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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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楚圣天臉上沒由來的也浮現(xiàn)出些許的凝重,“圣子在我苗疆圣壇備受尊敬,出了這樣的事情,圣壇主也不敢向外界透露這消息,擔(dān)心苗疆會大亂?,F(xiàn)在連族中的長老也都還瞞著,只希望圣子能早日醒來?!?/br> “朕自然會盡力?!?/br> “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這件事情上,不是你我之間的事,而是……” “朕明白。朕已經(jīng)將人馬從無極殿調(diào)過來,停駐在圣山腳下,另派兩路人馬沿途巡查,各路探子一旦有消息就會立刻傳回來,他們?nèi)舾覄游覠o極殿,朕也不會這么站著等著他們來殺朕,只要朕一聲令下,無極殿的弟子就會放手大開殺戒!” 陛下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極為凌厲的殺意,看得楚圣天一驚。 “七夜會不會也隨你上圣山大會?” 楚圣天忽然擔(dān)心的問道。 “她護送萬毒子回?zé)o極殿,風(fēng)御城能不能醒來,還得看這萬毒子?!?/br> 陛下不冷不熱的應(yīng)道。 “萬毒子?他不是我們西域苗疆的……” “他對咒毒研究頗深,但愿在他身上能找到解開風(fēng)御城身上的死符咒的辦法?!?/br> 低低的念了一句,陛下才端起茶,不咸不淡的攝了一口。 “試一試總好,這些天想必七夜也cao心不少,真希望這件事之后,大家都能夠真正太平,沒有戰(zhàn)亂,也沒有紛爭,大家都能夠平安和睦的過日子,簡簡單單,平平淡淡,那也是一種福分。” 楚圣天看陛下臉色有些淡淡的沉郁,頓時也禁不住嘆息起來,神色也是異常的復(fù)雜,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一直不愿意承認自己輸給你,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讓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比我強太多。我現(xiàn)在明白七夜當初跟我說的話了,想必,像她那樣的人,就應(yīng)該是追隨你這樣的強者的。而不像我,我雖然承認自己深愛她,但是我始終也沒有你的這般魄力。論才華我倒是未必輸給你,但是論帝王權(quán)術(shù),論心狠手辣,論勇氣魄力,我差你太遠?!?/br> “歲月什么也沒有留給朕,卻教給朕這些東西。楚圣天,你比朕幸運,至少你擁有了許多朕不曾擁有的東西,這輩子,唯一覺得上天眷顧朕的,便是把七夜送到朕身邊來。” “看不出堂堂的赤帝陛下也是如此情根深種嗎?” 楚圣天笑道,“要是我沒有認識七夜,聽到你說這話,我一定會驚訝的,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現(xiàn)在卻也明白和理解?!?/br> 聞言,陛下沉靜的眼底也浮現(xiàn)出些許的笑意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涼意,“不管明白理解與否,都已經(jīng)不重要?!?/br> 楚圣天忽然沉默,許久之后才起身,“興許吧!我回去了,后天圣山上見了,圣壇主答應(yīng)過七夜的事情自然會做到的。我所做的,不過是遵從圣壇主的意思,你無需感到不安。對了,這些藥材我?guī)н^來了,圣壇主廢了不少的力才找到的,之前你們似乎也找得挺辛苦!” 說著,便將兩個錦盒讓茶幾上擱了去,便忽然轉(zhuǎn)身,不等陛下出聲,便往門口走了去。 陛下抬起眼簾望著已經(jīng)消失在門外的身影,許久之后才驀然收回眼神,望著茶幾上的兩個錦盒,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杯中的茶已經(jīng)涼透,耳邊忽然傳來風(fēng)尊使的呼喚聲,陛下才緩緩收住思緒,轉(zhuǎn)過頭,望向風(fēng)尊使。 “何事?” 低沉平淡的聲音響起。 “無極殿所有弟子已經(jīng)遵主子無極令前往圣山,夫人在明天早上應(yīng)該能抵達無極殿,老殿主已經(jīng)派人接應(yīng)?!?/br> 風(fēng)尊使恭敬道。 “嗯,讓天地乾坤四位旗主務(wù)必加大警惕,一旦對方的人動手,不管任何人,格殺勿論,不能讓他們堵住我無極殿的路,朕前些日子已經(jīng)從大夏將五千玄羅軍將士秘密調(diào)遣過來,今夜應(yīng)該就能抵達圣山城。你持朕的令牌馬上趕往圣山城外的鬼林接應(yīng)他們。藍色信號彈為接應(yīng)信號,弄影認得你,只要把朕的令牌給他看,他就會明白朕的意思?!?/br> 一邊說著,陛下忽然擱下茶杯,從衣袖里摸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遞給風(fēng)尊使。 “主子……” 風(fēng)尊使差點忘記了,這玄羅軍可是主子手中的王牌之一! 那些人再厲害,五千的玄羅軍絕對夠他們吃上一壺!更何況,玄羅軍將士可是主子手中的精銳王牌部隊,身懷絕技,比一般的普通士兵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再厲害的高手,恐怕也無法跟軍隊抗衡的吧? 想到這里,風(fēng)尊使禁不住一笑,多日以來的擔(dān)心總算淡去了不少,他就知道,以主子的本事,怎么可能會這么被動? “那些人若是不知悔改,就直接把他們的老巢端了罷,忘川跟忘影他們應(yīng)該也快到了,這件事情你直接安排給他們?nèi)プ?。剛剛楚圣天送過來的消息想必你也看了,提個心眼,他們?nèi)羰窍幼约夯钅佄读?,就成全他們。?/br> 陛下那淡淡的俊臉上拂過一道冰冷殘酷的冷笑。 “是,主子的意思是,若是玄羅軍進入圣山城之后,是不是直接潛伏……” “讓他們直接秘密趕往圣山,潛伏在圣山腳下,待后天所有人都進入圣山會場之后,立刻秘密監(jiān)控住每一個要塞出口。然后等待朕的指令。記住,此事務(wù)必秘密進行,玄羅軍應(yīng)該是分好幾撥喬裝打扮陸續(xù)趕來的,你們務(wù)必要謹慎?!?/br> “是!請主子放心!” 陛下這才點了點頭,輕輕揮手,“你先下去吧?!?/br> 低沉的聲音里已然染上了些許的疲憊,不難看出也是因為這些天累壞了。 “是!主子先休息一下吧,趕了那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有情況屬下會立刻派人通知主子!” 陛下點頭,也不再說什么,便欣然起身,往里室走了去…… 是夜,圣山城流春坊某一雅間內(nèi)。 ‘嘩嘩——’ 酒倒入酒杯中的清冽響聲傳來,燭光搖曳的珠簾內(nèi),一名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桌前,獨自暢飲。 已經(jīng)記不清喝下第幾杯了,火辣辣的酒水流進喉嚨里,胸口頓時好像被燃燒了一般,秦紫凝滿臉通紅,然而腦袋里卻是異常的清醒。 此刻的她一身風(fēng)塵仆仆,臉色看起來也有些憔悴蒼白。 “秦姑娘,楚公子到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從外面?zhèn)鱽怼?/br> 秦紫凝一頓,驀然抬起頭,只見到緊閉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楚圣天徐徐走了進來。 “我以為你不會來。” 看著對面悠然坐下的楚圣天,秦紫凝靜默了許久才淡淡開口道,隨手給他倒上酒,臉上拂過一道苦澀的笑意來。 “你誠心邀請,我為什么不來?” 楚圣天端起酒喝了一口下去,圣潔清俊的臉上也扯過一道恍惚的笑意,而那笑容看著卻是有些莫名的壓抑。 “我想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很恨我,若不是我當初……興許一切都還是沒有發(fā)生的,大楚依然存在,你也還是高高在上的大楚太子殿下,我們……” 秦紫凝定定的看著楚圣天,玉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酒杯,眼底的幽光明滅不定,也看不清什么情緒。 楚圣天卻是莫名的一笑,“愛恨情仇如何能說得清楚,若我說不怪你,你怕也不會相信。事情走到這一步,你我都是始料不及的。只要父皇跟母后他們都好,也就罷了。自古以來,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慶幸赤帝沒有將大楚皇族一脈趕盡殺絕,而是圈地軟禁……” 秦紫凝看得出他的笑容里分明有那般諷刺的冷笑,然而眼里更多的是莫可奈何。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大家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年若是我不極力促成開戰(zhàn),現(xiàn)在或許一切都是如初的,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不僅害了你們大楚,還害了金盛,害了父皇和母后受苦……” 秦紫凝說著,鼻子忽然一酸,淚如雨下。 “我想,當初……當初我不那么任性,接受你們大楚跟金盛的聯(lián)姻,或許我們至少會比現(xiàn)在幸福一些,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可是,為什么……我總是覺悟得太晚……明知道再那樣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他也不可能愛上我的……卻……” 泣不成聲。 楚圣天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應(yīng)該是狠絕的,卻不想她還是真正流露出這么脆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樣,為什么你會甘心放手?” 秦紫凝抬起眼睛,透過模糊的淚眼望著楚圣天,嗓音哭得哽咽而沙啞。 “我應(yīng)該怎么告訴你?” 楚圣天低低的出聲,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繼續(xù),“愛的方式很多種,擁有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如果,他在你心里很重要,遠遠比你自己還重要,你就會明白,比起看到他幸福,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br> “所以你愿意退到身后默默的守候東方七夜嗎?我知道那次是你放走他們的……是你將東方七夜放走的,不然說不準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秦紫凝擦了一把淚,仰頭喝盡杯中酒。 “你錯了,若是我不放他們走,七夜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一定會刺下去,你應(yīng)該知道,在她心里,北璃赤或許比她自己更重要。我楚圣天也不想就這么死掉,所以才愿意配合她,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br> 講到這里,楚圣天忽然抬頭看秦紫凝,眼底生出些許的淡淡冷笑,“但是,你應(yīng)該心里很明白,即便七夜慘遭不幸,赤帝恐怕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我是男人,比你了解男人。”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嘲笑我嗎?” 