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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蜀山五臺教主在線閱讀 - 第139節(jié)

第139節(jié)

    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猶豫著要不要說,岳清試問道:“你是說九烈神君的岳父么?他當(dāng)年不是已經(jīng)遭劫,形神俱滅了么?”

    赤尸神君道:“實(shí)不相瞞,伏瓜拔長老遭劫是不假,但卻并未形神俱滅,他當(dāng)年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按照當(dāng)年老神主跟他們的約定,祭煉了一盞魔燈,最終就是靠著那盞魔燈,保住本命神魔,被接引到了鐵城山去了,如今過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在苦惱海中重生,成就無上魔功。據(jù)說那魔燈現(xiàn)在還在九烈夫婦手上,只是他們不知道此燈的真正用途罷了,恐怕要等到鐵城山圓滿成就或者是九烈夫婦遭劫之時,伏瓜拔長老才會現(xiàn)身相告?!彼粗狼逄綄さ哪抗?,“你猜得不錯,還有好幾位當(dāng)年的魔教長老,現(xiàn)在俱都在鐵城山。”

    赤尸神君跟岳清本來也只有過兩次交集,一次西崆峒烏牙洞,一次北海絳云宮,雖然認(rèn)可對方,但實(shí)際上并不熟悉,他把這些都告訴岳清,一來是有感岳清對他的恩德,二來是以為岳清心里忌憚峨眉派厲害,尤其是極樂真人、芬陀大師等人都在,而不敢動手,特地說出來給他打氣,哪知道卻是起了反作用,岳清跟峨眉派斗了幾十年,時刻都在關(guān)心峨眉派的氣運(yùn)消長,對于峨眉派的事情幾乎是了如指掌,他是根本不會懼怕峨眉派的,反而對于魔教卻是產(chǎn)生了深深地忌憚,暗道過去還是低估了魔教的實(shí)力。

    忽然,他的腦中仿佛有一道靈光閃現(xiàn),想起了那個手拄拐杖,白發(fā)如銀,氣度莊嚴(yán)的老婆子,嚴(yán)媖姆跟李靜虛一樣,已經(jīng)踏入了金仙境地,對于氣運(yùn)消長,天書運(yùn)轉(zhuǎn),很多都不需要推算,冥冥之中自生感應(yīng),真正的金仙境界,便是天心即我心,最終成圣合道,按理說,要想埋伏暗算于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原來還覺得她帶著姜雪君去西昆侖找梼杌尋仇,最終失陷鐵城山,連姜雪君也差點(diǎn)被對方消滅,是這老婆子道力不計(jì),誤人誤己之故,如今看來,莫非是她早就算到鐵城山老魔的計(jì)劃,特地趕去阻止?

    而當(dāng)日在西昆侖,姜雪君雖然險(xiǎn)情跌出,但最終俱都化險(xiǎn)為夷,而天尸教當(dāng)場就被自己弄了個稀爛,最終梼杌也沒逃過形神俱滅的下場,這一切是否都已經(jīng)在嚴(yán)媖姆的算計(jì)的當(dāng)中?或許對于她來說,梼杌根本就是入不得眼,甚至根本不值得她親自往西昆侖走一趟,而她真正的目的,或許就是阻止鐵城山魔界的圓滿成形?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岳清的猜測,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確定,對于這種級數(shù)的高手,推算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他只能憑著已經(jīng)掌握的線索去猜測。

    赤尸神君看他靜靜出神,以為他還在猶豫不絕:“岳道友,本來以我事先的揣測,你答應(yīng)的幾率也在五五之?dāng)?shù),這事我不勉強(qiáng)你,到底是站在峨眉一邊,還是站在我們一邊,全憑你自己決斷,只是我希望將來,咱們不要成為敵人。”

    岳清道:“赤尸道友說得很是不錯,我也頗為意動,只是這山上有位極樂真人,昔年跟我?guī)煾甘侵两缓糜?,我?shí)在怵他,一時不好就這樣作出決定,還是等我先去找到失散的徒弟和徒孫,然后再給你答復(fù)吧?!闭f完,他又無奈地向赤尸神君笑了下,“道友不要笑話我才是。”

    赤尸神君滿臉凝重:“這是什么話?極樂真人之強(qiáng),天下哪個不懼?就連鄧隱也對他忌憚不已,道友的徒孫在紅蓮那里,我已經(jīng)告誡紅蓮,不要傷他,你且去尋你徒弟去吧,我先去凝碧崖了!”說完沖岳清拱了拱手,身子陡然化成一道淡淡的紅光,輕輕一閃,便消失不見。

    063鄧隱·破頭和尚

    鄧隱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再來的路上,隨手借用頂著過來的軀殼已經(jīng)被李靜虛的太乙神雷炸成齏粉,天底下會太乙神雷的不少,峨眉、青城,以及少量跟這兩派有瓜葛的散修如謝山這樣的,但若論威力強(qiáng)勁李靜虛是首屈一指,跟嚴(yán)媖姆的無音神雷相比,在某些方面的特殊效用或許有所不及,單論其威力,卻是不相上下,不過也只把鄧隱借用來的rou身炸碎,本來的元?dú)鈪s是絲毫未損。

    鄧隱修煉血神經(jīng),將自己從頭到腳的皮膚活生生剝下來,然后用金針刺入周身xue道之中,在用魔火祭煉焚燒,把周身血rou混合魔嬰,煉成一團(tuán)混沌精氣,再與元神煉成一體,化作一道赤條條的血影,千變?nèi)f化,水火難傷,萬劫不壞!

