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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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難掩的話語剛一出口,業(yè)已霍然起身的我就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是以,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斂了流露在外的喜色,小心翼翼地坐回到原位上,不自覺地眨巴起眼睛來,隨后怯生生地盯著姬子涯瞧。 我是不是……太自說自話了些……剛才還答應(yīng)他,要留下來照顧他的……轉(zhuǎn)眼就要扔下他不管了…… 四目相對間,面帶微笑的姬子涯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老神在在地打量了我?guī)籽?,便神態(tài)自若地轉(zhuǎn)移了視線,悠然自得道:“皇上‘思君心切’,今日就先回去吧。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br> 我一聽,自然是大喜過望——看他那臉色,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換言之,他是真的愿意放行,讓我趕緊去見琴遇了。 “謝謝皇叔!”我樂呵得一時忘形,卻不料一不留神惹來了他的注目。 “皇上喊我什么?”他不急不躁地問我,一雙好看的眸子直盯著我瞧。 “皇……”一個字才剛出口,我就驀地抬起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啊……他方才都擺明了說了,說他不是我的親皇叔,現(xiàn)在又特地提了這樣一句——但是……但是,我不喊他“皇叔”,又該如何稱呼他呢? 正漸漸心生糾結(jié)之際,我的耳邊傳來了男子溫文爾雅的嗓音:“皇上不會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吧?” 我一愣,只一動不動地拿眼瞅著他。 “就喚我‘子涯’吧。” “???” “以后,沒有旁人在場的時候,皇上喚我‘子涯’便可?!?/br> 如是言說的姬子涯一臉理所應(yīng)當,但我卻愣是被他說得傻了眼。 “怎么?皇上莫非是覺得,饒是有外人在側(cè),也可如此?” 更叫我始料未及的是,下一刻,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追加了一句反問。 “呃不不不……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猝然還魂的我急忙擺手矢口否認,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由此跌進了他的陷阱里。 “那就這么定了吧?!奔ё友泥咧σ馊缡墙釉挘S手拿起了桌上一杯沒有杯蓋的茶水,“皇上還是早些回宮去吧,否則成王殿下……沒準就要把皇上的侍女給藏起來了?!?/br> 委實不理解他何出此言,我見他似是下了逐客令,便也只得姑且壓下心中的疑惑,略作頷首后便起身告辭了。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才剛走出房門,我就目睹了不遠處一張直叫我心頭一緊的妖孽面孔。 慕容有心?!他怎么還留在姬子涯的王府里?! 作者有話要說:憋了老長時間的皇叔表示:終于可以出手了。 繼續(xù)視白開水為真絕色的作者表示:依舊只多不少,早買不吃虧。 ☆、與君重逢 瞬間記起了那一夜的種種尷尬,我忙不迭把腦袋埋低了,加快腳步往門外走。 所幸,那慕容有心倒也沒有上前問安——大抵是沒注意到我,或是也覺得往事不堪回首吧。 于是,我得以順利地“逃”出了攝政王府,坐上馬車徑直往宮里去。 這個時候,先前留我一人在姬子涯房里的三弟姬風行,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我只得回宮差了人到處找他,才在半個時辰后再次見到了他。 可讓我頗為意外的是,還沒等我迎上前去問他,他就先一步用詫異的眼光打量了我?guī)紫拢炖镟洁炝司洹斑@么快就回來了”。 “很快嗎……”我聞言不由一愣,然后又一下子回過神來,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琴遇呢?