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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庶子歸來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只是讓寧華陽想不到,他原本打算把這是壓下來,不想耽誤自己兒子的婚禮,可惜寧淵早就安排了幾個大嗓門的家伙混在人堆里,瞧準了傳話的人來了,立刻將寧仲坤在天牢里尋短見的事情抖得人盡皆知。

    大周在婚嫁習俗上有個規(guī)矩,就是如果夫家有新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辦喜事的,不然不光不吉利還會禍及新娘,想阻止寧逸才與婉儀郡主成婚,這自然是最好的辦法了,只要讓大家伙都知道寧仲坤在天牢里尋死,那不管他死沒死成,這樁婚事是鐵定辦不下去了,就算寧華陽拼著非議要一意孤行,皇室也不肯。

    齊公公辦事十分利索,他奉了長公主的命令,立刻帶人上天牢里走了一遭,瞧見寧仲坤的慘狀,一時都有些不忍心,心想這位寧公子肯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不然就算要尋思,何以用這般大的力氣去撞墻,若不是墻上還貼著一層濕土,沒有像石板地面那樣硬,只怕寧仲坤早就一命嗚呼了。

    只是寧仲坤雖然留著了一條性命,狀況卻委實不樂觀,腦袋開花,失血過多,臉色更白得像紙一樣,會不會變成傻子都難說。

    齊公公了解清楚了情形,不敢怠慢,拿著那封血書又匆匆回到了國公府。

    寧國公府里邊已經(jīng)由原本的喜氣洋洋變成了安靜一片,正堂中,所有人齊齊坐開,皇室中有身份的人那樣多,倒把如今國公府的掌舵人,寧華陽擠到了最邊上,連個座位都沒有,只能帶著寧逸才陪著笑站著,而婉儀郡主,早已經(jīng)在長公主的安排下由侍女陪著到另一處花廳歇息去了。

    皇后陪著長公主坐在正中,一直在悄悄打量長公主的表情,她雖貴為皇后,可對這位老太太是又敬又怕,方才也派人回宮傳信給皇帝,這里事情有變,皇帝暫時可不必來。

    舒惠妃坐在皇后下首安靜地喝茶,表情一派淡定,她身后的司空玄是不是會將目光從門口望出去,寧國公府雖然此時已經(jīng)大門緊閉,但外邊一浪高過一浪的議論聲還是能細密地傳進來,只聽著這熱鬧程度,便能知曉外邊聚集的人同剛才比起來只會多不會少。

    這實在正常得很,老百姓們大多是喜歡看熱鬧的,正常的熱鬧受歡迎,不正常的熱鬧更受歡迎,若是能瞧見什么難得的八卦或是丑聞更是值得,因此一些原本沒有來觀禮的老百姓,在一傳十十傳百知道了寧國公府發(fā)生什么事情后,都簇擁著來了。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臣下心想我那侄子吉人自有天相,應當是什么地方誤會了,眼下吉時將過,未免耽誤,不如……”寧華陽彎下腰,想著進言讓寧逸才與婉儀郡主趕緊拜堂,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急什么,等齊公公回來之后再議不遲,吉時固然要緊,可若是讓婉儀觸了什么眉頭,寧大人你擔得起這份責任嗎!”

    “是……下官明白……”寧華陽臉色僵了僵,在退下的同時,朝前邊正坐著的司空旭使了一把顏色,示意他幫著說說話,可換來的只是司空旭隱晦地搖頭。

    如今在場諸人中他地位不是最高,也輪不到他做主,月嬪死后司空旭地位已大不如從前,若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得罪長公主完全有弊無益。

    見事已至此,寧華陽輕嘆一口氣,只能寄望于寧仲坤不會真的一命嗚呼,也好讓今日這場婚事能繼續(xù)下去。

    片刻之后,齊公公終于回來了,跪在長公主和皇后面前言簡意賅將事情說了一通,然后又呈上了寧仲坤的那封血書。

    血書上的內(nèi)容無非是寫著一些他是遭人栽贓陷害,并沒有下毒毒害寧國公一類,但長公主并沒有心思看這個,掃了一眼便擺在一邊,問道:“你說,那寧仲坤是還沒死嗎?”

