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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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洞房夜一腳將皇帝踹下榻 言婕妤長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墨發(fā)黑眸,雪膚紅唇,一張掌心大的瓜子臉更是顯得其人精致如雕如琢,她的眼神清澈澄靜,一眼之下,就能惹起人心底里最深處的憐惜與喜愛。 相貌姣好動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言婕妤長的太像宋雨薇了! 容貌像,氣質(zhì)更像! 宋雨薇是誰? 是她前世里苦戀之人的心上人,也是她前世丈夫的初戀! 這樣一張臉,代表著情場上的所向披靡。 無論是高貴俊美溫和如陽的向天睿,還是黑暗骯臟冷血無情的魏渣子,都逃不過那個女人的情網(wǎng)。 余默咧開嘴,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再所向披靡,那也是以前了,如今撞到皇帝手里,我搬個板凳坐等你一——敗——涂——地! 這是老天爺給自己的福利么?就算不是同一個人,看著相似的一張臉失敗,那也是一種享受??! 如今,余默已經(jīng)可以確定,她今天所遇到的不尋常,皆是因這個言婕妤所起! 不是直覺,因一張臉做推斷依據(jù)也沒道理,但她就是確信! 余默的無視讓祝昭儀心下大惱,狠瞪著她,氣得就只差拿個東西砸她了。 言婕妤看著余默,對方那燦爛的笑容里帶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意味,像是潛藏著什么深長的東西,讓她心里怪怪的,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余默收回頗含深意的一眼,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祝昭儀,先起身右手握著左手放于左腰間,彎了下膝對著比她位份大的祝昭儀和吳昭容行了個曲膝禮,再坐下心情愉悅的回答她的話:“祝昭儀可是誤會我了,你去時我是身子不適正睡著,醒來后才聽說你找我,趕忙來了?!?/br> 這話平了些祝昭儀的氣憤,不過看著余默那張笑的燦爛的臉,氣又不打一處來,諷刺道:“身子不舒服,我看你是看你長姐風(fēng)光大嫁,心里不舒服吧!” “我心里舒服著呢!”余默笑嘻嘻的應(yīng)道。這個世上沒有她愛的那個人,嫁給穆淵與嫁給楚昌,其實不過是麻煩多與麻煩少的差別罷了。 “哼,心口不一!”祝昭儀冷哼一聲,順帶著極其藐視的對著余默斜了一下眼睛。 余默啞然了,真沒見過這樣的!到底是誰心口不一了? meimei,不知你的優(yōu)越感從何而來? 若說品級,咱們兩都是九嬪之一,正二品,你也不過在封號上比我高了兩小階。若說身份,咱們兩可都是庶女,你也比我高貴不到哪里去…… 哎,不對啊,怎么都是庶女?。?/br> 若說她進(jìn)宮是機(jī)緣巧合,那這祝家怎么也有個庶女進(jìn)宮?庶女一般都是被人看不上眼的,這祝家又是有兵權(quán)的大家族,怎么著也得是個嫡女進(jìn)宮并封個妃吧? 有問題! 二郞神不待見這個祝家! “唉!”余默嘆了口氣,人生還有幾十年,這個祝昭儀如此張揚(yáng),將來還怎么跟小姐妹們一起愉快的相處?她將來結(jié)局一定不美好,那自己也沒有必要跟一個失敗者去計較??缦码p肩,她沮喪的攤了攤手,“好吧,我承認(rèn),我跟大家一樣,心里不舒服?!?/br> “誰心里不舒服了?誰心里不舒服了?”祝昭儀“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余默面前,低著頭怒視她:“你自己心里不舒服,不要牽說上我!” 這明顯是被踩了痛處的表現(xiàn),余默正覺無聊,言婕妤忽然站起來,對著祝昭儀行了別禮,輕聲道:“祝昭儀,我身體一直不適,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了,先回去了!” 再怎么有原因,祝昭儀也覺得在自己發(fā)火的時候被人打斷是落了面子,心里給言婕妤記上了一筆,冷著臉哼聲道:“明兒早上到我這里,我?guī)銈內(nèi)フ埌??!?/br> 余默算是明白,這句話,才是祝昭儀叫她來的目的。 這彰華宮的主殿被她占了,往常這住主殿的自然是一宮之主,其他人自然要以宮主為主,不過自己與吳昭容都是二品,同她品級相同,規(guī)矩上她沒有資格領(lǐng)導(dǎo)她們。不過她位份上比兩人要高那么一些,才來了這么一出。 言婕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對吳昭容和余默行了別禮,帶著人快速出去了。 