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花瓶女配開掛了、【np同人】圖鑒游戲、明末錦繡、總裁的二婚老婆、(綜武俠同人)唐家堡、芳華錄、古代種田生活、嫡女為妃、請不要獻祭栗子球、天魔帝尊
歐萊看著他,嘴角噙著笑,“以前聽說您和傅氏的少爺傅施年感情極好,我和傅先生也認識一些,因為生意上的來往?!?/br> 君喻表現得不驚不擾,眉間疏離,“哦,是嗎?”反口問道,聽不出其他來了。 歐萊也不以為意,看了看他身旁,“君先生這樣有魅力地位的人,今天出席酒宴,怎么沒有帶女伴呢?”她輕啜了一口紅酒,笑容嫵媚,紅唇烈酒,艷麗得很。 “時間太急。”君喻隨口說道,音調平平。 歐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是贊同,“君先生好像沒有女朋友吧?”她試探性地問道,見君喻沒有接著說什么話,又繼續(xù)接著說道:“傅先生好像有了一個女朋友,很疼愛她的樣子,只是有些可惜了。” 說到此處,又惋惜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嘆了口氣。 “可惜什么?” 君喻和傅施年說起來已經五,六年沒有見過面了,其中更是沒有任何音信,完全斷了,不聞不問。 歐萊一想起,就覺得無限惋惜,上天太不公平了,“可惜那個女朋友好像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精神萎靡不振,不說話,臉色不太好,看得出是個很有氣質的一個人,眼睛里有很多故事?!?/br> 她也是三年前偶爾一次看見過,只是一眼而已,很短暫。 君喻聞言,是意外的。 她仰頭好像在努力回想著什么,“我還聽見傅先生叫那個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來著?好像是叫······?!?/br> 第一百一十章 折痕 藏在灌木叢后的人 酒宴上,人和人之間楚楚的交談聲,優(yōu)雅的笑容聲,得體的一舉一動,交相輝映著剔透紅酒液體的通透晶瑩,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每個人之間相處地是多么和諧。 歐萊在言語說話間,君喻的表情太淡了,搖晃著酒杯中緋紅色的紅酒液體。 他的手指很好看,記得以前,何姿就很喜歡去把玩他的一雙手掌,凝視著他的每根手指,然后會拿出自己的一只手去做著對比的動作,對比完之后,會很嫉妒不服去地說道,你的手指比我的長,比我好看。 此時,他的指尖在透明酒精的照應下,似乎成了透明的,還閃著星點的光,像是點亮了一顆又一顆的星星。 紅酒在杯壁上來回震蕩,他卻不去喝了。 歐萊在努力回憶著三年前的偶然一幕,回憶著傅施年當時喚那女人的名字,她是還有印象的,人們對于惋惜之物記得總會格外深一些。 “我記得,他當時好像叫車里的那人,好像是叫小······,好像叫小姿?!毕肓艘粫?,總算想起來了,“對,是叫小姿?!彼芸隙ǖ卣f道。 她從沒想到,像傅施年那樣一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決斷冷絕的人,也會有一個深愛的女人,那天表現出來的神情,完全是發(fā)自內心的,又想若是那女子沒病沒痛,定然是會光彩照人的。 誰料,她的話才剛說出口,在君喻的心中聽來不亞于投下了一枚原子炸彈,劇烈的轟隆聲,震碎了整顆心,震得昏天黑地,思緒有片刻的呆滯了,手中的酒杯陡然掉落摔碎在了地面上,摔得粉碎,任由液體蔓延在大理石板上。 這忽然響起的刺耳的摔碎聲,立刻引來了周身許多人的目光注視。 “你再說一遍。”他幾乎是在強忍著什么說出這句話的。 歐萊不明,見他這樣的反應,不知是不是自己是否說錯了什么話,但還是照著他的要求又重復說了一遍,“傅先生喚他的女友叫小姿,怎么了?” 那聲小姿,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拔不掉了。 五年來,他第一次聽到關于何姿的消息,是在如此的情況下聽到的。 “你說,你說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他的嗓音語氣太過低沉了,胸口重重地壓著一塊磐石,他是用盡全身力氣問出這句話的。 