    地仙修天仙的時候,是以還丹的方法,或者是金液還丹,或者是玉液還丹,將rou身去粗存精,與元嬰化合成一體,人本就是由“氣”組成,將rou身里的雜質(zhì),即所謂的陰渣煉盡,化成一團(tuán)純陽精氣,跟元神相合,最終凝煉一體,便是陽神,以此飛升仙界,便是天仙之道。

    將二者相互對比,血神經(jīng)是用了一種取巧的法子,直接把人從地仙修成天仙,當(dāng)然雙方是不能完全劃等號,不過修行極速,只要豁出極大毅力,潛心修煉九年,便可小成,毋庸置疑,之前的金神君,后來的趙長素,煉成血影之后,都具有一定的天仙特性,要不然也不會那么難對付。至于鄧隱,他修道千年,境界已經(jīng)跟天仙等同,而神通變化,詭異玄奇,更是遠(yuǎn)超天仙,正因?yàn)橛羞@等妙用,《血神經(jīng)》才會成為亙古以來,魔教之中奉為至典,人人趨之若鶩的無上大法,鄧隱才會舍棄了玄門正宗仙法《紫青寶箓》而轉(zhuǎn)頭煉這魔功。

    李靜虛算到鄧隱的克星又二,第一是佛門至寶散花檠,在魏楓娘手里,此寶是謝山隨身千年的寶貝,因謝山生瞋恚障礙,佛寶離身,他這一世如果能夠破得此障,此寶還會回到他的手里,若是破不得,便要化成鏡花水月。

    第二件寶物,便是當(dāng)年石神宮主交給長眉真人的青玉?青玉蓮蓬,那石神宮主是鐵城山老魔的師兄,更加的神通廣大,不可名狀,他已經(jīng)于晉時成道,飛升異域,乃是魔教之中唯一一個以魔功成道之輩,為天下正邪兩道修士所敬仰崇拜。

    石神宮主當(dāng)年便預(yù)知,未來必定會有人修煉血神經(jīng)為禍,但他本身守著魔教誓言,并要用此經(jīng)助女兒脫劫,不能將其毀去,便將一支當(dāng)年托著血神經(jīng)的青玉蓮蓬交給長眉真人,讓他用此蓮蓬擒拿對方,然而當(dāng)年鄧隱入魔之后,長眉真人已經(jīng)道法大成,并且自凝翠峰中參悟出了兩儀微塵陣,而鄧隱天良還未喪盡,沒有下狠心剝皮煉法,方才小成,自然不是長眉真人的對手。

    鄧隱先后三次被擒,最后一次讓長眉真人囚禁在星宿海岸邊的黑洞之中,一氣之下,最終剝皮煉法,將血神經(jīng)修煉到了極致。那經(jīng)書本分上下兩冊,分定善惡,但不過手段不同,終是殊途同歸,鄧隱所得一部惡冊,修煉速度更快,而性情也變得愈加暴戾。

    他這次為了消滅峨眉派,在西域滅了一國生靈,將其全部煉化成血神子,俱是一條條赤紅人影,隨他心意指揮,平時不顯,這會軀殼被李靜虛炸掉,現(xiàn)出里面的赤紅魔神。他將身子輕輕一晃,迅速變化,凝成一個三丈多高,身穿黑袍的道人。

    看上去他不過三十多歲,英俊無比,膚色蒼白得仿佛大病初愈,雙目閃爍著朦朧紅光,滿頭紅發(fā),俱是血神子化成,每一根發(fā)絲,便是一個血神子,綴在頭上,披拂兩肩,若是目力好的,還可以看見那一根根發(fā)絲上揮舞的手臂,極度驚恐變形的面容,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的哭嚎之聲。

    可惜任憑他們怎樣掙扎,也不過帶起一陣蝦須似的紅影,反使那頭紅發(fā)整天許多瀟灑飄逸之感。他已經(jīng)是盡復(fù)昔年容貌,很是愜意地坐在一座用死人白骨堆積起來的巨型神座之上,那椅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的頭骨,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靠在對面的山崖之上。

    鄧隱看著李靜虛,眼紅紅光朦朧涌動:“李道友,昔年魔教創(chuàng)教之初,共有五朵蓮花,相處乃是盤古創(chuàng)世開天辟地之時,人類五欲所化,紅蓮在尸毗老人那里,我早晚要去取回來,青蓮在你這里,我希望你把它還給我。我今天最后再說一次,我不愿意與你為敵,非是怕你,只是承你當(dāng)年的那一段情意,你再不交換,愚弟可就真的要大開殺戒了!”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向峨眉山里面一指,“紅蓮道友他們已經(jīng)混進(jìn)去了,兩儀微塵陣必破無疑,你本尊未至,只這么一個五行精氣所凝的嬰兒,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有青玉蓮蓬在,也是一樣?!?/br>
    李靜虛道:“鄧賢弟,若論起交情,我認(rèn)識你還在你師兄之前,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還是勸你,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莫要在魔道之中越陷越深,你已被情關(guān)欲鎖牢牢禁錮,看不出我布下的局,即便今日能夠僥幸小勝,最終也必定沒有好下場。”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破頭和尚正在跟芬陀大師斗法,那和尚比鄧隱入道還早,法力更高,昔年由佛入魔,可謂神通廣大,當(dāng)年若非鐵城山老魔暗中策劃,又有紅花公主出手相助,鄧隱根本得不到血神經(jīng)。這和尚入魔之后,什么都要跟佛教對著干,并且要壓過一頭,佛陀有琉璃金身,他便修水晶金身,佛陀修五眼六通,他便修九眼十通,佛陀講四圣諦,他便講八圣諦,佛陀說六度波羅蜜,他便說七度波羅蜜,佛陀講妙法蓮華經(jīng),他便講五魔寶蓮經(jīng),佛陀講十方世界有佛國凈土,他便講諸天之中有魔域天堂……