    “寧少爺?shù)拇_尚活著。”齊公公點點頭,“只是傷勢頗重,神智亦不輕,也不知能不能恢復。”

    寧華陽聽見這話,立刻松了一口氣,活著就好辦,只要人沒死,這婚事就能繼續(xù)辦下去,于是他立刻抬步上前,笑道:“如此便安心了,既然小侄性命無恙,也勞煩郡主繼續(xù)在花廳等著,便請公主殿下做主,主持二位新人拜堂吧,外邊還有許多老百姓等著了領拜堂之后的紅包呢?!?/br>
    寧華陽說得巧妙,直接將外邊等著看八卦的人山人海一律說成是來分紅包的,讓長公主識大體些,莫要弄出耽誤事的幺蛾子來。

    可惜,寧華陽顯然對眼前這位老太太一點不了解,長公主不光不領她的情,反而眉毛一豎,冷哼一聲道:“我瞧你這人也是個沒良心的,自己的親侄子出了事躺在那人事不省,你卻能嬉皮笑臉在這里看你的親生子成婚,半點擔憂之色都沒有,當真好冷的血,實在讓我懷疑這封控訴冤枉的血書中所寫到底是不是真的?!?/br>
    “我……”寧華陽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上不去又下不來,他實在是料不到長公主竟然如此不給人面子,心里暗怒的同時,臉上還要始終掛著畢恭畢敬的神色,實在讓人難過。

    長公主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xù)道:“依本宮看,今日的婚事暫且作罷,等來日重新挑個吉日,再談不遲?!?/br>
    寧華陽臉色大變,他們迎親的隊伍一個早上吹吹打打繞著全城晃了一圈,這婚如果不成了,那寧逸才不是成了全城的笑柄了!

    “姑母,此事不能如此草率啊?!被屎笠脖婚L公主的話嚇了一跳,瞧著事情狀況不太對頭,忙開口勸道:“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如果婉儀再穿著喜服被抬回宮中,將會招惹多少閑話?雖然他們還未拜堂,可婉儀身為皇室貴女,這件事往后勢必會受人詬病,影響清譽啊。”

    我若是當真將婉儀嫁給寧逸才才是真正的遭人詬病。長公主心里暗道,在揀到那枚玉佩后,她方才意識到原來勾引婉儀夜間私會的家伙居然是寧逸才,而自己顯然是遭人騙了,答應了這樁婚事,不等于是成全了那個又輕狂又不要臉的小子嗎?是以長公主心里一直堵著一口氣,也無比想出口悔婚,但他們皇室不比尋常人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皇帝都下旨賜了婚,這要她如何開口反悔?何況就算她當真開口反悔,也成功阻撓了這門婚事,但有心人議論起來,不會說她這個做外祖母的人如何,只會議論婉儀郡主的不是,這對一個年輕姑娘來說可是不小的傷害。

    就在這種憤怒與糾結(jié)的心態(tài)中,長公主只能眼睜睜看著婉儀郡主上了寧府的轎子,看著寧逸才那滿面紅光的嘴臉騎在馬上趾高氣揚。

    直到剛才驟然發(fā)生寧仲坤在天牢里尋短見的事情,立刻讓長公主意識到這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機會,可以順理成章制止這樁婚事將婉儀郡主帶回去的機會,所以她怎么可能放過。

