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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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站著一旁的君喻開口說的,“若有什么事,就去吧,這里有我們?!?/br> 解了他的難。 君陌是要出去的,去一個他不愿面對,不想去的地方,縱使再不愿去面對,又能如何呢? 人只要活在這個世上,無法面對,也要逼迫自己去面對,哪里能由得去搖頭? 他倚靠在窗邊靜了幾秒,僵直著脊背,腳下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鞋底是在地面上擦著走出去的,嘴角干裂得失了血色。 在英國,古淑敏給他打來的那通電話里,只是跟他說了發(fā)生的事,卻并沒說緣由起因,例如盛惠然流掉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讓人生疑,誰的?她是那么那么愛君陌,母親說起那個孩子時聲音還是隱隱發(fā)虛的。 那個孩子很重要。 此時此刻,他來不及去弄清那一個又一個謎團了,何姿很需要他,他不能離開她身邊,現(xiàn)如今也只有他能依靠了。 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手里,“喝一些?!?/br> 她的手腳冰涼,心緒不穩(wěn),也沒吃什么東西,再不喝些開水身子會受不住。 何姿倒也聽話,捧著開水喝了半杯,干燥的唇角總算有了些濕潤。 君喻放下了水杯,出門吩咐了護士,讓她送些清粥小菜過來。 一整個上午,安雅的病房中只有何姿和君喻兩人,沒有一個人來,君陌也沒回來過。 他們若是沒從英國回來呢?母親豈不是就這樣孤零零冰冷地躺在這病床上了。 看著她吃完粥,君喻方才放心,不時注意著手背上正在打的點滴,待到打完時,叫來護士。 他沒離開過她身邊一步。 何姿將另一碗粥遞給了他,怎會忘記他也沒吃過東西,一直在走動幫忙,“快吃點,一會兒就涼了?!?/br> 還好,真的還好,她還有君喻,在這一刻她就不怕了。 下午一點多,安雅醒了,她很高興,趕忙叫來了醫(yī)生。 經(jīng)過醫(yī)生的診斷,確定她基本穩(wěn)定了,沒有大礙。 安雅很是虛弱,眼神飄忽虛空得很,呼吸輕得像空中的清塵,臉色蒼白地足以和紗布融為一體。 她從沒見過母親這樣過,這樣脆弱,恍若天空中纖細的云絲,風一吹就斷了。 安雅還是看清了她,眼睛看著半天,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聲音。 她還是能從母親的口形中知道她要說的話,淡淡地笑著,“想你了,所以就回來了?!?/br> 安雅就那樣一直看著她,不說話了,眸底不知怎的就漾出了水汽。 何姿嘴角噙著的笑一直都在,很有治愈的力量,含在陽光下,陰霾總能被驅走。 君喻從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回來,詳細地了解了安雅的病情和需要做的預防治療,最關鍵的還是那雙腿。 還是可以復原的,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的復健。 “想吃些什么嗎?”母親長時間未進食了,需要吃些東西。 安雅搖了搖頭,不太想吃東西,沒胃口。 可是何姿怎么能容著她的性子來,身子本來就虛弱,再不吃東西怎么能行。 思量了一下,起身對君喻說道:“我去醫(yī)院外買些我媽最愛吃的榴蓮酥,一會兒就回來?!?/br> 最喜歡的東西,應該能吃一點吧。 最后是君喻去買了,留她在這里照顧安雅。 她本想給母親倒些開水,又發(fā)現(xiàn)沒有開水了,跟母親說了一聲,走出了病房。 安靜的走廊上,白衣護士不時走過,雪白的護士服一塵不染。 有兩個護士走在她身后,邊走邊說著話。 “今天真是倒霉,差點就被guntang的開水燙到了,要是燙到,非得脫一層皮不可?!弊o士埋怨著,又在慶幸著。 “自己不小心?” “哪里,今天跟著劉醫(yī)生去了一間高級病房里,那個女病人簡直就是個瘋子,見什么砸什么,鬼哭狼嚎的?!爆F(xiàn)在想起那個畫面,還心有余悸,那女人太可怕了。 “怎么回事?” “還不是因為流了孩子的事,受了不小的刺激。”這種事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不覺得稀奇了。 “怪不得?!?/br> “那女的一定又是哪個富貴家里的小姐,地位不一般,進房間時,你猜我看見了誰?”她故意藏著問道,似乎還帶有驚喜。 “誰?” “就是那個本市名門······。” 后面的話何姿就沒聽清了,她們和她分道揚鑣了,一左一右岔開了道路。 醫(yī)院里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事不是嗎? 有人喜悅,有人悲傷,有人笑,有人哭,笑得歡快,哭得悲切。 