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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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雷利風(fēng)行,看好脈之后收拾好東西就要走。 起身的時候瞥見她桌面上的小碗,藥箱背在身上,他才低著頭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之前忘了告訴你,煮羊乳的時候讓人放上幾顆杏仁,這樣煮出來的羊乳半點都不腥?!?/br> 他說完,鶴毛大氅鉆入秋風(fēng)中。 今日不是他當(dāng)值,從東宮出來他就直接出了宮。剛出宮門,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就在宮外候著,趕車的暗衛(wèi)瞧見立馬將馬車趕了過來。 沈清云瞧見后,面不改色地上了馬車, 馬車外飾低調(diào),內(nèi)里卻是十分的奢華,整輛馬車都是由黃花梨木雕刻而成,這東西一兩值千金,如今被做成了一輛馬車。 馬車中泛著淡淡的香,沈青云剛一進(jìn)去,就被人攬住了腰。 饒是不知這番過多少次,她依舊還是嚇了一跳,瞧見了那夜明珠之下的人后,她才隨著對方的手坐在了他身側(cè)。 “怎么那么晚?”男子開口的聲音有些低沉,仰起頭露出一張十分出色的臉。此時那張臉面色卻極為的臭,黑沉沉的讓人懼怕。 “你今日不是申時下值……”如今都要酉時了,他在馬車?yán)镒阕愕攘艘粋€時辰。 沈青云冷笑一聲,隨手撈了個迎枕扔在了他臉上:“你還好意思問!”她十日不回太醫(yī)院,太醫(yī)院都要讓她滾了。 迎枕直接往臉上砸,姜玉堂下意識地就想躲開,想了想又忍住了,任由她砸了臉。 漆黑的一張臉越發(fā)臭的難看,冷哼一聲,卻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這么多年也沒個長進(jìn)……”他彎腰將迎枕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放了回去:“一生氣沖人砸東西,誰慣的你這壞脾氣?!?/br> 沈清云閉上眼睛,并不理他,靠在車廂上像是在假寐。 那張極為出色好看的臉,眉心死死地擰了擰??芍钡今R車到了永昌侯府,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馬車剛停下來,姜玉堂先出去。 剛落地,卻從門口走出一道筆直修長的身影,賀文軒披著斗篷,打著一盞燈站在了永昌侯府的石獅子旁。 “姜狀元……”修長如竹的人雙手合十,身子往下狠狠一彎: “深夜叨擾,陸某有一事相求?!?/br> 第137章 引薦 所有的好東西都是長安的…… 賀文軒出了永昌侯府的門,天色已經(jīng)漆黑一片。 修長的身影走在冷風(fēng)中,略微顯出幾分單薄。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晚了,此時天邊蒙了一層月光,晚風(fēng)刮在身上,涼得刺骨。 他抬手默不作聲的咳嗽了一聲,白日里他怕有人跟著,只有晚上才敢出來,饒是這樣他也不敢在外逗留,連忙轉(zhuǎn)身回去了。 賀文軒自小體弱,又是個文人,從未習(xí)過武。 他自然不知道他身側(cè)一直都有人跟著,他已經(jīng)足夠小心翼翼了,可一舉一動還是暴露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莊牧看著自家的主子,嘆了口氣。 白日里幾乎捏碎了大小姐的手腕,主子心中不痛快,眉眼之間一股低氣壓狠狠地壓著,連著他都不敢抬起頭。 “主子?!币娙俗吡?,幾個暗衛(wèi)飛快地跟了過去,掩入一片月色之中。 莊牧這才敢開口,問:“咱回去嗎?”今日府中來了不下五六撥人,都說大小姐身子不適要殿下過去。 