    “皇后娘娘,同清譽相比,本宮更在乎的是婉儀的安危?!遍L公主繃著一張臉道:“那天牢中的寧仲坤雖然性命無礙,可到底是見了血光,大婚之日見血光,本就十分不吉利了,本宮斷斷不能讓婉儀冒險,給她自己招惹禍端?!?/br>
    “可為著這樣的事情就將進行了一半的婚禮暫停,實在是……”同長公主相比,皇后顯然更為看中整個皇室的臉面,大周王朝建朝這么多年,還從未有皇室嫁女嫁到一半又接回去的先例,若不是對長公主懷著敬重,貴為中宮的皇后又怎能容她這般胡鬧。

    瞧著皇后與長公主你來我往地爭論個不停,舒惠妃放下茶盞,不動聲色地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寧淵現(xiàn)下已經(jīng)脫險,并也答應了寧淵幫她的忙,在長公主要終止婚事的時候幫襯上一把,雖然她并不明白這樁本就是長公主首肯的婚事為何她會反悔,但現(xiàn)下見著這一幕居然真的發(fā)生了,她也知道自己該開口說話了。

    “皇后娘娘,嬪妾覺得……”怎料她張開嘴,一句話都未說完,一位陪著婉儀郡主去花廳歇息的后宮嬤嬤忽然倉惶地從外邊跑了進來,張嘴便道:“娘后娘娘,公主殿下,不好了,后邊,后邊……”

    那嬤嬤瞧上去很是慌張,皇后見狀不悅道:“未得通傳,跑進來做什么,后邊又怎么了?”

    嬤嬤喘了好幾口氣,好像才緩過勁來,扯著嗓子道:“后院荷花池里的鴛鴦全都死絕啦!”

    “什么!”寧華陽第一個驚呼出聲,幾乎是用跑地沖了出去。

    因是新人成婚,為了添個好意頭,寧華陽著意在今日于后院的荷花池里放了不少鴛鴦,取鴛鴦和和美美,白頭到老之意。

    那鴛鴦可不是普通鴛鴦,而是十分名貴的金銀鴛鴦,這鴛鴦十分難得,鴛為金色,鴦為銀色,且不過成人巴掌大小,精雕細琢小巧玲瓏,一只便要黃金百兩。寧華陽沖到荷花池邊,望著滿池狼藉的模樣,有些傻了。

    所有的金銀鴛鴦全部死光了,無一活口,正和著亂七八糟的羽毛在荷花池里隨著池水飄過來蕩過去,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只體型壯碩的野花貍貓,嘴里還叼著一只已經(jīng)被它咬斷了脖子的金鴛,蹲在池塘邊的大青石上用爪子梳理自己弄濕了的毛發(fā)。

    “孽……孽畜……”寧華陽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為何從來無人養(yǎng)貓的府邸里會忽然冒出一只野貓來,只想立刻抓住那咬死了鴛鴦的畜生抽筋扒皮,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脊背一抖,不行,現(xiàn)下不是管那個的時候,如果不把眼前這場面收拾掉……

    但等他想到這一茬時儼然是晚了,因為皇后與長公主還有那一票的人也跟在他屁股后邊來到了這里。

    望見滿池的鴛鴦尸首,寧逸才的臉色也跟著白了一片,皇后更是用一方手絹捂住了口鼻,語氣凝重道:“這是怎么回事?”

    “回稟皇后娘娘,是因為不知從哪里跑來了一只野貓?!睂幦A陽額頭掛著冷汗,“放心,下官立刻就差人將此處清理干凈,絕對不留半分痕跡……”

    “清理干凈?寧大人你好大的口氣,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兇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寧華陽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了,眼前的場面仿佛大大刺激了長公主的氣勢,“好端端的一池鴛鴦,竟然能突然死絕,皇后娘娘,難道你也認為這是偶然!?”

    皇后皺眉沒說話,可眼前這場景換做任何一個明白人看了都明白是大兇之兆,成婚當日,用來寓意和和美美白頭到老的吉祥鳥兒竟然死光了,可不是老天爺在預示什么嗎!

    舒氏露出好奇的眼神,看了司空玄一眼,見司空玄對她搖搖頭,她不禁有些詫異,原來此事竟然不是寧淵做的,難不成果真是連老天爺都要阻撓這樁婚事?

