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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天下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他的話讓鴻明放松了一些,但是表情卻依舊很嚴(yán)肅。文禛雖然滿足于兒子對自己的尊敬,卻也有些悵然若失,皇家的父子怎么也不可能像尋常人那樣父慈子孝,他瞥了一眼雙眼閃閃發(fā)亮打量著龍輦的寧小胖,不禁有些黯然。

    “你們今日看到這迎駕的場面有什么想法?”

    鴻明心中一咯噔,知道今天的考校又來了。自從這次出行以來,父皇就喜歡出問一些題同時問自己和那討厭的小子,偏偏每次都是那小子的答案讓父皇滿意一些——即使有時候明明純屬拍馬屁!

    “杭州府的迎駕比前兩處都浩大,沿途的百姓看起來精神也比其他地方好,可見江南的繁華富裕,百姓生活不錯?!兵櫭魍诳招乃蓟叵胫鴦倓傇诖a頭上的驚鴻一瞥,“不過那些炮竹戲臺什么的,實在太過勞師動眾了一些?!?/br>
    “你能看到這一點很不錯。江南的賦稅占了全國稅收的一半,其中蘇、松、杭則又占了其中六成,可見江南地區(qū)的重要性?!蔽亩G點了點頭,又望向?qū)幵茣x,問道,“你呢,有什么想法?”

    寧云晉心中早已有答案,張口便道,“乞丐消滅殆盡,官兵多才多藝,絲綢比紙便宜,曲兒唱得不錯?!彼f一句文禛的臉就黑一點,偏偏寧云晉還火上添油地道,“別的地方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地方只怕能撈上百萬,所以當(dāng)官還是要挑江南的好?!?/br>
    文禛被他刀刀捅心窩子的話給氣得不輕,但是卻又不能否認這小子說的句句屬實,只能忍不住磨牙道,“等你長大了,朕就派你來江南,你說好不好?”

    寧云晉笑咧嘴,眨巴著眼,裝模作樣地道,“那微臣就提前謝謝皇上抬愛了!”

    “不過嘛……”文禛皮笑rou不笑地道,“要是朕發(fā)現(xiàn)你貪了一兩銀子就拔了你的褲子在衙門前打屁股!”

    一想到那場景寧云晉的小臉便僵了,鴻明則更是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說笑間御駕便到了今天休憩的地方,文禛還是大夏第一個來江南的皇帝,自然在杭州沒有修行宮,他們住的地方是杭州織造府,也是前朝皇帝南巡時居住的地方,當(dāng)?shù)氐墓賰阂呀?jīng)提前進行了修繕,盡管時間太短,卻也弄得富麗堂皇的,絲毫不比宮里差。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既然已經(jīng)在杭州落了腳,文禛便準(zhǔn)備多停留兩天,一來是游一下天下聞名的西湖,二來是臨時決定閱兵較射,他到要看看那些兵除了吹簫奏樂之外還有什么別的本事。

    第40章

    文禛的考校閱兵是沒有提前通知的,讓杭州當(dāng)?shù)氐墓賰簜冞B準(zhǔn)備的時候都沒有。兵一拉出來,好嘛,老弱病殘都全了。

    當(dāng)?shù)氐奈涔僖膊皇菦]做過皇帝可能會閱兵的準(zhǔn)備,八旗兵和綠營都各有幾只可以充當(dāng)門面工程的隊伍。

    但是文禛雖然沒有帶過兵,基本的常識和其中的貓膩卻也是清楚的。江南地區(qū)平時最多剿個匪,打打倭寇而已,雖然那些人都是窮兇惡極的,可都是些閑散的兵力,駐防的八旗兵和綠營再差也是正規(guī)軍,一窩蜂的上去以多欺少還是做得到的,因此吃空餉、謊報軍功的現(xiàn)象極其嚴(yán)重。

    一般來說閱兵都是八旗兵和綠營分開的,像這樣在皇帝面前露臉的事情多屬于八旗軍,因此圣駕沒來之前他們的鎧甲就擦得閃閃發(fā)亮,甚至還調(diào)集了一些綠營兵來充數(shù),聚在一起走了幾次隊列。

