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以安。” 這一聲,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褚穆站在車旁,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挺拔頎長。清俊的臉上神色平靜無波,他就那么閑適的站在那里注視著臺階上的女子。不需多余的言行已經(jīng)讓人移不開眼睛。同行的幾個單身女子從看到褚穆的那一刻開始竊竊私語,而且迅速的對這個男人做出了判斷。精英,而且是高端的精英。蘇楹在舒以安身邊小聲的自言自語,“大神真的是太帥了……” 肖克顯然也被這一聲以安吸引了,同樣的作為一個男人出于敏感和尊嚴,肖克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一般?;蛘哒f,褚穆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矜貴的氣質(zhì)讓肖克感覺到,自己的勝算微乎其微。 幾乎是有些不平衡的,肖克率走先上前去。伸出手,“你好。我是肖克” 舒以安聽到褚穆的聲音,抿了抿唇緊跟著肖克來到褚穆身邊,可以稱得上是下意識的站在他的身旁開口為他介紹道?!斑@是肖總,肖總,這是我丈夫,褚穆。” 褚穆看著肖克伸向自己的手,轉(zhuǎn)而禮貌的笑了笑也抽出自己原本插在褲袋里的手,“你好,褚穆?!眱芍煌瑯痈蓛粜揲L的手,只短短的相握幾秒鐘。褚穆就能感覺到來自肖克身上那種敵意和較量。那是他最為一名外交官最基本的課程,識人識行,方能攻心。 “既然你來了,舒小姐就交給你了。我們回去了?!毙た丝粗粋?cè)緩緩駛來的車,打算告別。 褚穆還是之前禮貌疏離的樣子,輕輕的點點頭,順勢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舒以安上車。“不勞您費心。” 看著黑色的頂配奧迪慢慢駛離自己的視線,肖克身后一大幫員工像忽然炸開了鍋。 “沒看出來啊,她平時那么平常除了長的清秀點也沒什么?。≡趺醇蘖诉@么好一個老公?” “就是啊!那一身的西裝可是價值不菲,看見了嗎?光那表就不只這個數(shù)……”一個識貨并且對此十分有研究的女青年伸出手堪堪比了一個六的手勢。 其中有見過場面的男同事適時插話進來,“別看人家的穿戴,那車牌子才是狠貨?!?/br> 是啊……車牌。那是專屬于褚穆身份的象征,最平常的物件卻也代表了他最不平凡的地位。 肖克看著舒以安早已消失的方向,心中忽然有些沮喪。 第五章 褚穆現(xiàn)在心情特別的不爽,不知是為了肖克看舒以安的眼神,還是此刻舒以安的反應(yīng)。 兩人都彼此沉默著誰也不打算先開口。褚穆的性子向來都是沉穩(wěn)內(nèi)斂的,可是那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剛才肖克的種種行為分明是一種嫉妒的侵略,他褚穆縱橫交際圈這么多年,誰什么意圖根本不需過多的言語。他幾乎在肖克伸出手的那一刻就能做出判斷,這個男人,在覬覦或者說嫉妒什么。 安靜的車廂內(nèi)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兩人呼吸聲。舒以安坐在副駕駛上,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不發(fā)一言。褚穆忽然間有些惱火?!澳銢]什么想說的?” 舒以安本來默默的想著把陶云嘉對自己說的話都裝作不知道好了,可是聽到他這樣反問自己她也忽然炸了毛?!澳銢]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褚穆都有點被氣笑了,“跟你說什么?跟你說我的老板有多關(guān)心我?還是說吃完晚飯老板要特地送我出來的英勇舉動?” 現(xiàn)在倆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所以無論對方問什么,彼此都想用最有力的言語來回擊。一來二去的竟然有種爭吵的意味。 “你莫名其妙!就是剛好結(jié)束所以一起出來了,干嘛要說成這個樣子。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想歪呢?”舒以安氣鼓鼓的瞪了褚穆一眼。 褚穆云淡風輕的瞟了一眼后視鏡,輕輕吐出幾個字。“對,我思想不正?!?/br> 而舒以安小姐顯然也不想再和他一起討論這個話題了。緩了緩情緒,試圖轉(zhuǎn)換一個內(nèi)容?!澳闶裁磿r候回德國?” 這回褚穆是徹底怒了,“怎么著???這么急著把我攆走給別人騰地方啊?!?/br> 舒以安氣的直接把手里的電話朝著褚穆扔了過去。因為此時的她,有些委屈。 如果說陶云嘉對自己說的話是一把刀不偏不倚的插在舒以安的心口,那褚穆現(xiàn)在對自己的態(tài)度則是又把這把刀捅的更深了。 “褚穆你混蛋!” 舒以安可能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強壓在心底的一整晚的情緒在這一刻竟然都奔跑了出來。一雙眼睛也因為氣急委屈蓄滿了淚水。 褚穆沒想到舒以安反應(yīng)這么大,空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朝自己扔過來的手機,猛地一轉(zhuǎn)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直到現(xiàn)在,他才剛剛發(fā)現(xiàn)舒以安的不對勁。因為按照舒以安一貫搓扁揉圓的性子是斷不會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的。 褚穆不禁有些頭疼,隨手打開車窗點了一顆煙。倆人一時間就這么僵持著。褚穆比舒以安大了六歲,倆人雖然有的時候也會拌嘴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一貫都是他讓著她。從不是誰也不肯讓誰向是非要拼出個你死我活是的。 過了好久,褚穆才仰頭吐出一片煙霧,“好了我的錯,對不起?!?/br> 舒以安有些倔強的偏過頭去不理他,每次都是這樣,他從來都不會在意自己為什么這樣,不去追究。好像她所有的不快樂和壞情緒但都是他引起,他只要道歉就覺得事情就沒什么大不了。舒以安忽然覺得有些疲倦,胃里也隱隱的疼起來。 見著舒以安遲遲不言語的樣子,褚穆沉默著掐滅了煙啟動車子離開。 到了湖苑別墅門口的時候,倆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車。只是褚穆忽略了舒以安走在后面時蒼白的臉以及滿額頭的冷汗。 前半夜,褚穆一直在書房里處理各種文件,眼看著指針指向兩點,他才起身打算去喝一杯水。路過臥室的時候,還是稍微停下了腳步。本來是想看她睡的好不好,誰知這一開門,褚穆就頓時被驚著了。 舒以安細瘦的身體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小臉深深的埋進膝蓋里。五根手指捏著被角連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白了。 褚穆看著她額頭盡濕的樣子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幾步跑上前去一把撈過舒以安的身體焦急的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以安頭枕在褚穆的胸前疼的說不出話來,額頭被他溫熱干燥的手掌一碰,眼淚霎時撲簌簌的落了下來。“褚穆……疼……?!?/br> 溫度高的嚇人,褚穆一時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地方疼,只能從她的表情上來判斷她一定病的挺嚴重。當下沒有立刻猶豫的就把人抱了起來,來不及給她換衣服只能扯過自己的西裝給她裹上。胃里像是被硬生生鉆了個洞一樣,舒以安虛弱的依靠在座位上,好像沒有了任何生氣。褚穆一只手控著車一只手攥著她的,生怕舒以安真的睡過去。 “以安,馬上到了,忍一下?!?/br> 如果此時舒以安是清醒的,她一定會為褚穆現(xiàn)在緊張的表情驚訝。