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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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來,廂房中 玉笙正側(cè)頭看著窗外的風(fēng)雪,屋內(nèi)的紅泥小爐里水燒的正嘟嘟冒著泡。點菜的小廝站在兩人面前,面上滿是笑意:“許久不見公子了,小的還當(dāng)兩位貴人日后都不來了呢。” 這酒樓之前兩人常來,他兩又皆是難得的好顏色,跑堂的小廝機(jī)靈便就記住了兩人。 賀文軒點完最后一道菜,又特意囑咐:“素菜素油,讓后廚的人盯著些?!毙P收了打賞,面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深。 “公子放心,您二位之前的廚具都是在的,一準(zhǔn)不會跟別人的攪混?!毙P樂顛顛的開門退了出去,屋子里瞬間又恢復(fù)了平靜。 賀文軒抬眼,看著面前的玉笙。 還沒說話,面上就下意識的紅了:“小廝說,之前你等了我整整一日,對不住?!彼⒕坞y安,眼神壓根兒都不敢落在前方人的身上。 玉笙低頭捧起桌面上的茶盞,搖頭:“上次都說過了,不怪你?!?/br> 可她越是這樣不爭不搶,賀文軒心中便就越發(fā)的難受。深吸一口氣,他鼓起勇氣般抬起頭:“阿笙,你還愿不愿意等我?” 玉笙擰著眉心抬起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哪怕是心中有了猜測,可這番被賀文軒說出來,玉笙還是覺得不可置信:“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賀公子是娶了妻的。” 她與他相識這么長時間,并不想用不好的字眼來揣摩他。 “我……我知道?!辟R文軒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我,我會與她和離?!备赣H要他娶江家的小姐,他不得不娶,只是面前這個人他卻也是不想放手。 “只是時間的問題,時間一到我定然就會與她和離?!?/br> 玉笙瞇了瞇眼睛,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兩年?三年?還是五年?”賀文軒沒說話,只低頭手忙腳亂的從袖口中掏出一大疊的銀票來。 他將銀票擺在桌上,往前推了推。 一千兩的面額,整整八張。玉笙垂下眼簾看著面前的銀票,對面,賀文軒的聲音支支吾吾卻很堅定:“三年,我只需要你等我三年?!?/br> 年后就可以參加春闈,若是不出意外,他自會中舉。 之后入翰林院,只要他咬牙拼命三年之內(nèi)定然會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取得政績。到時他一定會擺脫父親的控制,娶她為妻。 賀文軒鼓足勇氣,道:“你將這銀票交給嬤嬤,及笄之后……”袖子里的手緊緊捏了個拳頭,賀文軒道: “我在城南給你置辦了個宅子,到時候你就搬過去?!?/br> 玉笙的眼簾一瞬間閉上,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你的意思是,讓我當(dāng)你的外室?” 她這張臉生的實在是過分的漂亮,哪怕是生氣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賀文軒看呆了眼,過了許久之后才回過神,紅著臉支支吾吾的強(qiáng)調(diào):“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娶你。” 玉笙看著桌面上那一大把的銀票,忽而就不知該如何開口。 窮百姓,富貪官。 賀府一個堂堂知府拿八千兩出來自然還是有的。只是,如今知府大人明顯是看不上她,又讓賀文軒娶了妻,自然不會給他拿錢贖人。 那這八千兩,是賀文軒自個兒的? 尋常人家,一兩銀子可以供一家六口一個月的花銷,這八千兩哪怕是在揚州,也是喊出了天價。玉笙知道嬤嬤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一開始尋常人根本就沒想。 賀府若是不支持,賀文軒是哪里來的這八千兩? 玉笙低頭,腦子里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那人書案上的那些帖子來,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著的都是揚州知府賀叢文的來往記錄。 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間收緊,玉笙將手藏在袖子中,掩藏住微微顫抖的指尖。 “銀票我不能要,你拿回去。”那一大疊的銀票擺在面前,玉笙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為什么?!?nbsp;賀文軒著急了,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時廂房的門卻是從外面被人推開,小廝捧著托盤上來:“菜好了,勞煩貴客久等?!?/br> 賀文軒只得悶聲坐下。 玉笙看著桌面上,飯菜都是她喜歡的,賀文軒向來貼心。自從知曉她不吃葷后,就再也沒點過葷菜。 但這一頓,卻是比她喝的那羊rou湯更加的難熬。 玉笙半口沒動,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賀文軒道:“銀票我不會收,賀公子日后也不要來找我?!睂ι腺R文軒那悵然失措的臉。 她到底還是于心不忍,走的時候留下一句:“回去勸勸知府大人,這段時日收斂一些?!?/br> 留下賀文軒待在原地,許久沒回過神來。 —— 上了馬車,玉笙面色極為的難看。 三七坐在身側(cè),有些坐立難安:“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玉笙低下頭,捏了捏眉心。京中來人,只怕就是來查知府的,而官員最易犯的是什么? 