君喻的眼睛緊緊地鎖著她,心里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的,怎么會呢?怎么可能這樣呢?不會的,她是那樣一個堅強明媚的女孩啊!嘴角淺淺的笑容總是那么暖人身心,仿佛有著治愈的能力。 “我無意間聽見傅先生的助理說的,應該沒錯的。”她這一句話無異于是一擊重重的錘聲,錘落聲定。 君喻親耳聽見了她嘴里說的話,大半的神采都被瞬間抽走了,怎么就成這樣了呢?心里只是反反復復地去咀嚼著這句話,越嚼越覺得苦,越嚼越覺得痛。 在此之前,他不敢去想關于她的點點滴滴,只盼著她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可以安好,便好了。 可是聽聞這話后,她怎么還安好地了呢?怎么安好??! 重度抑郁癥,對于她,該是怎么辦的?。?/br> 天??!怎么會這樣了呢? “在哪里,你在哪里看到的?”他從嘴角擠出了這幾個字,問她。 歐萊倒也如實回答了,“美國紐約?!?/br> 然后,在下一秒,君喻就大步往酒宴外走了,步子走得很快,眉眼清冽,襯衫衣角是飛起來的,一刻都不停緩,將周身的一切都早已置之度外了。 寧歌立刻緊跟其后,心里隱約也明白了些什么,嘴角緊閉不語。 君喻坐上了車,絕塵而去。 留下酒宴上的人議論紛紛,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能讓君少走得這樣匆忙。 才剛坐上了車,君喻就對身旁的寧歌說:“快去,以最快的速度去查傅施年在美國的地址?!?/br> 說出口的這句話,語速很快,催促緊急的意味極強,對于在任何時候都能做到沉著不慌的君喻來說,似乎早已破例了。 寧歌記下他的吩咐,立刻通過各種渠道去調查。 對于方才在酒宴上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那個名字,她并非不知道,是知道的,在五年前聽到過也見到過,在印象里,那是一個簡單隨意,溫和淡然的女子,令人相處得會很舒服,先生常常為了她早早下班,為了她不喝半點咖啡,為了她按時吃飯,······,然后不知怎的,到了后來,先生這些事就全做了,這才想起,許久已經見不到那個女子了。 至于去哪了,是先生心口經年不愈的傷口,誰敢去碰觸它? 只要輕觸,怕會痛徹心扉吧。 花費了兩個小時,終于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傅施年在美國的居住的別墅地址用傳真機傳送了過來。 她立刻將白色資料紙送進了辦公室,推開門,君喻正站在窗前,指間夾著一支煙,不吸,任由星星點點的星火在煙頭燃燒著,煙草的味道在空氣中徐徐散發(fā)著。 望著落地窗外的大片t市,眼神縹緲不定,思緒仿佛已經游離出去了,讓人無法捉摸。 寧歌將查到的地址信息遞給了君喻,“先生,查到了?!?/br> 君喻低頭看著那張紙,伸手接過,很快地一頁頁紙張翻了起來。 看得很快,紙張翻完后,他合上,緊攥在掌心里,“幫我訂最快一班去美國的飛機,越快越好?!?/br> 他是要去美國的,無論如何都要去,最快。 寧歌點了點頭,“好?!鞭D身退出了辦公室。 寬大透明的落地窗前,只站著他一個人,細細去看,緊攥著紙張的手指骨節(jié)是在顫抖著,蒼白著的,平整的紙張上被握出了一道道醒目的折痕印記,似乎要將紙張捏碎了。 七月陽光,籠罩在身上,怎么會那么冷呢? 他閉上了眼,心里一直在默念著,何姿,何姿,······,你一定要好好的。 助理做事的效率極快,最快的一班飛機很快就被訂了下來,是晚上五點的航班,他什么也沒帶,坐車去了機場,讓司機先回去了,獨自一人坐在機場大廳內候機。 醒目的電子屏幕上用紅色字體打出了飛機起飛降落和起飛的各個航班和時間,陸續(xù)的人在走進走出,送別流淚的人總是不斷,揮著手相送的。 還記得那年過年,他發(fā)著燒趕回t市,是她送他到達機場的,給了他用保溫瓶裝著的綠豆粥,讓他到飛機上喝一些,那一年的女孩是笑著送他走的,他一回頭便能看見她,彼此對望,就好像一輩子都能看見的。 登機時間到了,他過安檢時,習慣性地轉頭去望身后,在人群中看見她。 