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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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餓狠了,糕點吃了一個時辰也不頂餓,一碗面吃了個精光。 王全還要再盛,他卻是抬手阻止了。他向來只吃七分飽,何況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床榻上玉笙縮在被褥里正在睡著, 她被欺負(fù)的可憐,睡著了還時不時地顫了顫。 太子放下帷帳,披上斗篷往外走去,晚上還有折子要看,他并不能留宿。只出去的時候特意吩咐了:“讓小廚房熬碗?yún)珌?,給人補補?!?/br> 素嬤嬤等人送著殿下出去,去書房的路上王全一路忐忑的,殿下這臉色瞧著讓人難以捉摸。他正緊著頭皮,卻見太子停下腳步問: “送女子的話,什么東西比較好?” 王全垂下腦袋,壓下心中的震驚,還是玉主子有本事:“這簪子,鐲子,首飾之類的都……”還說完,太子眉心便是一皺。 他摸索著腰腹間墜著的香囊:“自個兒親手做的跟花銀子買的如何能夠相比?” 這香囊里面果真有符,王全擦拭著額頭的汗,趕緊跟了上去。 玉笙翌日早上起來,才剛醒便是收到了王全送來的糕點:“西郊鋪子薛記家的,大清早起來頭一波?!?/br> 糕點裝在食盒里,一路快馬用被褥捂著,到了合歡殿還冒著熱氣:“殿下一大早就派人去買的,說是玉主子喜歡。” 玉笙讓人給了賞。 “昨日晚上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素嬤嬤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沒啊,昨個兒殿下過來了,宮中無事發(fā)生。” 玉笙打開糕點嘗了嘗,卻是有些心神不寧。正是年關(guān),馬上就要過年,她只盼著這個時候不要再出什么岔子的好。 —— 晨曦的光照在黛瓦上,凝了一晚上的白霜漸漸融化成了霧。 西郊京外的茶樓中,暗衛(wèi)飛身進(jìn)來,跪在地上:“主子,太子殿下派人的人已經(jīng)甩開了?!标愮裆韨?cè)的暗衛(wèi)是在西北的時候就一手培養(yǎng)起來。 太子只派了兩人過來,自然比不得他手下的人。 “不要讓太子的人察覺了?!卑敌l(wèi)點頭又道:“福祥胡同那兒傳來消息,昨日回去之后賀大人便病倒在床,人至今昏迷不醒?!?/br> 賀文軒那身子本就瘦弱,平日里好生養(yǎng)著都是病懨懨的,更何況下那么大的雨他還在皇城腳下等了一晚,不死只怕也要脫成皮。 “好生看著,不準(zhǔn)讓人進(jìn)去給他醫(yī)治?!本唾R文軒那身子,病入膏肓,若是沒有太醫(yī)只怕也是等死。 暗衛(wèi)點頭,飛出窗口眨眼就沒了蹤影。 陳珩坐在窗欞前的書案旁,眼神卻是看著下面。茶樓下的糕點鋪子中,兩個東宮的小太監(jiān)在那買著糕點,他一路派人是隨著這兩個奴才到這茶樓里的。 東宮的奴才剛走,后腳莊牧便將手中的糕點放在桌面上:“買的便是這個?!?/br> 黑檀木的桌面上,包著薛記貼紙的糕點整整齊齊地擺在上面。莊牧買了十來種,他站在暗處看著,那兩個奴才買的什么他便跟著買的什么。 陳珩放下手中的毛筆,筆尖按在紙上糊成了一團(tuán)。莊牧看了一眼,立即低下頭。 屋內(nèi)寂靜的有些異常,毛筆輕聲擱在了桌面上,陳珩單手伸出去,打開其中的一包。四四方方的白玉糕,熱騰騰的還泛著清香。 男子素來少有愛吃這個的,太子更是不喜歡嗜甜。一大早起來就派人去買,自然是哪個正受寵愛的妃子鬧著要吃。 東宮的消息一般人難以打聽,但一年前太子從外面帶回兩個女子還是人盡皆知的。一個從入東宮就是奉儀,到現(xiàn)在聽聞還是奉儀。 另外一個,據(jù)說前段時間封了良媛,很是受寵。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白玉糕一點一點又給合上了。 站在窗口,下面薛家的鋪子里還能瞧見排了一條長龍的隊伍,人聲鼎沸,其中不乏官宦家的奴仆。 “將那做糕點的廚子送到東宮去?!鼻f牧在一側(cè)驚了臉:“這……”這,東宮的事他們怎么好插手? “殿下,這沒個緣由。”不說旁的,必然會惹了殿下起疑。 “元承徽有孕,東宮多年才有子嗣。”陳珩合上眼簾,收回了目光:“孕中辛苦,我這個做臣弟的送個廚子過去也不算大事?!?/br> 這也是個由頭,莊牧嘆了口氣,吩咐下去讓人去辦了。 