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燈,壓了多少道實線。從家里到醫(yī)院的路程至少需要四十分鐘,被褚穆硬生生飆出了二十分鐘的速度。 醫(yī)生僅僅粗粗檢查了一下就得出了結(jié)論。胃穿孔。病人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加上體質(zhì)弱導(dǎo)致的疾病。需要馬上手術(shù)。 褚穆聞言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了地,拿過一旁的同意書匆匆簽了字。一旁的護士心懷雀躍的看著患者關(guān)系那一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原來是夫妻啊……果然是優(yōu)秀的男人都有主了。 主刀醫(yī)生是認識褚穆的,一面命人準備手術(shù)一面安撫著他?!澳判?,不會有生命危險的?!?/br> 褚穆立在手術(shù)室旁的走廊一側(cè),看著亮起的紅燈開口囑咐道,“她對先鋒類藥物過敏?!?/br> ———————————————————————————— 舒以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褚穆單只手扶著額頭正在淺寐。身上穿的還是昨晚從家里跑出來時的灰色的居家服。他從來都睡的很輕,聽見床邊窸窸窣窣的響聲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漸漸清醒過來的女人,他忽然無奈的笑了起來?!笆嬉园?,我不在家的日子你都吃什么為生能把自己弄成胃穿孔?!?/br> 做的手術(shù)刀口創(chuàng)面很小,舒以安除了麻藥的勁頭還沒過精神并不錯。還有力氣和他頂嘴。眨了眨纖長濃密的睫毛語調(diào)平緩的回,“吃花花草草啊,有時候餓極了塑料木頭什么的也是可以吃的?!?/br> 褚穆拿著水杯的手一頓,險些灑了出來。 “難怪胃腸不好,下回吃點軟的吧,沙發(fā)墊床單什么的也可以試一試。” 說著就著手把水遞到她的唇邊,好脾氣的示意她喝下去?!笆嫘〗?,先從它開始吧?!?/br> 正當倆人氛圍剛從昨晚冰點緩和至融化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大力打開。褚唯愿穿著dior的蕾絲小黑裙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瓷先ゾ透膫€秀場上剛走完臺的模特是的。她看著病床上的舒以安一臉的痛心疾首,作勢欲抱?!拔矣H愛的小嫂嫂,你怎么就住院了呢?” 褚穆怕她毛手毛腳碰著舒以安的傷口一把扯住褚唯愿的胳膊,把她拉離了病床范圍。“讓你辦的事兒辦好了么?” 褚唯愿,褚家的小女兒,褚穆的meimei。素有京城作公主之名。一個從小被大院兒里眾多哥哥jiejie寵大的小姑娘,因為只比舒以安小了倆月,所以一直叫舒以安為小嫂嫂。 褚唯愿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兒恭恭敬敬的點點頭,“辦好啦,我給小嫂子請了半個月的假呢??墒撬齻兝习迓犝f小嫂嫂住院了又多給了一個星期?!闭f到這兒褚唯愿轉(zhuǎn)過頭對著舒以安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吧┳?,老板很贊哦?!?/br> 舒以安聽見褚唯愿這話蹙眉看向褚穆,“你要愿愿去給我請假了?” “我沒讓她給你辭職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瘪夷绿ь^陰陰的瞥了舒以安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jīng)不燙了。“我下午還有外事活動,先回去換衣服,晚上過來?!?/br> 同時起身拿過一旁的外套威脅褚唯愿,“看好她,再敢像照顧媽一樣中途跑了我就斷絕你一切經(jīng)濟來源,想換新車你就等下輩子吧。” 