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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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本就是木質結構,加上里邊又塞滿了各類書籍,一旦燒起來,火勢便壓根止不住,望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樣,從睡夢中被驚醒的沈氏表情相當急切,直朝救火的下人們問:“你們老爺呢!他晚上就是宿在書房里的,出來了嗎!” 幾個救火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搖頭。 “對了,大媳婦又去哪了,出了這樣大的事,難道她還在屋里睡覺不成!?”沈氏又道。 “祖母別急,我已經讓人去請母親了,想必……”可寧淵話還沒說完,就有個丫鬟跑過來道:“奴婢只在房間里見到了寧老爺,沒有見著寧夫人?!?/br> “胡鬧?!鄙蚴蠚獾枚辶硕迨掷锏墓照?,“大半夜的,一個婦道人家是跑到哪里去了!” “祖母,我瞧著這事頗為蹊蹺,書房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走水了呢?!睂帨Y道:“而且母親和大姐夫也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蹤,父親病著,大姐又有些瘋癲無狀,現下能做主的便只有祖母你了,未免意外,還是趕快通知京兆伊,讓他帶仵作來仔細調查一番才好,要是有人蓄意縱火,賊人想必還沒有跑遠。” “沒錯,是要趕快通知京兆伊。”遭寧淵已提醒,沈氏也回過神來,就要差下人趕快去辦,卻在這時,有個十分狼狽的人影撥開草叢沖了出來,急切道:“老夫人,不過是場意外罷了,不用驚動京兆伊!” 沈氏盯著這忽然沖出來的人,一雙眼睛頓時直了,不可置信道:“大媳婦?你這是什么模樣???” 103 垂死掙扎 嚴氏現下的樣子可是半點沒有原先端莊的派頭,臉上一片烏黑不說,頭發(fā)也十分散亂,一些發(fā)絲末梢還有燒焦的痕跡,她身上穿著的睡裙也想被人用力撕扯過一樣,好些地方都變成了布條,如果不是她用手拉扯著,怕是都不能遮住那兩條腿。 “母親看樣子是從火場跑出來的,沒有受傷吧。”寧淵關切地道了一句。 是啊,嚴氏那副樣子,不明顯是從火場里跑出來的嗎,可這大半夜的,她不好好呆在房間里睡覺,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沈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間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指著嚴氏張大了嘴。 “老夫人,您別誤會,這火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嚴氏似乎明白沈氏在想些什么,立刻辯解道:“這里好歹是我女兒的夫家,我怎么會做出這種缺德事來啊,我只是,只是……”嚴氏想了想,很快便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是瞧著老爺被風寒折磨,實在辛苦,所以想到書房來找找看有沒有藥理方面的書,好做些藥膳給老爺補補身子?!?/br> 這理由倒還說得過去,沈氏平復下臉色,卻又道:“即便這樣也十分不妥,你明知道這幾日韜兒是宿在書房里的,你雖然是他的長輩,可半夜三更共處一室,成什么體統(tǒng)!” “是是,媳婦知錯了?!眹朗媳砬橐唤?,不停低頭道歉,“只是我方才來的時候,韜兒并未在書房里,所以也沒有在意這些……” “他期初便不在書房里嗎,真是萬幸,我還擔心書房突然走水,會傷著他。”沈氏頓了頓,“可這火勢來的蹊蹺,為保萬全,勢必要讓京兆伊來查驗一番,怎么可以這般稀里糊涂地就有意外帶過去,若是有人蓄意縱火,不將這人抓出來,今日他燒的只是書房,也許明日就會去燒臥房了!” “這……”嚴氏臉上恭敬,其實心里也滿是焦急,她原本正和韓韜在屋子里顛鸞倒鳳,忽然冒出來的大火將她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發(fā)現自己居然再和自己的女婿做這等荒唐事后,驚恐的同時,也沒忘記逃命要緊,可二人剛跑出書房,遠處就過來一大群救火的下人,兩人的模樣要是被別人發(fā)現就完蛋了,不得已只好暫時藏在草叢里,想等那些人散去了再悄悄溜掉。 可火勢很快就越來越大,自然救火的人也越積越多,將他們拘在草叢里更加走不掉了,偏偏這個時候沈氏居然說要請京兆伊,那還得了,一旦京兆伊來了,在府里大肆搜查,將他們從草叢里拎出來,如此luanlun之事一旦敗露,韓韜會怎樣無所謂,她自己一根白綾自我了斷是免不了的! 所以她才忙不迭地跳出來阻了。 “老夫人,其實,其實媳婦知道這場大火是怎么燒起來的?!