看見了嗎?是看見了的,一直都在他心里,又怎么會看不見呢? 人人都說,人生若是如初見,那該會有多好? 永遠都如初見一般,何姿初見君喻,是覺得那男子溫文爾雅,淡雅自持的,君喻初見何姿,是覺得那個小女孩平靜安寧,不吵不鬧的。 他的心里至今都藏著關于小女孩的一顰一笑,嬌嗔歡喜,她的夢里至今都藏著關于君喻的四月溫暖,如蓮清和。 晚上,傅施年來到臥室時,她在床上全身裹著被子,半昏半睡間,只對他哼出了一個字,“冷?!庇袣鉄o力,嚶嚀出聲。 傅施年頓覺慌了,立刻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很燙,果然是發(fā)燒了。 立刻起身打了一通電話給家庭醫(yī)生,讓他急速趕來,又親自擰了濕毛巾冰敷在她額頭,輕聲不停地在安撫著她。 何姿咬牙不停呢喃著冷,身子骨似在發(fā)抖的,牙齒打顫,無意識的,身上的汗倒是濕了大片。 傅施年緊緊抱著她入懷,在耳畔邊輕哄著她,“不冷了,不冷?!彼悄芮逦馗杏X到她的發(fā)顫的,懷里的身子太輕了,仿佛沒有一點的重量。 模糊之際,在她嘴里呢喃出了君喻的名字,斷斷續(xù)續(xù),說得不是很清楚,發(fā)白的指尖死死地拽住他身前的襯衫,指尖仿佛已經深深嵌進了衣料材質中,將襯衫撕破。 傅施年聽見了,句句回響在耳朵里,但他還是不松手,把她的身子抱得太緊了。 “不怕,在這呢,不怕了?!彼诟蓾淖旖沁吺沁@么說的,至于是以何心境說的,可想而知了。 家庭醫(yī)生很快趕來了,給她輸了液,吃了藥。 她的手還在拽著他衣前的襯衫,久久不松開。 傅施年就坐在床邊守著她,寸步不離,衣帶不解。 家庭醫(yī)生見此,也只是嘆了口氣,無可奈何,情這東西,若是深陷就難以出來了,傅施年這些年為她所做的,他看進眼里的太多太多了。 一連著幾年不停歇地照顧患了這種病癥的女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手臂上一道十厘米長的傷疤,被刀砍得極深,當時差點失血喪命。 一次,為了她當時危機的病情,親自三步一叩九步一拜去山上的寺廟為她祈福,磕得頭額際出血,膝蓋淤青鐘得很高很高,直到聽見她轉危為安的消息后,才重重松了一口氣,下山時失足從山上摔落了下來。 昏過去時,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還好她沒事了,是抱著慶幸的口吻。 幸好她無事了,那他摔下來也就無礙了。 到后來,這事就被深埋進了泥土中,誰也不準再提起了。 何姿醒來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了,金燦燦的陽光很是亮眼,白晃晃的。 傅施年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一點燒。 “身上還難受嗎?”他輕聲問道。 何姿搖了搖頭。 傅施年一宿未睡過,此時眼底也看不出一點疲倦來,“餓了吧,要吃粥嗎,我去給你熬粥,好嗎?” 何姿凝視著地毯上散落的陽光,點了點頭。 他出了臥室,去了廚房,親手給她熬起了粥。 他熬得粥很好吃,半點不遜色于百年老字號,做得太多次了,也更換了太多口味種類了,各樣的都會做。 熬好粥后,他端去了臥室,輕輕放在嘴邊吹涼,一口一口喂她吃下,動作細致。 放下碗勺時,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傅母打來的,她如今人已經到了美國多日了,要他前去見面聊天,此行美國來得太突然了,沒有說過。 他推辭不得,只得答應了,但沒有答應母親將何姿也帶去,只是說她有事抽不開身,不能去了。 過了一會兒,給她吃了退燒藥,看著她在床上睡著,才放心出門離去。 從t市飛往美國的飛機安全降落在機場,君喻徒步走出機場大廳。 伸手在機場外招了一輛出租車,給了紙上的地址,讓司機前往。 車行一路上,美國街道上到處是車水馬龍,城市中建筑著各種直聳云霄的高樓大廈,外國人洋溢著笑容走在大街上,這些景象他都無心去理會了,心里想的只剩下何姿了,離紙上的地址越近,他反而有些緊張了,不知接下來會看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