    可是文禛根本不按牌理出章,抽調(diào)閱兵的時候直接兩邊一起,而且時間定得很緊,這下可就亂了套,不僅要讓那些被借出去的人回歸原位,還要補齊原本的人數(shù),慌亂之中也顧不上是不是老弱病殘了,只要是人就得上。

    因此閱兵場上便可以看得到有鎧甲裝備齊全的,也有拿著個平時練習(xí)用木制武器就出場的。再一考校騎射,那就更糟糕了,居然還有弓都拉不開,馬都不會上的人,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拉出來的人馬。

    別說文禛了,就連周升的臉也氣歪了,貪是一回事,起碼也別做得太過分了嘛!他這是第二次后悔自己干嘛從溫州的總督衙門跑來這里挨罵。

    那丟臉的場面文禛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丟下一句“射箭箭虛發(fā),騎馬人墜地”便拂袖而去。他這一生氣,西湖也不想去游了,直接重新朝著海寧出發(fā)。

    文禛是真的郁悶了,開國不到五十年而已,吏治居然已經(jīng)腐敗到這個程度了,連軍隊都是這個樣子,那河工這塊最大的肥rou,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層層盤剝,他是真的憂心不已。

    要知道他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海寧西接杭州,南瀕錢塘江,是全國遠赴盛名的觀潮地。當(dāng)時錢塘江口海潮的出入有三個口門,當(dāng)海潮來襲時,唯有主流走中小門的時候兩岸才少有海潮之災(zāi),否則趨向南大門則紹興一帶招災(zāi),趨向北大門則海寧一帶倒霉。更糟糕的是,一旦海寧的大堤被沖毀,那么臨近的蘇杭嘉興等全國最富庶的地區(qū)就會被海水淹沒,這次修繕的河堤中下?lián)茔y兩最多的就是這一帶堤防的修建。

    文禛憂心忡忡的樣子讓跟他同車的兩小都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把寧云晉悔得不輕,早知道應(yīng)該借口身份不符,躲在自己的馬車上的。

    好不容易到了中途休息的時間,鴻明找到寧云晉,一臉不情愿地道,“你不是最會拍馬屁的嗎,怎么也沒辦法讓父皇心情好一點?”

    “拍馬屁!太子殿下,小人哪里拍過皇上馬屁。”寧云晉滿臉無辜地道。

    鴻明瞪著他,一副你自己明白的表情,可惜寧云晉的臉皮可比他厚多了,根本就無動于衷,好似受了侮辱一樣。

    想到他準(zhǔn)大宗師的身份,鴻明也不好將人往死里得罪了——至少他自己登基前不行,他只得道,“孤不管,父皇如今不知道為何事憂心,你得想辦法去哄他開心?!?/br>
    寧云晉無語地望著他,“殿下,這樣的事還是您身為兒子去做比較好吧!”

    孤要是做得到,還用求你這小人嗎!鴻明郁悶的癟嘴,不爽地剮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zhuǎn)身走了。

    幸好文禛的情緒在用過午膳之后便緩和了起來,為了轉(zhuǎn)移心情他便拿起書本開始考校兩小的功課,讓原本精神奕奕的兩只都蔫了。

    海寧與杭州是接壤的,他們一行沿著河堤前進,在鹽倉稍作休息后,準(zhǔn)備晚上在鹽官鎮(zhèn)借宿,畢竟那里是海寧縣縣治所在地。

    前行途中文禛不時會讓人停車上堤查看情況,越看越他的臉色越不好,雖然堤壩看似修筑得很高,還按照要求種植了柳樹,可是有些地方踩的人一多便有塌陷。

    一直隨駕在他身后的周升看著這個豆腐渣工程,整個人已經(jīng)木然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侍其如??粗乃唬瑧n心的對文禛道,“皇上,今年的水位格外的高,看這個情況萬一有大潮只怕是擋不住的?!?/br>
    文禛何嘗不知,他擰著眉頭道,“讓人車馬速度快點,朕要去鹽官鎮(zhèn)看看?!?/br>
    “皇上不可?!币呀?jīng)知道自己多半烏紗頂戴不保的周升心中一驚,張口便道,“這幾日正是大潮的時候,還是……還是……”

