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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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瑯能為了皇后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哪怕是看透了皇后要?jiǎng)邮郑瑓s還是不忍。但他不會(huì),這么些年,他一直清醒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陛下一口氣總算是喘出來,他哆嗦著手,大喊了一聲:“放……放肆?!?/br> “如今到了這個(gè)地步,兒臣也便放肆了?!?nbsp;太子一揮手,將書案上那盞涼了的茶掃下。茶盞掉下來,摔在地上砸了個(gè)粉碎。 劇烈的聲響之下,外面的人卻是沒半分的動(dòng)靜。 帝王察覺到這些,眼神劇變,他喉嚨里一直嘶吼著:“來人……來人……”屋外卻依舊安靜得沒有半分的聲響。 看守在外的侍衛(wèi)們,無一人進(jìn)來。 “父皇身子不好,該退位了?!碧訐]了揮衣擺,從椅子上起身,眼眸垂下來,目光淡淡的。好似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 “你……你狼子野心,這么些年一直惦記著皇位?!钡弁鯕獾脺喩眍澏?,眼中混沌,說出的話語已經(jīng)是語無倫次。 “兒臣若是不惦記,這皇位便沒可能落在兒臣的身上?!碧幼呦蜍浰希掳咨拈L袍立得筆直,身姿修長挺拔。 燭火垂在他那張臉上,一如往常那般溫潤如玉:“您心中能繼承大任的,從來不是兒臣,而是在西北拼搏多年的陳珩?!?/br> 他盯著床榻上的人,許久之后才算是開口:“兒臣說得對(duì)嗎?”帝王那張臉仰起,喉嚨嘶啞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你如何得知?”這一字一句,猶如是在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對(duì)于帝王的承認(rèn),太子卻是撩起眼簾。眉目淡淡的,無半分詫異:“父皇明知的身世,卻是不言,連皇后都隱瞞了過去,確實(shí)應(yīng)當(dāng)好奇兒臣是如何知曉的?!?/br> 他站在床榻之下。 一張臉融入了暗色中,豐神俊逸:“皇兄玉潔松貞,雅人深致。瑯為美玉,陳瑯二字配的上皇兄的為人?!?/br> “恒親王鎮(zhèn)守西北七年,高風(fēng)亮節(jié),氣度不凡?!?/br> 清潤的嗓音從這大殿之中響起,太子漆黑的眼簾垂下來,在眼睫之下垂出一道陰影:“君子如珩,如琢如磨?!?/br> 恒親王是陳珩,而他卻為陳琢。 “父皇,您在給兒臣取這個(gè)名字的時(shí)候,您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卑四昵?,他派恒親王去西北磨煉。而讓他入主東宮。 帝王的目的并非為了安撫陸家,討好皇后。 而是將他作為朝中一把擋刀的盾,一塊帝王之位的磨礪石。切、磋、琢、磨之下,堪能擔(dān)此大任。 他這太子之位,從來都是這樣來的。 若是他還不爭……不……這一切,由不得他不爭。 眼簾看下去,目光落在床榻之上,太子抬起頭:“事已成了定局,父皇還是早些退位,安享晚年?!?/br> 最后一絲目光垂在帝王之上,太子說完,撩起目光。 修長的身姿轉(zhuǎn)身往外。 大殿的門被推開,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wèi)們看守著。將整個(gè)乾清宮圍繞的水泄不通。 玄色的長靴跨出門欄,太子垂下頭,將眼簾落在廊檐下。只一眼,那昔日里,風(fēng)光無限的劉進(jìn)忠瞬間軟了腿跪在那長階之上。 在烈日之下渾身顫抖著:“奴……奴才叩見殿下?!?/br> 太子清凌凌的目光看過去,眸子里一片冰冷:“父皇病重,若是孤知道再有下次有人出入乾清宮,劉公公這顆腦袋可就不保?!?/br> □□之下,劉進(jìn)忠打了個(gè)激勵(lì)。額頭貼在了地上,喉嚨里才滾出一句:“奴才遵旨?!?/br> 太子收回目光,從白玉長階上往下。修長的身影高大又筆直,剛出乾清宮,遠(yuǎn)遠(yuǎn)兒王全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上來。 “殿下……”王全一張臉跑的通紅,整個(gè)人喘的上氣不接下去,卻齜著牙,滿臉笑意的道:“殿……殿下,玉良娣醒了?!?/br> 第224章 完結(jié)二 人生圓滿 日光匝地,天邊的彩霞透著一股瑰麗的色彩??斓搅铝?,天氣開始逐漸變得炎熱。長樂宮對(duì)面的那棵合歡樹剛好是正開的時(shí)候。 花開得正好。 玉笙躺在太子的床榻之上,身側(cè),三七抱著她已經(jīng)哭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了。從醒來開始,玉笙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就知道自己最后還是沒能出去。 “主子。”三七抱著她的手,哭得可謂是上氣不接下氣:“主子,您怎么可以丟下奴婢?奴婢就主子一個(gè)了,主子要是走了,奴婢怎么活?” 素嬤嬤在一旁瞧著,一臉的為難,不知自己該不該將人給拉走。三七畢竟是跟主子一起長大的,于情分上而言終究還是不一樣。 但三七說這話,無形中也是將主子給牽絆住了。主子昏睡了這么長時(shí)間來,外面?zhèn)鞒隽瞬簧俚牧餮则阏Z。 都說主子趁著宮亂之日想逃跑,是被殿下打暈了強(qiáng)行給擄回來的。 眾說紛紜,真真假假也無人弄的清楚。 素嬤嬤想著,往玉笙那兒又瞥了一眼。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們這些身側(cè)伺候的卻是看在眼中,后院這么多人中,殿下唯獨(dú)只對(duì)她們主子動(dòng)了真心。 殿下對(duì)主子這樣好,她實(shí)在是想不通,主子為什么想要逃。 素嬤嬤眼神躊躇,估摸著是想問??蓜傞_口,門外卻是傳來一陣腳步聲。玉笙順著聲響看過去,就見太子殿下正緩緩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脫去了那日的鎧甲,今日身著一身緋紅色的長衫。他極少穿這樣張揚(yáng)的顏色,整個(gè)人顯得比平日里多了一份緊迫逼人的壓抑感。 他平日里總是穿著月白色,整個(gè)人端的一副翩翩君子的溫潤模樣。如今這緋紅色一穿,玉笙才覺得這個(gè)顏色可能更適合他。 可瞧見那張臉,卻是覺得有些陌生。她忍不住地便會(huì)想到,那日里太子殿下在前乾清宮內(nèi)的樣子。 這么多年,那樣緊密的心思。 每一步,每一處都在算計(jì)。如今,所有的一切最后統(tǒng)統(tǒng)都化作不安。 太子從進(jìn)屋開始眼神就一直落在玉笙身上,她所有的表情在他眼中都避無可避。 他垂下眼簾,將面上的神色給壓了下去。目光落在床榻對(duì)面的那張小矮桌上,板著臉,聲音沉的發(fā)緊: “都出去?!?/br> 這聲響,把屋內(nèi)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玉笙聽見那毫無起伏的聲音,也是一陣發(fā)顫。三七被素嬤嬤拉著,不甘心的邊走邊回頭。等那大殿門一關(guān),太子才將眼神落在床榻上。 那目光沉沉的,玉笙本就心虛,被他這樣瞧著,沒忍住,哆嗦了一下。一雙手放在被褥上,十指拽的緊緊的。 指甲摳的那明黃色的龍上都起了毛邊兒后,太子才低下頭,朝她靠近。 他站在床榻邊,看著面前的人低著頭,一臉的心虛。發(fā)沉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又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生的嬌氣,性子像貓。 一心虛就躲著不見人,但那手卻忍不住一個(gè)勁兒的磨爪子。 騰云駕霧的龍頭幾乎快要被她給撓禿了,太子才淡淡的開口:“陳珩那日將你帶到了乾清宮?”這話說的肯定,完全沒有給人辯解的理由。 玉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抱著腿,下巴擱在了膝蓋上:“是?!?/br> 太子閉上眼睛,喘了一口氣,他猜的果真不錯(cuò)。 乾清宮中的一切,他的計(jì)謀,算計(jì),那些背地里,無法讓人知曉的一面,都暴露在了她面前。 “皇后殺我母妃,去母留子,這個(gè)仇我不得不報(bào)?!?/br> 太子眼睫垂下來,又淡淡道:“她給我選的太子妃是陸家之女,這么些年若是孤有子嗣的話,早就被陸家給架空了?!?/br> “陸家造反,這一切本就是早晚的事。說我推波助瀾也好,處心積慮也罷,這個(gè)皇位孤是勢在必得。陸家功高蓋主,權(quán)勢過大,有今日的下場是遲早的事?!?/br> 太子說的這些,玉笙不是不懂。 “皇位之爭本就是血海之中搶奪,你死我活的一件事,玉笙明白?!庇耋咸痤^,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太子:“殿下若是登上皇位,到時(shí)候陸家就是母族。到那個(gè)時(shí)候再出手,哪怕理由再充分也會(huì)被人詬病?!?/br> 她昏睡了幾日,臉瘦了足足一圈。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上,如今更是瘦弱的可憐。 太子看過去,只見她那漂亮的一張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是含著水,正看著自己。 “那你為何要逃?”眼睛垂下來,顫抖著的眼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陰影,這三日來,因?yàn)檫@個(gè),他幾乎未眠。 閉上眼睛便是她穿著太監(jiān)服從自己面前消失的背影。 床榻上的人不說話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huì)兒,總算是傳來腳步聲。玉笙一直低著頭,首先涌入身側(cè)的便是那股熟悉的迦南香。 沒等她有所反應(yīng),下巴便被人托住了。 太子低下頭,眼睛落在她那毫無血色的唇瓣上。大拇指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幾下,直到那唇瓣上透著血?dú)夂螅潘闶琼樠哿艘恍?/br> 緊擰著的眉心松開,太子對(duì)著她的眼睛,又問:“是因?yàn)槎亲永锏暮⒆???/br> 這一刻,玉笙所有的隱忍都消失了,她顫抖著身子想將面前的人給推開??伤杷巳眨庥中。螒{自己如何用力身側(cè)的人卻還是紋絲不動(dòng)。 “看著孤?!弊プ∷氖直凼站o,太子下垂著的眼神一片強(qiáng)勢:“告訴孤,是不是?” 擔(dān)心、害怕。那日緊繃著的心,無法宣泄的所有都像是找到了個(gè)出口。玉笙渾身顫抖著,總算是哭了出來。 “宮里的孩子有什么好,若是他長大了,也要去爭。” 乾清宮中聽見的一切,不止令她害怕。一顆心緊緊地,猶如被人用手給攥住了。 若是生的尋常人家,何須這么小就開始算計(jì)?宮中的一切如龍?zhí)痘ue,哪怕是親兄弟,也要處處防備著。 洛家呢?洛家何其無辜? 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yàn)槁逄槐菹驴粗校黄热肓藢m。生下皇子不是自愿,洛太妃郁郁寡歡。 洛家為了前太子,一直支持皇后。而后來,又因?yàn)榍疤由矸荼粦岩桑蚺逻B累前太子,便立即辭官舉家牽回?fù)P州。 都到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地步,遠(yuǎn)離朝堂了。 可皇后卻還是不放過。 養(yǎng)了近二十年的陳瑯,那個(gè)玉人仙姿一般的人物,眼也不眨就讓他在揚(yáng)州城內(nèi)從此長眠。 每每想起這些,玉笙就害怕。她雙手捂著肚子,在太子懷中,哭得幾乎暈厥過去:“你……你放我走吧?!?/br> 太子抱著人的手臂緊緊的,安撫似的一直在輕吻她的額頭,可開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笙笙,你只能在孤的身側(cè)?!卑l(fā)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卻叫人無法忽視里面的柔情。 權(quán)利會(huì)激發(fā)人欲望,欲望會(huì)使人不滿足。 “留在這宮中,還得跟人爭,我得去爭寵,孩子得去爭皇位。”玉笙哭得沒了理智,開口說出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你就放我走不行么,讓我在宮外住的遠(yuǎn)遠(yuǎn)兒的?!彼捞硬粫?huì)答應(yīng),可那抓住長袖衣擺的手卻還是咋顫抖:“我不想去爭,不想去搶。” “你是皇后,不用去搶,不用去爭?!碧颖е?,掌心拍著她的后背。他當(dāng)她說的那些要離開的話沒聽見,垂著眼睛道:“到時(shí)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孤也是你的?!?/br> “騙人……”玉笙不相信。自古以來,男人說的話又有多少是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