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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宮瘦馬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嬤嬤這才一喜:“是?!?/br>
    恒親王從皇宮中出來,打馬回了恒親王府。

    他許久沒回,莊牧瞧見人進門迎上去道:“殿下您要我送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太子殿下手中。”他去四川一趟,查的自然是之前的科舉案。

    這案子看似簡單,卻是想用區(qū)區(qū)一個湯其讓他與太子內(nèi)斗。

    “案子已結(jié),太子趕得上這次的科舉?!敝星镏?,才是秋闈,二十來日完全能夠翻案。恒親王咳嗽了一聲,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小姐呢?”

    莊牧一愣,隨即趕緊回:“大小姐被戶部侍郎家的小姐邀去賞花去了,殿下若是要見小姐,奴才這就派人去將小姐接回來?”

    “不用!”

    恒親王搖頭坐回椅子上,任由莊牧上前給他脫去長靴:“你待會去小姐的院子里,將她那治夢魘的藥拿些送到宮里去?!?/br>
    洛長安的身子自小就嬌弱,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常人所難及的。

    就連吃的藥也是讓卓大夫特意給她配的。

    她之前夢魘停了許久沒犯,回了京都之后卻是又開始復(fù)發(fā)了,她那兒的藥自然是現(xiàn)有,若要卓大夫現(xiàn)在配,只怕是來不及。

    莊牧點了點頭,立馬出去。

    恒親王解決完一番心事,卻又覺得恍惚。這次從四川回來,他拐了個彎兒又去了一趟揚州,七年前洛家被滅,洛長安被買入一個叫做紅院的瘦馬場所。

    這次他親自去尋才知道,當(dāng)年所有的養(yǎng)瘦馬的院子都是一層層挑選的。模樣好的都被挑走了,差的才會留下來。

    他尋到洛長安的時候,距離洛家滅門已經(jīng)有一年左右,送到西北的時候洛長安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

    后來摸樣漸漸地長開了雖是清秀不出彩,他沒多失望。

    只如今一想當(dāng)年若洛家可是出了位絕色的洛太妃。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在當(dāng)年的院子里尋人,可若是如猜測的一樣,因為長得好,被挑走了呢?

    恒親王的手指不安地在桌面上敲打著,緩緩閉上眼睛。

    “珩哥哥回來啦?”

    在戶部侍郎府的洛長安聽到消息,二話不說立馬回來,她坐在輪椅上,身側(cè)左右四個嬤嬤護著,面上滿是笑意。

    莊牧正站在棗樹面前,任由侍衛(wèi)們套馬,瞧見人來了擠出一絲笑意:“ 是,殿下剛從宮中回來。”

    “嬤嬤,嬤嬤快些推我過去?!?/br>
    洛長安開心極了,吐了吐舌頭,雙手著急得如同小孩童一樣在那金鑲暖玉的扶手上拍打著,

    “小姐這想殿下了?!睅讉€嬤嬤是練家子,恒親王當(dāng)年專門給她挑的,兩人一用力便將輪椅給抬入了門里,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陌朦c都不晃蕩。

    “我好久沒見他啦!”

    洛長安在輪椅上,急得臉頰微紅,莊牧站在一邊笑了笑:“殿下回來后還問大小姐了,如今人就在書房大小姐趕緊過去?!?/br>
    “是?!甭彘L安對著莊牧微微一笑,轉(zhuǎn)身的時候面上的笑意卻是僵住了。

    她那雙眼睛盯著莊牧的手,問:“你這拿的什么?”

    “宮中淑貴妃夢魘,殿下讓奴才拿些治夢魘的藥去?!?/br>
    他低頭說著,沒看見洛長安的面色一點一點全白了。

    第94章 梁錦繡不過是件相似的裙子……

    太子妃說管理中秋家宴的事倒不是隨口說說,這幾日廣陽宮與內(nèi)務(wù)府忙活得熱火朝天。

    純良媛做了一半,倒也有魄力說放手就放手。

    閑來無事,純良媛便又開始叫人去她的玉堂殿推牌九。她身側(cè)的貼身宮女春喜回回都來合歡殿請人,五次里面玉笙推三回。

    剩下的兩回玉笙只得過去,免得得罪人。

    前院里太子妃請來的戲班子今日恰好入了東宮,來的時候還聽見咿咿呀呀的開嗓。純良媛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該打牌打牌,面上沒半點不同。