    皇后緩緩放下了手里的錦帕,方才她看重皇室顏面不愿意中止婚事,多半也是因為寧仲坤性命無虞,于風俗規(guī)矩而言繼續(xù)拜堂也能說得過去,但眼下瞧著這儼然是兇兆的一池塘死鴛鴦,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繼續(xù)拜堂之類的話了。

    不然這婚事成了,可往后如果婉儀郡主在寧家出了什么事,長公主要潑皮似地賴到她身上,她又該如何做?

    “傳本宮懿旨,送婉儀郡主回宮,婚事暫停,然后將今日之事告知皇上?!?/br>
    見已皇后有了決斷,長公主終于送下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這,這……”寧華陽卻慌了,眼瞧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皇親國戚,怎么能讓如此大好的機會就從身邊溜走,忙道:“娘娘,此事純屬巧合啊,這婚事若是不成了,我們寧國公府的臉面要往哪里擱,父親他如今臥病在床,最想看見的便是孫兒們成家立業(yè),若是這事傳到父親耳朵里,他老人家只怕……只怕……”

    皇后卻道:“寧大人,本宮只說婚事暫停,又未說取消,今日之事是巧合也好,天意也罷,一切還是等皇上的定奪吧?!?/br>
    “下官,下官領旨。”煮熟的鴨子飛了,險些讓寧華陽咬碎了一口牙齒,寧逸才也是滿臉晦暗,不過寧華陽最擅長的便是隱忍,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既然如此,臣下聽娘娘的。”說完,大概是知曉皇后他們打算走了,寧華陽做了個請的手勢,想要親自送人。

    便在這時,在花園另一邊花廳的方向,又傳來一陣宮女嘰嘰喳喳的呼喊:“郡主等一等!郡主你不能過去!皇后娘娘讓奴婢們送郡主回宮啊……郡主!”

    眾人回頭去看,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婉儀郡主正拎著裙擺朝這邊跑了過來,他已經(jīng)取下了紅蓋頭,頭頂鳳冠上的珠翠隨著她跑動的步伐一顛一顛,在午后的日頭下閃閃發(fā)亮。

    “婉儀?”長公主變了臉色,還不待婉儀郡主近身便抬手指著她怒喝道:“你這模樣成和體統(tǒng)!真是沒有規(guī)矩!”

    “外祖母,我不會去,我要嫁!我今日非嫁不可!”婉儀郡主噗通一聲跪下,這話剛說出來,長公主立刻變了臉色,“混賬東西,身為女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我不怪,外祖母,這樁婚事是你答應了的,何以臨到了成婚這天又要處處阻撓!我與逸才之間早已郎情妾意,芳心暗許,私下來往多回了,熬了許久才熬到今日得以成婚,怎么能這么對我!”婉儀郡主的話音剛落,不止在場所有人,連寧家父子的臉色都變了。

    “婉儀!你瘋了不成!”長公主聽得幾近暈眩,恨不得立刻上前去一巴掌打暈這個丫頭,大庭廣眾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名節(jié)要還是不要!

    “你們之間早已郎情妾意,芳心暗許,私下來往多回了……?”皇后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一句,一雙目光立刻落在了寧逸才身上,嚇得寧逸才也跟著噗通一聲跪下了。

    “皇后娘娘,小人冤枉!”寧逸才慌慌張張地辯解道:“小人從未與郡主行過私相授受之事,小人冤枉!”說罷他又看著婉儀郡主,扯著嗓子道:“郡主與小人無冤無仇,即便郡主想嫁與小人為妻,又何以說出這樣的話來貶損雙方的名節(jié),小人實在擔當不起啊!”

