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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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雨,渾身都透著冷。玉笙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茶盞,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 掌心之中一片溫暖,她聞著茶香,看著沈少卿的臉:“沈大人瞧著像是有些熟悉?!敝皫状味际歉糁苓h(yuǎn)瞟了一眼。 今日這面對面一瞧,這才瞧出些許的不對勁來。 這位赫赫有名的沈大人,生的卻是與永昌侯的世子頗為的相似。不……不僅是相似了,除了年歲上差些,兩人這張臉起碼像了足足八分。 姜玉堂她之前見過兩面,年輕氣盛的狀元郎,光風(fēng)霽月。 因著沈清云,玉笙對這位姜世子倒是好奇,但在太子口中聽聞,這位是個瘋的。不管不顧,瘋的要命,強(qiáng)行將沈清云困在自己身邊。 故而玉笙對姜玉堂印象不好。但要說起那張臉,倒也實(shí)在是挑不出一絲錯來。 可……玉笙的目光落在沈少卿的臉上。想到沈清云,沒忍?。骸按笕丝烧J(rèn)得一個叫做沈清云的太醫(yī)?” 正對面,沈少卿那張臉抬起,眼簾之下倒是有那么一絲異樣。 玉笙瞧不懂,她又道:“與大人同姓,清是……” 倒是許久之后,沈少卿才開口:“吸清云之流瑕兮,飲若木之露英。家母再給微臣取名字時,曾給微臣留下云清二字。”(1) 沈……沈清云?沈云清? 玉笙還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沈清云還當(dāng)真是膽子大,她不會是把堂堂的永昌侯的世子當(dāng)做替身了吧?想到這個可能,玉笙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心疼她,還是可憐姜玉堂了。 沈少卿抬手,淡青色的袖口落在了棋盤上,又給玉笙沏了杯茶:“娘娘不怕微臣了?”剛在合歡殿的門口,她那個模樣可是很懼怕的。 “這么長時間來,大人對我沒半分傷害,我自是不會相信,大人會忽然動手。” “就憑這個?”沈少卿一笑,這人生得好,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 玉笙瞧著這張臉,覺得這沈清云的眼光還真是不錯。這人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氣質(zhì),都是一等一的。 與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都足以爭輝。 也難怪那氣質(zhì)脫俗的沈太醫(yī)會這樣念念不忘了。 “自是不止?!庇耋系溃骸拔抑耙娺^大人從太子殿下的書房出來?!?/br> “太子遇刺,對外說是危在旦夕,誰也不見。但卻偏生只見了大人。太子殿下這番謹(jǐn)慎小心的性子,除了大人是殿下心腹這一條,玉笙實(shí)在是難以解釋?!?/br> 對面,那人的目光一直看著。過了會沈少卿才搖著頭,吐出兩個字:“難怪……” “難怪什么?” “難怪我入京都之前就聽說過娘娘,說是太子殿下十分寵愛。” 太子后宅之事被人閑談,玉笙眉心皺了皺,頗有些不悅。正對面,沈少卿的目光卻還是落在她臉上:“娘娘如今已是良娣,可有想過日后?” “日后什么?” 他輕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諱:“日后可會當(dāng)皇后?!?/br> 玉笙被他那大膽的言語給嚇到了,縱然她知曉從今日之后,這宮中即將大改。但一切還未結(jié)束:“你如何就這番篤定?” 沈少卿的眼神從玉笙的臉上挪開:“看樣子,娘娘是想過的?!彼抗饴湓诖皺羯?,透過那烏云玉與狂風(fēng)籠下的重重陰影。 “太子今日一戰(zhàn),對帝王之位是勢在必得。陸家謀逆,太子妃自然登不上一宮之主的位置,后位空缺?!?/br> 他舉起手,茶盞在手心之中把玩著:“整個東宮之中,娘娘的地位最高,也最受殿下寵愛,若說皇后人選,頭一個自然是娘娘才是?!?