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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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身拆就有點費勁了,拆完方子南也涼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即使真把石塔拆了也沒用,在玄濟圓寂的那一刻,真正困住豬婆龍的就不再是石塔本身,而是玄濟的愿心。 也就是說,想要把方子南的魂魄解救出來,要么豬婆龍悔改,要么把豬婆龍抓回來。 看這情形,悔改是不可能悔改的。 要抓回來,現(xiàn)在豬婆龍早已不知去向,光是找它都不知要多少時間。 方健生這下是真傻了,捂著被打腫的臉直喊:“不可能的,我只是寫了個名字而已!!不可能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哪由得他信不信。 謹(jǐn)一滿目慈悲:“事到如今,只能盡力而為?!?/br> 這時救護車也到了山上,由謹(jǐn)慧親自護送,先把方子南的身體送去醫(yī)院,無論如何,先用科學(xué)手段吊住他一口氣。 謹(jǐn)一則趕緊通知修行界各門派此事,全力追捕豬婆龍。 這事其實跟薛沉沒什么關(guān)系,他也解不了玄濟的法陣,本來到此就想走了,但謹(jǐn)慧怕方健生還要胡攪蠻纏,思索了一下,又誠摯地邀請薛沉和他一同前去醫(yī)院。 方健生果然老實縮成一團,不敢多說一句話。 …… 一行人跟在救護車后下山,路上薛沉還時不時吹一下拳頭,那石塔倒沒什么,老和尚的愿心可太堅硬了。 還好薛沉這rou身經(jīng)過修煉后,皮也越來越厚了,雖然還比不上龍鱗的堅硬,但一般情況下也傷不了。 就是有點發(fā)紅。 簡蘭斯坐在他的旁側(cè),看他一直吹拳頭,料想是真疼了,便說道:“等下去醫(yī)院順便掛個號看看吧。” “不用?!饼堊υ乙幌戮鸵獟焯枺瑐鞒鋈ニ€做不做龍啦,薛沉甩了甩手,“到醫(yī)院我又能打拳了。” “……” 簡蘭斯見他原本白皙的指關(guān)節(jié)處都紅了一片,仍有些不放心,“要不我給你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闭f是這么說,薛沉還是慢騰騰地把手遞了過去。 簡蘭斯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此時關(guān)節(jié)處微微泛紅,卻沒有任何淤血破皮的樣子。 果然如薛沉所說,估計到了醫(yī)院,他都好全了。 簡蘭斯眉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聽薛沉繼續(xù)道,“不過你強烈要求的話,可以給你摸摸。” 簡蘭斯:? 強烈要求?摸? 他一時都不知應(yīng)該先反駁哪一句話。 簡蘭斯:“……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但我是啊。”薛沉理直氣壯道,“不然你真就光看啊?我手又沒事,你要摸一下還行?!?/br> 他就是想起前頭簡蘭斯按他中指的時候,手摸起來感覺還挺好的,才愿意給他再摸一下。 不然龍爪需要給人看嗎! 簡蘭斯陷入沉思,感覺這個邏輯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一下子又找不到漏洞。 他斟酌片刻,緩聲道:“那……我給你揉一下?” 薛沉勉為其難:“也行?!?/br> 簡蘭斯便一手托著薛沉手掌,一手指腹放在薛沉的關(guān)節(jié)處,用推拿的姿勢輕輕來回推了幾下。 薛沉手根本就沒傷,簡蘭斯動作也輕,這么來回揉著,不像推拿,倒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推了一會,薛沉關(guān)節(jié)處的紅色沒消退,簡蘭斯的手掌倒微微有些泛紅。 “你手好熱?。 毖Τ琳f道,接著反手就握住簡蘭斯的手,順勢蹭了一把,點評道,“很溫暖?!?/br> 龍與水共生,很多龍其實不喜歡太高的溫度,但薛沉覺得簡蘭斯的體溫剛剛好。 他還挺喜歡的。 可能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他是龍中為數(shù)不多喜歡洗熱水澡的。 薛沉琢磨以后可以在他的龍宮里修個熱水池! 簡蘭斯感覺自己的手在發(fā)燙,他想把手抽回來,但躊躇了一下,又停住了。 . 瀾濟寺背景深厚,去醫(yī)院前就先找了特殊關(guān)系說明了情況,一到醫(yī)院立刻有專門的人看護方子南。 緊接著,方子南的母親林素容也到了醫(yī)院。 謹(jǐn)慧原本擔(dān)心另一位家長還要鬧事,沒想到林素容非??酥浦v理,仔細(xì)聽了事情經(jīng)過后,憂慮之余不忘鄭重地向謹(jǐn)慧道歉:“是子南給你們添麻煩了?!?/br> 謹(jǐn)慧雙手合十:“孩子也是無辜的。” 林素容這才拿眼神去剜方健生,恨聲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教壞子南,你就不能給孩子做點好榜樣嗎?” 方健生在林素容面前有些發(fā)憷,硬著頭皮道:“我怎么教壞子南了,我還不都是為了他好嗎?既然說登了青云塔就能平步青云,那我尋思把他名字寫上頭,不就是金榜題名……” 薛沉跟簡蘭斯百無聊賴地坐在通道的椅子上等收工。 薛沉對凡人的家長里短絲毫不感興趣,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半癱著,龍眼呆滯地玩手機。 好想盤著哦。 簡蘭斯也沒注意旁人,他還在用余光看薛沉的手背,關(guān)節(jié)處的紅色果然已經(jīng)退完了。 