    文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朕倒要去看看這天下奇觀的一線橫江。”

    看到皇上登上馬車,周升心里那個愁啊!今兒正是八月十八最佳的觀潮日,鹽官鎮(zhèn)一帶江面只有三公里,可以看到“江橫白練一線潮”,問題是就這大堤的情況只要有個萬一……他簡直不敢想象了。

    可惜文禛的意志不是可以由他轉(zhuǎn)變的,皇上執(zhí)意要去又有誰能攔得住。

    也許是最近讓他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寧云晉發(fā)現(xiàn)文禛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是真正的有些灰白,眉頭也開始緊皺著像在忍耐什么,看樣子是身體有些不適。這讓他心中既激動又興奮,難道今天便就是出事的日子嗎???

    一行人很快到了鹽官鎮(zhèn),這時在堤壩旁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人,看樣子都是沖著今日的大潮來的。當(dāng)?shù)氐目h官雖然得到消息清理出了一條供御駕通行的道,但是也沒辦法將整個大堤邊的人都趕走。

    這時候其實已經(jīng)可以看到壯觀的錢塘潮了,一波一波壯觀大氣,惹得在場的人不時驚呼。這幾次的潮都不是很兇猛,文禛便開始讓周升為自己指點哪些地方是新修建的堤防。

    鴻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面,雖然也跟在文禛身后,但是視線不時地被那潮水吸引。

    當(dāng)他們行進到一處明顯新修建的大堤處,突然有個女人大喊大叫沖著江面哭嚎,“我兒子,我兒子掉下去了……求求你們幫幫忙,行行好,救救他?!?/br>
    她說的當(dāng)?shù)卦挘亩G他們這行人大都是北方人根本聽不懂這方言,只是被吵嚷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注意力被她吸引了。就在這一剎那間,突然一陣箭雨便朝著他們這邊射了過來。

    寧云晉一直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關(guān)注著周圍的情況,一看到箭便扯了一把身邊的太子,自己順勢臥倒。

    鴻明的注意力一直在海潮上,猛的被自己最討厭的人拉了一把,他心里氣憤,居然憑著一股毅力反倒站穩(wěn)了??伤@一站便倒了霉,要知道這些箭自然是朝著目標(biāo)最鮮明的文禛去的,而他身為太子又是離皇帝距離最近的。

    文禛本來已經(jīng)打落了一些朝著自己而來的箭,剩下的則憑著身法躲過,眼角的余光看到兩支明顯射歪的箭即將扎在自己兒子身上,甚至連打落都來不及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伸出左臂將那兩支箭攔了下來。

    他的舉動仿佛提醒了埋伏在一旁的刺客,第二波箭便一分為三,一股射向太子,一股射向文禛,另外最多的一股自然是朝著其他隨駕的大臣們,阻止他們靠近文禛進行護駕。

    如果都是射向自己的箭反而好擋,但是要分神保護鴻明的話任憑文禛的武功再高也略有難度,特別是其中有一人的箭又狠又準(zhǔn),還仿佛有預(yù)見性一樣,專攻文禛的必救之處。

    兩波箭之后護駕的士兵們終于動了,文禛的貼身侍衛(wèi)也解決了箭只靠了過來,眼看著只是時間問題就能解決這些刺客??墒侨艘坏姑箍墒呛人踩揽p的,就在這個時候一波前所未有的大浪直接砸在堤上。

    文禛反應(yīng)迅速地一把摟住鴻明,然后被那巨浪打得悶哼一聲,接著便是有人在驚呼,慘叫。

    “大堤垮了!”