吳昭容一聽,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卻也沒多說什么,打了聲招呼,帶著人跟著出去了。 見沒了觀眾,余默想著祝昭儀怕是也沒了表演*,照樣打招呼后行別禮,跟著出去了。 出來后帶著周姨將彰華宮轉(zhuǎn)了個遍,熟悉了一下環(huán)境。 彰華宮進(jìn)了宮門,除了宮門旁挨墻建著的一排倒罩房,最先遇到的就是主殿,祝昭儀所住,主殿前兩旁邊是廂房,主殿兩側(cè)則是游廊。向北去,是中殿,吳昭容所住,格式等同主殿。再向北,就是后殿,她自己的住處,格式等同,不同的是,游廊盡頭有幾間角房。 后殿再向北,有一排后尾房,與后殿中間隔著一道墻,墻兩邊開有角門,角門旁邊向南挨著的就是角房,再向南隔了些距離就是后殿的廂房。整個彰華宮全部以長磚鋪地,只在宮內(nèi)各處的樹木根莖處圈起來的地方留有一些泥土。 余默不知道中國古代的建筑是怎么樣的,但是這格式與她在小說里看到的有些地方一樣,有些地方又不一樣。 當(dāng)然,這是一般的宮院,大些的宮里,主殿旁還有偏殿。 哦,那個言婕妤,住在后殿東廂房,也就是說,她算是和自己住一起的。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余默也沒心情讓人打探皇帝皇后成親的情景,吃了晚飯,早早上榻睡了。 明天早上還要給皇后和大皇后晨省,得起早不說,主要的是,她那個嫡長姐余溪還不知道對她是怎么個態(tài)度呢!可千萬別鬧起來??!她得養(yǎng)足精神來應(yīng)付,這一關(guān)過了就好說了! 此時,余溪正坐在安寧宮的榻上。這婚禮的一系列活動累的自己差點(diǎn)爬下,什么祭天告太廟之前類的簡直比現(xiàn)代社會的結(jié)婚還要繁瑣十倍不止。強(qiáng)忍著,才沒有沒形象的躺倒在榻上。 趙姨斟酌良久,吩咐人下去后,才以正常的語氣道:“今日里還有四位新人入宮?!?/br> 余溪聽后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消息讓她吃驚的猛然從榻上站了起來,不置信的問:“趙姨,你說什么?” 趙姨小心的看了余溪一眼,才道:“今日進(jìn)宮的還有四人,受封為昭儀、昭容、昭華、婕妤。昭華封的是咱們家三娘?!痹趺炊际遣m不住,還不如先講出來讓大娘冷靜一下,要是讓大娘從圣人那里突然知道了,傷心之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冒犯了圣人可不好! 余溪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記憶里和她這些日子的見聞,都只清楚的表明,穆淵只娶她一個人,什么時候又跑出來四個女人了? 怒火熊熊而起,心里突然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余溪站起來就向門外走。雖然自己沒有怎么認(rèn)真過這件婚事,可是這樣欺騙她是不對的! “大娘,你要去哪里?”趙姨急了,連忙跟上問,連稱呼都用錯了。 “去找姓穆的去。”余溪沉著臉,快步向外走著,邊走邊答。若只是其他人還罷了,她也不會這樣生氣,可為什么會有一個跟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meimei!? “皇后,”趙姨正要勸,前邊從外面?zhèn)鱽硇[聲,一個宮婢在門外快速道:“圣人將至?!?/br> 趙姨一聽這話就急了,連忙拉著余溪坐好,拿了蜀錦繁繡的象牙柄團(tuán)扇塞到她手里拉著她的手擋住了面容,不放心的道:“什么事等皇嗣們走了再說?!?/br> 余溪再怎么心里不高興,也不可能在人多時大鬧,只好先忍了。 剛說話間,已經(jīng)有宮女進(jìn)來,門外有中氣十足的男子高聲叫著:“新郞到?!币宦犇锹曇?,就是皇族子弟將宦官的差事給搶了。 然后一片笑聲,緊接著殿門打開,一群人走了進(jìn)來,七嘴八舌的,高聲的、小音的、低語的,年老的、年中的、年少的,都起哄的叫著要見余溪的真面目。 穆淵面帶微笑的走到了余溪面前,注意到余溪捉扇柄的手指捏的指節(jié)發(fā)白,眼神深了一深。 他可不認(rèn)為余溪是緊張的,那天嘴角那般犀利毒辣不饒人的女子,怎么可能這般緊張?可別在現(xiàn)在鬧了起來。 “寶扇持來入禁宮,本教花下動香風(fēng)?!蹦聹Y念了一句卻扇詩,余溪“嘩”的一下就將扇子向下移了一半,露出了眼睛和大半鼻子。 陳國婚俗與中國古代大同小異,新娘拜堂時蓋蓋頭,進(jìn)了婚房卻是不蓋蓋頭的,會拿扇子遮著相貌,新郞要念卻扇詩,念的不滿意了,新娘是不會移扇的,要是滿意了,會將扇子移一點(diǎn),直到露出真容。 眾人看余溪如此心急,“嘩”的起哄,笑鬧一團(tuán)。余溪絲毫不以為意,一般的人,都是要念上七八|九十句才會完,少的也有五六句,有新娘故意為難對方的,念十幾句二十幾句都是常有的事。 