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狼人一族
手機(jī)里的賈斯汀就像夢境里一樣的真實(shí),就仿佛夢境是一場經(jīng)典老電影,而照片就是當(dāng)時的海報(bào),一模一樣。問題是,電影與海報(bào)相隔了一百二十年。 難道真得可以長生不老? 其實(shí)在那個的夢境里,賈斯汀是個算不上光彩的角色。 作為一名狼人,他對狼族的敵人-吸血鬼馬修斯卑躬屈膝、曲意逢迎,卻對自己的同胞毫無憐憫之意,痛下狠手;雖說他是奉了狼皇加內(nèi)特的命令,但仍給人一種吃里扒外、落井下石的小人觀感。 “賈斯汀出現(xiàn)在中州的珠寶店里?”梁小慧大喜過望,“他來干什么?來抓安德烈斯還是尋找失蹤的月神之戒?” 當(dāng)年在北高加索山風(fēng)雪交加的懸崖上,賈斯汀率領(lǐng)著狼族七人團(tuán)配合血族四大高手追捕狼人貴族安德烈斯,以求追回失蹤的月神之戒。沒想到安德烈斯并不甘心束手就擒,竟跳崖自盡! 因此,賈斯汀并沒有完成狼皇交予的任務(wù),這項(xiàng)使命也就一直沒有完結(jié),這很可能就是他出現(xiàn)在中州的原因。 “安德烈斯已經(jīng)走了,月神之戒我們也從未見到過,”袁士妙清清嗓子,“邪神該隱走了以后,我們再也不要插手這些事了?!?/br> “對,這些事與我們無關(guān)?!焙吻逭鲃痈胶?。 “無關(guān)?”梁小慧很不服氣,“雙寶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月光戒指呢,你們就說無關(guān)?” “無關(guān)。”袁士妙冷冷的重復(fù)一句。 袁士妙何嘗不想斗一斗這些擅自來到中原撒野的西方妖魔,奈何能力有限。不僅是她,就連龍虎山正一道的掌教都要主動避其鋒芒。這其實(shí)是整個道門的悲哀,因?yàn)闅v史原因以及各門各派的門戶之見,導(dǎo)致道家絕學(xué)失傳越來越多,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師傅說的對,”王雙寶拉住了一心想要爭個高下的小慧,“這是吸血鬼和狼人自己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攪和了?!?/br> 梁小慧仍然氣不順,可是沒有人支持她,她也只好作罷。 “將謝薔薇那晚上的行為解釋為夢游有一點(diǎn)說不過去,”袁士妙的話轉(zhuǎn)移了大家的關(guān)注點(diǎn),“晚上那上說可以,可是天亮后她醒過來的時候,意識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醒了。” “為什么這么說?”一說到死敵,梁小慧立即滿血復(fù)活。 “天亮前,謝成功帶著紫氣已經(jīng)逃離了村子,也就是說,沒人再控制她了,”袁士妙攏攏頭發(fā),“可她醒來后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匆匆忙忙的奪門而出跑回了家,這說明她多少是知情的?!?/br> “對呀,”梁小慧猛得一拍掌,“我怎么沒想到?” “師傅,您覺得謝成京有沒有問題?”王雙寶內(nèi)心深處很不希望這些兒時的玩伴站到陰暗面去。 “在商言商,他這么做無可厚非,不過就是貪財(cái)罷了?!痹棵钕肓讼?,又作了補(bǔ)充,“當(dāng)然,這只是暫時的印像?!?/br> “對了,你們覺不覺得這個謝寶山的出鏡率太高了?”梁小慧用了比較時髦的名詞。 的確,這個無所不在的謝寶山知曉了王端亭埋尸的秘密,又在災(zāi)荒年間買了王家的金戒指、遷了屋藏了細(xì)方銅棍,臨死前還讓人不要驚擾槐樹底下的黃鼠狼窩。 “嗯,他是紫氣逃入狼王墳后唯一一個死在村子里的人?!痹棵钜策@樣認(rèn)為。 “道長,你覺得紫色邪神會很快離開這里嗎?”何清正老了,如果袁士妙一走,以她的能力根本無法保護(hù)整個村子。 “會啊,”袁士妙手指著窗外,“你們聞到了嗎?那種味道,若隱若現(xiàn)的?!?/br> 王雙寶和梁小慧趴在北窗上向外望,果不其然,在那個山坳的位置又升起了一道直直的煙柱,而那些味道不經(jīng)意的又在刺激著鼻子里的粘膜。 “氨肥的味道?!焙吻逭龑@種味道很熟悉,以前農(nóng)村常用這種化肥,后來因?yàn)樘菀讚]發(fā),用得越來越少了。 “邪神什么時間離開?”王雙寶揉揉鼻子,坐回炕沿。 “月圓之夜吧?!?/br> 這只是袁士妙的猜測,因?yàn)橥蹼p寶在復(fù)活之前每月十五的晚上必做那個北高加索山上的夢,而狼人和吸血鬼又同時對圓月那樣的迷戀。 “這味道真的可以傳到中州嗎?”這幾天梁小慧有點(diǎn)鼻塞,嗅覺不敏感。 “野狼可以聞到十幾公里外的血腥味道,吸血鬼比狼更靈敏,再加上是特制的味道,一百多公里也不是沒可能。”袁士妙解釋。 “你們說,賈斯汀如果還在中州,他會不會也聞到這些味道?”梁小慧猶不死心。 “剛說過不管了的。”王雙寶遞給她一個眼神。 “說說不行嗎?”梁小慧撅著嘴。 “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天色漸暗,外面?zhèn)鱽砗⑼瘋內(nèi)挤艧熁ǖ穆曇?,何清正像是自問自答,“到時候我們要如何應(yīng)對呢?” “明天再去趟謝成功家?!痹棵顢嗳徽f道。 “去干什么?”梁小慧第一個跳出來。 “去找找看,”袁士妙下炕穿鞋,“能阻擋陽氣的絕不是一棟房子,要么是什么古怪的陣法,要么就是什么邪祟的東西!” 既然無力與西方的妖魔為敵,那就要作好自己的事情。袁士妙已然打定主意,在離開蘭沃子村之前,一定要把村子的風(fēng)水格局恢復(fù)原狀。 臨近正月十五,一到晚上村子就格外熱鬧,有些按捺不住的孩童會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煙花四處燃放,整個村子里彌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 晚飯前,王雙寶去村東頭梁小慧家的超市里購買了一箱子煙花爆竹,直把梁大柱樂得嘴巴都咧到腦后,同時也忽略了早出晚歸的女兒。 “師傅,買這么多夠嗎?”王雙寶把煙花放在炕上,“不夠我再去買去?!?/br> “魔術(shù)彈、大噴花、小蜜蜂……”袁士妙饒有興趣的逐一翻揀著,渾像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兒,瞬間驚喜道,“嘿,還有二踢腳啊,好多年不見了!” “這是用來干什么的?”見此情形,王雙寶小心翼翼的問。 “煙花嘛,當(dāng)然是用來放的。”袁士妙很開心。 王雙寶卻一頭黑線,他本以為這些東西是用來降妖除魔的。 “師傅,我們真的不管那些事了嗎?”王雙寶趁師傅心情好,又問了一嘴。 “不是不管,”袁士妙放下手中的煙花,無奈道,“是管不了,小慧理解不了,你也理解不了嗎?” “如果……”王雙寶鼓了鼓勁,“如果有《太平經(jīng)注》呢?有了那些《太平要術(shù)》上的古道法,是不是就能管了?” “那也要時間修煉的。”何清正將煙花箱搬下去,又放上炕桌,“既然是古道法,當(dāng)然修煉不易,可不是拿來就能用的?!?/br> “娘,你們龍虎山也沒辦法嗎?”王雙寶幫著取筷放碟、端菜舀湯。 “唉!”何清正重重嘆了口氣,“降妖除魔本來是龍虎山的本份,當(dāng)年老祖天師張道陵一脈相傳,可到了近代天師府也是斷了傳承;即使不斷,道法修為與以前也是沒法比的?!?/br> “天師府?和正一道不是一回事?”王雙寶給師傅斟酒也不忘疑問。 “本來是一回事,”何清正解釋著,“正一道源于天師府,后來有了許多分支,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就是正一道;而天師府就相當(dāng)于正一道和其他分支的祖庭,當(dāng)然其實(shí)是各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br> “哦?”王雙寶似懂非懂,“那天師府有特別厲害的嗎?” “有啊,天師府的張稀榮,和你馬師伯年齡相當(dāng),修為很高?!焙吻逭o兒子夾了口菜,善意的提醒,“你別想了,吃飯吧。” 如果不是這口菜,王雙寶本來還想問如果假馬清一和張稀榮兩人之力,是否能與邪神該隱斗一斗的。 但是這口菜堵住了嘴,也打消了他的念頭。 “《太平經(jīng)注》到底去哪了呢?”王雙寶自言自語。 “我感覺梁堯至少是知情的,”袁士妙呷了口白酒,“甚至梁友富也是知情的,好好的怎么能不翼而飛呢?” “那個洞是不是吸血蝙蝠掏出來的?”王雙寶異想天開。 “有可能,”袁士妙點(diǎn)點(diǎn)頭,夾了顆油炸花生米,“也有可能是野貓或者老鼠什么的,可那和《太平經(jīng)注》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擾人視聽罷了?!?/br> “???你是說村長在撒謊?”王雙寶不敢想像,一向正直的村長竟會說假話。 “撒謊談不上,”袁士妙搖搖頭,“依我看來,天棚上的那個洞的確是那天掏出來的,很難說是不是有人指使的,但是書早就不在那里了。” “那會在哪里?”王雙寶聽得一頭霧水。 “不知道?!?/br> 袁士妙心中有計(jì)較,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事還得找梁友富一問究竟。 “轟,轟,轟……” 村子里不知誰家放起了禮花彈,那一顆顆發(fā)亮的炮彈發(fā)射上去瞬間炸開照亮了夜空,一朵朵美麗的花朵綻放開來。 “這誰家放的?”袁士妙望向外面,似在村中心位置。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村長家放的吧?!蓖蹼p寶猜測著。 “嗯,差不多?!焙吻逭踩缡钦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