    “快跑?。 ?/br>
    一波接著一波的大浪打來,原本壯觀的奇景變成了一場災(zāi)難。文禛他們站的那一截新修的堤防是最先垮塌的,遇上這樣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巨浪,他只能抱緊兒子隨著水流前進。

    文禛只感覺自己被水波沖得砸到一塊大石上,他受傷的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疼得發(fā)麻再也抓不著鴻明。他們兩人那刺眼的黃色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靶子,只是水波稍微退卻的一瞬間便有箭又朝他們射了過來。

    身為北方人,文禛爺倆都是旱鴨子,對這樣兇猛的水流本就有些發(fā)自本能的敬畏,又還要面對刺客層出不窮的攻擊,鴻明即使早熟也只能躲在文禛身后,盡量不給他添亂。

    水流似乎平緩了一些,甚至還在后退,文禛抵著那塊石頭專心對付箭只,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察覺水中似乎有危險在朝自己而來。只是這時候卻已經(jīng)晚了,一個穿著黑色水靠的男子已經(jīng)將匕首朝他刺了過來。

    上方是箭,面對的是兇狠的匕首,文禛原本也還有信心保護著兒子,可是就在他要將那男子震退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內(nèi)力卻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那匕首扎進自己腰間,他也顧不得狼狽靠著動作抵擋,接著手腳和胸口還是被扎了幾刀。

    就在那男子惡狠狠地想要結(jié)果已經(jīng)無力抵擋的文禛時,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渾圓整個人愣住了。當(dāng)他緩緩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小豆丁正將一把刀從自己身體□。

    寧云晉一腳踹開那人,將小匕首插在腰間,一手抓住文禛,一手抓住鴻明,“吸氣。”

    他這指示實在莫名其妙,鴻明慢了一步,結(jié)果便看到一股比之前更大的巨浪襲來,這次可沒有人保護了,洶涌的水流直接沖刷在身上,接著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小胖調(diào)戲病弱皇帝開始了!敬請期待!

    第41章

    即使寧云晉已經(jīng)突破了第二層,要在這樣的急速水流中帶著兩個人游動也有些吃力。他能做到的只是牢牢抓住兩人,然后隨波逐流。

    這樣的洪水里夾雜著沙石和斷裂的樹枝,打在身上鉆心的疼,可是人力到底比不上大自然的力量,連想自己調(diào)整方向都做不到。

    文禛剛開始還有點意志,只覺得寧家小胖子抓著自己的手捏得自己的手腕都疼了。到底是小孩子手掌,五指太短了抓著手腕的時候根本合不攏,便也不好用力,只能用更大的力氣才能保證兩人不會被水流沖開。

    這一波的大浪似乎格外的兇猛,不知道從哪里沖來一截斷了的木頭,恰好砸在文禛背上,他悶哼了一聲,嗆了幾口水,內(nèi)外傷交加一口氣終于喘不上來暈了過去,失去意識之前他只朦朧的感覺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真軟,真小。

    寧云晉的水性雖然不錯,但是時間一長他也有些吃不消了。如果松開一個人,攀住一根樹枝什么的,以他的水性要脫離這樣的危險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兩邊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血緣最親的人……即使并不親近,但是放開哪一個他都做不到。

    正在他犯難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個穿著侍衛(wèi)服的人正抓著一根浮木,努力朝著自己這邊游動,那人看著有些眼熟,寧云晉認出那應(yīng)該是保護文禛的人。

    要是讓那人靠過來首先就會先管住皇帝,寧云晉可不想讓這人破壞自己的計劃。

    那人前進的方向恰好在他的左手邊,他這只手正巧抓著太子弟弟,眼看那人距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寧云晉假意被浪頭打得承受不住,左手一松,立刻驚惶地大喊,“快救救太子……”

    聽到他的叫喊聲那人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抓將太子撈起,等到他將鴻明擱到浮木上后,再抬起頭屬于皇上的那抹明黃和寧家的小孩早就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送走手頭的累贅之一,寧云晉便如同蛟龍入海一般,他兩只手抓住文禛順著水流朝自己看好的方向快速游去。他們只是正好倒霉站在了決堤的地方,洪水雖然急了一些,但是周邊還是暫時有高地可以歇腳。

    寧云晉小心地避開人,帶著文禛朝著偏僻的地方游,甚至還幸運的抓到了一塊浮木上了岸。上岸之后他便將文禛那惹眼的龍袍給脫了下來,然后裹在浮木上扔進洪水里,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架著他朝著他們來時的反方向走。

    作為一直跟在皇帝旁邊的人,寧云晉對于這次出巡的防衛(wèi)安排自然很清楚,自家老爹就負責(zé)的是文禛后路的安全,如果朝著鹽倉鎮(zhèn)方向走,肯定能找到后援脫離危險,但是自己好不容易將皇帝偷了出來,怎么會往那邊走呢!

