨場面都來得動情,路過的人都笑著望著他們。 她還是動搖了,抵不過。 君喻摟著她的腰坐上了車,傾身幫她系上了安全帶,伸手打開了適宜的暖氣,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從未生疏過。 回去的車開得很慢,完全沒有了方才開來時的風馳極速。 凌晨時分,接到了一通在美國的朋友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到了一個和照片上很相似的人,有人見到過,所以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什么也不管不顧,立馬開車趕了過來。 在附近的街道上找尋著,不曾想就真的找到了。 當他看見她被人重重推倒在地時,他是如何的?心疼,對他人的憎惡,連呼吸都呆滯著了,大步?jīng)_了上去。 車在路上開了沒多久,再去看何姿,她已經(jīng)靠在車窗的一角睡著了,睡得還算很熟,唇角失色。 他給她掖了掖衣領。 車開了許久,才緩緩到達了酒店,將她輕輕地抱了出來。 她的身子太輕了,像羽毛一般,沒有重量。 酒店里的工作人員看見這一幕,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出現(xiàn)了幻覺,這位獨來獨往的先生怎么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女人? 君喻是沒注意這些的,徑直將她抱回了房間。 在給她蓋上被子,不經(jīng)意地碰觸她的額頭,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額頭有些發(fā)燙,心一驚。 何姿有些發(fā)燒了。 幸虧總統(tǒng)套房里準備了齊全的各種醫(yī)藥,感冒藥和發(fā)燒藥都不在話下,扶起她的身子喂她服下。 擰了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 肯定是昨晚著了涼,衣服穿得單薄,不知她昨晚是在哪里度過的? 他握著她的手,不舍地松開了。 過了幾個小時,她的體溫基本恢復了正常,臉色雖然還很蒼白,但還在不發(fā)燒了。 此時,他才晚晚顧及到自己,覺得頭一直有些昏沉,測了測體溫,果然發(fā)燒了,草草地吃了退燒藥,喝了幾口開水,依舊守在她的床邊。 退燒藥中包含著安眠的成分在內(nèi),讓人的神經(jīng)漸漸困倦了,困意襲來,倒是很想睡覺了。 可他還在撐著眼睛,不肯睡覺,因為醒著可以看到她,怕一睡覺再醒來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場夢可怎么辦? 簾幔拉上了,整個房間內(nèi)只聽得見靜靜的呼吸聲了。 君喻之前的睡眠就不太好,又整宿沒睡,一直在忙于奔波尋找她,染上了發(fā)燒,如今才吃了藥,身子太過疲倦了,最后實在撐不住了,不知何時竟昏昏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就算睡著,他的手也不曾松開過她的手。 十指扣得很緊。 待何姿醒來時,看了看床頭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二點半了。 感覺到了手被人緊扣著,不用去想,也能知道,低頭去看,果然。 果然,之前的一切不是一場夢,夢醒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君喻的頭趴在她的身旁睡著了,閉著眼睛,眉頭沒有再緊蹙著了,睡得安穩(wěn)。 她伸出左手,極輕極輕地觸上他的發(fā)絲,不敢有一丁點的力,他的臉卻始終不敢去碰觸,剛靠近一點然后又離開了,再緩緩靠近,又走開了。 只是看著他,他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是真實的一個人。 很滿足了,還有什么可遺憾的呢? 滿足之后,她又該站在哪個地方呢?腳尖該如何觸地? 遙遠的一些事,她不敢去想,只是敢想近的一些事,然后無限延長到以后。 張開手掌,觸目所及,掌紋很密也很多,曾經(jīng)小時候聽過同學說過,不知是真的話還是在開玩笑的話,說掌紋多而密的人,長大后會格外cao心。 她不信,當做是玩笑話的,簡單地一笑而過。 可如今呢?還能淡然地一笑而過嗎?笑都成了不易的東西了。 并攏五根手指,骨節(jié)瘦削得都可以看見縫隙中透過的光了,并不攏。 指甲被修得很干凈。 “醒了?”耳邊響起了他剛醒來的慵懶嗓音,身旁的被子被動了動。 她緩緩轉頭,看著他,“嗯?!?/br> 君喻對著她笑了,給她掖了掖被角,“還要睡嗎?” 何姿聞見了他身上迎來的氣息,淡淡的植物草香,該是衣服或是沐浴液的味道,若有若無,很是清新。 她搖了搖頭,睡不著了。 君喻理了理她的頭發(fā),沉吟,問道:“餓了吧,要吃什么?” 她猶豫遲疑了一下,眸底有黯淡的極光一閃而過,說道:“都可以。” 君喻點了點頭,吩咐酒店里的人,送來幾道菜,都是中式的,她喜歡的口味,清淡平和。 餐點被送來時,還外加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冒著熱氣。 君喻親自將餐車推了進來,拿起牛奶,端給了她。 她雙手捧過牛奶,動作是慢了幾秒的,就算送到嘴邊,指尖也在緊緊地握在杯壁上,瞧見他凝視專注的眼神在看著她,何姿一點點喝了下去,花了好些時間,一整杯牛奶都被喝完了。 剩下一個空杯子,外面的杯壁上有幾道明顯的指紋。 君喻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殘留的奶漬。 何姿的手一直捂在嘴邊,心里是很不安的。 過了一會兒,君喻端起一碗紫米粥,粥被熬得很到火候,軟糯粘稠,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到她嘴里。 只要是他喂的,她都吃了,粥吃了幾口,吃不下了,對他搖了搖頭。 剩下的又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剩下的粥他吃了。 她的手放在嘴邊,偏著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君喻起身收拾著碗筷。 “幫我找本書吧?!彼D頭,出聲對他說道。 “好?!彼麘?,放下手中的碟子,走到隔了的客廳處,那里有書架。 就在他剛走去時,她胃里猛然難受起來了,立刻翻身下了床,跑向了盥洗室,立刻對著馬桶吐了起來,剛才吃的所有東西都被吐得一干二凈,臉色慘白,難看得很,身子像張白紙般輕薄,蹲在馬桶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傾盡了力氣站起身來,按了馬桶的開關,沖水將穢物盡數(shù)沖了下去,又搖晃著虛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好多次的臉。 當轉身時,她陡然在門邊上看見了站在那里的君喻,他好像已經(jīng)站了一會兒,那他是不是都看見了?心里還是很不想讓他知道的,一點也不想的。 步子站在洗手池前不動了。 他朝她走了來,看不出什么神情來,從一旁的架子上抽了一條干毛巾,“還難受嗎?” 她站在原地,任由他輕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水跡,注視著他的眸子,“沒事的,只是偶爾?!?/br> 這句話細若游絲,輕飄飄的,一摸就散了。 “嗯,沒事的?!彼种貜土艘槐樗脑?。 因為他怕她會有事,她會沒事的。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盥洗室,“想坐在哪里?” 從臥室走出就是陽臺了,客廳是寬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紐約的大片景色道路,美不勝收。 她最終坐在了臥室角落的一張沙發(fā)上,“這里沒光,不亮?!彼聲r,喃喃說道。 君喻聽了話,心瑟了瑟,有一個人是很喜歡陽光的,喜歡曬太陽,在陽光下看著書。 “我去給你拿書。”他語聲溫和,轉身,去了不遠處拿書。 一本薄的外文讀本,放在掌心里,翻開去看,她已經(jīng)好久沒看過書了。 在她低頭看書時,他發(fā)了簡訊給了美國有名的一位醫(yī)生,仔細詢問。 一條條簡訊發(fā)了許多,心里也有了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