/br> 玉笙看著他句句分析,卻是莞爾一笑。她看著燭火下的人,下垂著的眼簾下投出一道濃墨陰影:“那既然如此,大人為何不想我當(dāng)上后位?” 沈少卿的面色與語氣瞞不住人,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讓玉笙去搶皇后位置。 “臣聽聞,娘娘不是真心對待太子殿下?!?/br> 玉笙眼神往里一縮,袖子里的手無意識的縮緊了。 后宅那些秘事,這位沈大人談?wù)撈饋?,倒是絲毫都不避諱:“再者,娘娘的身份是洛家的遺孤,八年前洛家已經(jīng)被滅,再也沒了半點(diǎn)根基,若說當(dāng)個寵妃一輩子榮華富貴自然不錯?!?/br> “可一宮之主,管理后宮,若是沒有一個強(qiáng)大的母族,早晚也會被覆滅。”在后宮中生存,無異于在戰(zhàn)場上對上千軍萬馬。 “日后,后宮三千,只憑借殿下的寵愛難以服眾,何況,是一國之母?!彼墙?,又有從龍之功。如今能說出這些,只怕也不止是他一人所想。 帝王之位,為的是天下百姓,是蒼天黎明。這位玉良娣在殿下身側(cè),已經(jīng)影響了殿下太多。 若她是一心一意喜愛殿下的還好,可怕就怕在,她對殿下不是全心全意。殿下已經(jīng)動了情,日后又豈會甘心她如此? 而帝王,最忌諱的便是這一點(diǎn)。 貴妃、寵妃、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眼前這位都當(dāng)?shù)?。但殿下想給的是后宮之主,是一國之母。 “殿下根基還未穩(wěn),若非要力排眾難給您皇后之位,倒時只怕眾臣不服,民心不穩(wěn)?!?/br> “大人說得都有道理?!庇耋洗瓜卵酆?,沈少卿說的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無非是太子想給她皇后之位,而她沒有家族,背景,不能服眾。 “我不爭就是?!?/br> 燭火晃蕩著,屋內(nèi)昏黃的燈火影影綽綽。沈少卿看了玉笙一眼,忽而笑了:“只怕臣早晚還是要參見皇后娘娘了?!?/br> 杯盞落下來,瓷面上面燒制的是一條紅鯉,在荷葉之前搖擺晃蕩。 隨著茶盞落下來的,還有沈少卿的聲音:“不爭才是爭?!彼粻幱秩绾危慌碌綍r候太子殿下要雙手捧上。 茶盞接過,玉笙喝了一口,掌心無意識的放在小腹上。對面,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她肚子上一眼,過了會才挪開。 半闔著的窗欞被風(fēng)吹開,雨勢越來越大。 屋內(nèi),小爐子中的茶水早已開了,正在嘟嘟冒泡。那句話說完之后,屋內(nèi)許久都沒了聲響。 直到窗外一道黑影,雕花浮云的門被人敲打了幾下。那如玉一般的謙謙君子這才站了起來。淡青色的袖口從黑檀木的八珍桌上拂過。 沈少卿站在玉笙面前,彎了彎腰:“天該晴了,微臣告退?!?/br> 大門打開,烏云之下外面漆黑一片,瓢潑大雨砸的人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玉笙看著沈少卿執(zhí)著一把傘,濃墨重彩的青色長袍消失在一團(tuán)雨夜里。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 她才眨了眨眼,對著頭頂?shù)哪且惠喸律?/br> 沈少卿說錯了,天還未晴,是雨下的越發(fā)大了。 第219章 宮變?nèi)ù笮蓿?nbsp;大修,需要重新看…… 正陽宮門口,死傷無數(shù)。 皇后跪在佛堂中,誦起了佛經(jīng)。前來賀喜的命婦們都被關(guān)了起來,侍衛(wèi)們嚴(yán)加看守?;屎髣倧哪腔貋?,袖口上染了血。 她穿著那件血衣,就跪在佛堂面前,如同往常一樣,屋內(nèi)燃起了佛香:“娘娘……我們上當(dāng)了,沈少卿是太子的人?!?/br> “禁軍從中殺敵,沈少卿帶著巡防營在后包圍?!?/br> “我們的援軍還沒到鐘祥門,就被巡防營的人當(dāng)場絞殺。前方是禁軍,后方是巡防營,我們的人夾在中間,炮臺,冷箭對準(zhǔn)的都是我們。” “死……死傷無數(shù)啊,娘娘?!?/br> 說話的人是陸府的旁支,平日里若是論起輩分來,也得叫皇后一聲姑母。此時跪在地上。