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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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拉起來去太子妃那請安,玉笙如今還犯困,玉手托著下巴有些搖搖欲墜,聽了三七的話立馬將桌面上的糕點往她那兒推了推。 “都是你的?!?/br> 三七瞧了一眼,又饞又害怕,想了想,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不吃了……”上次貪嘴,她硬生生在床榻上多躺了一個月。 到現(xiàn)在還在喝藥呢。 她低下頭,又開始縫起手中的衣服來,面上卻是紅了紅:“沈太醫(yī)今日怎么還不來?”那少女懷春的一句話,驚得玉笙眼睛都睜開了。 她瞇著眼睛看著三七,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垂眼看著三七的手上的衣裳,小元子還太小,仔細(xì)一看這大小,不像是小元子能夠穿的。 但那可是男款! 還沒想明白呢,冬青就帶著人進(jìn)來了。她身后跟著個人,寬大的衣袍蜷在他身上,身姿挺拔清秀:“沈太醫(yī)不知道我們新搬了屋子,找到了長信宮去了?!?/br> 上次玉笙責(zé)罰劉奉儀下跪,每日午時跪上兩個時辰,冬青天天都過去看著。這才瞧見了在門口打轉(zhuǎn)的沈太醫(yī)。 反應(yīng)過來今日是沈太醫(yī)過來給三七診脈的日子,便將人帶了回來。 沈清云與以往一樣,磕頭行禮之后給三七診脈。三七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自從她上次被周承徽打了板子之后,這三四個月來都是沈青云在給她看病。 以往玉笙從未注意過這兩人,今日卻是不放心,仔仔細(xì)細(xì)的將這位沈太醫(yī)打量個清楚。 沈清云生的很是不錯,這是玉笙之前就知道的。 他給人的感覺,第一是白,第二是瘦。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白,身形也是修長消瘦,但卻不因為瘦弱而難看,也絲毫沒減少那張臉上五官的清雋俊朗。 天生的一張好相貌。 可……那摩挲起毛的衣擺,與穿磨破了的靴子。 玉笙垂下眼睛,再一次感受到這位沈太醫(yī)過得似乎不是很好。 “姑娘已經(jīng)沒事了?!鄙蚯逶剖栈厮幭?,又坐下來寫著藥方,他字跡很是好看,筆墨縱橫,入目三分。 “按照這藥方最后喝上幾貼,毒便能全清了?!庇耋辖舆^藥方后,點了點頭。 字如其人,這位沈太醫(yī)別的不說,一手字是寫得真的好! 她收回手中的藥方,往身側(cè)撇了撇,三七那個死丫頭一張臉正盯著沈清云,眼也不眨。 ‘咳’玉笙故意咳嗽了一聲,三七回過神來,立馬低下頭,像是受驚的兔子,面都紅了。 “多謝太醫(yī)了。”將藥方交給身后的冬青,讓人去抓藥,玉笙垂下眼看著前方的身影,她猶豫琢磨著想要開口。 一抬眼,卻見那人身上藏藍(lán)色的太醫(yī)服又大了些。 寬大的衣裳罩著身形,腰間像是起碼大了一掌寬,此時那人正低頭背藥箱,袖擺撩起來露出了一只手腕。 那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截青紫的痕跡。 像是……男人的指痕。 玉笙余下來話頓住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清云那手,原本側(cè)對著她的人忽而轉(zhuǎn)過身,許是感覺到她的眼神,將那袖口往后藏了藏。 “若是無事,屬下這就告退了?!?/br> 玉笙點頭,收回眼神才察覺自己太過于冒昧,面前的人眼神落在她頭頂片刻,隨后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與來時一樣,那有些消瘦的身形就背著藥箱出去了。 