褚夫人三年前切除膽結(jié)石本來作為陪房的褚唯愿因為訂的一只純種薩摩耶空運到了而撇下自己親媽去機場接狗狗的事跡就像是褚穆人生里一場噩夢。 第六章 肖克坐在寬大的轉(zhuǎn)椅上沉思了有半個小時了,思緒始終停留在上午褚唯愿來找自己的那個畫面。桌面上,還端端正正的擱著他吩咐人去查來的資料。其實還哪里需要費什么大力氣去查呢,京城褚家,誰人不知不曉? 那個代代都出外交大神的家庭不知創(chuàng)造了新中國多少個新聞和神話,那個家門里面每一個人幾乎都能在網(wǎng)上查到他們輝煌的歲月。褚穆……呵!又豈止是自己能夠相較量的……還真是諷刺啊。 八點半,他剛剛進辦公室就有秘書來敲門通報,說是一位小姐找他。還沒等他同意,褚唯愿就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進來,那步伐叫一個顧盼生姿,窈窕優(yōu)雅。肖克混跡商場這么多年,只消打量褚唯愿一眼就知道,這姑娘,來頭不小,來者不善。 褚唯愿今天打扮的極其高冷,一襲黑色蕾絲裙子妥貼的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五格戴妃的包包被她松松的拎著,手上,脖子上戴的全是寶格麗當季新款,就連妝容都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姑娘端著一副禮貌的笑,直接表明意圖?!澳愫?,肖總。我是舒以安的meimei,來給她請假的?!?/br> 舒以安,又是舒以安。肖克心底里琢磨了一會兒坐在辦公桌后面也點頭致意,“你好,先坐吧?!笨粗椅ㄔ冈谝慌缘纳嘲l(fā)上坐定才對秘書低聲吩咐道,“去倒杯茶?!?/br> “你是……舒以安的meimei?”肖克皺眉看著面前一身奢華的女孩兒有些疑惑。他不記得她有這么個meimei啊。 褚唯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輕輕秘書遞過來的水道了謝?!皽蚀_的說,她是我的嫂子?!?/br> “是這樣的,昨晚她突然胃穿孔被送到醫(yī)院手術(sh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醒過來。所以我來給她請……至少半個月的假吧?!?/br> 褚唯愿始終遵照著自家哥哥發(fā)來的圣旨。今天早上她人還迷糊的在床上睡著,昨天在夜店瘋玩兒了半宿聽見電話鈴響了半天才懶懶的接起來。褚穆也是太了解她,沒有多余的廢話幾句就交代了主旨。褚唯愿撩著眼皮惺忪的問,“半個月???一般一個星期就好了啊……不給怎么辦?” 接著就聽見褚穆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不給最好,你直接給她辭職。” 所以褚唯愿在等待肖克回話的時候,心里巴不得想的是你快拒絕我啊快點拒絕我啊!這樣老娘就能囂張的拍桌子談辭職了哇。結(jié)果肖克的反應(yīng)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怎么會胃穿孔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嚴重嗎?”肖克緊縮眉頭仔細的搜尋起來,她昨天一整天幾乎都在陪著公司跟進合同的事兒,難道是晚上宴會用的不對勁了? 褚唯愿漂亮的眼睛微微挑起,一連三個問句讓她隱隱約約的心里不太舒服。“手術(shù)很成功,您放心,現(xiàn)在您要做的就是批準這個假期。別的不用您擔心?!?/br> 褚唯愿好歹也是混時尚圈的,早就聽聞城中的幾個鉆石王老五之一就有肖克這么個人,今天一見反倒在心里撇了撇嘴,黃金單身漢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兒吧。其實不是肖克不優(yōu)秀,而是褚唯愿打小兒接觸的男人實在太高端了。自家哥哥有多寵她就不說了,絕壁是比親爹都疼自己,大院里的江家老三,那就是褚唯愿成長道路上的老師,除了教她各種歪門邪道還教她什么叫做處變不驚淡定自若。十幾年這么下來,是硬生生把自己鍛煉的跟只妖精是的。