    芬陀大師這些年嗔心日重,尤其當(dāng)年被岳清奪了已經(jīng)到手的圣陵二寶,更是深以為恥,發(fā)狂一樣煉了許多件降魔至寶,甚至起了要用佛寶跟圣陵二寶爭鋒的好勝之心,法力日日猛增,境界上卻開始衰減,佛門謂之“退心”,她雖然有所察覺,但業(yè)力一起,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佛說慈悲,她卻無法對岳清起慈悲心,佛說放下,她也放不下岳清奪她寶物之恨,所謂看不破,放不下,自然不能清凈自在。所謂隨業(yè)流轉(zhuǎn),便是如是,業(yè)緣成熟,煩惱現(xiàn)前之時,過去參的禪、打的坐、念的佛、持的咒,全都壓不住怒火,伏不住業(yè)力,只能任由自己生氣,去報(bào)復(fù)對方,此便為佛門大忌。過去跟隨她聽講的諸多龍?zhí)焐粕瘢此约阂矓嗖涣藷?,隨業(yè)逐流,恩怨報(bào)復(fù),與六道凡夫無異,不配做天人師,便先后棄她而去,芬陀大師嘴上不說,心中亦生怨懟,于是境界如崩,一退千里。

    她于境界上看不破,對破頭和尚的時候,便喪失了原有的優(yōu)勢,不能高屋建瓴,直趨要害,只能跟對方憑法力相斗。芬陀大師在峨眉山前,現(xiàn)出丈六金身,佛光如海水一般從她身上向周圍奔騰噴涌,遍及法界,就連數(shù)千里之外的非人眾生,如鬼神精怪,山神土地一類,亦見到峨眉山方向似乎現(xiàn)出一輪太陽,佛光普照,遍及眾生,紛紛跪拜禱告。

    芬陀大師座下金蓮神光,頭頂祥云瑞彩,垂掛金燈、瓔珞,腦后一輪慧光,普照十方!

    破頭和尚現(xiàn)出水晶法身,亦高丈六,與佛相同,渾身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比東方藥師佛還要魅力百倍!座下水晶蓮臺,腦后升起清亮光圈,亦放出無邊無量的凈光,讓人望之便是心神一爽,并且同樣普照十方,另無數(shù)非人眾生膜拜頂禮。

    尤其腦后那圈光輪之上,坐著五百“佛陀”,亦是座下蓮臺,頭頂祥云,寶相莊嚴(yán),齊頌密咒,大放光明,這一使出來,別說是普通凡人,便是修行多年的劍仙,乃至于連成元嬰的地仙,也分辨不出他的魔頭本身,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兩尊菩薩臨凡,集會講法!

    兩人說一陣,斗一陣,外人看上去打得并不如何激烈,只是各自坐在蓮臺之上,相互問難辯經(jīng),比寺廟里的和尚參口頭禪還要文明有禮,實(shí)則直接比拼法力,以及對宇宙時空的認(rèn)知和掌控。

    每當(dāng)芬陀大師的金光狂發(fā),占據(jù)上風(fēng)之時,下方山野之中奔流不息的血海、血?dú)獗銜撸蛳隆巴顺薄?,露出一座座山峰,最好的時候能夠露出峨眉派半個山門。每當(dāng)破頭和尚的凈光占據(jù)上風(fēng)的時候,血海便會暴漲,甚至將峨眉山進(jìn)出的洞口全部淹沒,血海向內(nèi)倒灌,多虧了妙一夫人、餐霞大師,率領(lǐng)姜雪君、華瑤崧、鄭顛仙等人拼命堵住,三仙二老數(shù)次進(jìn)入血海,想要擊殺暗中cao縱的海心山老魔,只因此魔是破頭和尚的師侄,亦是修行千年之輩,本身法力便不屬于沙神童子等人,更兼狡猾異常,始終只是在血海之中cao縱諸天秘魔駕馭血河車沖撞山體,不與三仙二老正面放對,有好幾次,反而差點(diǎn)將他們陷入魔陣之中,奪魂殺掉!

    064余媧·冷云仙子

    司徒平跟于湘竹在峨眉外面的一座小山峰上面斗劍,那于湘竹亦是極厲害的散仙,修道二三百年,論法力之強(qiáng),司徒平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的,只是五臺派劍法天下獨(dú)步,司徒平從小跟在岳清身邊學(xué)道,太乙劍訣、混元劍訣練得精純無比,兩人單憑劍術(shù),斗了半個時辰,于湘竹非但沒有占到一點(diǎn)便宜,反而落于下風(fēng),連裙角都被南明離火劍削去一大片。

    那于湘竹生具異相,兩手兩足,各分左右,一長一短,上下參差,外號稱作三湘貧女,最是狠毒不過,與人為敵,不死不休。今天本就帶著傲慢之心,想要將司徒平擒住,好生折辱一番,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哪成想劍術(shù)竟然不是司徒平的對手,她越是氣急敗壞,劍術(shù)破綻越大,又差點(diǎn)被司徒平削掉一條肩膀,終于按耐不住,首先打出法寶。

    司徒平斗法亦不懼他,當(dāng)年那枚乾天火靈珠,他已經(jīng)修煉得與元神相合,用混元真氣反復(fù)洗煉,神異無比,并且配合南明離火劍,兩相得益,威力倍增,接連毀了于湘竹四件法寶,把個于湘竹幾乎氣得倒仰,司徒平說勝負(fù)已分,讓她退走,她哪里肯聽,把準(zhǔn)備用來渡劫的三十六根太陰皓月仙竹拿出來,將整個山峰禁住,要將司徒平煉化,又反被司徒平用一寶一劍燒成飛灰。