明明看起來是很細(xì)膩白皙的皮膚,居然那么堅韌。 看著看著,簡蘭斯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他側(cè)過頭去,感到臉頰上微微一癢,卻是薛沉的發(fā)絲輕拂而過。 薛沉的后腦勺不知不覺就壓了上來。 薛沉還挺有禮貌:“這里的椅子設(shè)計太不符合人(龍)體工學(xué)了,你借我靠一下沒問題吧?” 簡蘭斯:“……沒問題?!?/br> 薛沉于是高興地蹭了蹭腦袋,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這才長出口氣,玩游戲都更有精神了。 看我這就大展龍爪,推了敵人的水晶! 林素容和方健生還在吵架,原來這兩人早就離婚了。 方子南平時跟著林素容,定期跟方健生見面,沒想到方健生就帶著他闖出這種大禍來。 “我就不該讓子南單獨跟你見面的?!绷炙厝萦旨庇謿猓蹨I直往下掉。 方健生頓時跳腳:“你少借題發(fā)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帶子南去登塔,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跟著我也有出息……” 林素容不愿繼續(xù)與他爭辯,只又轉(zhuǎn)頭去問謹(jǐn)慧:“大師,子南他……你們有辦法嗎?” 謹(jǐn)慧搖搖頭:“醫(yī)院最多能保兩天,兩天內(nèi),如果不能把豬婆龍抓回來,小施主恐怕……” 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再發(fā)達,也不能保住一具尸身太久,也就是方子南靈臺處的生氣還沒有散,再用瀾濟寺的法器護持,但兩天也就極限了。 只是兩天內(nèi)想要找到豬婆龍并抓回來,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等大妖要是那么容易被擒,當(dāng)年玄濟法師也不用與它對峙那么多年了。 謹(jǐn)慧沒有把話說完,但林素容豈會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最終還是克制地向謹(jǐn)慧一拜:“謝謝大師……我去看一下子南?!?/br> “不可能?!狈浇∩鷼饧睌牡厣焓秩ダ炙厝莸目姘斑@和尚一定是騙人的,你先別走,我們一起找他算賬。” “滾開!”林素容用力扯他,“我找你算賬還差不多?!?/br> 但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懸殊,她根本推不開方健生,驚怒之余更有幾分無奈,“你快放開我!” 方健生:“我不……噗——” 只見旁邊突然虛影一晃,林素容還沒看清是什么東情況,方健生已經(jīng)腦袋一歪,一腦門撞到旁邊的墻上,“咚”的一聲,撞了個頭昏眼花。 林素容愣愣地往旁邊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年輕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一旁,正一邊往回收拳頭一邊惱怒地大罵:“就你話多,害我被隊友舉報!” 林素容聽不懂薛沉的話,但她知道以方健生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年輕人看起來細(xì)皮嫩rou的,鬧起來怕是不討好,總歸是幫了自己一把,林素容便趕緊勸說:“同學(xué),你趕緊走,他會動手……” 還沒說完,旁邊傳來方健生恐懼的叫聲:“別別別、別打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林素容茫然地轉(zhuǎn)頭看去,就見方健生抱著腦袋,努力縮成一只鵪鶉,簡直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墻縫里去。 林素容:? 這是誰??這不是我認(rèn)識的方健生吧??! 看起來斯文清雋的年輕人毫不心軟,語氣更是暴躁:“我再開一局,要是又輸了,我就再打你一頓?!?/br> 林素容:“……” 這次她聽明白了,這年輕人是因為游戲輸了在遷怒方健生。 遷怒得好??! 雖然很疑惑方健生為什么突然這么老實,但沒有了他的糾纏,林素容終于得以松口氣,連忙跟薛沉道謝。 薛沉只是想打方健生,并無所謂她說什么,反而突然覷了她的挎包一眼,吃驚道:“你出門還帶這個?這么野的嗎?” “什么?”林素容不明所以,順著薛沉的視線往下一看,整個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原來她的挎包在跟方健生拉扯中不小心被扯開了,一塊黑色的東西便從敞開的包口處露了出來。 赫然是一塊牌位。 林素容差點把挎包扔了出去,不過很快她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又是一驚:“這是子南外婆的牌位,我明明供在家里的,怎么會在我包里?” 牌位用于祭奠逝者,在家庭中一定是嚴(yán)肅安置在某一處,輕易絕不移動,更不可能被誤放進包里。 薛沉神色淡然,隨口哂道:“不是人放的,那就是鬼放的?!?/br> 林素容臉色一緊,隱隱約約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鬼也講規(guī)矩的,沒事不會去動別人的牌位?!毖Τ撂ь^,看向走廊的盡頭處,方子南的看護病房就在那里,“這位老人家,跟孫子關(guān)系很好吧?!?/br> 鬼一般不會動別人的牌位,那動牌位的,大概率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