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我們立刻傻眼了。的確,我們只知道他是被埋在樟樹林里,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我當(dāng)時很吃驚,因為以前曾聽過一些關(guān)于學(xué)長的傳言。很多人都說他攀顏附會、膽小如鼠。嘿嘿,說實在話,安排這次冒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看學(xué)長出丑。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冷靜。 風(fēng)又大了起來,吹在身上讓人感到一絲寒意。夜很黑,天上又沒有月亮。奇怪,不久前還明月高照的?!澳汶y道知道嗎?”有個人問道。學(xué)長哼了一聲:“對學(xué)長要稱呼‘您’!”那人很惱怒,但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得裝出必恭必敬的樣子問:“學(xué)長您知道?” “我不知道?!彼掏痰恼f?!澳悄氵€裝出那副鳥樣!”有幾個人忍不住叫起來。學(xué)長卻毫不在意的道:“我雖然不知道,但可以大體推出他的位置?!?/br> “推?”那個被臭的人悻悻的說:“你以為你是柯南道爾?” 學(xué)長沒有管他只是道:“其是很簡單。你們想想看,有兩個人。一個心慌意亂、心不在焉。而別一個卻疲憊不堪,身體孱弱。他們想在這片樹林里藏一個自己永遠也不想看見、而又更不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東西。你說他們會藏在哪兒呢?” “當(dāng)然是在別人不會常去的地方?!蹦侨肃恼f,突然惘然大悟了:“?。≡诹肿拥淖钅线?!”樟樹林的最南邊那片地有兩座孤墳,不知為什么學(xué)校到現(xiàn)在還保留著。那兒一天到晚都陰森森的,很是怕人。自然去的人也便少了。那些家伙歡呼著cao起工具,一溜煙的朝那兒跑去。我更加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王煒學(xué)長還有這么強的推理能力。而且膽子也不像傳言中的那么小。因為他竟然跑在眾人的最前頭。難道真的是傳言不可盡信?但昨天我看到的學(xué)長分明就像個口吐雜言、在街上一走就可以找到好幾籮筐的癟三。但現(xiàn)在卻儼然是個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文的才子。天!才20多個小時而已,一個人的性格竟然會變得這么多。 帶著滿腹狐疑,我腳不停步的跟了過去。 到了后,有些人開始打量起這片林子。這是個20多平方米開外的小地方,有兩座古墳散散的坐落在其間,位置顯得十分希奇怪異。我們當(dāng)然不會是第一次到這里,但卻從沒有真真正正的注意過四周的樣貌。更沒有注意過這里的樟樹其實也很多,多得讓我們無從下手。 既然無法入手,自然的許多人的眼光又掛在了學(xué)長的身上。學(xué)長緩緩說道:“試想,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會將那個東西放在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那兒……” “我知道了,他在這兩座墳的其中一座里!”有一個人高興的嚷起來。人群中立刻傳來了一片共有同感的哦聲。學(xué)長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興他打斷了自己的話:“你認為可行嗎?那你去試試!” 那人哼了一聲,拿起鏟子便向其中一個墳走去。但剛要挖下去,突然卻微微一愣,最后默不做聲的倒拖著鏟子走了回來。 “怎么了?”有人好奇的問。 “不可能會在那里。”他喃喃的尤自說著。學(xué)長道:“哼,你倒還是有些腦子。當(dāng)然不會在那兒了。墳的土那么硬,對那兩個人來說實在有些難度。而且最重要的是路燈?!?/br> “路燈?”眾人大惑。 “對。幾十年來學(xué)校的路燈雖然從油燈變?yōu)榱穗姛?,但位置大體沒有變動過。你們看,這里雖然很偏僻,但路燈的光依然可以照到墳的位置。只要有光就免不了或許會被人看到。這對他倆來說太過冒險了。所以,如果使我的話,我一定會選擇一個土質(zhì)較好,有不會暴露在光亮里的地方。在這兒只有一個地方符合以上條件,那就是……”學(xué)長向北邊看去。在路燈昏暗的光芒的盡頭,一棵高大的白樟樹正屹立在黑暗中。 “就在那里!”眾人激動的跑過去,在樹底下一陣亂挖。唉,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那么投入,還是第一次有那么興奮的心情。就像埋在土里的并不是什么嬰兒的尸骨,而是個數(shù)目驚人的寶藏。我也無法保持冷靜,只是一個勁的用鏟子挖著土。一次偶然中抬起頭,但卻看到王煒學(xué)長并沒幫忙,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我愣了愣,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到鏟子打在一個硬物上的聲音?!