再說紀家的紀珩東,那就是褚唯愿的錢包,只要褚唯愿想買什么或者想去哪兒了,一旦碰上褚穆心情不好或者觸他眉頭,姑娘一準兒的會去找紀珩東。紀珩東也是慣著她,要這個從來不說買那個,二話不說的就是掏錢。戰(zhàn)家長子戰(zhàn)騁,家里一水兒的男孩兒。所以這個哥們對大院里的女孩兒向來是跟個護花使者是的,看見一個就往上沖。以至于年輕時的褚穆總是把褚唯愿往自己懷里拽一邊躲著戰(zhàn)騁的爪子,“能別看見meimei就生撲嗎?”褚唯愿仗著戰(zhàn)騁常常在外面為非作歹胡作非為,所以褚穆不好出面的事兒都有戰(zhàn)騁在后頭給她善后。 這么一來二去的,就造成了褚唯愿誰也不放在眼里的情況。所以對著肖克,她也是不太客氣的。 肖克也聽出了褚唯愿話中的意思,一時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有些不穩(wěn)的內(nèi)心?!昂?,告訴她我再多批一個星期,讓她安心養(yǎng)病吧?!?/br> 褚唯愿看著桌上逐漸變冷的茶葉,提起包包欲走?!澳谴驍_您了,再見肖總。” 看著褚唯愿纖細的背影,肖克忽然出聲攔住褚唯愿的腳步?!暗椥〗悖銈凂壹业娜丝烧媸侨鐐髀勚械囊粯?,不愧是這四九城里的貴族。” 褚唯愿微微一頓,她從進門起就沒透露過自己的姓名,如今肖克竟然能這樣提點她,無非就是向像自己證明他已經(jīng)充分了解了舒以安,或者說他們褚家。當下褚唯愿走到門口時悠然轉(zhuǎn)身,漂亮嬌小的臉上帶著不可侵犯的傲慢和矜貴,她看著肖克一字一句的說,“那您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褚家的兒媳給您做員工,已然是降低了身價,您可再萬不能有些什么非 分之想?!?/br> “您的茶葉不錯,再見了。” 肖克心中一口郁結(jié)之氣差點沒讓褚唯愿氣的半死,他肖總踏入商場這么久,如此不留情面的看透自己戳破心事的,他褚家還真是第一個。 ———————————————————————————————————— 褚穆匆匆趕回了家洗澡換衣服,司機到他家樓下的時候他剛好穿戴完畢。看著整整一抽屜的袖扣,他垂眸想了想還是拿了那對黑曜石的。那是舒以安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秘書拿著手機一項一項的翻看著行程,看到褚穆上了車,轉(zhuǎn)過頭遞去一本文件?!敖裉煜挛缡悄诰﹨⒓拥淖詈笠粋€組織會議,在洲際會議中心,大概兩個小時左右?!?/br> 褚穆接過那本文件粗粗的掃了兩眼,“晚上推掉一切活動,我有事?!?/br> 秘書恭敬的點點頭,“好的,順便提醒一下,您是后天晚八點飛德國的飛機?!?/br> 褚穆翻文件的手指一頓,皺眉道?!斑@么快?” 可能他從沒發(fā)現(xiàn),相比其他幾次回京,這次算是他待的時間較長的一次了。可是他怎么仍然覺得時間短了些呢?是自己還沒有和她生活習慣嗎?怎么一想到自己即將離開,想到病床上那個對自己眉目含嗔的女人他一瞬間竟然有點微微的舍不得…… 車里的其他人大概是察覺到褚穆的沉思和不悅,一時誰也沒敢說話。好在褚穆褲袋里嗡嗡震動的手機鈴聲一時緩解了車內(nèi)的低氣壓。屏幕上紀珩東三個大字看的褚穆瞬間腦仁兒就疼了。 “喂?” “不是怎么著啊褚大司長,您這回來也有兩天了什么時候打算接見小的們啊,這可是都排隊等著呢?!?/br> 褚穆揉了揉眉心,時差加上一夜未睡讓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下次吧,后天我就回去了?!?/br> “哎哎哎!”紀珩東扯著大嗓門子阻止褚穆掛掉自己的電話,趕忙出聲阻止?!罢聝赫聝海∥衣犝f昨個半夜有個掛著黑牌兒的奧迪是一路違反交規(guī)直奔醫(yī)院啊,怎么的以安meimei太長時間沒見著你跟你家暴了?” 褚穆也看不下去文件了,干脆一把合上沖著那頭耐著最后的性子解釋?!耙园参覆?,送她去醫(yī)院了。你有事兒沒事兒,我掛了?!?/br> “有事兒,真的,今天我回家正好看見你二叔從你家出來。搞不好啊,是老太太又給他吹了耳邊風要把你弄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