沒一會兒,一輛紫檀木的馬車停在了茶樓門口。馬車剛一停下,立馬就出現(xiàn)一批侍衛(wèi)將茶樓上下給圍了起來,樓里樓外沒了半點的聲響。 廂房門打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了進(jìn)來。門關(guān)上,那人高大筆直的身影立馬跪下:“屬下叩沈瓊見恒親王?!?/br> 陳珩掀開茶盞喝了一口,抬頭的時候眼神輕輕瞥了過去。 太子當(dāng)年之所以娶陸家嫡女,一來是因為陸家深受陛下信任,二來是因為沈家。太子妃的母親清平郡主出自沈家,當(dāng)年陸沈兩家聯(lián)手,這才讓皇后坐穩(wěn)了寶座,甚至太子妃之位也是陸家的。 茶盞擱下來,沈瓊跪在地上心中沉了沉。這位恒親王手握京都郊外十萬兵權(quán),再加上一來入京就從他手中奪走了巡防營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 可以說,這偌大一個紫禁城,除了禁軍之外宮中的防務(wù)里里外外都是這位恒親王的人。他若是有二心,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成功。 足以說明,陛下對這恒親王該是有多信任。 跪了許久,面前的人都沒動靜,沈瓊一收到消息立即就趕了過來,此時面對這喜怒不定的恒親王難免也有些緊張。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剛動一下前方的人就發(fā)了話:“起來吧。” 陳珩起身,將手中的茶盞送過去,沈瓊雙手接過卻是不敢喝:“殿下今日找屬下來,可是有何要事?”他與這位恒親王可謂是非親非故。 茶盞轉(zhuǎn)動了兩圈,陳珩垂下的眼神閃了閃:“沈家對我剛回京都就拿走巡防營一事頗有不滿……” “屬下不敢……”沈瓊嚇得面色慘白,立即跪下。 這是恒親王出征七年,無數(shù)場軍功換來的,他就算是不滿,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開口啊。 陳珩放下手中的茶盞,按在扶手上起身,狹長的眼神垂在地上,下句話驚的沈瓊手中的茶盞都掉了:“不管你敢與不敢,本王如今倒是可以還你?!?/br> 出了茶樓的門,天色已經(jīng)黑了。 沈瓊站在茶樓門口,目送恒親王翻身上了馬,長鞭一甩,駕馬離開。 他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身側(cè)的侍衛(wèi)連忙上前扶住他。深吸了一口氣,沈瓊擺手讓人退下:“去……去陸府?!?/br> 天下掉下來這等好事,非但叫人不敢相信,只讓人遍體生寒。他是太子的人,恒親王這一讓,可就是將實權(quán)拱手相讓給了太子。 況且,這白來的東西,若是沒個原由,誰也不敢拿。 寒冬的天,駕馬迎來一陣?yán)滹L(fēng),到了鬧市陳珩的馬匹便緩了下來。 莊牧一直在身側(cè)跟著,知曉殿下如今心中存著一股火,消不掉,褪不凈。若這是西北,上陣殺敵,跑馬逐鷹,總歸是能將心口這股火給滅了。 可如今,這紫禁城無形的規(guī)矩給約束著,悖論的良知束縛著,哪怕是知曉人在東宮,卻連著是誰都不敢去查。 快馬一路跑回恒親王府,莊牧下了馬立即就瞧見那站在恒親王府門口的人。 侍衛(wèi)們上前牽過兩人的韁繩,寒冬的天恒親王玄色的斗篷上領(lǐng)口的毛領(lǐng)仿若都被凍硬了,透著一股冰冷的寒霜。 他對站在恒親王府門口的人視若無睹。 跨著大步朝前走去,暗處的玉簫打了個激靈,咬著牙卻還是沖上來跪在了地上:“求……求殿下救我們一命?!辟R文軒昨日清早才歸,一回來渾身都濕透了,身子凍得幾乎僵硬。 他自小就體弱,冬日里更是受不得寒,她不知道他一夜未歸為何就變成這樣,但看那樣子也知道在雨夜里站了整整一晚。 冬日的晚上那樣地冷,還下著瓢潑大雨。普通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他這個體弱多病之人。 人一回來就幾乎沒了半條命,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是在這樣下去,人只怕是要活生生的病死。玉簫一想這里,就嚇得遍體生寒,連著對恒親王的懼怕都沒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頭。 “求……求王爺救他一命?!?/br> 玄色的長靴繼續(xù)往前走著,玉簫見人往前走,半點都不回頭,嚇得幾乎是立馬撲在地上抓住那長靴:“殿下,殿下求您救他一命啊,殿下?!?