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她下車不久,同學(xué)們也陸續(xù)到了,在大廳集合,八點準(zhǔn)時出發(fā)。 今早的陽光燦爛,溫度暖和,是個不錯的日子,適合戶外運動。 八點到了,輔導(dǎo)老師清點了人數(shù),只差了一兩個沒到,老師也不等了,讓大家排隊上車。 沿途上,何姿坐在窗邊的位置,不怎么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陽光灑滿了她的發(fā)絲,微些的風(fēng)吹動了她的發(fā)絲拂過側(cè)頰,她的臉多了幾分不真實,朦朧純凈,讓人的心萌生了蠢蠢欲動。 坐在她旁邊的是同班的一個男孩,鄒楊,學(xué)習(xí)一般,話不怎么多,性格孤僻,班里常常有人開玩笑他和何姿正好一對,天作地合,一個世界的人。 何姿只當(dāng)是笑話一聽而過,也不搭理,男孩也閉著嘴不說話任由了他們,常常看著她。 此時他的視線也時不時掠過她,不敢多做停留,但還是忍不住去看。 前座后座的女生男生聽著歌,隨意地聊著天,嬉戲打鬧著,不時開著玩笑,氣氛歡樂。 一路笑到了頭,到了終點。 本市位于郊區(qū)深處的一座大山,環(huán)境清幽,空氣清新,綠意擁簇,很適合爬山野營放松身心。 輔導(dǎo)老師讓學(xué)生們自由合組,選出一個組長,等會爬山的時候不至于會走散走丟。 男女生自由合租,三三兩兩合成一組,只剩下何姿和鄒楊,他們兩個成了一組。 輔導(dǎo)老師在前面領(lǐng)頭帶領(lǐng)大家爬山,同學(xué)們興致勃勃地背著行囊向上爬著,可這興奮勁就一會兒,不一會兒就累得直喘粗氣倒在山路邊的石頭上,直嚷著累,一步都不想再走,隊伍漸漸落下了,走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路上也只看見何姿和鄒楊了。 說不累是假的,只是她比別人的意志力強(qiáng),多些執(zhí)著罷了,累了還在撐著。 鄒楊看著一聲不吭,忍耐力驚人,背著行李一步步在她身后走著,額頭滲出了汗水卻不停歇。 何姿一步步向上走著,有些累,腿腳酸痛,有些發(fā)麻,臺階有些打滑一不留神,左腳滑了一下向后趔趄,這一摔肯定會滾下臺階摔得不輕,心里默想著:這下完了。 鄒楊眼疾手快立馬伸出手?jǐn)堊×怂难?,在緊急的分秒內(nèi)救了她,免了即將發(fā)生的悲劇。 得知自己得救了,她仍有些驚魂穩(wěn)定,看著下面高高的臺階仍有后怕,感激地看著他,“真是謝謝你,多虧了你。” 被她這樣一謝,他反而還有些局促,“不謝,沒事?!?/br> 盡管被他說得這樣不值一提,何姿的感謝之意還是滿滿的,還是要多謝他。 “你的包給我吧,萬一又怎么樣了呢?”他伸手要她肩上背的包,好心說道。 何姿忙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背就好?!辈幌朐偃ヂ闊┧约旱募缟弦灿斜嘲?,再背上自己的會很重。 鄒楊還是很執(zhí)意地要接過她的包,“沒事,不重,你的安全重要?!闭f著就要拿過她肩上的包。 “你們在干嘛?”冷不丁地,插進(jìn)來一個聲音,鄒楊或許不知道是誰,何姿愣了愣,她是十分耳熟清楚的。 鄒楊抬頭望著前方,“學(xué)長······?!币馔庥植环o張崇敬之意。 君喻越過他望著何姿,神色淡然,“在規(guī)定的時間到達(dá)指定的地點,你的時間有限?!边@話是看著何姿對鄒楊說的。 對于君喻,鄒楊是萬分崇拜尊敬的,這個學(xué)長是一個不朽的傳奇,無人可比,各科成績比賽永居鰲頭,是學(xué)校里人人景仰的,如今聽他一說,少不了受寵若驚。 轉(zhuǎn)頭看向何姿,有些猶豫。 “沒事,你去吧?!彼灰詾橐獾卣f道。 他又看了看君喻,向前走了。 君喻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何姿身旁,抽出紙巾遞給她又給了一瓶礦泉水,讓她放松休息片刻。 “自己可以嗎?”他站在一旁看著她,沒有接過她的背包,開口問道。 何姿點了點頭,恢復(fù)了些體力,接著向上走著,君喻在一旁陪著她,但從不伸手去扶,任由她一個人。 他不言語只是在一旁陪著她,在她身側(cè)略后,靜靜地跟著她。 最終,何姿在君喻的陪伴下憑借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力到達(dá)了指定的地點。 累得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卸下背包,肩膀疼得厲害,恐怕腳下的水泡不能免了。 君喻的體力很好,背著背包走了那么久,氣定神閑,看得出平常是經(jīng)常運動的。 過了好久,陸陸續(xù)續(xù)地又到達(dá)了一些人,仍有一半人不見人影還留在半路。 輔導(dǎo)老師讓大家原地休息,等人齊了再打算。 到了下午,人才漸漸地到齊了,大家累得都不想再動,氣喘吁吁地坐在一旁。 何姿見山上的風(fēng)景極好,站在樹旁觀賞著滿山的風(fēng)光,綠葉紅花,枝葉茂盛,嚶嚶成韻,大自然的奇妙盡收眼底,爬山的勞累疲倦頓時一掃而光,眼前豁然開朗,思緒頓開,心情舒適。 她十分享受這一刻。 傍晚時分,老師讓大家在平坦的地面上搭建自己的帳篷,搭完后吃晚飯。 何姿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人少的地方,只身一人開始搭建帳篷,雖不熟練但也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沒有什么吃飯的胃口,只是覺得肩上很疼,不敢輕易去碰。 小心翼翼地脫下肩頭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顯露出醒目刺眼的淤青勒痕,大概是背帶摩擦所致,輕輕地用清水擦拭,刺痛十分,苦于有些地方擦不到,異常困難苦惱。 