    于湘竹兀自不依不饒,要動用余媧賜給她的一顆天絕晝極珠,此寶本是前古奇珍,乃古仙人在南北兩極冰原千丈之下,沿著地軸到達(dá)靠近地心磁母之處,以五行之外的至寶攝下一團(tuán)磁芯,在送到九霄云外,與晝光罡風(fēng)洗練相合一甲子功夫,方煉成此寶,余媧所得也是不多,因算到于湘竹劫數(shù)將近,方才賜給她一顆渡劫之用,一旦放開,立刻便能將毀山斷岳,使方圓千里之內(nèi),重返洪荒,仙凡俱不能當(dāng),一切生靈,盡要死絕,于湘竹心胸之窄,更勝凌云鳳、畢真真一籌,這次拼著造成浩劫,也要將司徒平打成形神俱滅。

    然而也是天數(shù)使然,就在她取出此寶,將要發(fā)作時候,正趕上魔教動手,破頭和尚的師侄,常駐海心山,世稱血河老祖,亦是魔教長老,擁有無窮法力,他在云南海心山腹修建一座魔宮,效仿鐵城山老魔,每三百五十年開山一次,道行只比沙神童子稍弱,亦是不死之身,奉破頭和尚之命,擺下血河大陣,共三百六十五道,將峨眉主要山脈周圍連綿環(huán)繞數(shù)千里,團(tuán)團(tuán)圍住。

    司徒平和于湘竹根本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只見周圍紅霧一起,便落入無邊血浪之中,這些年司徒平?jīng)]少跟魔教中人打交道,深知魔法的厲害,他急忙放出如意五云羅,此寶乃是玉洞真人岳韞養(yǎng)煉千年之寶,被魏楓娘從他的兩個徒弟手上強(qiáng)奪過來,賜給司徒平,帶回山中,岳清幫他以混元精氣反復(fù)洗煉,再與火靈珠相合,如今威力僅次于太乙五煙羅,放出之后,化作一片五色云煙,將他護(hù)住,道道血浪全都被云氣阻在三丈之外。

    于湘竹沒有這樣好的法寶,所發(fā)出去的一艘五金精英煉成太行飛梭,在血海之中只能勉強(qiáng)護(hù)住自身,被洶涌澎湃的血浪沖撞得左右飛蕩,好不狼狽,就算如此,仍然不肯放過司徒平,如果司徒平被血水沾身,化成膿血死去,她說不定還能將其魂魄救回來,很多大派弟子,尤其師門強(qiáng)力的都有這種作風(fēng),譬如喚作凌云鳳、萬珍之流,見對方慘敗,她們還能出手相救,然而對方一旦境遇比她們更好,立刻怒火便滾滾升起,直沖頂門,非要將司徒平至于死地不可。

    這血海之中,能夠幻化出重重幻象,更有海心山老魔圈養(yǎng)的無窮魔軍,便是三仙二老之流進(jìn)來,也要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錯,司徒平哪敢再逞強(qiáng)?況且今天出來時,他曾經(jīng)自己卜算過一卦,叫做遇紅則兇,遇青則吉,此時周圍俱是一片血紅,他更沒心情跟于湘竹玩命:“先前斗劍,你已經(jīng)輸了,后來斗法,便算作平手,你如果不服,咱們改日再戰(zhàn)!”說完便以南明離火劍劈開前方的重重血浪,向峨眉山方向飛去。

    于湘竹卻不肯再放過他,尖叫一聲:“小賊休走!既然未分勝負(fù),便不許走,今日咱們兩個不死不休!”她揚(yáng)手放出數(shù)百道鉤鐮飛刀,亦破開水路,緊追不舍。

    但凡上點(diǎn)層次的陣法,俱都擁有錯亂陰陽,顛倒五行之妙用,這血河魔陣自然也不例外,司徒平想著是往記憶中峨眉山的方向走,實(shí)際上卻是在血水之中迷了路,疾飛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摸到峨眉山的邊沿,上下左右,前后十方,俱是一片血紅,他反復(fù)演算方位,推衍生路,仍然找不到正確方向,心中方才有些害怕,心中默默求告:“師父快來救我,這魔陣太古怪了!”

    連念了三遍,岳清沒來,反倒把余媧給喚來了!

    那余媧亦是得道近千年的旁門女仙,長居?xùn)|極小蓬萊西溟島,少履中原,跟靈嶠仙府甘碧梧、丁嫦等人相識,為人介乎于正邪之間,心性狹小狠辣,又自高自傲,喜愛炫耀,若是招惹到她的頭上,自然要被整治得凄慘無比,若是不相干的人,她也并不任意傷害。

    這次峨眉派開府,并未邀請她,余媧頗為不忿,她聽人說,如今中原兩分天下,道門之中以北五臺、南峨眉分據(jù)稱雄,她聽了之后,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這次于湘竹跟司徒平斗法,她就頗為支持,甚至來時還打定主意,先讓于湘竹收拾了司徒平,施法將其擒住,好生折辱一番,如果岳清識相,不出手便罷,若是出手,自己再要他好看,同時再落了峨眉臉面,力壓三仙二老,將中土兩大道門全部打臉,方顯自己的手段!

    于湘竹先行一步,來跟司徒平斗劍,她來的時候,料想于湘竹已經(jīng)將對方擒住,哪知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峨眉山方向紅氣沖天,血浪翻滾,認(rèn)得是魔教之中最著名的血河大陣,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莫非鳩盤婆也不忿峨眉聲勢,跑來布下魔陣要淹沒峨眉山么?

    她雖然想要力壓三仙二老,但也沒有狂妄到要把峨眉派都給滅絕的地步,畢竟兩儀微塵陣不是吃素的,但看這等聲勢,赤身教主也極厲害,竟是占了上風(fēng),她立刻便又定下計(jì)策,要出手將鳩盤婆趕走,破了這血河魔陣,好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道行!