貪污偷稅,隨隨便便只需一條,便是滔天大禍。 玉笙指尖都白了,賀文軒隨隨便便八千兩就拿的出,還不用他父親知曉,賀府的奢華程度與他這個揚州知府的位置來說,極為的不符合。 賀府,只怕是被人盯上了。 袖子里的指尖顫了顫,她不僅想若是自己真的跟了賀文軒,該如何是好? 閉了閉眼睛,面上一陣雪白,三七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在旁邊寬慰她:“明日還有一日呢?!?/br> 秦嬤嬤已經(jīng)收了銀子,明日若是還拿不八千兩的話,姑娘就要跟別人走了。 玉笙雙手緊緊糾在一起,腦子里卻是在想。 那人既然在查知府,那賀文軒呢?想到那八千兩銀票,玉笙的面上白了白,還有他忽而一瞬間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 思緒混亂,玉笙腦中發(fā)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三七立馬上前給她揉著腦袋:“ 姑娘不要著急,要不然明日我們再去求求那個貴人?!?/br> 玉笙卻放下手:“他若是誠心不見,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雪下的越來越大,玉笙趕在天黑之前回的月樓。 院子里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進(jìn)了屋子桌面上卻擺滿了首飾衣服,秦嬤嬤篤定沒人救她,要她明晚穿著去伺候。 玉笙看著就心煩,讓三七拿下去。 三七端著衣服,打開門卻是瞧見站在門口的玉簫。 “玉簫姑娘,您怎么來了?”三七邊說,求饒的眼神邊往屋子里看。自從上次玉簫姑娘被原封不動的送回來后,玉簫姑娘天天吵著要尋死,已經(jīng)許久不出來了。 玉簫姑娘那張臉生的是極為好看的,單純無辜又楚楚可憐。她今日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百花裙,上面繡著綠鄂梅。 玉笙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那件斗篷上,這一模一樣的衣服她昨日還穿在身上。 “你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在偷著樂吧?!庇窈嵖粗媲暗娜?,漂亮的一雙眼睛里神色復(fù)雜。 “什么?”玉笙扭過頭。 “整日里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其實最愛勾搭男人?!庇窈嵰е溃刀实难劬β湓谒菑埬樕?,饒是她如何跟她穿著一樣,她與她還是不一樣。 旁人求著八千兩要她,而自己卻是無人問津。 “你別在這里得意。”玉簫冷笑道:“別以為陶老爺看中你,你就能伺候那人了?!?/br> 想到那日的匆匆一瞥,玉簫心中依舊酸的出水:“那人生的風(fēng)光霽月,宛若謫仙,到時候你只怕也會與我一樣,被灰溜溜的送回來?!?/br> 直到玉簫氣呼呼的走了,她還許久沒回過神。 “姑娘?!?/br> 三七走上前,玉笙卻是閉上眼睛。 陶老爺,京中伺候?想到那夜,她第一次見到那人,他也是問自己:“陶大人莫非沒叫你,怎么伺候人?” “陶老爺,陶大人……” 玉笙喃喃的,最后卻是忽然笑了:“宛若謫仙?”京中來的貴客,又生的那張瓊樓玉樹的臉,除了那人不會再有第二人。 “我們明日不用再去了。” 她坐下來,捧起茶盞,慌張了一陣日的心總算是回歸原地。 “為……為什么?。俊比咴谝慌灾保骸半y道姑娘你就認(rèn)命去伺候那個陶老爺了?” 想到那人似笑非笑的眉眼,還有永遠(yuǎn)掌握一切的神情。 玉笙紅唇勾了勾,眼中浮出一絲愉悅來,杯蓋放下,傳來叮當(dāng)?shù)囊宦暻宕囗懀骸安皇钦J(rèn)命了,而是……” 燭火晃蕩下,她眨了眨眼睛,滿是狡黠:“而是要陪那貴人演一場戲了?!?/br> 第16章 年關(guān) 梅林,小院。 月色灑下來,透上一層朦朧的光。雪還在繼續(xù)下著,窗外墻角下,梅花的枝丫已經(jīng)凝結(jié)上了一層冰雪。 屋子里,王全雙手籠在袖子里,人靠在墻上,聽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兒。 “殿下,所有的銀子都在這兒了。”侍衛(wèi)們跪在地上,頭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面前兩個大箱籠,銀錠子碼在上面擺的整整齊齊。 “這一大半都是那批救濟(jì)銀?!币恢恍揲L如竹的手伸出去,隨手拿起一枚銀錠子。 宮中出來的銀子帶著內(nèi)務(wù)府的官印,且?guī)е哪晏?,這其中賀文軒拿出去換的八千兩其中五千八百兩都是那批救濟(jì)銀。 “人證物證都倒是都在了。” 陳琢對著燭火看了一圈,隨手將銀錠子扔回箱籠中:“將這箱子送到李中元府中,接下來的事他會知道該如何辦。”李中元人不機(jī)靈,但卻是個干實事的。 揚州知府這個職位,說到底一般人坐不穩(wěn)。上有陛下統(tǒng)領(lǐng),下有兩江總督管制,職位雖深受皇恩,卻也招惹無數(shù)雙的眼睛。 且油水越大,誘惑越多,千萬兩的銀子在眼前飛過,讓人難以抵擋。 陳琢想到初見賀叢文那一日,他那帶了補丁的長袍,還有快要開裂的鹿皮靴子,賀叢文當(dāng)年從一介白衣書生中舉,到如今的官居四品。 兢兢業(yè)業(yè)多年近乎二十多年,這才爬上四品知府的官位。 人剛?cè)胧送?,為的自然是朝中盡力,百姓伸冤。 可這仕途之路誘惑太多,捷徑太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余載,一腔熱血成了假老實。勤儉節(jié)約掩蓋住貪婪本性,有的時候地位越高能夠考驗一個人,也足以毀掉一個人。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陳琢搖頭面無表情:“ 朝中這樣的官員還不知有多少?!毕乱蝗蔚膿P州知府,也不知道能堅持幾年。 “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