    “你聰慧,打牌也厲害,跟你玩才有意思?!泵看斡耋蟻?,純良媛便十分高興,話里話外都是夸贊她的,瞧不出半點的偽裝。

    讓一側(cè)的林昭訓(xùn)等人瞧了一臉的嫉妒,純良媛是除了太子妃之外東宮里面最有權(quán)勢的,她們?nèi)绾伟徒Y(jié)都巴結(jié)不上,倒偏生只對這位玉承徽好得很。

    玉笙隨手給純良媛喂了張牌,面上笑著道:“只不過是之前玩過罷了,倒也說不上聰慧不聰慧?!?/br>
    她除了之前那次故意打牌去惡心新來的兩個昭訓(xùn)之外,其余時間不會刻意去出風(fēng)頭,一直保持著不贏不輸?shù)臓顟B(tài)。

    既不一直贏錢去得罪人,也不會放水得厲害讓人覺得無趣。純良媛說喜歡跟她打,是真的喜歡。

    只今日玉笙打牌打得有幾分心不在焉,她右側(cè)坐著的是梁昭訓(xùn)梁錦繡。之前玉笙也見過這位梁昭訓(xùn),只記得是位清秀的佳人。

    可如今……玉笙笑著撇過頭往梁昭訓(xùn)那又再看了一眼。

    梁昭訓(xùn)今日穿著一身艷紅色的長裙,頭上戴著一根白玉簪。打扮得張揚又嬌艷。

    手中的牌往梁昭訓(xùn)那兒一送,玉笙笑了笑:“今日梁meimei打扮得倒是嬌艷?!蹦囚⒆铀羰钦J得不錯,與她那日戴的一模一樣。

    “多謝玉jiejie。”梁昭訓(xùn)抿起紅唇來微微一笑,面上浮出一絲羞紅。

    玉笙垂下眼睛,眼神重新看向手中的牌。

    倒是純良媛捧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口道:“梁昭訓(xùn)今日的打扮得是很好看,只不過本宮怎么覺得與玉承徽的打扮有幾分像?”

    玉笙往后一靠,隨手從身側(cè)的果盤里撿了一顆葡萄。

    這葡萄是揚州送來的中秋賀禮,太子妃那兒送過去之后,緊接著就送來了純良媛這兒。玉笙自打來京都倒當(dāng)真有些想念家鄉(xiāng)的味道。

    吃了一顆,便聽梁昭訓(xùn)壓了壓頭上的發(fā)簪,笑著道:

    “這百花裙是秀坊新送上來的,妾身瞧了覺得心中喜歡這才穿上了,倒是沒注意與那日玉jiejie的打扮有幾分像?!?/br>
    梁錦繡說完又一臉怯生生地站起來。

    艷紅色的裙子的確是襯膚色,她穿著這件紅色的確是窈窕好看:“若是玉jiejie不喜歡的話,那日后meimei就不再穿了便是。”

    她說得認真又勤懇,何況,不過是件相似的裙子。

    玉笙笑了笑:“不過是件裙子而已,當(dāng)真不值當(dāng)這樣?!彼呎f,邊對著梁錦繡那張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

    新入東宮的幾位模樣生得都不錯,這位梁昭訓(xùn)也是個拔尖兒的美人,這樣打扮的確是很好看。

    手中的牌放下,玉笙道:“ 這個點太醫(yī)該來了,純jiejie們繼續(xù)玩,我得先回去了?!泵涎┈庍€在她的合歡殿中,每日午時之后沈太醫(yī)是要過來的。

    這點純良媛知曉,倒是沒說什么。

    玉笙得以逃脫,出了玉堂殿的門一臉的神清氣爽

    “主子……”冬青撅了撅嘴,一臉的不悅:“我看那位梁昭訓(xùn)就是照著你打扮的?!?/br>
    “別胡說?!庇耋吓ゎ^往冬青那兒看了一眼:“人多口雜,只不過是偶然穿了件一樣的衣服而已。”梁昭訓(xùn)是不是,日后總好有判斷。