秦紫凝有些悲愴的笑了笑,語氣雖然尖銳,但是憔悴的臉上卻不見很久之前的那種恨意,剩下更多的是落寞。 “你說,為什么我們竟是愛得那么辛苦?我們做錯了什么?這一生卻是如此為情所困?” 一杯酒又下肚,秦紫凝悵然長嘆道。 “興許,這一切也就是上天的安排罷,看開了便好。我也沒想到,你對北璃赤用情深至此,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聽說你對他芳心暗許,癡戀不改,卻不想這些年都還能堅持至此。有些東西,它是你的就是你,不管走得多遠,它一定會回到你的手中。但是有些東西它不是你的,無論再如何強求也是徒勞?!?/br> 楚圣天也無奈的嘆息道,想他當初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也想過像秦紫凝這般去爭取,但是每次看到她那般堅毅清冷的眼神,聽她說的那些話……后來經(jīng)過那么多的生死與風(fēng)雨,他忽然明白,其實能不能擁有,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只要,大家都還活著,她能感到開心幸福,便好。 “以前的我們都愛得很自私,所以都很辛苦。我不喜歡說什么成全,輸了就是輸了,在這場角逐里只要真心付出過,就沒有什么丟人。秦紫凝,其實說起來,你興許并不比七夜差在哪里,你跟她之間沒有什么可比性。你是你,她是她,在乎你的人,你便是無價之寶,不在乎你的人,你在他眼里便什么都不是,就好比擦肩而過的路人跟你摯愛的人一樣。” 楚圣天一邊給秦紫凝倒上酒,一邊淡淡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有這么一番感悟來……我不如你,真不如你……你知道嗎,前些日子,他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他問我,為何淪落至此……還說走到這步,也不能盡然歸咎于我……我居然回答不上來,我當時就在想,或許,很久之前,我在他心里至少還是……是我自己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的……他這么說,我才更是,更是感到難過痛苦,不敢奢求他能原諒我什么,可是,可是……正是因為他的諒解和寬容才更讓我覺得我自己不堪,你說,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秦紫凝哽咽道,哭得很傷心。 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她許久,楚圣天才嘆了口氣,忽然從衣袖里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秦紫凝的跟前,低沉的嗓音有些悵然的感性,“不要想太多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明天還是需要繼續(xù)啊,都成為過去了,再想也沒有用了,別難過了?!?/br> 秦紫凝淚如雨下,接過楚圣天遞過來的手帕,擦掉眼角溢出的淚珠,紅著眼眶望著楚圣天,哽咽道,“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七夜,對不起你,對不起很多很多人……我寧愿,寧愿他能一刀殺了我,至少我也不會這么難過……” “死亡,永遠只是一種最懦弱最無用的解決方式,事已至此,就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雖然成為過去,但是我們有很多的事情還是需要去做的。你看,當我們緊握雙手其實里面什么也沒有,張開手心,你卻得到很多東西?!?/br> 楚圣天視線朝自己的緊握的大手看了去,隨后才緩緩伸開,修長的大手忽然間沐浴在風(fēng)燈之下,仿佛鍍上一層金色的圣潔的流光。 秦紫凝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的朝楚圣天攤開的手心看了去,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蒼白的臉色浮現(xiàn)出些許的恍惚來。 楚圣天忽然長嘆了口氣,徐然站了起來,淡淡的望著一臉神色恍惚的她,道,“好了,不要太為難自己,我們不再是年輕氣盛的孩子,往后的日子也還長著呢!保重,后會有期!” 聲音落下,人便朝門口走了去,聽到那珠簾‘叮?!呐鲎猜晜鱽?,秦紫凝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抬頭默默的看過去,只發(fā)現(xiàn)珠簾搖曳的夾縫之間,那道淡金色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消失在門外……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將手中那潔白的手帕緊緊抓住,捂著那張絕色動人的小臉泣不成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哭得干澀灼痛,再也流不出眼淚,她才抬起頭,擦去臉上的淚痕。 而這時候,門外又有另一道腳步聲傳來。 ‘叮叮!’ 一陣涼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那珠簾輕輕的搖曳著,眨眼的功夫,一道潔白的身影已經(jīng)走進門里來,一雙美麗的玉手撥開垂落的珠簾,看到了里面正在借酒消愁的人。 “你果然在這里……” 花雨淚皺著眉頭看著眼眶發(fā)紅的秦紫凝,聲音雖然溫柔,但是仔細一聽的話,仍然能聽出里面染著些許不高興的意味。 “淚jiejie,你怎么來了?” 秦紫凝這才失魂落魄的抬起頭望著她,眼神很是迷離,花雨淚一看,這才坐了下來,看到跟前擺著的酒杯,秀眉頓時擰緊,“剛剛你跟誰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