說實話,莊牧其實是害怕的,殿下太狠心,那一下幾乎捏碎了骨頭,手腕接上能用,但斷骨之疼豈非又是這么好受的。 “殿下……”莊牧想了想,還是問:“殿下已經(jīng)確定大……不是真的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問,大小姐不是大小姐?還是大小姐不是洛長安。 那漆黑深沉的一雙眼睛半垂著,恒親王許久沒說話。 這就是默認(rèn)了的意思了,莊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都在發(fā)緊,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問,隨口扯了個話題道:“可陛下晉封了大……大小姐為鄉(xiāng)君。” 日后這事捅出來,豈非不是欺君之罪? “我知道?!本┒甲詈玫木茦抢?,從樓上看過去可以瞧見永昌侯府的一點光,暗衛(wèi)的身影在黑夜里像是一只鳥,飛速的過來送上一張紙。 陳珩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垂下眉眼攤開手中的字條,上面寫著賀文軒去姜玉堂的書房里說的話,事無巨細(xì),一字一句地都在上頭。 那舒展的眉心一點點皺起,他看過之后擰著眉,單手將那張紙揉成了紙團(tuán)。 賀文軒半夜奔走,為的是求姜玉堂為他的仕途開道。 冷笑一聲,紙團(tuán)被內(nèi)力震的粉碎,如雪花一樣灑在了下面的蓮花池中。莊牧喉嚨發(fā)緊,一邊又慶幸殿下今日沒有抗旨不尊,聽了圣旨那只手總算是沒有掐下去。 一邊又問:“可真正的大小姐回來了該如何……鄉(xiāng)君之位……” “鄉(xiāng)君是長安的?!?/br> 玄色長袍從窗口直接翻了下去,沒等站穩(wěn)便飛速的翻身上了馬,黑夜里的馬蹄響格外的沉悶,陳珩駕馬在一片鬧市之中。 胸口喘出一口氣,在寒冷的夜里仿若凝上了一層白霧,他策馬在這一片天地之間,只無人發(fā)現(xiàn)的是那拿著韁繩的手微微發(fā)顫。 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如今像是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獵手,明明知道要尋個最好的機會,等著獵物主動上鉤。 但他也知道,必須忍耐,因為他只有這一個機會。 鄉(xiāng)君之位是長安的,他的王妃之位也是長安的。 所有的,世間上最好的東西,只要她要,就都是長安的。 —— 福祥胡同旁的鬧市,晚上安靜得只能聽見風(fēng)刮樹葉的聲響,青頂馬車剛停下來,朱紅色的大門立馬就被人推開了。 “你總算是回來了?!?/br> 玉簫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氣,她急忙拉著人就往屋子里走:“你這是去哪了?”賀文軒昨日醉酒一晚,今日身子還沒好全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去,怎么勸都勸不住。 她幾乎等了半個晚上,天都快要亮了人才回來。 賀文軒垂下眼簾,看著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想了想到底還是沒甩開。 倆人到了屋子,玉簫就立馬捧了茶盞來:“手這么冷,喝口暖暖?!?nbsp;爐子里的水燒的正開,豆大的燭光微微閃著。 玉簫那張漂亮的臉上,眼下微微泛著一絲烏青,可見是足足等了一個晚上。 “還喝嗎?”見賀文軒喝了茶,她又殷勤地過去倒了一杯,微微彎下的腰在燭火下顯出的身段動人又婉約。 賀文軒瞥開臉,深吸一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 玉簫背對著他,沒注意到他今日的不對。雙手捧著茶盞送上來,還問:“你今日到底去哪里了?”她跟了賀文軒幾乎大半年,兩人一路從揚州到京都,這么長時日的陪伴,賀文軒對她是好的。 平日里的事情,只要她問,他都會說。 他單手接過茶盞,剛喝了一杯他這回沒這么渴,茶盞放在手中暖著,賀文軒道:“去了一趟永昌侯府?!