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哎?!庇兄獣缘娜瞬毁澩膿u了搖頭,“比這個可厲害,那老爺子叫舒雪鴻,聽說是那當年九三學社的頭屆社員,是個著名的國學大師,正八經(jīng)兒的文化人。那時候還是北平大學的學生呢?!本湃龑W社,四十年代的前身是民主科學座談會,那個年代的舒雪鴻意氣風發(fā)博學多識,在二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名動北平的高級知識份子,寫了很多很多登報的文章,字字擱在但年都能引發(fā)熱潮。 其實,舒雪鴻在舒以安離開揚州的半個月,這心里都是空落落的。一日他抽出時間去后山看看故去的兒子兒媳,忽然發(fā)現(xiàn)墓碑前擱置了很多很多白菊花,他就知道,這是舒以安來看過自己的爸媽了。老人盯著碑上倆人黑白的照片,心里十分難受。不禁倚在墓旁老淚縱橫。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 原本打算在揚州養(yǎng)老終此一生,為了過去新中國忙碌了半輩子的老人在退居之后就曾下過這樣的決心。每天養(yǎng)花種草,修身養(yǎng)性,可是到了舒以安結婚的前一日,老人忽然翻箱倒柜的找出個物件兒說什么都要管家訂了去北京的機票。難為八十幾歲的老骨頭,忍受著高血壓身體不適的痛苦,硬是撐了四個小時來到了這個多年不曾來過的城市。 褚家的夫妻見到老人的時候也是一愣,沒明白他究竟是何人怎么出現(xiàn)在了婚禮的現(xiàn)場,還是舒雪鴻身邊的管家拿出了證明老人身份的證件,笑著解釋?!斑@位老先生也算是娘家的人,舒以安的外公?!?/br> 褚父和隋晴這才反應過來,忙把老人請到會客室去坐。心情說成是驚訝也不為過。沒想到來自江南的舒以安竟然還有這樣的家世。舒雪鴻寬厚的示意夫婦倆也一起坐,讓青山拿出一直從揚州帶過來的一個錦盒。 盒子四尺見方,周身用的是著名的蜀繡,開關處的接口是用一塊紅寶石鑲嵌而成的。只消一眼,就能知道是個價值連城的物件兒。 “丫頭嫁過來,她爸媽去得早,留下我老頭也沒準備什么,這個,就算是給她的陪嫁吧?!?/br> 褚父和隋晴當下就表示不能收?!昂⒆蛹捱^來本就屬于委屈,哪里還拘得下這些禮數(shù)?!?/br> 舒雪鴻也不顧夫婦倆的推辭,直接打開了那個錦盒。是一只通身白玉的細羊毫,筆身上還清清楚楚的刻著年月,1949年10月?!斑@一輩子沒攢下什么,這個還是我的老師當年送給我的,玉的成色到也還算是不錯,你們也別忙著拒絕我,這個東西我給的是有原因的。” 舒雪鴻喝了一口茶,緩緩開口?!拔覀円园惨彩菑男〗塘曇?guī)矩禮數(shù)長大的,論學問才情老朽敢說是配得上你們褚家的,我越來越老也經(jīng)不住什么大風浪啦,這個只當是你們夫婦倆給我的一個承諾,我舒家的人在你們這里,定是會安然無恙?!?/br> 褚父鄭重的接過舒雪鴻遞過來的盒子,嚴肅的對老人保證?!澳判?,我們褚家保證不辜負以安?!?/br> 老人握著舒以安的手站在臺上還是永遠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樣子,婚禮進行曲快結束的時候,老人才顫顫巍巍一臉不舍的把孫女交到褚穆的手里。之后的儀式顯然就是萬卷不離其宗,交換婚戒之后兩人彼此清晰堅定的說出我愿意之后,證婚人正式宣布兩人,結為夫婦。 褚穆輕輕撥開舒以安額前柔軟的頭發(fā),將吻印在她的額頭上。 舒雪鴻笑意盈盈的看著倆人,起身離去。褚穆望著老人的背影,想起剛剛他趁著舒以安去換衣服的時候?qū)ψ约赫f的話?!八嬖V我自己要結婚的時候很平靜,我不知道你們兩人是怎么認識的,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很喜歡你,我的孫女我了解?!?/br> “可是小子她作為你的妻子,你一定將來要比我這個做外公的更了解她。我和她爹媽辛辛苦苦小心翼翼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寶貝,你可得也珍惜啊。” 褚穆也記得他給老人的承諾,他挺拔的站在舒雪鴻的對面,眼中堅定朗聲應下?!把灾倚?,行篤敬。我明白您的意思,放心?!?/br> 舒雪鴻很少遇到過如褚穆這么聰明的人,只要自己稍稍點通他就能猜到自己的意思,老人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忙,等有機會帶著她回來看我?!?/br>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就明白了,這個曾經(jīng)經(jīng)歷無數(shù)的老人,承認了舒家的女婿。 因為舒雪鴻的到來,舒以安一整天都是晴朗的。晚上她和褚穆一起送老人到車上,看著漸漸遠去的影子,舒以安忽然仰頭對褚穆說了一句話。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br> 褚穆一愣,“什么?” “外公告訴我的,”夜光下,舒以安笑的像一朵花,“我嫁給你啦,就要和你和你的家庭和睦相處,你放心吧,我會做一個很好很好的妻子的?!?