    她想的是不錯,等到了跟前一看,立刻就把心涼了小半截,只因空中芬陀大師和破頭和尚斗法的場面太過壯觀,那佛光普照十方世界的景象,簡直讓她自慚形穢,忖度自己,便是借助法寶也難達(dá)到這等聲勢,她不認(rèn)得破頭和尚,亦未看出這和尚的魔頭本質(zhì),還以為是佛門一尼一僧起了內(nèi)訌,還向看看情況,是否要站出來憑著臉面上前勸和。

    便在這時,她感受到了于湘竹身上帶著的那顆天絕晝極珠要發(fā)動的跡象,那寶貝是她無意中得來,施法溫養(yǎng)多年,已經(jīng)與心神相通,賜給于湘竹那一顆是要幫助她度過災(zāi)劫之用,此寶不管遠(yuǎn)在何方,只要發(fā)動,她便立刻有所知覺,心中驚駭不已,心說徒兒那里已經(jīng)危險(xiǎn)到要動用這件寶物的地步了?急忙施法叱開血河,直尋于湘竹而來。

    于湘竹正被四只海心山老魔以血魔送入修羅道,所繁殖出來的修羅惡獸圍攻,那惡獸俱都身長十丈,通體血紅,長得百手百足,百眼百耳,擁有不小的神通,在血河之中cao縱無邊血浪,或是化作火海,或是化作冰山,向于湘竹窮打猛攻,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隨手一下,所發(fā)出去的血雨冰雹能夠不頃刻間將一座山峰打碎成齏粉,于湘竹也是實(shí)在抵擋不住,逃又逃不掉,只能動用此寶,想要將周圍的血海炸斷,然后乘隙逃命。

    余媧從上方降落下來,只不過陣內(nèi)上下是顛倒的,于湘竹看來,她卻是自腳下急速升起,輕喝一聲:“徒兒莫要妄動神器,待為師來收拾這幾只畜生!”

    她伸手一指,背上如意金鉤立刻化作百丈金光向上激射而來,如剪如虹,只一下,便將一只修羅獸絞成數(shù)段,緊跟著金虹左右一分,分別纏上一只修羅獸,亦將其殺死,剩下一只看出危險(xiǎn),立刻百足劃水,掀起滔天巨浪,同時身體化成一道紅光向遠(yuǎn)處飛逃,又被余媧神鉤從背后追上,砍殺消滅,她皺著眉頭,駕馭雙鉤將四頭修羅獸的身體全部包裹,金紅飛閃,轉(zhuǎn)眼間割成數(shù)不清的碎骨爛rou,方才將鉤收回,又隨手放出一片金光,將于湘竹護(hù)住,看著徒兒狼狽的樣子,頓時便豎起眉梢:“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于湘竹張口剛要回答,司徒平的存身之處已經(jīng)被余媧感應(yīng)得知,她道行也真不俗,此時司徒平已經(jīng)逃出十余里之外,在這血河之中,氣息錯亂,術(shù)數(shù)顛倒,無論是感應(yīng)還是卦象,全部都事倍功半,她還是清楚地感知到司徒平的位置,立刻伸手出去,一對如意金鉤立刻再度化成金虹向司徒平飛射而去,她倒是沒有想立刻殺了司徒平,畢竟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只是要把司徒平逼回來,他若是強(qiáng)行逃走,她也不介意斷了他的手腳四肢,以作懲戒。

    065不壞·血神化身

    她本以為這一下十拿九穩(wěn),她那如意金鉤可是天府奇珍,上古謫仙自天界帶下來,威力無匹,便是地仙也經(jīng)受不住,對付一個后生晚輩,簡直是牛刀殺雞。遙遙感知到司徒平放出飛劍來抵抗,她冷笑一聲,用如意金鉤所化長虹將對方飛劍絞住,想要將其割斷,哪成想劍訣上傳回來的反震力道極大,并且熾熱無比,竟然沒有成功。

    她怒哼一聲,噴出一口真氣,再次發(fā)力,仍然勞而無功!她哪里知道,司徒平用的南明離火劍乃是達(dá)摩老祖花費(fèi)不少心血煉成的降魔至寶,飛升之前,覺得佛家修行,不假外物,所謂外道,便是心外求法,乃是佛門大忌,要將此劍毀去,被末座弟子歸一大師覺得可惜,將劍留下,卻最終因無法看破放下,拖累耽延飛升好多年,臨飛升之前,將此劍封存,宣布留給道家。

    岳清指點(diǎn)鄧八姑在大雪山將此劍尋到,帶回少林寺,算是物歸原主,智能大師剛開始的時候還頗為高興,后來得了貝葉禪經(jīng),境界精進(jìn),方知弊端,尤其最近幾年,越發(fā)圓融通達(dá),當(dāng)年借給司徒平北極破妙一夫人的冰鉆,言明借期三年,到期時司徒平前去還劍,智能大師索性又將此劍賜給司徒平,言明此劍自歸一大師封存之日起,便已經(jīng)屬于道家之物,自己這些年卻是做了一場白日夢,如今夢醒,方覺自在。

    這天地間各門各派,各種飛劍不計(jì)其數(shù),若論威力最大,靈性最足,當(dāng)屬峨眉派的紫郢、青索,南明離火劍威力與之相比稍遜一籌,但其神功妙用,煉魔想要,溫養(yǎng)元神,還要勝之,當(dāng)可與之鼎足而三,余媧的如意金鉤雖然是天府奇珍,但要想絞斷南明離火劍也是癡人說夢。

    余媧連續(xù)兩次勞而無功,臉上一紅,又驚又怒,感覺到司徒平施法將纏在劍上的金虹崩開,想要逃走,她怒喝一聲:“小子哪里走!”伸手一指,放出震洞之寶混元一氣球!