庇啦畹氖雷訝斀裉檬沁@次的狀元郎。 簪纓世家,名門望族,再有一點就是……他庶妹半年前入了東宮當(dāng)了個承徽。 他才高中探花郎,卻一無家族為他鋪路,二無老師為他引薦,要想入內(nèi)閣都是難上加難,更別說是去東宮。 就如那日無午宴,他連太子的面都見不得。 而姜玉堂卻不一樣,朝中大臣皆有黨派,姜玉堂雖還未入仕途,但因為他庶妹這層關(guān)系,他日后定然會是太子的人。 他求著姜玉堂為他引薦,是想仗著一點同批的情分。 這是他能想到最盡快入東宮的辦法了。至于姜玉堂又為何答應(yīng),那他就想不到了。 “侯……侯府?”手中的杯蓋放下來,玉簫在一邊又張大了嘴,這幾日她先是見了那位赫赫有名的恒親王,再是聽說永昌侯府。 落在賀文軒身上的眼神有那么幾分的炙熱:“侯府是不是特別大?”侯府啊,她之前可是想都沒有想過,這是真正的京都豪門。 賀文軒在一側(cè)思索著,自己就算是入了東宮,又該如何去后院,又該如何去見到玉笙。 她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后妃,可外面恒親王卻是布置著天羅地網(wǎng)在尋她。他不知自己一番籌謀是對她來說,是福還是禍。 “你還沒說呢。”玉簫坐在他身側(cè),眼睛里泛著光亮:“侯府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大?跟……跟東宮比呢?” 上次太子殿下生辰那日他喝醉了酒,回來之后還沒跟她說呢。 “東宮是不是特別的好看?是不是特別大?奢華嗎?” 皇宮啊,太子殿下住的地方,她這輩子只怕是見都別想見到一眼。 玉簫一雙眼睛泛著光亮,她太過于向往那些東西,畢竟是她之前想都沒想過的。 “要不下次我?guī)闳|宮吧。”賀文軒忽然扭過頭,道。 姜玉堂答應(yīng)帶他引薦太子,但他無法去后院,可玉簫可以。 玉簫是女子,在他身后扮成丫鬟,只要是能見上一面,說上話就行了。 “真……真的嗎?”他還在思考這個主意的可能性,玉簫卻捂著唇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嘴唇顫抖著好久才吐出兩個字:“東……東宮?” 她這輩子,還能去東宮去看上一眼? 玉簫捂著心口,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真……真的可以嗎?” 賀文軒只是靈光一閃,卻并沒有想好這事的可能性,如今看著玉簫這副樣子,他不知道若是自己說玉笙就在東宮她會如何。 揉了揉腦袋,他只覺得渾身無力。 “再說吧?!碑吘固右膊皇窍胍娋湍芤姷?,姜玉堂雖是答應(yīng)了他,但卻也沒說具體在哪一日。 賀文軒抬手捏了捏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在考慮,但玉簫卻是十分的興奮與期待,以至于大半夜的都沒了困意。賀文軒從屏風(fēng)后洗漱完了后過來,帷帳一撩起瞧見躺在床榻上的人,頓了頓。 瞥開臉,身子往旁邊一偏。 “今日你回去睡?!庇窈嵳崎_被褥正打算讓人進(jìn)來呢,聞言面上的笑意都僵了:“為……為什么?” 昨日他說他這是喝醉了酒,今日人好好的,為何還要攆她? 玉簫不明白,跪在床榻上去握他的手,兩人的指尖剛一觸碰上,深吸一口氣,賀文軒這一次毫不猶豫地躲開了。 “偏殿那兒還空著,我去那兒睡。” 他隨手披了件半舊的長衫,立馬就推開了門。背后,玉簫看著那幾乎算的上落荒而逃的背影,狠狠地擰了擰眉心。 到底是怎么了?秀氣的眉緊緊地顰在一起,這才察覺出來不對勁。 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因。 反而,腦子里那股要去東宮的興奮,讓她暫時忽略了這股微妙。 東宮啊,不知道太子是生的何模樣? 東宮里的娘娘呢?閉上眼睛,玉簫還在想,能在東宮當(dāng)娘娘,也不知是怎樣的天驕貴女,生的到底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