/br> 褚穆失笑,一把拉過舒以安的手往車里走。 “去哪???” “不是說做妻子嗎?當然回家了?!?/br> 作者有話要說:現(xiàn)在明白我說的匹配是啥意思了嗎??哈哈哈,怎么可能讓舒小姐那么可憐的就嫁人呢,娘家人撐腰什么的最酷炫了。 另外你們最想看的倆人為啥結婚那一段我會在后來寫,你們先別急。 每次你們在底下嘶吼狂叫著讓我虐的時候,我都不敢接茬,現(xiàn)在老娘也能掐腰看著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說虐虐虐啦!?。☆A計很快劇情就變了,還輕姑娘們準備紙抽,馬勺,安全帽等一系列穩(wěn)定情緒的必備物品。 其實你們想看的,不外乎就是褚穆醒悟的一個過程,而現(xiàn)在他最不懂的,就是珍惜。 對了再叨叨一句,哎呀你們別煩我嘛ψ(`??)ψ,這是小說是虛構是宇宙的yy世界,你們千萬別較真啊?。。?! 第42章 我是地瓜 褚穆和舒以安在周日晚上就又從三亞返回了北京,一個工作走不開,一個又是個按月打卡領工資的小白領,這一點上,夫妻倆倒是有些神同步。 褚穆最近很忙,說成是忙的焦頭爛額也不為過。天天陪著領導參加外事活動,中間出了幾趟差,很少有時間閑下來,就連回家都是半夜了。 這日,結束一個會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在休息室里坐一會兒。褚穆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剛要拿出手機給三天沒見到的人打個電話。倒不是說見不到,只是晚上回家的時候舒小姐正睡的沉,早上走的時候人又沒醒,搞得褚穆這幾天都陰戚戚的看著她,一面極其苦逼的自己打領帶熨衣服。 通話鍵還沒來得及按,秘書就輕聲敲門走了進來。 “老大,您在德國的幾個托運行李到了,給擱在辦公室了。” 褚穆從柏林走的時候,并沒帶太多的東西,家里很多必備物品都是拖了那邊的人小心的打包給郵回來。秘書期間怕辦事不穩(wěn)妥,還親自去了兩趟,因為不著急,那邊的人辦事兒也是速度慢,過了快一個月才收到。 褚穆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抬眼囑咐了一句?!稗k公室左邊的抽屜里還有點東西,你一會兒騰出時間給我擱到箱子里一起讓司機送回去。” 秘書跟了褚穆有幾年了,懂眼力會辦事兒,小伙子雖然年輕,但是很穩(wěn)當,在柏林常常是倆人在一塊,偶爾不上班的時候倆人也會一臉惆悵的蹲在馬路邊吐槽工作的各種奇葩事兒,因此褚穆很信任他。 秘書點頭應下之后并沒有馬上走,踟躕著撓撓頭。 褚穆掃了他一眼也不等他開口,直接問了回去?!斑€有事兒?” “王主任來了,不知從哪得知您的行程說什么都要見您一面?!泵貢礼夷虏辉敢庖娝?,但是畢竟老王頭也是自己的上級,讓他也很是為難。 褚穆冷哼一聲,不慌不忙的扣上剛才被自己松開的領口。心里對他這次的來意再清楚不過,不禁有些煩悶。 “直接讓他來這兒吧?!?/br> 有些事兒你不想理卻總架不住它找上門來。褚穆垂下眼斂了冷漠的神色,把通話的界面關掉轉(zhuǎn)而發(fā)了一條信息出去。 “晚上在德國的行李讓人送回去,早點回家?!?/br> 王主任看著面前的門心里也不是十分有把握,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將近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的鋒芒太重,手段有的時候讓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如今讓自己再次面對他……唉……還真是壓力山大。早知道自己打死都不會接下這么個燙手的山芋,都說女人如蛇蝎,這話一點兒不錯。 褚穆見到王主任進來的時候,姿態(tài)還是十分隨意,雙腿交疊在一起帶著些清冷的笑意。指了指角落里的沙發(fā), “您坐?!?/br> “聽秘書說您找了我好幾次,但是沒辦法我也實在是沒時間,您有事兒?” 哪里有心思坐呢,王主任搓了搓雙手顯然也是很局促,知道褚穆這是逼著自己開口, “今天來……是想問您件事兒,我那侄女說想調(diào)回來,提了好幾次您都不批……這不是,讓我來跟您說說?!?/br> 聽到侄女這兩個字,褚穆的表情有一瞬間是沉了下來的,心里默默的把陶云嘉這三個字念了一遍。 “您這個侄女面子不淺啊,既然當初您能手眼通天的把人弄到德國去,自然就能把人再弄回來?!?/br> 王主任只當是褚穆生氣自己越級給他安排人的事兒,一時有些尷尬。 “那也是歸您領導的……副司,您看看就幫個忙吧?!?/br> 褚穆面色無波的看了王主任一眼,忽然問了一句無關的話?!白鲋拮拥牧x務卻頂著侄女的名號,辦事怕是難做了很多吧?您倒也不怕委屈了人家?!?/br> 王主任臉色瞬間僵住,心狠狠的墜了下去。還真是好快的速度!