眹朗蠜]辦法,瞧著沈氏一意孤行要請京兆伊,她腦子里轉成了一個陀螺,只想趕快將這里的事情帶過去,反正書房一把火燒得只剩個空架子,只要她和韓韜能平安無事從這院子里溜走,那么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瞧韓韜的模樣似乎也是嚇得不輕,絕不可能拿著這事到處亂說。 “你知道?”沈氏迫切地問:“莫非是瞧見了縱火之人?” “哪里有什么人縱火,當真只是一場意外而已?!眹朗侠砹死砬榫w,恭敬道:“其實走水之前我正在書房內尋書,書房閣樓的窗戶想必是沒有關好,飛進來了一只夜鳥,那夜鳥糊涂得很,撞翻了燈籠,將燭火撞到了書本上,是以才釀成了這般狀況?!?/br> 嚴氏這個謊話倒也扯得合情合理,沈氏聽后直搖頭,嘆道:“真是一場天災,罷了,如是這樣也確實沒有驚動京兆伊的必要,差人將這殘骸先行整理干凈吧,這個韓韜也是,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身為一家之主怎的到現在都沒有影子。”說罷,沈氏轉過身,便要離去了。 寧淵陪著轉身的時候,看了周石一眼,周石會意,佯裝是在幫著其他人收拾火場,可趁人不備的時候,悄然將兩塊還帶著火星的木棍踢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草叢里不通風,很快便濃煙滾滾,沈氏剛走出兩步,忽然聽見幾聲抑制不住的咳嗽,接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赤條條從草堆里跑了出來。 看到那男子的一瞬間,嚴氏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男子是正兒八經的“赤條條”,起初他身上還穿了條短褲,可惜同嚴氏干柴烈火的時候,那條短褲早不知道被踢飛到什么地方去了,此刻他赤裸地站在那里,瞧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雙手捂著身下的私密處,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呀,大姐夫你怎么在草叢里,你的衣服呢?”寧淵好似十分驚訝地半掩住嘴,頓了頓,又指著韓韜的胸膛道:“你身上那些紅印又是何物,是同比人切磋武功了嗎?” 韓韜聞言,急忙看著自己胸口,他兩塊胸肌上果真有不少紅印,還有一道道顯然是用指甲抓出來的紅痕,有心想要遮住,可一雙手顧了上邊就不能顧下邊,臉色紅白之間,都開始發(fā)青了,訥訥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那些印記在韓韜黝黑的皮膚上十分明顯,寧淵“未經人事”或許看不出,可沈氏沒理由不知道那是如何留下的,聯想到方才嚴氏也是從那塊草堆里鉆出來的,顯然嚴氏和韓韜是一起躲在草叢里,嚴氏裙子稀爛,韓韜索性什么都沒穿,再加上那些印記,沈氏就算再蠢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當即渾身發(fā)顫,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你聽媳婦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這是一場誤會!誤會!”嚴氏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竟然跪著撲到了沈氏腳邊,“老夫人你相信媳婦,媳婦這樣一把年紀了,怎么可能做出對不起老爺的事情來呀!” “奇怪,母親,你腰上為何系著的是男子的腰帶?!逼谶@個時候,寧淵又冷不丁冒出一句,“這腰帶我之前看過,分明是姐夫系在底褲上的啊。” 嚴氏如遭雷擊一般,立刻朝自己腰上看過去,火勢剛起的時候,她因為心急,忙不迭地隨便抓了一根帶子,以為是裙子的腰帶就給系上了,可現在看來,那根麻木帶同她一身綢緞裙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嚴氏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完了。 “孽障!”沈氏氣得氣血上涌,這可是luanlun??!丈母娘和女婿,這都是什么事!?這要是傳揚出去,寧府的脊梁骨鐵定會被別人戳爛!想到這里,沈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掄起拐杖就朝嚴氏的腦袋頂上來了那么一下,嚴氏猝不及防,被打得身體一歪,腦門心上一陣濕熱,用手一摸,已是滿臉殷紅。 韓韜見狀,知道事情無論如何都帶不過了,徑直黑著臉站在了那里,他方才還以為自己在做著什么軟玉香懷的美夢,一腔熱血只想找個地方發(fā)泄,迷迷糊糊間又有個熱烘烘的身子投懷送抱,等清醒過來發(fā)現懷里抱著的是個什么人時,嚇得身上再硬的東西都軟了,現下他已經想明白了,嚴氏分明是個不檢點的丈母娘,自己欲求不滿不說,居然瞄上了他這個女婿,趁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地時候爬上自己的床,他惱怒的同時也將嚴氏恨到了骨子里,但事已至此,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別的暫且不說,光是和丈母娘行茍且之事這一撞匪夷所思的罪責,就足夠讓他仕途毀于一旦。 