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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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小太監(jiān)來回話說是恒親王來了她還不信,遠遠兒往身后瞟了一眼,倒是當真瞧見他正與洛長安在說話。 太子妃面上的神色閃了閃,之前傳聞這兩位之間出了嫌隙。 如今這位洛鄉(xiāng)君才剛過來,后腳恒親王便立即追了過來,倒是不知這傳聞還當不當?shù)牧苏媪?。太子妃低垂著眉眼,面上滿是溫和的笑。 先不說這位恒親王多有權(quán)勢,就說陸家三房得罪了恒親王,要想不得罪人,在他面前也得矮上一截兒。 玉笙在后面聽著,余光看向太子妃溫和的眉眼,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發(fā)寒。 她抬起手中的茶盞,眼神又往下面看去,洛長安剛被那樣一推足足被推出去老遠。她坐在輪椅上,還是剛剛那個位置,一動不動。 玉笙的眼神看過去,卻是正好與洛長安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隔得太遠,她正被身后的奴才往外推,瞧不出眼中的神色,但那股炙熱又黏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種微妙的不舒服感她絕對沒有感受錯。 玉笙很是厭煩這樣的眼神。 她扶著素嬤嬤的手站起來,將茶盞放回了桌面上。繡花鞋輕輕地走上前,對太子妃行了個禮,恭敬道:“妾身有些不爽朗,想先行回去了。” 太子妃正坐在一邊與恒親王說話,聞言扭過頭往她那兒看了一眼。 “臉色是有些不精神?!彼嫔弦琅f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溫和的神色看的玉笙不敢直視。她膝蓋依舊是下彎著的,太子妃不開口,她是不能起來。 “剛本宮與恒親王正好聊到紅雀羽呢。”太子妃的眼神落在她下彎著的膝蓋上,活像是沒反應(yīng):“今日這大家都穿戴了,怎么唯獨就你沒有?” “怎么?是不喜歡?” 短短兩句話,就給玉笙招了個黑。在恒親王面前故意提這些,可不就是在給她樹立敵人? 這可是恒親王,手中還握著兵權(quán)的。 玉笙可不愿得罪了他,猛然抬起頭,眼神看向坐在太子妃下首的恒親王。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 這恒親王來了三四回,卻是她頭一次膽子這么大直接對上目光。 這雙眼睛漆黑如墨,一眼望過去像是瞧不見盡頭。她就這樣看過去,而這雙眼睛的主人也正在看著自己。 眼神忽閃著,玉笙呼吸一瞬,幾乎是略顯狼狽的躲開了。 “妾身……”還未說完,前方一道清冷的聲音便開口:“孔雀羽過于奢華,年紀輕些怕是壓不住?!标愮竦拖骂^喝著茶,語氣淡淡的眼神也沒往玉笙那兒看。 這句話說的平淡,既沒怪罪誰,也沒偏向誰,很是公正。 太子妃看下去的眼神收了回來,倒也沒覺得是失落,一句兩句就能挑撥的了恒親王,倒也不是他往日里的為人了。 掀開茶盞,她低下頭微微抿了一口。直到茶香在口中微微蕩開了,她才抬起頭,活像是剛才看見玉笙一樣:“怎么還在行禮?” 頭抬起來,她笑著道:“起來吧,身子不舒服先回去就是。” 這一下起碼屈膝彎腰半盞茶的功夫了,起身的時候玉笙的腿差點兒麻了。秋海棠的裙子微微晃了晃,前方那下垂著的手卻是一寸一寸開始收緊。 “主子。”素嬤嬤在身側(cè),小聲兒的驚呼了一聲,趕緊伸手將玉笙給扶住了。 玄色的袖擺下,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緊了拳頭。 “無事?!庇耋限D(zhuǎn)過頭,小聲兒地搖了搖頭,她低著頭,淡淡道:“多謝太子妃,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修長的指尖一點一點地褪著白,直到那秋海棠的身影徹底消失。 “恒親王……”身側(cè),太子妃接連喊了幾聲,卻是沒見人反應(yīng)。再要開口,卻是見陳珩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 干笑了一下,她接著道:“這事兒到底是陸家出了錯,雖三房一家被流放,但我父親還是希望去恒親王府一趟……” 三房雖是受了責(zé)罰,但這事陛下的意思??傻米锏脧氐椎目墒呛阌H王府,若是他那兒點頭說是無事了,這事才算是真的平息下去。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直接起身,玄色的長袍從黃花梨木的小矮桌上掃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桌面上的茶盞給掃了下來。 ‘啪——’ 清脆的一道聲響,這一院子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陳珩垂著眼簾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的起伏:“這事是我與陸家的事,三房犯了錯,流放本就是應(yīng)當?!?/br> 他人生的高,聲音也不小,高昂的一道嗓音落下,戲臺子上的聲音都被蓋住了。 “太子妃既已入了東宮,有些事便無需插手?!毙拈L袍從太子妃身側(cè)走過,長靴踩在雪地里,聲音不疾不徐: “至于陸家的人想入恒親王府,那更是不必,恒親王府廟小,怕是招待不了陸家。” 這幾句話半個臟字都沒有,卻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她的臉。