    司徒平還未見到對方的面,便被一雙金鉤反震得氣血翻涌,連劍訣都幾乎拿捏不住,若非南明離火劍神異,此刻哪里還有命在!嚇得左手持定岳清給他的九天元陽尺,右手以南明離火劍開路,想要逃走,忽然迎面血濤洶涌,將他推得向后滑去,并在前后左右,現(xiàn)出許多蓮花。

    那些蓮花具有磨盤大小,純由鮮血凝成,妖艷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剛好有一個轉(zhuǎn)到他的面前,花瓣張開,里面現(xiàn)出一張人臉,正是岳清的面容,愁眉苦臉地道:“徒兒!魔法厲害,師父也不是對手,你快逃命去……”

    司徒平乍一看到這般情景,頓時嚇了一跳,心神一蕩,便為魔所乘。

    海心山老魔早就注意到這小子,尤其手上那柄仙劍,正是魔道克星,只是方才急于布陣,又跟三仙二老斗了片刻,此時擊退敵人,騰出手來要將司徒平抓住,將他元神浸入血海之中,轉(zhuǎn)生成為修羅獸,以他元神的凝練程度,和那寅年寅月寅日寅時出生的命格,所生成的修羅獸肯定強(qiáng)橫無比,比神魔還要厲害,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這老魔的手段,司徒平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心神方一動搖,立刻失了主宰,上方落下一道血線,便來收南明離火劍,哪知這劍極為通靈,自動護(hù)住,劍上火焰佛光同時綻放,燒得血水吱吱作響,化作大量的粘稠氣泡,同時藏在司徒平祖竅之中的火靈珠也開始放光,司徒平打了個機(jī)靈,立刻恢復(fù)清醒,急忙伸手一指,南明離火劍向前將一朵血蓮劈碎。

    海心山老魔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棘手,不但所用仙劍是自己的克星,自身修為也是如此之好,峨眉山那邊三仙二老再次發(fā)力,消滅血水,他不能在這里耽擱太長時間,便將自己的一件鎮(zhèn)宮至寶遁龍魔樁打了出來。

    他是破頭和尚的師侄,所用手段也跟破頭和尚相仿,遁龍樁本是昔年文殊菩薩未成道之前所用的法寶,后來化作七寶金蓮,擁有無窮妙用,菩薩的遁龍樁有三個金環(huán),他這遁龍魔樁卻是五枚金環(huán),平時不用時是五朵血蓮化成的蓮臺,一旦發(fā)出,立刻便是五枚金環(huán),飛去箍住敵人手腕足踝連同脖頸,便是天仙被其扣住,一切神通變化俱不能用,只能任人宰割!

    也是司徒平福大命大,他那遁龍魔樁落下來時,正好余媧的混元一氣球也打過來,余媧的這寶貝跟天殘地缺的渡劫至寶名字相同,但功用卻大不一樣,天殘地缺的那個是采集天上的清氣加上地里的濁氣,煉成類似于雷珠一樣的寶物,一旦炸開,方圓三五千里盡返洪荒,余媧這混元一氣球是采集西方甲乙木精氣凝煉而成,既可以護(hù)身,萬邪不侵,也可以用來困人,將人擒住,便再無逃命之道,這回正好搶先一步將司徒平罩住。

    司徒平感知到頭頂上方生來無窮吸力,隱隱的手足都似被無形大手拉開,巨大的力量讓他爭奪不得,雙臂雙腿骨骼都掙得咯嘣嘣地響,仍然無濟(jì)于事,此時遁龍魔樁已經(jīng)到了近處,他任何變化都施展不了,正自驚惶之際,忽然身體周圍涌現(xiàn)出一曾淡淡的青煙,說來也怪,那片青煙看上去極薄極弱,仿佛一口氣便能吹散,飄飄悠悠形成一個巨大的口袋將他罩在里面,與此同時,強(qiáng)行拉扯他手臂的力量便立即消失,隨后便看到周圍五個碗口大的圈子在青煙外面來回飛蕩,只是侵不進(jìn)來,其中妙用,竟然跟太乙五煙羅相似!

    海心山老魔一見自己被人壞了好事,立刻又放出一件寶物,同時催動周圍海水開始旋轉(zhuǎn),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要把司徒平吸攝進(jìn)去,并且以陣法之力,將司徒平身外那層青煙絞散,與此同時余媧也施法要將混元一氣球召回去。

    便在這時,另一股強(qiáng)橫的力量將司徒平攝住,同時向上拔起,其力道之大,讓海心山老魔和余媧全都把持不住,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

    司徒平被那股無形力量拉扯,迅速向上升起,轉(zhuǎn)眼之間便出了血河,并且繼續(xù)升空,只見周圍仍然一片血紅,竟是剛出血海,又如血霧,正慌忙之際,看見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鵝黃短衫的小男孩,正是極樂真人李靜虛,只見他伸出一只又小幼嫩的右手,向前一抓,便是“?!钡匾宦?,將混元一氣球所化成的青煙抓破,然后略帶急促地說:“快把你師父的菩提圈借我一用!”