    玉笙回了合歡殿,內(nèi)務(wù)府將她的那份葡萄也送了過來。

    她又吃了一些,只覺得比純良媛兒的還要甜。雖是有些家鄉(xiāng)的味道,但到底受不住那份甜膩。

    “明日中秋家宴,今晚殿下只怕是要歇在太子妃那兒?!庇耋虾攘丝诓瑁瑢⒑韲道锬枪商鹉伒淖涛督o壓了下去。

    將余下的葡萄朝三七她們推了推。

    太子妃之前不爭不搶的,如今倒是有些變了。

    廣陽宮中,屋內(nèi)透著一股涼氣,幾個宮女站在一側(cè)打著扇,除了細微的一點風(fēng)響之外別的聲音半點都沒無。

    太子妃斜躺在軟塌上,手中翻著敬事房的檔案:“這個月又是去玉承徽那兒最多?!钡钕氯ズ笤喝サ靡膊磺诳?,一個月半個月都在書房里。

    她眼睛從合歡殿上挪開,又轉(zhuǎn)眼去看玉堂殿。

    純良媛也頗為受寵,只可惜一同住在玉堂殿的林昭訓(xùn)不爭氣,她那日勸了殿下過去之后,殿下便再也沒去過了。

    “還是無用啊?!?/br>
    丁香捧著茶來,笑著道:“奴婢倒是覺得很好了,殿下如今每個月初一十五都來咱們這兒,從未間斷過。”眼看著殿下與娘娘漸漸和好,她這個做奴才的自然高興。

    太子妃面無表情,將手中敬事房的存檔放下,但卻是吩咐:“待會兒吩咐小廚房做道金玉芙蓉,三鮮湯,上次本宮瞧著殿下很是喜歡吃?!?/br>
    “是?!倍∠愦嗌膽?yīng)了一聲,趕緊下去了:“奴婢這就下去?!痹贈]什么比她瞧著兩個主子和好如初更好的事了。

    “娘娘如今與殿下關(guān)系慢慢緩解,日后若是再懷個皇子,那就更好了?!?/br>
    丁香一臉興奮的出去了,軟塌上太子妃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她與殿下一張床兩個被褥,同床異夢,哪里會有什么皇子?

    太子妃過了一會兒,卻是深吸一口氣笑著從軟塌上起身。

    明日是中秋佳節(jié),她要與殿下一同去祈年殿參加家宴的,按照規(guī)矩今晚殿下務(wù)必會過來。

    太子妃太子妃,說到底只有太子護著,這才是太子妃。

    ——

    夜色漸濃,書房中太子自從回來之后面色不虞。

    王全在一側(cè)侍候得頗為瑟瑟發(fā)抖,埋著頭,眼睛看向地面上,小心翼翼喘出一口氣。

    “湯其已死,傳話下去秋闈的事不用再派人查了?!碧邮种心弥阌H王從四川拿回來的折子,深吸一口氣之后才一點一點地合上。

    “這……”暗衛(wèi)跪在地上抬起頭:“恒親王那邊的消息是背后有人想要漁翁得利。” 這消息是恒親王親自去了一趟四川后這才拿回來的。

    恒親王一來不迎娶安平王家的郡主。

    二來,太子出事又親自去四川為殿下徹查,從哪里看恒親王都不是惦記皇位之人。

    “孤知曉。”

    折子合上,太子起身走到白玉燭臺后。手中的折子一靠近燭火,火舌立馬就舔了上來。

    燒焦后的氣味遮蓋住了那股迦南香,太子手中的折子已經(jīng)燒成了灰燼。

    “殿下……”王全立馬上前,最后一絲灰燼落下,火舌燙到了地上鋪著的波絲地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太子低頭擦著手,輕蔑一笑:“這漁翁……”這漁翁若是坐上了皇位那位,要得什么利?

    要的就是他與恒親王互相殘殺。

    暗衛(wèi)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王全拿了帕子來雙手遞過去:“那秋闈?”

    秋闈本就是陛下給他的考驗,如今雖未翻案,但總算也是洗去了嫌疑,所以他猜得不錯的話,等到了時日秋闈這件事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