寧淵已經十分機靈地將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奴才都趕了出去,待周圍再沒有閑雜人后,韓韜兩眼一閉,知道今日的事情逃不過了,可總要為自己分辨清楚才好,便用硬邦邦的語氣道:“沈老夫人,此事我當真冤枉得很,我對母親從來沒有動過半分旁的心思,原本也在書房安安靜靜睡著覺,連母親什么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等醒來時才發(fā)現……竟然釀成了如此大禍,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您和將軍解釋,您想要怎么責罰,我在這里受著便是?!?/br> 韓韜這話已經十分明白了,他不過是個受害者,是嚴氏自己不檢點要往他的床上爬,想想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誰會吃飽了撐的對一個半老徐娘動心思? 嚴氏撲在那里喘個不停,腦袋上浸出來的血流了滿臉,可她依舊不甘心,反而抱著沈氏的腿道:“老夫人,事情不是那樣的,你相信我,我一點都沒有要背棄老爺的心思,一點都沒有?!本驮谶@時,嚴氏忽然察覺到一道淡然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她微微測過臉,一雙眼睛剛好和寧淵對在一起,剎那間,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扯著寧淵的衣擺道:“是你!是你身邊的丫頭故意將我領到這里來的!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對不對,你想除掉我這個嫡母,再除掉湛兒,好讓自己坐上嫡子之位!” “母親,你再說什么糊涂話?!睂帨Y驚訝道,“我是看姐夫這兩日過得辛苦,才讓白檀來給他送一份宵夜,可白檀發(fā)現姐夫已經睡了后,就立刻掉頭回去了,我怎么知道母親你會跟在白檀后面?” 是啊,嚴氏恍然大悟,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計中計,她想抓住寧淵的小辮子,結果反而把自己套了進去! “以前我是瞧你端莊賢淑,又與如海有緣,即便你不是富貴世家的出身,我也許了他將你娶為正妻,甚至連趙將軍的女兒進門,都只是平妻,位份要遜于你,現在看來,當初我就不該那般心軟同意了這樁婚事!你同那個柳惠依一樣,到底是小門小戶的出身,做出來的都是些什么事情!”沈氏雙腳發(fā)顫,幾乎是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扶著她的寧淵身上,才沒有倒下去,“淵兒,你現在就去準備,咱們明天一早便離京!” 寧淵踟躕道:“祖母,明日是不是太急了?父親的身體……” “在船上顛簸兩日死不了,現在不回去,難道還要留在這里丟人現眼不成!”沈氏抖著聲音說完,只想盡快離開這院子,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偏偏這個時候,又有個丫鬟闖了進來,那丫鬟先是看了看滿臉是血的嚴氏,又看了看渾身光溜溜的韓韜,頓時紅了一張臉,僵硬地站在那里。 “又出了什么事?”沈氏望著那丫鬟。 “沈老夫人。”丫鬟見著沈氏,好像總算見著了一個能管上事的人,哭喪著臉道:“夫人她瘋了!” 九陽節(jié)剛過去,幾則關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韓韜府上的軼事,悄然在華京名流中不脛而走,聽說韓韜的夫人寧蕊兒不知因為什么事,撞了邪發(fā)了瘋,被韓韜一紙休書給休回了娘家。也因為這封休書,又有傳言說韓韜其實是和丈母娘有一腿,被寧蕊兒發(fā)現了,未免家丑外揚,二人才合伙逼瘋了寧蕊兒,不然何以解釋原本在韓府上住得好好的寧家人,為何會毫無預兆地就匆匆離京,還趕在天不亮碼頭都沒有人的時候? 但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只怕是除了韓韜和江州寧家的人,外人是無從探知了。 江州城中已經入了秋,秋風蕭瑟,天氣也轉冷,人們匆匆取出了厚實的衣裳穿上,午后,寧淵剛從學監(jiān)回來,便徑直去了東廂。 寧如海臥房內此時聚了不少人,沈氏,趙氏,寧沫盡然在列,床邊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大夫一面替寧如海診脈,一面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