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沒看陳湉幼都在為她擔憂了嗎?她想了想道:“不說整個京城都知道我的身世了,然而大部分也都是略有耳聞的。我不過是丫鬟出身,父母雖然雙亡,卻是都能查得出來的,不然當年師伯怎么會認出我是他的師侄女?!?/br> 陳湉幼搖頭,“你雖然這般說,但是卻有人說那本就是一場戲。還說張御醫(yī)本就是先帝在時的御醫(yī),為了保護你這才認了你當師侄女的。不然的話,哪里會有人一身本領還去賣身當奴才的。”這后面一句,說的自然就是林秋禾的“父母”。 林秋禾笑而不語,低聲道:“多謝你提醒我這些,不過這樣的事情,既然對方早有準備,我自然是百口莫辯的?!彼f著笑了笑,“不過我倒是相信陛下盛名,定然不會被小人所惑?!?/br> 陳湉幼也是沒有辦法的,只是提醒她一二。見林秋禾似乎是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不見一絲驚慌,這才也跟著轉(zhuǎn)了話題,說起了一些瑣事,最后起身送了林秋禾離開。 林秋禾出了文定侯府坐上馬車,臉上的笑容這才不見了蹤影。 這么大的一件事情,她竟然是先后從張章氏和陳湉幼的口中聽到的,而不是攝政王或者寧卿。是鴻臚寺那邊刻意瞞著攝政王府,攝政王和寧卿根本就不知道?還是,他們兩人知道了,卻沒有告訴她? 她希望是第二條,不然的話只怕就是寧邵哲已經(jīng)心中起疑了,這才刻意瞞著攝政王府的。 “姑娘?”青黛在林秋禾和陳湉幼兩人說話的時候都守在了外面,這會兒見林秋禾神色不好,連忙遞了一杯熱茶過去,“姑娘若是不舒服,我讓張叔趕車再慢些?” 林秋禾搖頭,想了想開口道:“去攝政王府……”她遲疑了一下,然后又更改:“回醫(yī)館,我要入宮?!?/br> 她臉色不好,青黛自然不好多言,只是依言吩咐了前面駕車的黑霧,不多時林秋禾就回到了醫(yī)館,一番換衣之后就又坐上馬車出門。這次是張叔趕車,而黑霧則進了車內(nèi)。 “姑娘,”黑霧平日話不多,這會兒卻主動開口:“咱們回來的時候,有尾巴偷偷跟著?!?/br> 尾巴? 林秋禾秒懂黑霧話中的意思,想了想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嗎?”這時候會跟蹤她的,可不止是寧邵哲一家,陳湉幼提過,周邊諸國都有人潛入京城。一年半前被肅清的京城,漸漸又恢復到了龍蛇混雜的程度。 黑霧搖頭,“對方很小心,沒有露臉。我怕太過于注意就暴露了我們知道的事情。若是姑娘想知道,我這就去探?” “不用,我們自己小心就是了?!狈凑齻円宦范疾蛔呤裁雌÷?,林秋禾想了想為了防止她出宮晚,路上人少還特意吩咐黑霧回頭來接她的時候再多叫上幾人一起。 她這樣配合保護的態(tài)度自然是黑霧樂意看到的,一點都不介意麻煩,立刻笑著應了。目送林秋禾回宮,她這才上車道:“張叔,咱們回去吧?!?/br> 而林秋禾入宮的時候心情就頗為復雜,不知道這監(jiān)視她的人究竟是諸國想要趁機做些什么的探子,還是寧邵哲派去的人。她這般糾結(jié)了片刻,等到引路的太監(jiān)送了她到御醫(yī)院,聞到里面熟悉的藥香味道這才回過神來。 一個荷包塞過去,林秋禾道謝之后這才進了御醫(yī)院。 難得休息的御醫(yī)們見她來,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是紛紛起身問好,林秋禾一路點頭進了張章的休息室就見他正烤著炭火和白術說話。兩人見她進來就笑著招手,“外面冷,你也過來一起坐坐。” 林秋禾也不客氣,搬了凳子過去跟他們圍坐一團,這才笑著道:“沒有想到,師伯和白院判竟然如此偷閑,我這兩日在學院里面都快忙昏了頭,這才準備過來求救兵呢?!?/br> 白院判就笑了起來,指著張章道:“你這個師侄女,憊懶起來頗有幾分你當年的樣子?!?