整個人都被炮臺炸爛了,右側(cè)的胳膊沒了一半,剩下的搖搖欲墜的掛在肩膀上,仿若能透過猩紅的血rou瞧見里面的骨頭。 那燒焦的樣子,似乎還有熟透的rou香。詭異的氣味惹得人喉嚨翻滾,根本不敢仔細(xì)去看上一眼。 他看著像是就要死了,整張臉被燒的rou眼模糊,勉強(qiáng)跪著,一句話喘了四五口氣才說清楚:“陸……陸將軍讓屬下前來稟報(bào),說……說沒有援軍,根本支撐不下去?!?/br> “此時收手,尚且還有一具全尸,再這樣下去,禁軍就要沖到正陽宮了……”話沒說完,身子就是一僵,脖子上出現(xiàn)一個碗口大的傷口,鮮血直往外濺。 大殿之中,翻騰起一股血腥味。金絲絨的褐色地毯,很快就被染濕了。皇后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手中拎著一把劍,面色冰冷。 “娘娘……”秦嬤嬤看著,渾身都有些發(fā)冷。太子計(jì)謀深遠(yuǎn),連沈少卿都是棋子,娘娘這是犯下了大錯,禁軍,巡防營兩軍包圍。 陸家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 “將那些命婦給本宮壓下去?!遍T外,廝殺的聲響也越來越重。似乎要透過重圍,下一刻就要破門而出。 “一炷香不停,就殺一個,兩炷香不停,就給本宮殺一雙?!?/br> 秦嬤嬤站在背后,看著皇后的臉色,欲言又止卻又閉上了眼睛。看守正陽宮的,本就是巡防營的人,如今,又何來拿命婦威脅這一說法? 太子讓陸家死士進(jìn)宮,只怕其目的只是設(shè)局,以謀逆之罪,絞殺陸府。 皇后拖著劍往外走,一路所過之處,尸體無數(shù)。漢白玉的臺階之上,尸體堆積如山。 她只著一件單衣,身上都是被濺出來的血。四周,巡防營的侍衛(wèi)們將她圍在中間,卻又不敢上前。 唯獨(dú)沈少卿上前兩步,對著她彎腰行了個禮:“太子早就知曉皇后娘娘會拿朝中命婦動手,特意派屬下在這守著。” “沈家的庶子。”皇后看向他,冷笑。若不是她輕信了面前這人,今日也不會輸?shù)倪@么徹底:“是本宮輕敵了?!?/br> “太子給了你什么好處,允諾你日后封侯稱王?你這番幫他?!?/br> “并未。”沈少卿下垂著的眼簾中一片冰冷:“只是屬下與娘娘之間有些前塵往事,皇后娘娘忘了而已。” “好得很!” 皇后冷笑,看向戰(zhàn)場。陸家養(yǎng)了多年,幾萬個死士如今都成了人尸。這偌大的皇宮,如今成了個屠尸場,遍地都是尸體。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陛下忌憚陸家多年,太子受她多年的禁錮。今日,無論她反抗與否,早晚都有這么一日。 皇后大笑:“好一個皇帝,好一個太子?!?/br> “本宮養(yǎng)了太子多年,如今倒是養(yǎng)了頭白眼狼!”陸家軍隊(duì)瞧見她出來,拼命的想要護(hù)住她。 卻又被巡防營的人馬,一一斬殺在馬蹄之下。 箭雨落下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接二連三的倒下去。有些鮮血似乎都濺到了她的臉上?;屎笠粍硬粍樱溲劭粗?。 她手中拎著一把劍,就站在無數(shù)的尸體中間。沈少卿派人上前,將她給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卻到底念及著她皇后之位,并不敢上前。 雨下的愈來愈大,雷鳴聲響起來,半邊天都亮了。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整座皇城都跟著震動。無數(shù)的騎兵身著黑色的鎧甲,冒著大雨沖了過來。 黑壓壓的人馬仿若城墻,氣勢逼的人喘不過氣。振聾發(fā)聵的聲音,連著地上都仿若跟著地震山搖。皇后順著火把看去。目光似是帶著一絲希望。 援軍?是來了援軍? 援軍若是一到,陸家算是有希望了?;屎笊裆?,一側(cè)的沈少卿也立即扭頭看了過去。 禁軍與巡防營的人馬都在這兒了,這個時候哪里來的這么多人?他擰著眉心,透過那無數(shù)的火把,大雨之下,黑色的旗幟迎著風(fēng),待瞧清楚那黑色的旗幟之后,眉眼微不可查地皺了皺:“恒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