玉笙在背后看著,才剛走兩步,身后的三七就趕緊將人喊住了:“沈太醫(yī),您等等?!比吣樕行┘t,卻還是捧著剛做好的衣裳追了上去。 玉笙在背后瞧著,想開口阻止。可看著三七那雙羞紅的耳朵,到底還是瞥過頭當(dāng)作沒看見。 她借勢捧起桌面上的茶盞,看著門口垂花門后,三七捧著手中的東西往前送。兩人不知說了什么,三七又原樣捧著東西回來了。 玉笙瞧見她的東西,心知肚明:“沒送出去?” 三七捂著臉哇哇地哭:“他說他自己家世清貧,一介布衣,配不上這么好的料子?!?/br> “他好歹是個太醫(yī),我不過是個宮女,該說不配的人是我才是?!比呖薜盟盒牧逊?,卻也沒忘了小心翼翼將衣裳拿開,生怕染到了衣裳上。 “他就是拐著彎兒地暗示我,說我配不上他?!?/br> 玉笙被哭嚎得一腦門的煩躁,趕緊讓冬青帶著人下去了。三七被拉著回去,邊走邊還不忘記打哭嗝。 “什么事啊這都是?!庇耋虾莺菽罅四竺夹模骸跋麓螕Q個太醫(yī)來。” “這可不行。”素嬤嬤在一邊努了努嘴, “三七正上著心呢,小主您這樣她只怕更難過?!庇耋弦娙俗哌h(yuǎn)了,才招手讓素嬤嬤過來。 素嬤嬤低下頭,她湊在她耳側(cè)輕聲說了幾句。 “小主您看清了?”素嬤嬤也嚇得不輕,撇過臉,面上的神情都不對了。什么叫做男人的身上,有男人的痕跡? “我……我瞧得一清二楚?!?/br> 她眼神閃躲著,她不是個多事的人,只是瞧著三七喜歡,她自然是要上心一些。 “這事,倒是不好辦了?!彼貗邒咦聊チ艘粫?,出主意:“要不再等等,若再過一段時日三七姑娘要是還惦記著,我們再去查一查?!?/br> 玉笙捧著茶,低頭抿了一口:“也只能這樣了?!?/br> 太子一回來就去了太子妃的廣陽宮,出來的時候,面上倒是瞧不出情緒。 人上了轎攆,便一直擺弄著手中的帖子,掀開之后又合上,來回反復(fù)了許多次。王全站在一旁,瞧著有些忐忑。 旁人不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他可是知曉。 帖子是今年選秀的名單,這一屆的秀女今日一早就接入了宮?;屎竽锬锎藭r送秀女名單來,為的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子妃若是生氣,也無可厚非。” 太子執(zhí)著折子的手轉(zhuǎn)了轉(zhuǎn),面上卻是笑了:“她倒是半點都不生氣。”這話說得坦蕩,王全卻也沒膽子接,太子妃再如何也都是太子妃。 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議論的。 想到這兒,他閉了嘴。 轎攆中,太子忽然問:“昨日恒王是什么時候回去的?”王全站在身側(cè),小心道:“奴才一個時辰后過后去尋,人已經(jīng)不在書房了?!?/br> 今日一早,恒親王便請了假,說是身體不適,舊疾復(fù)發(fā)。 陛下倒是沒什么,朝臣們卻有了意見,這恒親王才剛回來就早朝都不上,未免太猖狂了些。 兵權(quán)還在恒王手上,沈家的巡防營只怕也要落入他的囊中。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帖子,上面的秀女個個家世鼎盛,手搖了搖,又‘啪’的一聲將帖子扔回了面前的紫檀云紋小矮桌上。 兩指捏著眉心,他一臉的煩躁:“去合歡殿。” 好在這整個東宮,還有個讓他清凈些的地方。 第65章 玉小爺 我一看見他,就歡喜得什么都忘…… 三七哭起來沒完沒了,冬青根本哄不住。 她剛生了病,毒素還沒全清,身子還相當(dāng)虛弱。哪怕玉笙氣她為了個男人哭成了豬,也不得不認(rèn)命去哄: “行了,小娘子,別哭了?!?/br> 她站在軟塌前,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面上卻是板著臉,隨手撈了把折扇去勾三七的下巴:“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三七哭得眼淚啪啪往下掉,眼睛都腫的瞇成了一條縫。 