    “你這沒膽子的,當初對我說得信誓旦旦,一定會正大光明娶我為妻,讓我二人再也不必費盡心機私會相見,如今盡然慫得連認都不敢認了!”婉儀郡主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間就滾了兩顆淚珠子下來,“你甚至為了娶我,不惜給你祖父下毒,然后陷害你的嫡兄弟,你告訴我只有除掉了國公府里唯一的嫡子,你的父親就能順理成章成為下一個寧國公,而你也將成為世子,就不在是從前為人詬病的庶子,而會有足夠的身份迎我這位郡主過門,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寧逸才呆了,徹底呆了,他看著郡主掛滿了淚水的臉,覺得這莫不是在做夢。

    “郡主!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這般誣陷小兒!”寧華陽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婉儀郡主為何會說出那種話,但此刻若是不辯解,一旦讓婉儀的指控坐實了,那這番罪責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清了。

    “誣陷?”婉儀郡主冷笑一聲,“本郡主身為皇室貴女,何以要誣陷一個臣子,寧大人不覺得太可笑了一些嗎,本郡主所說的事情,皆是他一字一句告訴我的,還能有假!”說完婉儀郡主一把指向?qū)幰莶拧?/br>
    “我……”寧逸才活了這么大,被人扣帽子是第一次,覺得百口莫辯也是第一次,若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他會立刻反唇相譏說別人是血口噴人,讓對方拿出證據(jù)。陷害寧仲坤這事,他與寧華陽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那砒霜是寧仲坤買的,湯藥也是寧仲坤呈上的,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能牽扯到他們父子身上,所以他們才能如此心安理得,但婉儀郡主方才的那番話又由不得他們不發(fā)毛。

    的確啊,婉儀郡主身為皇室貴女,何以要污蔑一個臣子?換句話說,以她的身份說出來的話,是不需要任何證據(jù)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8章 婚事告吹

    “婉儀,你說的事情可是真的?”皇后疾言厲色地問道,今日的事情時一樁接著一樁,一件大過一件,讓她實在是目不暇接,但一些事情既然被她聽到了,她就不能不管。

    “皇后娘娘,下官冤枉!”寧華陽已經(jīng)多少悟出來了,這是婉儀郡主在故意害他們,“下官實在是不知婉儀郡主何出此言,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下官和小兒是無論如何都沒膽子做的呀!”

    “是啊皇后娘娘?!睂幰莶乓策B忙附和道:“小人一直恪守本分,雖然識得郡主,可在今日之前實在是連私下說話都不曾有過,而且郡主若當真對小人有情,想嫁于小人,又怎么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欲推小人與父親到萬劫不復的境地,郡主這番作為,實在是自相矛盾,請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一聽,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若婉儀郡主當真很喜歡寧逸才,心心念念著要嫁給他,于情于禮都不會將這等對寧逸才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抖出來,不然出了魚死網(wǎng)破,她婉儀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思及此處,皇后又將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婉儀身上,哪知婉儀卻在這時冷笑一聲,道:“好,實在是好,你們父子兩這一唱一和,是一口咬定了我在誣陷你們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的人!”婉儀郡主緊緊抓著手里的紅蓋頭,對皇后哭喊道:“皇后娘娘,婉儀又不能從中撈得什么好處,為何要污蔑他們父子二人!婉儀只是不知道這寧逸才只會說冠冕堂皇的話,背地里卻是慫包一個,敢做不敢認,一時氣憤,才會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宣之于口,不然難不成婉儀會賠上自己的名節(jié),只為了污蔑他們嗎?”

    皇后眉頭越皺越緊,她覺得兩邊都有道理,實在是想不通其中關(guān)鍵,最重要的是,婉儀說的沒錯,一名女子最看中的便是自己的名節(jié),尤其是婉儀這樣的身份,拼著自己的名節(jié)不要只為了朝別人身上潑臟水,這是瘋子才能干出來的事情。

    長公主原本還想拉著婉儀郡主不讓她胡言亂語,可此番見著婉儀已經(jīng)將二人的事情和盤托出,那寧逸才還在百般抵賴,一時也氣不打一處來,開腔道:“當真是個放肆無禮的小子,你認為只要抵死了不承認便不會有人知道了嗎,本宮也知道你私下約見婉儀的事,不過是顧著婉儀的名聲才一直未曾多言,哪知你這小子竟如此不要臉,還百般抵賴,如此瞧來,婉儀所說的想必也是真的了,本宮怎能讓她嫁于你這等喪盡天良之人為妻!”