這么短的時間自己瞞的這么滴水不漏他竟然還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預料之中的樣子,褚穆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調(diào)回來不可能,不過這外調(diào)的名額倒是有一個,要是想去您隨時來找我,這個忙……”目光漸漸移到面前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身上,褚穆緩慢清晰的說出最后四個字。“我一定幫。” ———————————————— 舒以安接到褚穆的信息之后,默默的在msn上給周慧發(fā)了個哭臉。 “晚上有事,火鍋改天~” 周慧不滿的發(fā)了個大錘子過來一連四個驚嘆號?!胺砒澴涌蓯u!?。?!” 舒以安羞愧的捂住臉心想我當然知道放鴿子可恥……可是總不能讓某人的大箱子就那么孤零零的擱在家門口啊,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還是因為去吃麻辣火鍋……哎呀!舒以安一個激靈不敢在往下想。 因為周慧的老公是一個海上測繪專家,一年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出海,所以周慧一個人無聊的很,恰好遇到了解最近同樣孤零零的舒以安,于是倆人一拍即合的打算今晚去城東新開的一家麻辣火鍋去過癮。舒以安發(fā)了四五個道歉的小丸子動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改天一定陪你去!別約人哦!” 最近公司一直處于三級預警狀態(tài),因為要和安雅尓公司聯(lián)合做一樁進口的大單子,一個個都枕戈待旦的。光是合同就反復校對了四五次。舒以安轉(zhuǎn)著筆看著面前安雅尓幾個字,忽然生出一種讓自己手譯合同的這種行為一定是肖克的要求的錯覺。起初自己還有點心理陰影不太愿意參與這個case,但是舒以安轉(zhuǎn)念想了想,都辭職了又行的磊落,有什么害怕的?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潛心工作了起來。 晚上回去的時候舒以安特地開的快了一點,怕司機在等進不去門。好在回到湖苑的時候,褚穆的車和舒以安的車同時拐進了院子里。 司機小吳是第一次見到舒以安,熱絡的跟她打招呼?!吧┳?,副司晚上有事兒讓我先回來送東西,一會兒我還得回去接他?!?/br> 舒以安忙打開大門,讓小吳順利的把兩只大箱子擱到玄關處,微微朝他鞠躬表示謝意,“真是辛苦你了,進來喝點水再走吧?” 小吳在機關工作多年,官太太見過不少,但是像舒以安這么年輕有禮貌的還是第一回,說成受寵若驚也不夸張。“不了不了!謝謝嫂子,我就先走了!” 舒以安換了衣服和拖鞋,有些吃力的把褚先生的兩大箱子行李慢慢搬到樓上整理出來。 整整一個下午,褚穆的心情都處于低氣壓狀態(tài),隨行的幾個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惹他生怕挨訓,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褚穆回頭自顧自的開了車門,打算回家。 秘書硬著頭皮上前問,“您不等小吳回來送您了?”回應他的,除了車子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再無其他。 其實褚穆也不知道去哪,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街上亂轉(zhuǎn),眉頭可能連自己都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一直不敢相信陶云嘉竟然會做出這么齷齪的事情,今天他當著王主任半試探半開玩笑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褚穆就知道自己猜測的與事實沒有半分差錯。 竟然利用一個與自己父親那么大年紀的人爬到自己身邊,還借著愛情的名義,呵!還真是放得開啊。 舒以安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那箱子衣服歸置好,打開第二只的時候立馬就被里面那些盒子整理袋搞大了頭,隨手拿過一個四方牛皮紙包裝的東西想看看屬于哪一類應該放到什么地方,剛翻開一頁,舒以安只感覺到自己拿著那本厚冊子的手都變的冰涼,心里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擰了起來。 這時,書房的門鎖傳來極為清脆的咔嗒聲被人從外面打開。 舒以安拿著冊子的手一抖,那本粘滿了過去老照片的影集忽然掉在地板上發(fā)出極為沉悶的一聲響,兩雙眼睛的目光在此時剛好對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怎么辦?!估計現(xiàn)在舒小姐滿心都是臥槽發(fā)現(xiàn)老公秘密了怎么破?!會不會殺我滅口?! 還有那個……統(tǒng)一回答姑娘們關于外公爺爺?shù)募m結,事實上我想寫的就是爺爺?shù)囊馑?,因為祖父這個叫法我寫的別扭,而且各個地區(qū)叫不一樣,領會精神就好啦。 