從背包里拿出醫(yī)藥箱,里面的藥品齊全,在最底層找出了藥水,只是擦的時候有些費勁。 她正發(fā)著愁,帳篷被掀開,她趕忙拿衣服遮住自己。 “你怎么來了?”見來人,她的心陡然放下了,但身前的衣服還在緊緊遮掩著,白皙肌膚隱約可見。 君喻走進(jìn),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藥水,淡定自然,“你的肩膀傷了?!?/br> 她以為他不知道,熟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入眼底,記在心里。 君喻拿著藥水走到她身后,坐了下來,打開藥水,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散發(fā)出來。 何姿把身前的衣服拽得很緊,心里是有點緊張的,讓他在自己的肩上后背涂抹藥水。 她把頭低得很低,后背上指腹的觸摸游移感經(jīng)過皮膚傳輸?shù)矫織l神經(jīng)中樞,帳篷里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很癢有些熱,和外婆給自己擦藥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思緒有些散亂,心跳得很快。 “疼嗎?”后背傳來聲音問道。 她忙搖了搖頭,低著頭,生怕顯現(xiàn)出臉頰的緋紅,“不疼。” 肩上后背的藥水涂好了,還不能馬上穿上衣服。 君喻又扳過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腳底生出幾個水泡,“忍一下,有點疼。” 何姿點了點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手下的動作盡量放輕了,仔細(xì)地處理著。 盡管動作放輕了,也難免不了疼,她蹙著眉頭忍著,盡量忽略。 君喻為了讓她少受疼痛,加快了動作,用創(chuàng)可貼貼在傷口上。 “好了,沒事了。”傷口處理好,他開口說道。 在他整理藥箱的時候,不經(jīng)意出口問道:“今天有怨過我嗎?” 在支走鄒楊后不幫她讓她一人走到目的地,不言語也不出聲,任由她一人累得要命也還是不理不問。 “怨你,誰說不怨你?!彼ь^望著他,憤憤地說道,生氣的樣子。 他伸手理了理她額角的發(fā)絲,“很怨?” “怨你的體力怎么這么好,遠(yuǎn)遠(yuǎn)地比我好?!彼郎\淺笑著望著他?!澳阕龅奈叶级??!?/br> 只是一句“我懂的”,讓君喻的心柔軟了,摟過她的脖頸吻了上去,吻得情摯。 她懂他的,只要一個動作眼神。 在她成長的路上,有些事是必定要她自己一人面對的,要她一人去完成,鍛煉鍛煉她,是對她好。 第六十四章 生日聚會 不速之客 這年的t市夏天熱了些,氣溫連日升高,絲毫沒有降溫的預(yù)兆,萬里藍(lán)天。 除了上學(xué)沒事何姿是死活不肯出門的,宅在空調(diào)房里捧著書一看就是一整天。 過幾日便是君陌的生日,安雅稍稍準(zhǔn)備了一下,只請了家里的人,辦個簡單的生日聚會。 她問安雅要送什么禮物才好,安雅只說心意到了就好,她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送什么合適,去問了君喻。 “我送什么禮物給他才好?”那個他指的是君陌,找不到其他稱呼去指代。 君喻坐在沙發(fā)上,翻了翻資料文件,抬頭望著她,“一句祝福的話,簡單大方?!?/br> 這個建議很簡單很大方,他很省事。 到時候真讓她如此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輕飄飄的一句話,兩手空空。 “那你送什么?”他倒也不擔(dān)心,送禮對他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吧。 “祝他生日快樂和一塊男式手表?!彼唤?jīng)心地說道。 送手表既符合他的身份又不會太失禮,這個禮物挺好。 幾日的時間過得很快,君陌的生日到來了,安雅在廚房里忙活著,指點著傭人幫忙。 君老爺子因有事來不了特讓人送來了禮物,祝他生日快樂。 君遙和古淑敏倒來得早,在客廳里等待著,安雅讓何姿遞上清茶,待長輩禮數(shù)周到。 她將泡好的清茶遞到兩人面前,古淑敏未曾正眼瞧過她,她不以為意,君遙慈祥地跟她道了謝,她淺淺回笑。 古淑敏不喜她,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安雅的嘴角始終是帶著笑的,就算是面對著臉色冰冷的古淑敏,她也做到了落落大方。 君陌見父母過來,坐在客廳陪伴著他們說話。 君喻還沒有到,在離宴會還有二十分鐘時傅念晴來了。 古淑敏的神色在見了她之后露出了笑,十分歡喜,忙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和她說著話,態(tài)度與之前對何姿截然不同。 在聚會前,安雅驀然想起了一件事,定制的禮物在商店里忘了取回來,讓何姿代她前去取回。 她點了點頭,經(jīng)過客廳走了出去。 傅念晴見了從客廳走出的女孩,看著側(cè)臉和背影,總覺在哪里見過一般,熟悉得很,但又想不起來。 “你哥怎么沒來?”被古淑敏一問,她打斷了思緒。 “他臨時和父親去了香港,趕不回來。”愣了愣神,開口說道。 古淑敏了然,和她聊著天,君遙和君陌在一旁說著話。 正說著,君喻進(jìn)門而入,逆光走進(jìn)客廳,滿身染上了燦爛的流光,優(yōu)雅圣潔,讓人看不分明。 從他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傅念晴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驚艷和仰慕綴出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