    寧云晉選擇的方向恰好是這次水患的重災(zāi)區(qū),兩人脫掉了華麗的外袍后,都是滿身的泥濘,看起來與其他倉皇逃難的人差不多。他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只覺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自己的內(nèi)力也開始不濟。

    沒了內(nèi)力他可支撐不起文禛這樣的大個子,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應(yīng)該距離官兵的搜索范圍足夠遠,寧云晉便找了一個破廟停了下來。

    這期間文禛曾經(jīng)昏昏沉沉的醒來過兩次,但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先是受了不輕地外傷,又被巨浪狠狠地拍擊在身上受了沖擊,接著內(nèi)力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時好時壞,寧云晉貼著他的身體都能感覺到文禛一直在微微顫抖著,發(fā)出難受的呻|吟。

    等到將他在破廟放下之后,寧云晉一摸他的額頭,這才確定文禛正在發(fā)燒。

    看了一眼兩人的這一身狼狽,寧云晉先是在他身上摸了摸,將能證明身份的玉佩、值錢的玉扳指什么的都摘了下來,再這樣一看,在泥水中打了個滾的皇帝陛下便和路邊的流浪漢差不多了。

    寧云晉在破廟中尋了一圈,找到一個不知道誰留下的破盆,雖然邊緣有些裂口,但是也不影響使用,便拿著出了破廟。

    在江南這樣的水鄉(xiāng)最不缺的就是水源,寧云晉知道,既然這里以前是個廟肯定附近就有干凈的水源地。

    果然他在周圍找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溪,更妙的是在溪邊居然還有個小村子,看樣子因為這邊地勢比較高,還沒有被水淹。

    這時候?qū)幵茣x的早有預(yù)謀便看出來,他身上帶了一個小荷包,里面金瓜子、銀裸子和吊錢都放了一些,沉甸甸的一坨,他天天帶著也不嫌重,但是這些黃白之物在整個人泡了水之后,可比銀票管用多了。

    這村子里只有幾戶人家而已,聽到他說前面決了堤都有些驚慌,寧云晉拿出幾吊錢找他們換了四套舊衣服——兩大兩小和一床薄被。他的運氣看來很不錯,這村里居然還有個采藥人,家里存了一些常見的治療外傷的草藥,想到文禛那一身傷,于是他也買了一點。

    告別了村人,他先是扒光自己那身滿是泥濘,又被體溫烘干的衣服自己跳進小溪里面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后換上農(nóng)家小孩的舊衣服。寧云晉將自己的衣物清洗了一遍,這才打了一盆子水,背著從村人那里換來的東西回到破廟。

    文禛還沒有醒。他的眉頭皺得死死的,兩頰燒得通紅,呼吸十分急促,雙手抱著頭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

    即使臉上還有些泥濘的污跡也能看得出來這人的相貌實在生得好,褪去那身正裝度加成百分之百的龍袍,皇帝陛下也就只是普通人而已。

    他的眉峰如劍仿佛直插鬢角,鼻梁高挺,兩側(cè)顴骨微聳,嘴唇薄而色淺,用相書上的話來說這樣唇形單薄的人天生對感情之事少有留戀,功利心重,而顴骨偏高的面相最是容易為了成功而不擇手段,不但待人嚴(yán)格,更難尋私情。

    而這個人也正是應(yīng)了他的面相,為了天下便將自己舍棄了,讓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寧云晉望著他不禁出了神,這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自己的仇人。他正昏迷著,根本無力反抗,只要自己走上前去,手起刀落,什么怨仇憎恨便都可以一了百了。

    寧云晉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一步一步朝著文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