今天字數(shù)少些,但是我也得我冒死說一句,明天不更后天更,我知道你們每天都盼,但是假期要跟著額娘粗去,每天能保證日更是極限啦,請姑娘們體諒,而且十一假期之后我的更新速度就會總體慢下來,可能會停止申榜單,保持一周兩三更的速度,因為會從資格證考試還有不到半個月了,我需要全心備考,畢竟宇宙除了作者之外還是一只學生狗。 (我揚起頭來接受你們打過來的雞蛋和西紅柿?。戆桑。。?/br> 最后希望姑娘們能理解,有信心和期待陪我一直到最后。 第43章 國慶快樂 舒以安睜著大眼睛看了褚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彎腰把它撿起來擱在了桌上,聲音干澀。 “我不是故意的………” 褚穆不知道自己說什么才能解釋這東西的存在,而舒以安驀的垂下去的眼睛又讓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慌??傁虢忉屝┦裁纯稍挼阶詈髤s只能條件反射的問了另一句話?!斑@個你從哪兒找到的?” 這句話無疑給舒以安加上最后一道心里的枷鎖,那么明顯的質(zhì)問還真是,好傷人。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重了,褚穆有些尷尬的側(cè)過目光生硬的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落在地上的照片就像是針一樣刺痛了舒以安的眼睛,兩個人的樣子如今不再以過去的方式出現(xiàn)在眼前,硬生生用影像的片段再度來過,讓她還真是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感情和事實朝著舒以安鋪天蓋地的打過來,此時就算是褚穆說什么,舒以安都會覺得那是他為最蒼白的辯白。不知怎么,一向順從柔軟的舒以安忽然覺得自己很累。 倒是不急著走了,舒以安的手指輕輕滑過棕色的封面,語氣平淡?!拔夷芟胄┦裁茨??我還不至于無聊到去翻你的*,況且也不感興趣。倒是你,既然這么私/密的東西都能這么明晃晃的放在外面那就不應該怕被別人看到。” 褚穆從未見到過這么牙尖嘴利的舒以安,竟然用反問的口氣把話重新拋給了自己。一時想和她解釋的心情也被她此時的樣子弄的煙消云散,況且論嘴上功夫,褚穆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會輸。 “既然沒想些什么那么慌張做什么?一本影集而已?!辈恢趺矗夷驴吹绞嬉园惨荒樒届o的樣子就覺得特別刺眼,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舒以安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自己像是要失去理智般朝那人辯白,“我是覺得你讓我惡心,”伸手隨意翻開兩頁,影集上立刻就出現(xiàn)了兩人曾經(jīng)一起去參加露營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陶云嘉還很年輕,挽著身旁清俊高大的男子笑靨如花?!凹热贿@么放不下,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把人放在自己身邊,何苦跟我演什么夫妻情深千里回國的戲碼?!?/br> 舒以安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倔強的站在原地紅著眼眶和對面的男人對峙著,堅決著要把自己最害怕的事實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兩人之間。 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曲解自己回國的目的。褚穆氣急反笑,“我哪兒讓你惡心了?舒以安,倒是你別拿自己的恐懼不安強加到這里,有時候太妄自菲薄不是件好事?!?/br> “誰恐懼不安了?你別太自以為是才好!我又不是非你不可的!”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樣,舒以安臉色頓時通紅,竟氣的急急的沖出書房門去,擦過他的衣角時,褚穆下意識的想出手拽住她的胳膊,但也只是一瞬,反應過來之后,他強忍著心里的松動就這么僵硬著站在書桌前任憑她摔門而去。因為自己,也徹底被她那句不是非你不可激怒了。 不得不承認,今晚的舒以安,很讓褚穆意外。他進門時看到那本影集的時候心里也是驚的不行,他更想不通怎么好端端被自己扔到辦公室雜物筐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真他媽鬧心……褚穆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看著被舒以安剛剛摔上的房門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