這玉骨扇還是太子留下來的,還沒攤開,光是扇骨就透著一股低調(diào)與奢華。玉笙瞧了扇子一眼,再看著三七那張噼里啪啦掉眼淚的臉。 忽然之間,創(chuàng)作欲爆發(fā)。 想她當(dāng)年在揚(yáng)州的時候,也是出入各處戲班,寫過不少本戲折子的人。她雖然是為了賺錢,但三七喜歡啊,看個帥氣的小生就走不動道兒。 玉笙袖擺一甩,費盡心思地哄她:“世上好男人多的是,這個不好換一個便是?!?/br> 太子走進(jìn)來正聽到那句話,守門的小太監(jiān)剛要喊,立馬被他眼神制止住了。小太監(jiān)嚇得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發(fā)顫。 屋子里,三七揉著發(fā)疼的眼睛,眼淚依舊在掉:“主子騙人?!?/br> 撅了撅嘴,生病又被拒,三七如今一想到沈太醫(yī)那張臉就忍不住地傷心:“殿下對您也不好啊,您怎么不換?” “怎么對我不好啦?”玉笙雖心里吐槽,但看著三七那張臉,她自然是不敢說啊。 扯著嗓子喊:“殿下怎么對我不好了?你沒有心?!?/br> 撅了撅嘴,三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主在揚(yáng)州的時候還說,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呢?!?/br> 玉笙用扇子使勁地拍了拍三七的腦袋:“我是說過,怎么,太子都封我為承徽了,你還委屈了?” 腦袋被輕飄飄地打了一下,倒是不疼。 三七抬手捂著腦袋,低頭又嘟囔:“那,那殿下的承徽也很多啊,小主您又不是最特殊的?!彼钦嬗X得小主不值得,小主的秉性與相貌,去哪里不好? 外人不知道?難道她不清楚?九死一生,她都為姑娘擋了兩次災(zāi)了,她是心甘情愿,但若是落在主子身上,哪一次不是要命的? 屋內(nèi)的人都懂。 但屋外站著的人不懂,太子站在門口,看著身下那顫顫巍巍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眼眸中有一瞬間的懷疑。 是真的主仆幾個站在門口說話,還是故意說給他聽? 太子神色不變,卻故意靠前了一步,朝著門口越發(fā)靠近了,月白色的衣擺也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門框上微微晃了晃。 細(xì)微的一聲輕響,屋子里玉笙聽見了。 下彎的身子有些僵硬,她頓了片刻后才慢慢直起身,冬青與素嬤嬤兩人沒發(fā)覺,三七更是哭得幾乎快抽過去。 除了她之外,沒人聽見。 腦海中,將剛剛的場景一閃而過,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出來最后兩句有些刻意了。她本是順著三七的話去說的,是她知道三七是因為給她兩次刀。 生命垂危,太子卻是不知。 這么一說,有些用力過猛,顯得有些討賞了。關(guān)鍵是她剛封的承徽,又送了她新屋。太子除了不將她放心上外,別的都蠻好的。 玉笙手一甩,折扇一甩開。 纖細(xì)的身子一彎腰,嗓音刻意變清脆溫和,像少年郎:“哪里來的小娘子?被哪個浪蕩公子傷了心,你甩了他跟了小爺便是。” 玉笙在揚(yáng)州的時候,跟著戲班子學(xué)過兩句,三七知道,素嬤嬤與冬青自然是不知。 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揚(yáng)州來的小娘子,被京城男人給傷了心?!?nbsp;三七將手中的帕子往她身上一砸,啐了她一句:“你家的那位也不好,倒不如我們兩個回?fù)P州去,雙宿雙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