太子妃面上的溫柔都差點兒沒維持住,看著前方遠去的背影,氣的幾乎發(fā)顫。 “主子……”丁香走上來,一邊將四周看戲的目光給擋住了,一邊道:“剛恒親王還好端端的。”怎么才一眨眼,人就變了。 “是!”咬著牙,太子妃吐出這個字。 恒親王向來不是這樣詞嚴厲色的人,他為人向來坦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絕對不會多看一分。可偏偏剛那一句話,懟得她里子面子都沒了。 偏生她還不敢發(fā)作。 “會不會是剛洛鄉(xiāng)君與殿下說了什么?”丁香想到什么,上前道:“據(jù)說恒親王是聽到洛鄉(xiāng)君在這兒才過來的,剛……剛兩人湊在一塊還說了不少話?!?/br> 腦子里閃過洛長安坐在輪椅上的模樣,太子妃一肚子的氣兒:“肯定是她。”那小賤人都被那樣了。陳珩還念念不忘的,當真兒是被灌了迷魂湯了。 前方,陳珩出了大家的視線便一路快走。 冬日里,雪太大了,他看著遠處被擁在中央的人,默不作聲地跟在了她背后。 “主子?!鼻f牧的肩頭上落了雪,他走在恒親王身側(cè),小聲兒道:“主子,再走下去就是后院了?!?/br> 外男入東宮的后院,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又是一回事兒。 那玄色的長靴卻依舊還是落了下來,莊牧瞧見這一幕,默默跟在身后不敢再開口了。 雪地里雪太厚了,腳步踩上去便是一雙腳印。他尋著中間那對最小,長靴試探輕輕地踩了上去。 他們走過同一條路,見過同一場雪。陳珩低下頭,看著那小小的腳印與寬大的腳印相互疊在一起。由衷地,扯出一絲笑來。 跟著她的步子,走她走過的路。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也沒那么大了。 —— 玉笙回去之后,立馬招了沈清云來。 “若是趙良娣說的是真的話,元承徽的肚子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問題。”沈清云這段時日像是又養(yǎng)好了一些,整個人氣質(zhì)都像是變了。 就連著眉目之間都顯出幾分溫和來。 玉笙的眼神頻頻落下這張堪稱絕色的臉上,心中驚呼幾聲罪過,才道:“你的意思是元承徽的孩子是假的?” 那驚艷的目光,沈清云早就習(xí)慣了,卻還是被玉笙那時不時瞥過來的模樣逗得發(fā)笑。 低下頭,抬手掩蓋住唇角那抹笑意。他才道:“也不全是,或者只是藥性太弱,沒爆發(fā)而已?!币徽f這個,玉笙就低下頭。 剛才沈清云給她看了,她體內(nèi)并沒有避子湯的藥性,難怪之前沈清云給她把脈,沒給她檢查出來。因之前時常吃素,她口味淡一些,廣陽宮中的茶她喝了只覺得味道怪,入口的并不多。 這是個好事,但……同時也表明。 她至今沒有子嗣跟這個沒有關(guān)系,是她自己生不來了。 “孩子的事倒是不著急。”沈清云正在寫藥方,低下頭,像是在安撫道:“你這個年紀,其實再大一些生孩子比較好?!?/br> “再過幾日就要過十七了?!?/br> 她是元宵生辰,過了年又大了一歲。 “十七怕什么?我比你還大。”輕笑一聲,沈清云將手中的藥方遞給玉笙。玉笙懵懵懂懂地接過,看了一眼,沒看懂。 倒是一臉郁悶道:“你又不是女人,又不用生孩子,大些小些怎么了?” 其實她還真……抬手摸了摸鼻子,沈清云躲開那單純的目光:“據(jù)說你這段時日在嘗試葷菜了,可喜可賀,多……多多益善?!?/br> 沈清云幾乎是狼狽的往外跑。 玉笙將他給的方子折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元承徽這肚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如今這就是個炸彈,誰挨著誰就倒霉。 太子妃如今也更是不隱藏對她的厭惡,之前她還想著與太子妃和平相處,如今……怕是不能了。太子妃的刀口若是再對向她。 她不是任由宰割,就是奮起反抗了。 對上太子妃……捏住扶手的手收緊,玉笙一口氣還未放開,王全便來了。 “殿下讓玉主子去書房?!?/br> 太子妃還未對付上,第一個開刀的倒是太子。想到那或者是被太子允許的避子湯,玉笙斜躺在軟塌上,沒忍住,扯出一絲冷笑來。 她面無表情地躺在軟塌上,聲音柔柔的,還帶著軟糯。 可眼神卻是一片冰冷,直直地對上王全:“本宮今日心情不好,罷工了?!?/br> “讓太子爺愛誰誰吧,本宮不伺候了?!?/br> 第166章 哭是不哭 元承徽的肚子里沒孩子 “什么叫做不想來了?” 王全跪在地上,額頭低著地毯,身子細微地打著顫。正前方,太子放下手中的毛筆從書案旁起身,他身側(cè)的小太監(jiān)立馬將手中的濕帕送上去。 “嗯?” 藏青色的太監(jiān)服下一身橫rou抖了抖,聽著太子殿下的聲響,王全強行忍住了才沒將喉嚨里的顫音給發(fā)出來。 剛玉主子說的可不是這個,玉主子說的可是她罷工了,不想伺候。 想到合歡殿中,玉主子說的那兩句話,他心口都跟著收緊了,隨意地扯了個理由準備糊弄過去:“玉……玉主子身子不好,估摸著是不舒服?!?/br> 天靈靈,地靈靈。 王全說完閉上眼睛。 殿下可千萬不要說去看玉主子,要不然,他可就真的要死定了 可老天爺又哪里聽他的話過?話音剛落下,太子從洗漱臺邊凈了手,濕帕子扔回水盆中:“病了?” 眉心往上一仰,長靴立馬往門口走去:“既是病了,那孤必然是要去看看?!?/br> 天要亡我。 王全跟在身后,那兩條肥腿止不住地開始打著顫。但愿這玉主子嘴上留情,剛剛那些話可千萬不要再對著殿下說了。 太子殿下因為惦記著人,一路上是快步往合歡殿走。可這人到了合歡殿門口,卻是被擋在了大門口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