    司徒平想起岳清教給他的那枚菩提圈,說是有用處,急忙從百寶囊中拿出來時,耳邊又想起尖戾的嘶嚎之聲,極樂真人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渾身金光閃爍,將二人一起拖住,向一側(cè)疾飛,司徒平百忙之間向后看了一眼,頓時把渾身汗毛豎起,只見背后追來千百道血影子,每一道血影都是一個人的元神精氣糅合魔法所化,身體被拉扯到一丈多長,偏只有碗口粗細(xì),雙臂張開,大呼小叫,越發(fā)猙獰可怖。

    李靜虛急道:“快拿出來!”他右手抓著司徒平,左手持著一根青玉蓮蓬,仿佛剛從湖里摘下來的一樣,嬌艷欲滴,向后一甩,蓮蓬孔中便噴射出十三道青綠色的精氣,向后筆直飆出,那些血影子遇到精氣,便立刻緩了勢頭,仿佛頗為懼怕。

    司徒平將菩提圈拿出來,李靜虛伸手一點(diǎn),那圈便自動跳起來,飛到胸前,緊守著伸手往腰間一拍,揚(yáng)手之際,飛射出無數(shù)道紅線,嗖嗖嗖連綿不絕,匯聚成一道洪流,迎著隨后飛來的血影打去,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每一根紅線都射中一條血影,將其釘住,那些血影,仿佛被鋼針刺中的毒蛇,瘋狂扭曲尖叫,只是再不能逃走,李靜虛一晃蓮蓬,十三道青氣一起噴射到菩提圈里面,立刻在圈里形成一個青、紅、金三色的漩渦,那些紅線便立刻帶著刺中的血影倒飛回來,穿過菩提圈,重新收回落到李靜虛的手里,竟是一根根的牛毛細(xì)針,而那些血影則落在三色漩渦之中,伴隨著一陣陣絕望的哭號,被消滅殆盡。

    這么多的血神子被迅速消滅,鄧隱亦是大怒:“李靜虛!我本想讓你知難而退,看在昔年的情份上,不愿傷你,不過你既然這般不知好歹,可修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李靜虛神色凝重,拉著司徒平,金光一閃,便憑空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峨眉山的邊上,用手向下方一指:“快去找你師父!”

    司徒平不敢怠慢,急忙身劍合一向洞口飛去,背后傳來血神子怒喝,漫天的血影便似疾風(fēng)暴雨一般向下飛打下來,李靜虛則反手回去,再次放出三萬六千根乾坤針,并無量太乙神雷跟鄧隱對轟,他兩人斗法打得聲勢遠(yuǎn)不如芬陀大師那便,但實(shí)際上又詭異兇險(xiǎn)得多,若論法力之厚,鄧隱比破頭和尚略遜一籌,但論到陰險(xiǎn)詭詐,神通妙用,又遠(yuǎn)勝破頭和尚,他修煉血神經(jīng)已成不死不滅之身,李靜虛一身道法,崩山斷岳,顛倒乾坤,俱都不在話下,但卻都傷不得鄧隱分毫,那么多渡劫的法寶對上鄧隱也是徒勞無功,因此真打起來,一時竟然落入下風(fēng)。

    司徒平拼命往洞口飛去,猛然間背后現(xiàn)出一個赤條條的血影子,正是鄧隱的血神化身,獰笑一聲,往司徒平身上撲去,洞口的姜雪君急發(fā)無音神雷,大聲叫道:“平兒小心!”

    司徒平也感應(yīng)到危機(jī),南明離火劍隨念而走,佛光烈火狂飆三丈,向后猛掃,然而鄧隱的身體卻似一道虛影,劍光劃過,絲毫無損,這魔頭滿臉猙獰,伸出魔爪向司徒平腦后抓去!

    066血河·兩儀微塵

    當(dāng)年長眉真人用紫郢劍斬石神宮主,在身體之中三斬三刺,毫發(fā)無傷,如今司徒平用南明離火劍斬鄧隱,此劍蘊(yùn)含佛光離火,專是邪魔兩道手段的克星,而鄧隱的道行,也不及石神宮主遠(yuǎn)甚,不過司徒平功力有限,所修煉的也不是佛門大法,因此鄧隱雖然損耗一些元?dú)猓瑓s并無大礙,右手伸出,五指暴漲,化作數(shù)丈長的紅光向司徒平身上抓去。

    姜雪君從下面飛來,無音神雷連珠打出,她如今還不能像以法力勾動天地元?dú)?,將這神雷隨手而發(fā),所用的都是事先練好的,嚴(yán)媖姆當(dāng)年幫她煉得已經(jīng)用完,如今俱是她后來自煉,威力比之媖姆神雷,便要弱上三分,不過即便如此,打上魔爪,隨著金光烈火無聲暴起,亦將魔爪炸成粉碎,隨后的雷珠全部打向鄧隱,鄧隱長嘯一聲,避雷而走,只見一道紅影扯到十余丈長,伸出數(shù)百只魔臂,同時指向姜雪君和司徒平,狂發(fā)血影神光。

    司徒平揮動九天元陽尺,放出條條紫氣,攔在身前,又飛出兩朵金花,分別懸在自己和姜雪君的頭上,那血影神光如雨般射來,道道紅影,瞬間穿透紫氣屏障,打在金花之上,炸起金芒如雨,紅滴點(diǎn)點(diǎn),四下飛濺,姜雪君亦放出太玄靈光護(hù)體,周圍那些鮮紅的血滴紛紛再度化成人形,鉆入太玄靈光之中,一個個不停地長大變形,磨盤大的人臉,十余丈長的魔爪,雖然立刻被太玄靈光壓縮成米粒大小,但卻無法將其消滅,鄧隱法力又高,無數(shù)血影在靈光之中此起彼伏。

    這時餐霞大師從洞口處放出一道離合神光過來接應(yīng),鄧隱射出血影神光,離合神光發(fā)來時是一道光柱,血影神光則似丈許長的利刃,一道道地向下切割,那么厲害的離合神光轉(zhuǎn)眼之間便被割?