/br> 張章也不生氣,幾人這些年來愈發(fā)的熟悉,不然白術也不會這般開玩笑。兩人說笑了會兒,卻也沒有放下正事不管,這會兒問起林秋禾學院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倒是沒什么大事,不過都是一些瑣碎小事?!绷智锖痰溃骸捌@些小事惹的人心煩。我這才想著,要不要咱們上書,給學院多添兩個生活導師。專門管這些跟學業(yè)無關的瑣碎事情。” “加人?”兩人聞言臉上的笑容皆是不見了蹤影,這會兒微微皺眉認真思考了半響,張章才率先開口:“加人倒是無礙,只是,加什么樣的人卻是個問題。你具體有什么想法嗎?若是一般人,只怕是壓不住那些自視甚高的學生的。而若是朝中官員的話,只怕又會覺得做這樣的事情對他們是一種羞辱?!?/br> 白術在一旁點頭,“自然,讓御醫(yī)院的御醫(yī)去可能性也不大。更何況,若是派的人有問題的話,只怕那些學子的怒火會針對我們?!闭f實話,林秋禾這一手軍事醫(yī)學院的計劃,已經(jīng)讓后宮中的御醫(yī)有種捉襟見肘的尷尬了。 林秋禾聞言雙眼一亮,道:“還有一種人,樂意管,會管,而且能夠壓制住那些人,還不會讓那些學子對我們有意見?!?/br> “什么人?”張章想了想,卻依然沒有答案。 林秋禾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宮里的太監(jiān)。讓皇上派一個三品、一個四品的太監(jiān)過去,定然能夠壓制住情況。更何況這些人常年在宮中走動,什么樣的人際關系沒有數(shù),只要咱們不刁難怕是很快就能把握住情況。” 最重要的是,可以在寧邵哲面前顯露他們沒有私心。林秋禾覺得這是一個一舉數(shù)得的好辦法,她本來只是為她入宮找了個借口而已,然而如今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張章和白術也想了想,最后白術皺起眉頭道:“若是這太監(jiān)到時候把權利都攬過去了,干涉內(nèi)務怎么辦?” “這不是還有周閣老等幾位大臣的常任理事嘛!”林秋禾笑著說,幾位常任理事的設定就是可以投票罷免醫(yī)學院中的某些人的。若真的出現(xiàn)了白術所說的情況,不管是周閣老,林大人還是唐大人,只怕都不會給一個太監(jiān)的面子的。 “而且咱們要兩個,一般來說品級高的那個才更容易得意忘形,若是他被革職了,自然是另外一個頂上來,只怕到時候兩個人也不會是一心的?!?/br> 這些小手段都是常見的,林秋禾一說張章和白術就明白了過來。兩人皆是點頭,三人湊到一起又是討論了半天細節(jié),下午就可以寫奏章了。 而另外一邊,林秋禾入宮的時候?qū)幧壅苷前倌觌y得一見的偷了會兒懶,在蘇曉寧蘇婕妤的屋中休息呢。兩人知道這個消息反應各不相同。早就想好了利害關系的蘇曉寧是覺得可惜,難得林秋禾又入宮,她這邊卻要伺候皇上,不好見她。 而寧邵哲想起這兩天送到他案頭的那些東西,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心情卻又覺得煩躁起來。 蘇曉寧能在后宮站穩(wěn)腳跟,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能夠很輕易的察覺到寧邵哲的情緒變化。這會兒自然是差距到了寧邵哲的煩躁,就笑著端了一杯茶過去,小手悄無聲息地就落在了他的胸口輕輕的揉按。 “皇上日理萬機,難得有時間偷得浮生半日閑,就不要想那些公務了。我雖然琴藝不佳,卻還是學過些時日的,不如彈琴給皇上聽?”蘇曉寧小意溫柔,卻依然是解不了寧邵哲的煩躁。 林秋禾的身份,他自然是已經(jīng)確信了的。攝政王和王府失散多年的女兒,跟承貞皇帝一點關系都沒有。說起來,比她更棘手的人都還被他圈養(yǎng)著準備當吉祥物呢。