斑@是什么東西?像是混泥土。”鏟子的主人咕嚕了一聲?!鞍阉议_?!蔽液敛华q豫的說,絲毫沒有想過那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混泥土。只是直覺的認為尸骨應(yīng)該就在混泥土下邊。 ‘啪嗒’一聲,硬土總算在眾人的聯(lián)翻瘋狂中被弄開了,一股涼風(fēng)吹了出來。吹的人由頭至腦的陣陣寒意。突然,隱隱中像是什么聲音響了起來。是……是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猶如鬼魁般回蕩在樹林里,但更可怕的是它卻不是從洞里傳來的……而是……而是來自我們的頭頂。 我們的狂熱頓時被這種空前的恐怖嚇得煙消云散。這時學(xué)長竟然笑起來,笑的極為詭異。他麻利的的竄上樹,在幾乎沒有分枝的白樟樹上飛快的攀升而起。我敢打賭,這種速度就算職業(yè)的攀巖家也不可能做到。 他在樹頂枝葉茂密的地方拿出了一個淺藍色的袋子后竟然從十多米高的樹上一跳而下。請相信我,我敢肯定的說我沒有看花眼。他確實跳了下來,而且一點事兒也沒有。只是嘿嘿的笑著,沖我們說:“嘿嘿,你們不是要看嬰兒的尸骨嗎?”說著他將那個不知被風(fēng)吹雨淋了多少時日、早已殘缺不全的口袋舉起來,將它一層一層的剝開…… 天!在里邊的竟是個活生生的,發(fā)育還未完全的嬰兒!那嬰兒不斷的哭著,擺著小手。突然,血從臉上流了出來,鮮紅的顏色,慘不忍睹。但他依然在一個勁的哭著,擺著他的小手…… “媽呀!”不知是誰先叫了出來,我們這群人立刻像聽到了指令似的瘋狂向回跑去。 回到宿舍樓后,我越想越不對。這會不會是學(xué)長在耍我們?難道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想叫我們故意出丑?不過這個主意也太絕妙了,任誰也不可能不上當(dāng)!我頓時心悅誠服、恐懼盡去。于是整個晚上都在思考著對策。這一次臉是丟定了,但關(guān)鍵是怎樣才能將損失減到最小。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學(xué)長的教室,希望可以占個先機,責(zé)問他前一天晚上為什么那樣嚇學(xué)弟。這樣也許他一時語塞,把這件事就那么了了。但學(xué)長卻沒來上課。 ‘難道是想在家里將這件丑事編寫成集,然后在學(xué)校里四處傳播?!’我咕嚕道。 我不死心,上午課結(jié)束后便約了兩個同伴到古墳?zāi)沁吶?。想找找那個計劃的漏洞。至少也要做一個是在與他配合的假相。天!我們竟然發(fā)現(xiàn)那棵白樟樹下竟然絲毫沒有挖掘過的痕跡。在巨大的驚訝中,我不由的向樹頂望去。學(xué)長拿到袋子的地方,似乎隱隱有個藍色的東西。 我們中實在沒有任何人有勇氣將它拿下來。 本已為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但幾天后當(dāng)警察找到我時,我才知道學(xué)長失了蹤。那件事本來就犯了校規(guī),再加上有個人失蹤了。我們自然不敢說出來,搞不好會被計個大過。 呂營一口氣將這件事向我講完,最后說:“他媽的!誰可以告知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我聳聳肩,內(nèi)心里有許多疑問。問他后卻沒有一個可成形的答案。呂營氣喘吁吁,像累脫了似的道:“學(xué)長!媽的你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了。從今以后我也不想再聽到有關(guān)這事的任何東西!” 說完后他就這樣走了,背奇怪的躬著,一副心力憔悴的樣子。 好奇這種東西就像抽大麻一樣折磨人。我苦苦思索后決定將那個掛在樟樹上的藍色袋子拿下來?!悴缓盟薪忉屢蓡柕臇|西都在里邊?!疫@么想著。 于是當(dāng)天晚上我約了狗熊、張聞和雪盈去一探究竟。嘿嘿,而那一晚又會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第六章鬼上身? “你知道鴨子有沒有什么雙胞兄弟?”課間休息的時候,我回過身向坐在我后邊的雪盈無頭無腦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沒有。”雪盈微一遲疑,果斷的回答道。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我還是不死心。 雪盈笑了笑:“我和鴨子兩家是世家,從小就認識了。他是獨子,從沒聽說過還有兄弟姐妹的。更別說是什么兄弟了?!彼D了頓,小心的望了我一眼,又補充道:“但我們兩個只是世家而已,沒有任何其他關(guān)系!” 我大失所望的哦了一聲。 “你問這個干什么?”雪盈好奇的問。我苦笑了下,將呂營對我講的事情向她復(fù)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