    ??碎片,散成流芒。

    妙一夫人的無形劍氣跟離合神光同時射到,鄧隱一邊繼續(xù)施法困住姜雪君和司徒平,一邊冷笑道:“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不過是本座當(dāng)年玩剩下的東西!”他當(dāng)年跟長眉真人一同拜在峨眉山老門下修道,紫青寶箓也是同時得授,九天玄經(jīng)上的無形劍氣,少清秘芨上的種種法術(shù),他全都了如指掌,當(dāng)年他三度敗在長眉真人手上,這三百多年來苦思對策,用血神經(jīng)上的功夫去破紫青寶箓上的功夫,幾乎峨眉派任何一種手段,他都早已經(jīng)想到了破法。

    無形劍氣發(fā)出去的,乃是一道道的氣刃,無形無相,無聲無息,一發(fā)出來便是成百上千道,讓人防不勝防,又無堅(jiān)不摧,擅長斬人元神,魔教中的神魔不小心挨上,也要形神俱滅,鄧隱并不用血影神光去一對一的硬拼,而是直接將左臂伸出,長達(dá)三丈,左手輕輕一頓,立刻化作一個直徑十余丈長的漩渦,無數(shù)道血影神光在里面飛速旋轉(zhuǎn),形成渦流,越轉(zhuǎn)血?dú)庠街?,初時還只是淡淡的血影,到后來就成了暗紅色的血rou。

    此為鄧隱所發(fā)明的小輪回法,專破無形劍氣,那漩渦仿佛一個絞rou機(jī)器,里面rou末亂飛,鮮血迸濺,強(qiáng)行吸攝周圍一切東西,包括世上日月光芒,包括人的形神意識,妙一夫人所發(fā)出的無形劍氣俱被吸收,好在收在這里的幾個俱是絕頂高手,目光一被吸住,立刻默運(yùn)玄功,凝神定志。

    鄧隱冷笑一聲,雙手一撐,那團(tuán)血rou立刻開始漲大,仿佛一只魔界怪獸的血盆大口,向姜雪君和司徒平二人吞去,兩人被鄧隱用血影鞭化作千萬道有無形血魔神光線似蠶繭一樣密密裹住,雖然無音神雷能夠消滅一些,但也損傷不到對方的根本,不過轉(zhuǎn)念之間,又生無數(shù)。

    眼見巨口當(dāng)頭吞下,里面血影急轉(zhuǎn),奪魂攝魄,司徒平大叫:“姜姨,你莫轠莫要管我,趕快走吧!將這九天元陽尺和南明離火劍帶還給我?guī)煾福驼f平兒不孝……”到這時,巨口已經(jīng)吞下,他雙手結(jié)印,就要將畢生所煉的混元精氣一起爆發(fā)開來,把周圍禁錮崩出一個豁口。

    姜雪君怒聲道:“胡說些什么……”她凌空跏趺而坐,雙手結(jié)印,太玄靈光仍然從四面八方將自己和司徒平護(hù)住,她看出血神君厲害,自己其他手段、法寶盡皆無用,也不再徒勞,只是用師父所賜的太玄靈光護(hù)體,當(dāng)初被沙神童子收入諸天秘魔神燈之中,她靠著此法,都能毫發(fā)無傷,今日鄧隱法術(shù)雖兇,但也未必能夠害得了自己。

    鄧隱本尊在跟李靜虛惡戰(zhàn),分神化身則一面困住姜雪君和司徒平,一面狂發(fā)血影神雷轟擊峨眉山的山門,三仙二老忽然在鄧隱周圍現(xiàn)身,連同山門前的妙一夫人,同時放出兩面小旗,一顆純陽寶珠,升到空中,化成六座旗門,高達(dá)百丈,光霞絢爛,結(jié)成陣勢,將鄧隱困在里面。

    鄧隱除了本尊之外,還有兩個血神化身,三仙二老這次打了個埋伏,要將其毀去一個。

    鄧隱長笑道:“兩儀微塵陣!當(dāng)年本座神功還未大成,曾經(jīng)三次做過此陣俘虜,如今任壽已去,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小輩能發(fā)揮出此陣幾分威力!”他被長眉真人用此陣擒住三次,差一點(diǎn)就被煉成混分破散,深知此陣是自己大敵,焉能不想對策!

    只見他將血神化身漲到百余丈高,峨眉山前的迎賓亭,在他腳下,成了小巧的玩具,山門在他腰間,成了老鼠的地洞,他的頭部高過云曾,一座山峰大小的頭顱,乃是暗紅血影化成,仿佛一張剝了皮的人臉,鮮血淋漓,飛濺如雨,雙目仿若死神的眸子,仰望蒼穹,俯視大地,億萬蒼生沒有一個敢跟他對視,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紛紛化作焦土,一切生靈,皆成膿血!

    風(fēng)云變色,滾滾濃云隨著他呼出的氣息形成,籠罩半個峨眉山脈,似一團(tuán)不停蠕動的血rou,翻滾涌動,灑落點(diǎn)點(diǎn)血雨。峨眉山上空的兩儀微塵陣已經(jīng)開啟,晦明幻滅生死六色祥光化作祥云,向群山護(hù)住,血雨滴落在陣中,立刻無聲無息地消失,而峨眉山外,被血河環(huán)繞,三百六十五道魔血長河,填滿周遭的溝溝壑壑,循環(huán)往復(fù),奔走不息。

    血雨滴落在河面上,蕩起點(diǎn)點(diǎn)漣漪,繼而嘶嘶劍鳴,燃燒起殷紅的血焰,很快,血雨越下越大,陰云密布之下,河面上盡起魔火,朵朵燃燒,隨波逐流,最終連成一片,向上蒸騰,化作縷縷魔霧,熏染乾坤!

    玄真子滿臉凝重:“這老魔好厲害的手段!若沒有兩儀微塵陣,咱們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