這樣一個林秋禾按說不應該讓他心煩意亂才對。 然而,有時候有些事情就復雜讓人讓頭疼。 首先,林秋禾確實跟王妃長得頗有些相似。其次,攝政王妃當年還真是承貞皇帝的皇后。最后,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自然是知道林秋禾不是承貞皇帝遺孤的,可是不知道的呢? 再者,林秋禾會不會被說動? 若是攝政王府萬一再想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么的話,他就真的是幾面受敵了。 因此寧邵哲這才一直把消息瞞著攝政王府。這本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攝政王準備年后帶著王妃出京,而寧卿大病初愈,整個冬天都要調(diào)養(yǎng)身體,想要復出只怕也是要等到春暖花開了。 父子兩人恰好出現(xiàn)了權利漏洞,這才讓寧邵哲輕而易舉的把消息封鎖住了。然而,如今失去了這左膀右臂的幫忙,寧邵哲又開始隱隱有些不安。雖然說他也在努力降低攝政王對朝政的影響,而且做的似乎還算成功。但是這位皇叔對他的影響卻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小事他自然是手到擒來,然而這種大事,又明眼看得出來后面還藏著驚天陰謀的大事,他就算能夠處理得來,卻還是有種…… 心虛的感覺。 怕做錯。怕一步錯步步錯,最后落得滿盤皆輸。 而且,他心中明白,不管他有多忌諱攝政王,實際上這位皇叔對于皇位對于權勢都沒有多大的野心。他之所以是攝政王,是因為這個國家,是因為他這個皇帝,需要他來當攝政王。 而一旦有些人被架到了某些位置,要不要權勢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他該如何去做? 悠悠琴聲中,寧邵哲神色變幻莫測,半響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猛然起身,驚動了彈琴的蘇曉寧。蘇曉寧雖然心中慌張卻沒有顯露出來,而是連忙收攏琴聲按下琴弦看向?qū)幧壅?,而不是猛然停下驚得人心煩。 “皇上,”她緩緩起身,“可是需要什么?” “來人,宣攝政王和晉王入宮!”他叫了外面的蘇勝進來,吩咐之后才轉(zhuǎn)頭看向蘇曉寧,“朕晚上再來聽你彈琴?!?/br> 蘇曉寧臉上帶著微笑,絲毫不減失望,溫柔地上前幫寧邵哲穿戴好防寒的大氅,這才送他出門。這也就是寧邵哲喜歡她的地方,知趣不鬧。 他回頭看著她,“外面冷,回去歇著吧?!?/br> 蘇曉寧點頭,卻還是目送寧邵哲身影消失不見這才回身進屋。一進去,她就又讓綠娥去打聽林秋禾如今在什么地方了。聽到回來的人說她還在御醫(yī)院,蘇曉寧就皺起了眉頭。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好讓林秋禾這個品級已經(jīng)在院判的御醫(yī)來給她診脈了。然而,也不好讓人貿(mào)然跑到御醫(yī)院說是想要跟林秋禾說說話。這在宮中半路攔人還好些,在御醫(yī)院,就有種不言而喻的尷尬了。 她焦躁地在屋中轉(zhuǎn)著圈,還好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就聽人回報說是林秋禾去了秦錦蘭處。 既然去了秦錦蘭處,那接下來就應該是她這邊了吧?蘇曉寧松了一口氣,趕緊吩咐綠娥等人準備茶水點心,然而等到茶水都涼透了卻還不見林秋禾來。 再讓人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卻是林秋禾已經(jīng)出宮了。 # 林秋禾不是一個人出宮的,她去秦舒蘭那邊的時候本來就晚了些,雖然有意想要去蘇曉寧那邊一趟,然而一來是時間上有些不夠,怕離宮的時候天黑了危險。