/br> 玉簫是真的怕了,再大的懼意面對死亡也是那番的渺小,若是賀文軒沒了,她只怕也是不想活了。 粗糲的馬鞭將她給抵開,恒親王抬腳甩開她的腳往前方走去:“你們當(dāng)初陽奉陰違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日?!?/br> 賀文軒明面上幫他,實際上帶玉簫去東宮傳信。 抓住鞭子的手握緊,若不是強行忍著,他這鞭子早就揮了下去。陳珩面上透著寒,身后,玉簫看著人快進(jìn)去了趕緊喊道: “我……我與她自小一同長大,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情分在的?!毖劭粗浅暗哪_步停了下來,玉簫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的嗓音繼續(xù)道: “你,你若是想見她,又或者是要帶什么話。”這話已說出來,玉簫滿臉的苦澀,這事若是被賀文軒知道,只怕是要將她攆了出去。 可人活著還能見,若是人死了……她就再也沒有盼頭了。 那玄色的背影停了下來,陳珩扭過頭,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沒了你我還尋不到人么?” 玉簫被那張臉上的冷意嚇得背脊骨都在泛寒,哆嗦著的雙手狠狠地掐緊:“是……你是尋的到?!彼翘锰煤阌H王,都知道人在東宮了怎么會尋不到呢? “但你不敢?!焙韲道锞o張的仿若能溢出血來,玉簫喉嚨里都是顫音:“你不敢輕易動手,更是怕人不肯跟你走?!碑吘故窃跂|宮,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要保證萬無一失。 這番不管不顧的闖進(jìn)去?是在東宮相認(rèn)?還是二話不說將人擄走?這究竟是救人,還是害人? “我……我認(rèn)得她。”玉簫深深吸了幾口氣,接下來的話音徐徐誘之:“只要你帶我入東宮,讓我扮做宮女,我就能與她說上話?!?/br> “到……到時候,你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瞧見人……日后……” ‘刷’的一道聲響,馬鞭甩在天上的戾響。玉簫哆嗦著的聲音瞬間停住,仿若被人掐住了喉嚨,梗著脖子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面前的人沒看蹤影,那馬鞭從天上落下,一只麻雀被絞住了喉嚨,隨著馬鞭掉在了她的腳下。 玉簫僵硬著站在原地,從頭至尾都在泛著寒。 可晚上,福祥胡同來了個太醫(yī),翌日一早,一輛馬車停在了青石板的巷子門口。 玉簫看著床榻上還昏迷不醒的人,咬了咬唇,穿著一身碧綠色的裙子上了那輛馬車。 第147章 糕點 暗處有人 東宮風(fēng)平浪靜了好幾日。 臨近年關(guān),前朝與后院都是最忙的時候,殿下與太子妃每日里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只怕是無暇顧及后院。玉笙前段時日著實有些心慌,忐忑了好幾日見沒事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合歡殿的門關(guān)了三四日,之后流言蜚語的聲音也漸漸停了,她這才讓人重新將門給打開。 “都讓一讓,讓一讓?!边h(yuǎn)遠(yuǎn)兒,人還沒進(jìn)屋子,就聽見三七那著急忙慌的聲響。守門的小太監(jiān)瞧見人靠近,手腳麻利兒的趕緊將簾子給掀開了。 寒風(fēng)一吹,那厚重的簾子立馬攜來一股風(fēng),冬日里一天比一天冷,風(fēng)也格外地大。三七縮著脖子,連跑帶跳的拎著食盒走了進(jìn)來。 “主子,您猜猜今日是什么?” 東宮的小廚房新來了做糕點的廚子,做出來的糕點可謂是一絕,就連玉笙這個向來不愛吃甜食的,也極為地喜歡。 瞧見三七進(jìn)來了,手中的戲折子也放了下來:“快打開讓我瞧瞧?!?/br> 食盒一打來,屋子里瞬間就飄著香,精致的白玉碗中熱騰騰的還泛著熱氣,三七顧不得燙手,雙手捧著連忙端出來。 “今日是糖蒸酥酪?!?/br> 玉碗放下來,三七燙得直跺腳。雙手捂了捂耳朵,又將書案上的碗往玉笙那兒推:“主子您嘗嘗。好喝不好喝?!?/br> 糖蒸酥酪是用牛乳做的,奶白奶白上面還澆了一層淡淡的桂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