    寧逸才莫名其妙看著長公主,實在是不明白為何連這位老太太也要來參和一腳,剛想辯駁,卻見長公主忽然掏出了一塊玉佩亮到他面前,“這玩意可是你的!”

    那玉佩雕工精細,上面的花紋圖樣十分眼熟,寧逸才定睛一瞧,竟然真是自己的,他再看向腰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本一直掛在腰間的玉佩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那玉佩他從小便掛在身上,平日里也不回去注意,連落入了長公主手里都不知道,寧逸才絞盡腦汁的回想,到底為什么隨身的東西會突然不見,思來想去半天,只找到一個契機,前兩日他出門去喝酒,路上被個乞丐撞了一下,莫不是在那個時候被扒了?

    “公主殿下,這玉佩確實是我的沒錯,但卻遭我不小心遺失了,莫非現(xiàn)下憑著這個便要認定了我在撒謊么?”寧逸才辯解道。

    “當真是滿口胡言滿嘴胡謅,丟了?你怎么不將自己腦袋也一起丟了,連找個像樣的托詞都不會,本宮便告訴你,這玉佩便是前兩日你相約婉儀私會時遺落的,結(jié)果被本宮揀到了,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長公主原本處心積慮想替婉儀郡主蠻下這等不檢點的事情,甚至不惜暗地里處置掉寧淵的性命,哪只現(xiàn)下婉儀自己將這丑事當眾抖出來了不說,還遭這寧逸才三推四阻抵賴個不停,她便也來了火氣,反正名聲是守不住了,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寧逸才撇干凈!

    “還有這封血書,瞧你們這謊話連篇的模樣,書上所寫必然也是真事,本宮瞧著實在得好好查一查?!闭f完長公主又從齊公公手里抽過了那封方才只掃了一眼就撩開的血書,抵到皇后面前。

    皇后狐疑地接過,接過越看臉色越僵,寧仲坤那封血書其實沒別的內(nèi)容,寫的都是他被誣陷以來的心路歷程,字字剜心,句句泣血,無論是誰看了都會動容,加上目前這混亂狀況,雖然寧逸才和婉儀郡主互相抓臉還沒抓出個所以然來,但皇后心里已經(jīng)下了七八分論斷了。

    這件事,從尋常邏輯上來看的確是寧家這邊占理,而婉儀郡主更像是在往寧家父子頭上扣帽子,可也正如婉儀郡主所說,以她的身份,壓根沒有要誣陷寧家人的理由,更別說還是賠上了她名節(jié)的指控,加上長公主拿出那枚玉佩從旁佐證,足以證明在私相授受這件事上,是寧逸才撒了謊,既然寧逸才在這處撒了謊,那么別處是不是也撒了謊?

    換言之,莫非寧仲坤當真是被誣陷冤枉的,而陷害他的罪魁禍首,正是跪在自己身前這對父子?

    舒氏也驚疑地看著這一切,皇后不明就里,當局者迷正常,她卻是知道寧淵計劃的,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寧淵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說動了婉儀郡主,可以讓她這樣幾乎是用一種玉石俱焚的態(tài)度拉著寧華陽父子下水,這實在是讓她太好奇了。

    “此事本宮也無法斷言。”片刻之后,皇后沉下聲音,下了決斷,“今日之事,回宮之后本宮會全數(shù)稟報皇上,至于如何定奪,當以皇上圣裁為準,今日鬧騰成這樣,婚事定然是沒法成了,先行將婉儀郡主送回宮,然后等著皇上的圣旨吧。”