穆淵卻是有些意外,眼前的余大娘一雙平靜的眼底隱著強(qiáng)烈的怒火,怎么看都像是他惹著了她。 “姮娥須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庇帜盍艘痪洌嘞蛯⑸茸幽昧讼聛?。 兩人身份特殊,眾人也不敢怎么大鬧,聽喜娘念了吉詩,見他們喝了合巹(jin)酒,做完最后的儀式,有大膽的長輩敢于調(diào)笑穆淵,說些“*一遍值千金”之類的曖昧話,惹的其他人笑鬧起來,然后道了恭喜就都退下了。 人一走,余溪就從榻上站了起來,冷著臉狠狠的盯著穆淵看。 趙姨大驚,心想著兩人鬧起來被別人看見不好,想著讓宮婢們先退下去,可是圣人在,她卻做不得這個主,只好干著急。 穆淵微皺了眉,卻沒有開口,余溪不欲與他比耐性,直接開口問:“今天進(jìn)宮的可是還有另外四個人?” 穆淵點(diǎn)了點(diǎn),看著他一點(diǎn)都沒有做錯事的自覺樣子,余溪火了,氣道:“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要瞞著我?” “臨近婚期才加上去的,也不是要瞞你。原本是沒有的,只是不是什么大事,事出突然也就不想告訴你擾了你心情,這也怪不得我?!蹦聹Y解釋著,坐在了榻上。 余溪只覺原本明亮溫暖的房間溫度一下子降了下去,氣的胸脯起伏,直覺得跟古人無法勾通!不是什么大事,這種事,能不是什么大事么? “怪不得你,難道還要怪我不成?”她跟上去問,沒想到穆淵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余溪一時被氣的竟是說不出話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他想納妾,還能怪在自己身上不成? 穆淵神色平靜,并沒有想要去安慰余溪,她生氣,他心里還不舒服呢!真當(dāng)他想多要?! 余溪反被氣樂了,她知道現(xiàn)在房間里很多人,跟他也糾纏不清,冷哼一聲,遣退女官、宮婢、宦官等人,房間里一下安靜了下來。 人一走,余溪反是冷靜了,跟一個皇帝去爭執(zhí),你能贏了不成?不再理穆淵,自己除了外套首飾之類的,一揭被子上榻上躺著了。 穆淵有些吃驚的看著余溪的動作,這也太直白了吧! “你睡榻下!”余溪的聲音從榻上傳來,背對著穆淵。 穆淵還真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笑了。這余大娘還真是膽大,新婚之夜竟然敢讓他睡地下。 他沒有將余溪的話當(dāng)回事,自己解衣,上榻,所以,讓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穆淵剛一躺到榻上,就被余溪伸出腿,一腳蹬到了榻下! ☆、第10章 “賤人就是矯情” 穆淵還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屈辱,一下子就惱了,怎么會有這么粗俗無禮蠻橫大膽的女人!他爬起來站到榻邊,氣憤的盯著榻上裹著被子的那個背影,正在想著是要強(qiáng)行揭開被子制服她還是怎么的,卻被余溪接著的話給氣著了。 余溪說:“你愛睡哪睡哪,反正別睡我榻上??!” 那極具火氣的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余地,這一下子,穆淵真是更惱了,手里扣著扣子轉(zhuǎn)身就向外走。 這么大的皇宮,還能沒自己去的地方不成?!彰化宮里可是有四個女人等著他呢! 走了幾步,他又停住了。 這一走是自在了,卻是向皇后示弱了。 新婚之夜,新郞一走了之,新娘獨(dú)守空房,余溪臉上是難看了,可在外人眼里,可會被理解成各種意味。他不能讓人產(chǎn)生他與丞相會生出間隙的感覺,所以他今夜還必須得呆在這里。 不過已經(jīng)被人嫌棄了,再這樣回去,面子上也太過不去了。 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穆淵又走到了榻邊,對著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余溪道:“你再敢冒犯我,我就將你扔出去?!闭f完,他重新拉了張被子,在榻外邊躺了下來。 余溪知道分寸,任何事情過猶不及,要是一而再的惹火了皇帝,對她也不好,就沒有動,只是心里壓著一團(tuán)抑郁的怒火。 榻很大,兩個人中間隔著很多空地方。 穆淵與余溪的新婚之夜,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浪費(fèi)掉了。 第二日,余默早早起榻,去了祝昭儀的住處,與吳昭容和言婕妤跟著祝昭儀一起去安定宮晨省?;屎蟮战憷渲粡埬?,也沒多掃自己一眼,看她眼中沒有驚訝的樣子,想來是已經(jīng)知道了。 然后,五人一起去祥和宮到大皇后那邊晨省。