二來,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吊一吊蘇曉寧。 至于寧卿和攝政王父子被寧邵哲召入宮的事情,她本來還不知道,不過那么巧就正好遇上了送寧卿出宮的蘇勝兩人,寧卿也是一臉的意外,顯然之前并不知道林秋禾入宮的事情。兩個人既然遇上自然是一起走了。 等到上了馬車,寧卿才道:“這些日子你小心些,盡量待在學院或者是醫(yī)館之中,若是出去走動身邊最少也要帶著黑霧她們四人,且不要去偏僻人少的地方。” 林秋禾聞言微微揚眉,用個眼神詢問。寧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習慣性拿毯子蓋住他和林秋禾的腿取暖這才道:“皇上這次匆匆召我和父親入宮,說是諸國又開始不老實了。這次他們竟然把注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林秋禾一愣,不知道寧邵哲究竟算是什么畫風,若是要瞞著攝政王父子吧,這會兒又特意告訴了他們。若是說沒想過瞞著他們吧,她卻是一點都不信無意之下攝政王和寧卿會一點消息都得不到。 寧卿對于她的反應也不過是笑了笑,沒有說政治上的問題。只是提醒林秋禾,這次諸國既然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她,那么她還是小心為上。 還好,寧邵哲也知道林秋禾究竟有多重要,不要說林秋禾所住的那條街了,實際上附近幾條街的治安也好上數(shù)倍。 林秋禾聽他認真囑咐,半響才笑了下道:“若是漠北那邊你確定已經(jīng)一網(wǎng)打盡的話,這樣似是而非的消息,究竟是誰傳到諸國的呢?”這才是最容易被忽視的關鍵。 想起花云白年初時就開始的示好舉動,想起寧羽的奶嬤嬤一家被控制,想起這次諸國探子入京卻又被抓的事情,林秋禾覺得這些事情似乎可以連在一起了。 甚至是幾年前遠在萬州的孫氏夫婦之死,還有蘇曉寧的身世。 不是她想象力豐富,而是如果有幾個勢力在一起的話,只怕他們早就打了起來,他們也不用如此緊張了。只有當幕后黑手只有一個的時候,才會讓各種支線都相輔相成。 只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寧卿沒有一口否決林秋禾這種天馬行空的想法,反而認真的思考這其中的可能,等到馬車到了醫(yī)館也沒有立刻離去,反而賴在那邊吃晚飯。林秋禾無奈就吩咐廚房多準備了幾道菜,然后和寧卿一起去了書房。 青黛送上了藥茶,又讓人在書房中多添了一個炭盆驅(qū)寒,關緊門窗以免寒氣入侵。 林秋禾和寧卿兩人站在書桌之后,面前是一張鋪開的白紙,兩個人拿著筆各自在上面寫著他們所知道的能力聯(lián)系到一起的線索。先是“太子殿下”、花云白、寧羽、蘇曉寧這條線,最后對著的目標人物自然是林秋禾,而蘇曉寧算是一條支線,她的目標人物如今應當是寧邵哲。 然后是漠北和“太子殿下”的線,這條線按照寧卿的說法是已經(jīng)斷了的。而諸國探子的這條線不長,目標也是直指林秋禾。之后還有孫氏夫婦、孫韶喆和蘇曉寧的那一條線。 因為蘇曉寧中毒的事情,這條線和花云白的線有所交叉。再之后,似乎諸國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然而他們出現(xiàn)的時機實在太好了,目標又直指林秋禾,想要離間林秋禾和寧邵哲,甚至是攝政王府和寧邵哲之間的信任。 而林秋禾一旦被錯待,最會更容易被策反,繼而幫“太子殿下”。 這是一個復雜的關系圖,就算是一條條的線畫上,林秋禾也依然看得有些眼暈。 不過,事實證明她的猜測并不是空xue來風。 “我們?nèi)缃?,該怎么做?”林秋禾皺眉,顯然是對目前的情況并不樂觀。寧卿的手指在紙上來回走動,指尖染上了墨水也不在意,半響才突然笑了起來。 “其實,關鍵點是在那位‘太子殿下’的身上?!彼f,“這些人用盡了心機就是想要向‘策反’阿羽那般策反你?!?/br> 寧卿說著抬頭看向林秋禾,雙眼中閃動著的是這些日子都不曾有過的愉悅,“禾禾,這也就說明白了一點。漠北的事情并沒有泄露出去。如今,皇上既然在猶豫之后表示了對攝政王府的信任,那么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了?!?/br> 林秋禾似懂非懂,想了想?yún)s也依稀有些明白寧卿的意思。 “你是說,讓我像寧羽那樣,假裝被說服?”她微微皺眉,“花云白是不可能相信的。” “事到如今,他們只怕也想到了這點。你是不會信任花云白的,所以他們會另外找人接觸你?!睂幥浯浇菐狭穗y得的慵懶笑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幾乎想要伸手把林秋禾攬入他的懷中。他神色自若的說:“他們會挑選一個你本來就信任或者說是非常可能會相信的人。” 林秋禾微微側(cè)頭看著寧卿,在他暗示的目光中想了許久,然后手對著紙上的一個名字用力一點:“是她!” 寧卿抿唇輕笑出聲,“沒錯,就是她?!彼f著拉起林秋禾的手,把指尖的墨水都涂到了林秋禾紅嫩的掌心中,“這些日子你的功夫也沒有白費。” 林秋禾笑了笑,“而且,這個人我們之前就討論過,是很可能被我們策反的?!彼f著雙眼發(fā)亮地看著寧卿,“只要我能解了她體內(nèi)的毒?!?/br> 沒錯,他們兩個所說的那個人,就是蘇曉寧。 這既是對方的突破口,又是林秋禾他們的突破口。想起今天林秋禾還吊了蘇曉寧一次,真的是無心中幫了大忙呢。 這些日子來一直縈繞著的陰云似乎看到了要散開的希望,林秋禾和寧卿兩個人心情大好,在醫(yī)館吃了飯,林秋禾順勢就給他針灸了一番,這才讓人送他回去再三交代沒有事情就不要出屋,老老實實養(yǎng)著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寧卿有種自己被當成嬰兒的感覺,然而坐在馬車中怎么想林秋禾隱隱交代的樣子都是忍不住想要笑。這些天悶在府中的抑郁一掃而光,而重新忙碌起來也讓他難得恢復了精神。 調(diào)養(yǎng)身子,他當然會注意。但是既然有人敢他未來娘子的主意,他怎么著也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才對,不是嗎? 有些事情一旦說清楚,似乎也就沒有什么了。通過寧卿那邊,林秋禾知道跟著她的其實是寧邵哲的人,一為保護,二則為監(jiān)視,三嘛,自然是讓有些人覺得君臣離心之類的。當然了,第二項寧邵哲是肯定不會承認的就是了。 就算是如此,林秋禾也沒有大意,只要是出門就絕對會帶上最少兩個女護衛(wèi)。若是再遠些就帶上三個,或者是四個。反正她惜命的很,絕對不會矯情地說什么我要自由,我不要被監(jiān)視。身邊的人跟著就像牢頭,我又不是犯人之類巴拉巴拉。 寧卿的生辰過得波瀾不驚,且是在晉王府中過的。林秋禾沒有去,不過禮物卻是讓人暗中送了過去,是一對真材實料的皮料護膝,林秋禾一針一線做的,雖然做工說不上精美,卻都是她的心意。這樣寧卿護著膝蓋和小腿,自然也就不用整日窩在屋中不好出門了。 寧卿生辰之后,陳自晴和齊林這邊在經(jīng)過了各種折騰之后終于說定了親事,然后準備走定親的流程了。 林秋禾這才知道,就算只是定親講究的人家也是要來回折騰個一個月靠上的。她這邊需要的時候就跟著跑了兩次,本來還擔心有些人會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陳自晴這邊,然而她留意了幾次見陳自晴身邊確實干干凈凈的,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