琴遇是不是在你那里?” 話音落下,三弟臉色略變,似是有點兒不高興地回道:“我還以為,你都把她給忘了呢?!?/br> 我不明白他這話從何而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怎么可能呢?!她是不是在你那兒?快帶我去見她!” 許是見我真的很是焦急,三弟總算沒再多說什么,隨即領(lǐng)著我坐上了他的馬車,說是他剛好要去看琴遇,這便帶我一道去。 一路上,我因為即將見到那個“死而復生”的女子而激動難掩,倒是負責領(lǐng)路的三弟,坐在對面淡定得很,還時不時地端量我的臉,好像是有話要對我說。 說起來,為了揪出二姐這個幕后黑手,三弟他一個人被關(guān)在銷骨塔內(nèi)兩年不止,吃了不少苦吧?這兩天亂糟糟的,我也沒定下心來好好問問他過得如何。 思及此,我勉強定了定心神,剛要啟唇一言,就被他搶先問道:“你這兩年過得好不好?” 看著他微皺著眉面露關(guān)心的神色,我不知怎么地就鼻子一酸。 下意識地癟了癟嘴,我忽而咧嘴笑了笑,眼眶里卻是不由分說地泛出一股子濕意來。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就是……就是……我總怕再也見不著你了……”說著說著,本是想笑給三弟看的我,愣是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睛。 “真是個傻瓜……我要是真的回不來了,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沒本事,你愧疚個什么勁……”三弟語氣嗔怪地作答,叫我登時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誠然,那種因無力挽回而被迫等待的心情,那種不知此生還能否同親人再見的心情,他這個知情者,大約是很難體會的。 所以,大概也只有我——只有這個禁不住想起這數(shù)百日來種種辛酸的我,才會覺得撥云見日的這一刻,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我是傻……可我就是怕嘛……嗚……”霎時百感交集的我才剛說完這句話,就按捺不住,失聲哭了出來。 “誒……哎呀……以、以前你可沒那么愛哭……你……你別哭啊……”可能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給嚇著了,三弟忽然一改方才的口氣,有些無措地安慰起我來。 “對不起……我忍不住……”我老老實實地抽空作答,然后繼續(xù)淚如雨下。 “忍……”三弟八成是被我童叟無欺的三個字給噎著了,聰敏如他,卻愣是一瞬無言以對,“別哭了……你再哭下去,哭成了一對兔子眼,待會兒見了琴遇,她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嗚……唔……”聽了這似玩笑又似認真的話,我咬著朱唇,竭力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奈何幾經(jīng)努力仍是無果——那溫熱的液體,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外掉。 “誒,你……這姬子涯怎么搞的,怎么硬是把你折騰成了一個愛哭鬼……你小時候都沒哭得那么厲害的?!比苈猿橹旖牵K于變得無可奈何。 “關(guān)……關(guān)他什么事啊……”哭得抽抽噎噎的我居然還能抽空擠出這幾個字來。 三弟無言。 須臾,喟然長嘆的他冷不丁伸出雙臂,將我放在膝上的兩只手握進了他業(yè)已長大了的掌心里。 “傻梨,我回來了,沒事了,從今往后,再也不會發(fā)生叫你擔驚受怕的事情了。” 和聲細語的口吻,輔以那鄭重其事的神情,終是叫我破涕為笑——緊接著卻又喜極而泣。 我情難自禁地伸長了胳臂,將這個從小與我一起長大、而今變得成熟穩(wěn)重的親弟弟緊緊地擁入懷中。 “沒事了,都過去了?!倍麆t坦然地接受了我的擁抱,會意地輕拍著我的背脊,給予了我最溫暖的慰藉。 那之后,因劫后重逢而大哭一場的我慢慢地平復了情緒,拿三弟遞給我的帕子開始抹眼淚。 “等會兒見到琴遇了,可別又哭啊……” “不會了啦……” 信誓旦旦作出保證的我,卻在兩盞茶的工夫過后,差一點就當著三弟的面食言了——才看了琴遇第一眼,我就禁不住淚眼婆娑了。 “琴遇——”隨后,我?guī)缀跏菐е耷粨淞松先?,一下?lián)溥M了她的懷里。 “誒誒誒……”直到緊隨其后的三弟火急火燎地上前一把拉開了我,緊張又小心地把著琴遇的身子,問她疼不疼、要不要緊的時候,我才恍惚意識到了什么。 數(shù)十日未見,琴遇當然是一點兒也沒變——只是,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嘴唇也不似平常般紅潤。 我這才猛然記起,她是受了傷的。 怪不得三弟要急著把我從她身上拉開! 幡然醒悟的我迫不及待地要跟琴遇道歉、要查看她的傷口——是以,我跟三弟二人皆是緊張得快要對琴遇“上下其手”,完全把她的那句“奴婢沒事”給忽略了。 “皇上,殿下,奴婢真的沒事……”直到琴遇一邊略抬高了嗓門反復強調(diào),一邊抬手撥開了三弟擱在她胳膊上的手,我們兩個才相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琴……琴遇……”可我一時間還是平靜不下來,故而不由自主地喊了她一聲。 話音剛落,琴遇的視線就一下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著她冷不防后退兩步,接著就倏地沖我跪了下來。 “誒琴遇!”我和三弟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想要上前將她扶起,奈何她卻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固執(zhí)地目視前方。 “奴婢對皇上隱瞞身份,又擅自劫走天牢重犯,愧對皇上信任?!闭Z畢,她竟然作勢就要對我俯身叩首。 “別!”這一回,我是眼明手快且毅然決然地蹲身攔住了她,看著她在我眼前慢慢地直起身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因為我知道,你待我從來都是真心的?!?/br> 話音未落,我已目睹了女子眼中隱約的淚光。 “琴遇,你記住,這世上,沒有什么比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更重要?!?/br> 四目相對,她沒有接話,可那眸中罕見的濡濕,已然證明了她此刻的動容。 “哦,對了,你放心,皇叔……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不追究的,你不會再有事了。” “姬子涯會有這么好心?”我隱去了自己需要去照顧某人幾天的交換條件,直接告訴琴遇一切已經(jīng)安排妥當,卻不料當事人還沒發(fā)話,就被三弟狐疑地搶過了話頭。 于是,我和琴遇都側(cè)首抬眼看他。 奇了怪了……我之前還隱隱覺得,過了這兩三年,三弟對姬子涯的態(tài)度好像變溫和了些,怎么一眨眼又打回原形了呢…… “不會是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吧?”正暗自犯著嘀咕,我就驚聞了三弟一語中的的問話。 眼見他正雙手抱胸,配以一副洞察世事的神情,觀察著我的臉,我的一顆心瞬間就要蹦出嗓子眼。 “我……” “皇上千萬不要為了奴婢做傻事!” 很快,我就又被琴遇反手抓緊了胳膊。 眼見女子千載難逢地睜圓了雙目,我就知道她是真心怕我跳進什么火坑、惹上什么麻煩。 我自然不能讓她和三弟因不明真相而擔心過頭。是以,我馬上就將自明日起將去攝政王府照料姬子涯起居的約定給說了出來。 “他……他還真是……臉皮夠厚……”隨后,我就聽到了三弟類似啼笑皆非的評價。 “……”再看琴遇,她業(yè)已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像是陷入了沉思。 “好了,你也別太憂心了,那個人不會為難皇姐的?!敝敝寥芎鋈贿@般說道,令琴遇不緊不慢地抬頭看他,“快起來吧,你傷還沒好呢?!?/br> 他這一說,如夢初醒的我也險些就要拍一記腦門,暗罵自個兒居然傻乎乎地容琴遇在我跟前跪了這么久。 “三弟說得對,所謂‘照顧’,也無非就是給他端個茶、送個水什么的,不會有事的。琴遇你先起來,先起來?!蔽壹纯谈胶椭艿脑挘瑫r小心翼翼地把琴遇給扶了起來。 所幸這一次,女子沒再堅持,總算是由著我和她一塊兒站起身來。 “快坐快坐?!边@個時候,三弟早已經(jīng)在一旁摩拳擦掌——貌似就等著從我手中接過琴遇,像寶貝似的護著她坐下了。 對哦……三弟他……喜歡琴遇來著…… 驟然記起此事的我很是識相地松開了扶著琴遇的雙手,好讓三弟接手。 “殿下,我自己可以。”可惜面對三弟急不可待伸來的雙掌,琴遇卻不慌不忙地避了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