    一席話說完,皇后一擺裙擺,轉(zhuǎn)身便朝前院走,已不愿繼續(xù)呆在此地。

    其余人立刻齊刷刷跟著皇后的步伐,婉儀郡主也被長公主差人扶了起來,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一拂袖,也氣呼呼的走了。

    婉儀郡主一直低垂著頭,她方才努力做出那般疾言厲色的表情,當真臉頰都僵了。扶著她的宮女各有各的表情,心里大多在想著,今日鬧了這么一出,這位郡主的名聲是徹底毀了,瞧這情形寧國公府是無論如何不會娶她國門了,而沒了名節(jié),即便婉儀郡主出身顯赫,素來好面子的各路華京權(quán)貴也不會娶這么一個人回去給自己憑白招惹閑話,難道郡主這輩子,也要同她母親和她外祖母一樣,一輩子在宮里孤獨終老嗎。

    只是這些宮女沒看見,一直低垂著頭的婉儀,臉上不光沒有半點為自己將來擔憂的表情,反倒?jié)M是松了一口氣的神色,好像是終于從什么桎梏中解脫了一般。

    司空旭走在了隊伍的最后,寧華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著他,眼神明擺著是想讓他出言轉(zhuǎn)寰,可皇后身為司空鉞生母,一直防著自己,他若是貿(mào)然開口,一不小心將自己牽扯進去了怎么辦。

    說到底,司空旭,龐松,寧華陽等人,看上去是抱成了一團,守望相助,其實也不過是因利而聚,各取所需罷了,真到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時候,誰還會有那個閑工夫來cao心別人。

    直到后院里的人走得干干凈凈,寧華陽才一臉陰郁地與寧逸才站起來,暗罵一聲,果真是個沒用的皇子,關(guān)鍵時刻竟然半點忙都幫不上,老夫這條船當真是上錯了!他用力喘了幾口氣,婉儀郡主今日到底在發(fā)什么瘋他是沒本事也沒精力去查了,不過其他的事情,他必要弄個清楚。他轉(zhuǎn)身望著身后滿池塘的死鴛鴦,怒喝一聲:“給我查,這野貓到底是從哪里竄來的,給我查!”

    一直等在寧府門口看八卦的老百姓不負重望,終于等來了“婚事押后”這樣的重磅消息,立刻聯(lián)系著長公主與昭儀郡主兩段不幸的婚姻展開了豐富的聯(lián)想,開始津津樂道起來,說長公主還真有本事,克了自己女兒的婚事不夠,連外孫女的婚事也能克,果真是報應,雖然這些民間私下議論的話一時半會傳不回長公主的耳朵里,可那位殿下的脾氣卻沒有因此而變好,反而已經(jīng)是怒氣沖沖的。

    “說!和你私相授受的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回宮后,長公主用力將手中的玉佩砸到地面上,一塊上好的玉石立刻四分五裂,變成碎塊飛了出去。

    “外祖母您在說什么,孫女聽不懂?!蓖駜x郡主安安靜靜地跪在她面前,低著頭,語氣平靜無波,“您不是已經(jīng)知道是寧逸才了嗎,又何必再來問孫女?!?/br>
    “糊涂東西,你是打量著本宮年紀大了,腦子不靈光了嗎!是,本宮拿到那塊玉佩的時候是懷疑那殺千刀的東西的確是寧逸才沒錯,可等你好端端的鬧了這么一出,你還當著本宮好糊弄是嗎?若那人當真是寧逸才,你舍得在皇后面前揭他的短?本宮今日不過是不想讓你的臉丟得太難看,讓人知道你除了和寧逸才,還與別的男子有所牽扯,才不得不順水推舟幫著你說話,可你也別把本宮的裝糊涂當做是真糊涂!”長公主抬起手,看模樣是要抽婉儀一個巴掌,可她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那巴掌硬是沒能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