淚水總會如約而至,打濕了整張臉,用雙手去捂住臉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也是濕的,一道道嵌進的指甲印格外扎眼了。 她倒完開水,原路返回,忽然發(fā)現(xiàn)母親病房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敞開著。 驀然,耳邊出現(xiàn)了劇烈的玻璃摔碎聲,聽得心底抖瑟,頓覺不妙,急忙跑了進去。 跑進的那一秒,她看見一個女人正狠狠地掐著母親的脖頸,想要將她掐死。 一邊用力掐著她,一邊憤憤地叫道:“你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都是因為你,我的孩子沒有了!” 叫聲凄慘,瘋癲,嘶鳴著。 手中的開水就那樣從手中摔落在了地上,她沖了上去,拼命地想要拉開她的手。 母親身子受了很重的傷,才剛醒,受不起這么大的折騰。 安雅也不掙扎,任由她掐著她的脖子,閉上了眼睛,一副生死由命的姿態(tài),不在乎是生還是死了。 她怕了,著實是怕了,用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拉開她。 這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要掐死安雅,力氣大得很。 “放開,你快放開?!彼蠼兄?,扯著嗓子去叫,又朝著門口大叫,“來人,快來人,要出事了!” 她叫得喉嚨發(fā)疼。 好容易,安雅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些,留了一些縫隙,給了安雅喘氣的機會。 門外很快來了人,最先沖進來的是君陌,他不顧一切地拽住盛惠然,拉了開來。 安雅的脖子被松開,癱軟地躺在了床上,氣若游絲。 盛惠然狠狠地瞪著安雅,恨得很深,眸底溢出了血絲,拼命地在君陌的手下掙扎著,嘶吼著:“你放開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我要她償命!” 聲音嘶啞,還在吼叫著,像發(fā)了瘋,神色駭人。 在推搡掙扎之間,抓傷了君陌,君陌紋絲不動,也不放開她。 古淑韻,古淑敏趕了來,看見了盛惠然,也看見了何姿,神情復雜。 整個病房被鬧得不成樣子,一片狼藉,吵鬧得很。 醫(yī)生趕了來,看了看安雅的身體情況,“病人需要靜養(yǎng),請快離開。” 君陌聽了醫(yī)生的話,拖著盛惠然欲要離開病房。 盛惠然還不甘心,失了理智,哭著對君陌吼道:“你不要忘了,流掉的那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是孩子的生父!” 這話吼叫了出來,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何姿驚了,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出現(xiàn)了差錯或者幻覺,現(xiàn)在是否在做夢。 盛惠然流產(chǎn)的事,她才剛剛得知,沒時間去想多,如今猛然得知,少不了驚愕。 望著君陌,他是母親的丈夫啊。 君陌還是把盛惠然拖走了,還能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在走廊門外。 古淑韻跟著女兒離開了,古淑敏離開時,在門外看見了君喻,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自他回國后,就一直在這間病房里。 君喻站在門口,剛到不過兩分鐘,自然也聽到了從盛惠然嘴里叫出的話,眼角疏冷,眉間寡淡,別的就看不出什么了,手里還拿著一份榴蓮酥。 走了門,將榴蓮酥遞給了何姿,“買來了?!?/br> 何姿接過,還是熱的,擱在了床頭柜上。 她知道母親也聽到了那句話,怕她會受打擊,忙安慰她說道:“事情還沒弄清,說不定她是騙你的呢?” 如今,她除了能說這些,還能說什么呢? 話語已經(jīng)變得太淺薄了。 母親愛君陌,她知道的。 安雅睜眼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最后她的嘴邊溢出了一句話,“孩子是君陌的,我是知道的?!?/br> 聽了這句話,何姿不知該作何反應,該去說些什么了,太大的意外。 這天發(fā)生的事太多,讓人始料不及,驚了心。 母親竟然知道了。 那她怎么能受得了? “我累了?!彼纳ひ魳O輕極輕,恍若游絲般,閉上了雙眼。 君喻站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現(xiàn)在很需要。 有些事是要知道的時候了,要和他們聊一聊了,他們隱瞞了太多。 第一百零三章 舊色往事 被淚花揭露開來 床頭柜上,釉色的花瓶中插放著幾束雪白色的百合花,花鮮葉綠,開得正好,縷縷香氣幽幽散發(fā)在空氣中。 溫室里培養(yǎng)出的花朵,總是特別好看,鮮艷多姿,嬌嫩喜暖,只是受不得一丁點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